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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当你这是称赞我,我就坦然受之了。”
对于这个女人的一些言行,布兰多也只能哑然。
“那碎片呢,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并没有把它带在身上,对吗?”布兰多忽然想起自己在东梅兹和这个女人一战的情形,他不禁有些庆幸,当时还好自己占着对于历史了解的先机,否则还真不知道会死成什么样子。
“我自然不可能将它带在身上,万物归一会可还没有忘了我呢,我很清楚那些人的行事手段,他们比你们想象中更记仇,包括你在内,现在应该也在他们的黑名单之上了,你别忘了你破坏了他们多少次‘好事’。”
白冷笑道:“在死霜森林中那次,你给他们造成的麻烦一点不比我偷走马维卡尔特之书和那碎片造成的影响小,我劝你还是多注意下自己的领地,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送你一份大礼。”
布兰多皱了皱眉头,他对万物归一会的了解也不少,显然明白白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不过对于这件事他也有些无奈,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或者换句话说,这就叫债多了不愁。
他这一路走来得罪的势力可太多了。万物归一会,牧树人,帝国,玛达拉,至于王党、北方贵族这种小角色,现在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眼下又加了一个世界波ss。黄昏之龙,与这一位比起来,其他的更不算什么。
“你把那碎片留在了玛达拉?”他随口问道。
“你问得太多了。”白则是毫不留情地答道。
“抱歉,我只是随口一提。”布兰多答道:“不过我有些好奇,上次在东梅兹,你虽然名义上是为那位手持水银杖的至高者办事,但实际上是身为牧树人的牧首的身份更多一些吧我好奇的是你在那之后为什么会加入牧树人,难道说也和万物归一会一样的理由?”
“哼,小聪明。”白冷冷答道:“不过这一次你倒没有猜错,我之所以混入牧树人的确也是为了找寻那些碎片,我怀疑龙后手上可能有一枚碎片,但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确认。我本来打算接下来花上几十年来确认这件事情,却没想到被你给搅合了,真是该死”
“这可不能怪我,当初是你先动手的。”布兰多的言下之意很简单这是你自找的。
“我生气的不是这个。”白轻轻哼了一声:“我愤怒的是竟然会失手在你手上,令我英名毁于一旦。尤其是在此之后你的表现竟然如此不堪入目,如果以后你敢把这段经历透露出去,我一定与你不死不休。”
布兰多不禁无语,尤其是他想到这个女人这一千年是为了什么而在外找寻,就觉得对方最后那句话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威胁。
对于一个偏执狂而言,她的行为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
“对了。”白忽然反应过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嗯?”
“你应该还欠我一件东西。”
“你说什么?”布兰多愣了,他本来以为这个女人只是偏执,但至少还讲道理,没想到转眼之间对方就打了自己的脸。
他横竖想不出自己怎么能够欠对方东西,当初她和他‘同归于尽’的时候。他也没拿到任何战利品,如果她要把当时自己的损失也算在他头上的话那未免也太荒唐了,而且那样的话显然也不只有一件东西。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欠我一块碎片。”
“……”布兰多手一滑,差点没抓稳,从冰川的裂隙上摔下去。好在他现在是游戏之中的实力,向下滑了几十尺硬是生生用手插入冰川之中止住了下跌的趋势。
然后他才没好气地大声说道:“我认为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提亚马斯女士。”
“这可不是玩笑,我来问你,你当初在法坦港是不是救了一个小姑娘。”白却毫不在意他的话,认真问道。
布兰多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是……那是花叶领的千金,她叫”
“我对她叫什么不感兴趣,”白却打断他的话道:“当时押送她的是一队帝国的骑士,其中有一个贵族,他叫什么来着?”
