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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光柱直插入云霄,它是如此的奇异,甚至不融于夜色之中。这光柱持续了足足有一刻钟,才逐渐消失下去。
而对于布兰多来说。
那只不过是眨眼的一瞬间。
冰凉的触感从手掌中传来,他抬起头,睁开眼,才看到自己手中正握着一把剑刃畸形的黑色圣剑。
这一刻——
圣康提培宫中的地下。
正在交涉的克努黛尔公主与女巫之王忽然齐齐抬起头,其他女巫也大多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然后她们脸上便露出了狂喜之色。
大多数人都在这一时间站了起来。女巫们的异动引得不远处正在照料沉睡不醒的蒂缇的年轻人也回过头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夏尔带着那位女伯爵大人走了过来。
“怎么了,各位?”夏尔大声问道。
“黑暗之龙降临了!”
“什么?”
“确切的说,”克努黛尔对他解释道:“裁灭,重新现世了。”
剑名裁灭。
刃长三尺一寸,宽三指,剑刃曲折,蜿蜒怪异,举世之间,只有一人曾经以它征服整个世界。
“圣剑裁灭!”白斩钉截铁地答道:“这是黑暗之君的武器——”
“黑暗之龙……黑暗之龙。”鲁特喃喃道,这位火妖精小王子脑子里这一刻只能浮现出关于那个预言之中的字句。
黑暗的君主,牧狼而行,灾难之前,末日于后,在他眼中,世界一无秘密。
下界之中,女巫们纷纷面向东方。跪地匍匐。
而在场之人中,只有克努黛尔与女巫之王还能保持站立。
夏尔站在茜身边。一时竟哑然。
而此时此刻。
在东梅兹的某地,亡灵的绝世名将格里塔与女妖之王亚尔薇特同样哑口无言。
它们眼眶中闪动着的灵魂之火,默默地注视着那扇正在紧闭得大门,一时间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样看来,”好半晌,格里塔才回答道:“我们是被拒绝了?”
“这个该死的死老头子!”亚尔薇特恨恨地诅咒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们不是他要等待的人。而他要等的人,已经出现了——’。”格里塔对自己的同僚重复道:“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是说他竟敢拒绝我们。”
“亚尔薇特女士,”格里塔微微一笑道:“这你倒是说错了,因为没有他不敢拒绝的人。”
亚尔薇特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我原本以为你是很骄傲的。”
“我的确骄傲。我也有这个资本,”格里塔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但在他面前,没有人能够骄傲。”
“是么?”
“是的,”格里塔答道:“因为他叫做图门。”
元素的暴君。
……
光之圣剑米索尔微微一闪,三根法则之线从遥远的星河之中延伸而至于它相连,但它却并没有获得真正的力量。
光之宝珠与权杖,还有圣剑的剑体,也并未出现在此。
“光之宝珠呼应了你,它在法恩赞,”白盯着这一幕说道:“但还不够,你还没不能获得它们的认同——”
“光之权杖也有反应了!”鲁特颤声道:“这不仅仅是呼应,它在……”
“在克鲁兹,”白答道:“在东梅兹。”
“最后……”
“圣剑米索尔,它在……”鲁特的声音有些奇怪:“它在埃鲁因,它怎么能在埃鲁因?”
“它在呼唤我们,为什么?”
图门——
就在片刻之前,布兰多终于认出了那第二个声音的主人,他心中闪过了这个名字。
风后大人没有说错,他果然还活着。
“但说在奥索帕鄂等我……奥索帕鄂……”布兰多心中微微有些疑惑:“这又是为何?”
“布兰多!”白的声音这个时候从他的思绪之外传了进来:“快醒醒,元素世界要彻底崩溃了,快呼唤它们的名字,只差一步了!苍翠一定就在龙后手中,只要你拿到其他六支权杖——”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看到布兰多睁开眼睛,只拿起了大地之剑哈兰格亚与炎之刃奥德菲斯。那一刻。所有的圣剑都在他身边黯淡了下去——浅海之剑与寒冰宝珠,苍穹,风之权杖,黑暗宝珠与裁灭,一一重新化为流光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那一刻,整个空间都正在崩塌。
而布兰多只向前踏一步。五把还未具现化的圣剑都化为破碎的法则之线,最后消散于无形。
“布兰多先生?”
“你疯了!?”
鲁特和白同时叫道。
但布兰多却只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圣剑并未完全认可他,纵使强行召唤也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而他既已有大地之剑哈兰格亚,又有金炎之刃奥德菲斯。
这就已经够了。
两把圣剑在他手上顷刻成形,一左一右,一金一灰,金炎之刃桀骜奔放。大地之剑厚重沉稳,正是霜土之卫最完美的武器搭配之一。
他侧过头,在心中对白说道:“你对我的约定已经完成了,下面是我对你的约定,这个空间马上就要崩溃,你想要得到什么,最好立刻告诉我——”
白咬牙切齿地沉默了片刻,显然对布兰多舍弃其他几把圣剑的行为极端不满意。但她显然不明白那时纵使布兰多召唤,也未必能得到剩下的圣物部件的回应。
不过过了片刻。她才说道:“我是骗你的,我要的东西不在这里。”
“什么?”