“罗德尼,他是维罗妮卡的弟弟。”对这个人,因为维罗妮卡的关系,布兰多记得倒是很清楚。
“他是谁的弟弟我不关心。”
“你……”布兰多顿时气结,并开始觉得和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说话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这个人是我的人,”白却说道:“你应该将他们关押起来了对吧,你有没有搜过他们的身,从他手上得到过一枚碎片。”
“当然没有,”布兰多下意识地答道,当时大战在即,他哪来那么心思收集什么莫名其妙的碎片,再说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不过他话才刚出口,就忍不住僵住了。
白注意到他的语气,不禁有些幸灾乐祸:“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布兰多却没有心情理会她。
因为他忽然记起来,当时似乎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而且还差一点引起了大麻烦。可是那东西,他并不只有一枚
第六十一幕 安蒂缇娜的身世()
“你真的拿到了?”
白追问道,她见布兰多神色有异,心中隐隐有了七八成猜测。
“那枚碎片是我前往克鲁兹帝国东梅兹地区的主要目的,否则单单一个黑暗宝珠还不足以令我动身,我在玛达拉之外的地区都并不安全,万物归一会的眼线无孔不入。”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这个女人声音平静了下来,如此解释道。
布兰多听完她的话,心中了然。他抓稳冰川的裂缝,重新攀回之前的位置,同时令自己从先前短时间的震惊中冷静下来。
不得不说在这个女人的刺激下,他仿佛又找回了原本属于游戏中的那一份敏锐,在仔细分析了利弊之后,他反问道:“你想要从我手上拿到这枚碎片?”
白赶忙说道:“不,是交换,我可以付出让你满意的代价,反正你对永恒不灭之物不感兴趣。”
但布兰多现在的想法却有了变化。
他摇了摇头道:“任何人都不可能对永恒不灭之物不感兴趣,我之前只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提亚马斯女士。你能不折手段地去夺去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但我不能,因为我不认为这世间有什么比坚持原则更重要。而且事实上我要提醒你的是永恒不灭之物还并不属于你,它也没被刻上某个人的名字。”
白闭上了嘴巴,她当然认为这是一种讨价还价,因为她自己的本性就是如此:“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想让我提高出价,没关系,我不在意,你想要什么都尽可以提出来。”
这话让布兰多挑了挑眉头,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女人的思维逻辑。终于忍不住开口讥讽道:“那就把你交给我吧”
一股凛然的寒意从布兰多背后升了起来。
“你在玩火,”白的声音一下子冷了好几度:“那绝不可能,我是帝国的公主,不是**,除此之外的所有要求”
“所以说,不要提一些自己做不到的许诺。而且你先前说的和你现在说的可不太一样。我可没有忘了那位可怜的维尔福先生,你自我陈述之前或许应该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该死,闭嘴!”白真的被激怒了:“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如果你想和我作这笔交易的话,就不要试图激怒我,你不要以为我一定要从你手上得到那枚碎片。”
但对于这种威胁布兰多根本不在乎,他冷静地回答道:“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提亚马斯女士。”
接着两人之间便是一段长时间的静默。
直到视野前方出现了一长段只容一人通过的冰隙,布兰多心中一喜。在这种地方攀爬可比在一面冰川绝壁上攀爬容易得多,他手脚并用下意识地加快了上升的速度。
加快速度之后没多久,冰隙上方就出现了一道道明亮的光带,那光从冰层上照射而下,形成一条长长的、瑰丽的甬道,向前延伸约数英里。布兰多看到这一幕,就明白这里距离地面已经很近了,这光只能来自于冰盖之上。那说明冰层在这个地方已经相当薄了。
但他的一言不发终于让白坚持不住了,“你的条件是什么……”后者不得不主动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仿佛不是同一个人发出来似的。
她显然显得有些煎熬,上千年来寻找永恒不灭之物对她来说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执念,这个念头让她甚至变得有些偏执疯狂起来。
“当然,”白冷冷地说道:“除了那个条件之外。”
“哪一个?”布兰多嗤笑一声。
“你知道的,你这个混蛋!”