“我要的东西是水银杖——”
“你在开玩笑么?”布兰多怒道:“你想让我去帮你拿那玩意儿?”
“那就是黑暗权杖——”白冷笑道:“你能够放弃它么,我本来以为你能直接将它召唤来这里,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无能!”
宇宙虚空正在三人面前坍塌,那就像是一个梦境终结之刻,整个世界都变得支离破碎。原本还浑然如一的空间忽然化作片片碎片,向着四面八方飞散了出去。
然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在这片黑暗之中,布兰多不禁也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开口问道:“那是黑暗之杖?”
“怎么,没想到?”
“你想要那东西干什么?”布兰多问道。
“我要用它来重塑身体。我总不能一直寄住在你的精神世界中吧——”
“水银杖能重塑身体?”布兰多的语气一下子急促了起来,他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尼玫西斯和学姐,他虽然答应她们要帮她们塑造一具身体,但目前暂时还没什么想法。
却没想到水银杖竟有这个功效。
“当然,那可是黑暗世界的圣物,不朽之杖,”白答道:“它虽然不能提供无穷无尽的能量,但却能够提供塑造生命与死亡的法则,重塑身体算什么,又不是创造灵魂——”
“很好,”布兰多点了点头:“成交了,我会帮你拿到那东西,无论是为我还是为你,但你必须要帮我也重塑一具身体。”
“你?”白嗤笑一声:“你还是想想怎么面对黄昏吧,我本想让你拿到琥珀之剑,这样才会有一线机会,但你却放弃了最好的机会!”
“我们要面对的是龙后,而不是黄昏。”
“那也一样,难道你以为你是她的对手?”
对于这个问题,布兰多微微一笑,他拍了拍自己手中的圣剑奥德菲斯与哈兰格亚。答道:
“看到了么,这就是琥珀之剑。”
“也是属于我的圣枪苍穹——”
“我给它们取了两个名字,你不妨猜一猜?”
白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布兰多却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指着大地之剑说道:“这一把,叫做圣奥索尔,她是我的导师,我永远尊敬她——”
“而这一把。”
他指着另一把剑说道:
“它叫苏菲,是我的过去……”
第七十三幕 黄昏的意志(上)()
当试炼的梦境变得支离破碎时,龙后的仪式也终于到了最后完成的那一刻。
布兰多几人身形一闪回到元素位面之中时,发现风暴止息之山早已不见,白雾与菲娅丝她们也不见了踪影,他用心去联系她与玛洛查,却一无所获。
甚至他感到,自己与沃恩德之间的联系也彻底断绝了。
鲁特在他身边发出了轻轻的吸气声。
他抬起头,第一次仔细看这个自己所身处的‘世界’。
确切的说,他不知道此地是否应当被称之为世界,因为无数破碎的山川,倒悬的江河海洋,哀嚎的狂风与飞散的火焰在这个世界中上下沉浮着,一幅比末日降临的景象。
这里与其被称之为一个‘世界’,不如说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废墟。布兰多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元素屏障已经彻底完了。
他心中此刻最担忧的是塔塔小姐还有提尔摩斯人的船队,反倒是白雾女士他反而相信对方作为远古女巫之灵应该足以自保,至于菲娅丝与玛洛查更是卡牌生物,就算出了问题,也不过是回到坟场而已。
但担忧无济于事
布兰多手中握着重生的大地之剑哈兰格亚或者说圣奥索尔,它与炎之刃其实已经融为一体虽然分开成两把各在他左右手上,但他通过装备界面看到的却是同一件装备。
它是两把剑,圣剑琥珀。
它既有原先大地之剑的属性甚至更强,也包容有炎之刃的属性,他甚至可以任意转化其中任意一条属性,或者将这两把剑自由交换它们所处的空间位置。
就仿佛它们原本就是一把剑。
布兰多依稀明白了琥珀之剑的作用方式,不得不说不愧是以这个剑为名的这个游戏中的至高圣剑。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七柄属性完全相异的圣剑。
并且远远不止于此,因为元素属性之间还能互相配合,仅仅是地火元素之间便能形成一定互补,他相信只要等到七种元素补齐,元素之间生生不息,甚至能形成一个完整的世界。
事实上它们本身也就是沃恩德的基石。
布兰多握着这把剑。隐有一种整个世界尽在掌握的感觉,他直到此刻才明白为什么天青的骑士手持苍穹能够对抗黄昏。
因为他调动的是整个tiamat的法则。
他此刻亦是一样。
这两把剑将是霜土之卫的最强武器,他很快就会让所有质疑这一点的敌人明白这个道理,《琥珀之剑》中曾有人询问霜土之卫有多强,其实答案只有一个:
那取决于他的两把剑。
这也是布兰多选择这个职业的原因。
他抬起头来,心中对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隐有感应,元素的屏障虽然碎裂,但残破的法则仍旧贯穿这片空间之内,他手中的剑自然能为他在这个世界中指引方向。
他很快就看到了龙后
龙后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中的闯入者。
不过她并不在乎。她手中握着自然之权杖,并运用苍翠的力量主宰着这个世界四位精灵王留下的权限在这个灰色破碎的空间中显现,大气的湛青,岩石的浅灰,海洋的深蓝与火焰的赤红各自形成一个庞大的法则,将‘罗曼’环绕在最中央。
无论是谁。
都已经来不及阻止她了。
当她将手中的权杖举到某个位置时,空间中忽然一阵震动,打开了一个传送门。浑身是伤的邪神弗德里奇尖叫着从中跌落了下来,它的触须在灰色的空间中上下飞舞着。表达着内心中愤怒的意愿。
它已经沉睡了数千年,苏醒就是为了复仇,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恢复到最强盛的时期,就遇上了死对头爱若玛。
而且它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和它一样沉睡了数千年的爱若玛,非但一出现在它面前就是全盛的状态。甚至实力比之以前还更进一步。
于是凄惨的下场便可以遇见,要不是那该死的大天使打到一半忽然自己消失了的话,恐怕现在它连活着来到这个地方都显得困难。
而格温多琳看到这个样子的弗德里奇,也忍不住微微吃了一惊,她没料到在外面的世界中还有人能在短时间将它伤成这样。还好她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将它召唤了进来,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瞬间,她第一次感到牧树人的计划似乎也并非是想象中那么完美,虽然每一个细节都被无数人斟酌过了,但事到临头还是会出现计划之外的状况。
只是到了这一刻,已由不得她去改变什么。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看起来就是你们准备的最后杀手锏了,”‘罗曼’饶有兴趣地看着弗德里奇,“盖亚之血,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
她的声音空洞地在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中回响着。
格温多琳并不打算给黄昏太多拖延的时间,她面无表情地答道:“你认得出来就好,你不是想要攫取神民们的秘密么,黄昏之龙,我们就送你这一件大礼,等吸收纯化了血脉之后去夺去真正属于一位神只的身躯吧。”
“不过说不定你真会成为一位神只,”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罗曼’,口气满是讥讽:“一位秩序的神只。”
她高举起权杖。
两条银线,两条金线,一左一右地在格温多琳的引导下击中了弗德里奇。这头邪神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昔日的‘盟友’或者说卑微的‘下仆’袭击,它瞪大了黑色如同章鱼似的眼睛,在半空中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
它虽然只是一头邪神,但它的力量并不逊色于那些那个时代中微末的半神,因为它本来就是真理议会的最高的杰作之一。
在那个混乱扭曲的年代中,由巴贝尔要塞的幸存者们创造出来最接近于神之物。
但可惜,它终归还不是神只。
无论它怎么惊怒挣扎,可就是挣不脱不了与格温多琳手中翠绿色权杖联系在一起的法则之线。
那种感觉,事实上它并非没有体验过。
当它刚刚被创造出来时,身体中流淌的血脉就将这样的敬畏深深埋藏在他的记忆深处,那是盖亚的神血,无论它多么强大,都只是一个后者不入流的后裔而已。
这是被铭刻在骨子里的恐惧,由不得它反抗。
而格温多琳手中的权杖,仿佛就是由盖亚所亲自留下的权柄,她手持权杖,法则环绕,犹如那个伟大的意志亲临。
那是苍翠,持有它的人皆是先古之王,受选者,它既是杖,也是剑,是孕育自然与生命的至高权柄。
可怜的邪神弗德里奇大约做梦也没想到,虽然盖亚早已离开这个世界,但制约它的权柄还是留在了这个世界上。
并且在巴贝尔要塞幸存的神民创造出它的那一刻起,就将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它的头顶。
而格温多琳要做的,只是放下这把剑刃而已。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计划,她只是恰巧在这个时代成为执行它的人而已,确切的说无数人已为其而付出生命,而今天这个计划已经走到了最后,变成了一个神圣而疯狂的事业。
毫无疑问,格温多琳并不反感疯狂,她打算将这疯狂进行到底。
四精灵王留下的法则,神民们创造出的扭曲邪恶的神之血脉,还有她手中的这支名为苍翠的权柄事实证明即使到最后,玛莎还是为她的子民们留下了希望。
这就是母亲与神民们的期许。
所以她所做的一定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