布兰多摇了摇头。明白自己终于拿回了话语的主导权,这并不难,也不是因为他比对方聪明多少,而是因为他明白自己在这场谈话之中占据着绝对的主动。
白拿他毫无办法,甚至还有求于他。如果这样还无法主导谈话,那自己未免也太失败了一点。
先前他不与对方计较,是看在这个女人是梅蒂莎的姐姐的面子上,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两人之间没有利益冲突。
但现在却不同
布兰多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能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占到主动,那么他有些想法就无法实现了。
对于那些碎片,他同样势在必得。
“你还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提亚马斯女士。”他主动提醒对方道:“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有意要侮辱你,而是想告诉你我们在这场交易中的地位是等同的当然,我掌握的资源更多,是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东西,我可以选择不接受你的提议,你不要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理所当然了。”
他继续说道:“你是梅蒂莎的姐姐,是银精灵们的大公主,但可惜是我人类,你的身份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约束力,所以从地位上来说,我们也是平等的,你明白了么?”
白沉默不语,但布兰多知道她不说话,其实已经是一种默认。
不过他也不主动开口,而是加快速度向地面攀去,冰川下已经越来越明亮,周围的冰层从之前的幽蓝色变成了现在的淡蓝色,并逐渐向无色剔透的方向演化。
又过了一会儿,白的声音才重新幽幽地响了起来,她仍然嗓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虽然问题几乎与之前一模一样,但所代表的意思却截然相异,这位银精灵的皇女并不是笨蛋,她在数百年来的手腕也证明了这一点,或许有些偏执,但绝对与愚蠢扯不上什么关系。
她明白布兰多现在和她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原则与平等的问题,而是在提出自己的条件,这些话只代表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她要得到那东西,必须按照对方的意思来。
她的这个问题,其实就已经是一种妥协了。
布兰多这才点了点头。
“我们再谈谈那些碎片,你说是图门将它们从一个叫做奥索帕鄂的地方带出来,”他问道:“这是传说,还是确有其事?”
“是确有其事。”
“你是从维尔福那里听来的,你还有其他佐证可以证明它么?”
“我在万物归一会潜伏其间,找到过一些资料,可以确认这一点。图门当初去过这个地方,至于是出于偶然的因素还是因为奥丁的授意我就不得而知了。”
布兰多沉默了下来,虽然手上脚上的速度丝毫不慢,仍旧在向飞速地表攀附而去,但心中却已经相信了白的说辞。
历史上在四境之野曾经有一个叫做奥索帕鄂的地方,敏尔人、白银之民与人类曾经在那里大战过一场,图门据说也是殒命于那场战斗之中。奥索帕鄂曾经所在的地方就是今天的浮暮之地一带,但就和最终的战场一样,人们如今已经找不到那片古代战场的所在了。
这样的事情在沃恩德其实并不少见,沃恩德的许多地方都介于物质界与法则世界之间,就像是希米露德的王座与眼下他们所在的瓦拉契,它们本身是一种法则或者说神的国度在地面上的显现,可能因为某个原因从此之后不再出现。
不过布兰多记得图门曾经给过他一副藏宝图,那副藏宝图深埋在他脑海中,只能依稀记起一些细节。图门说过,等到他实力达到一定境界,才能理解那藏宝图上所描绘的东西,不过如今他已经是极境的存在,却一样对于那藏宝图的理解还是一知半解。
当初在布拉格斯整理安蒂缇娜父亲的遗物时,从其留下的遗物和信笺中得到过一张手绘的地图,当时他就发现那地图与他记忆中图门留下的藏宝图有异曲同工之处,而那副图上的密文正是标注着奥索帕鄂这样的名词。
这些线索正与白所说的不谋而合。
而之前白提到维尔福这个人时,布兰多就感到有些耳熟,他依稀记得安蒂缇娜在和自己谈论起她的家族时,提到过这么一个名字,似乎是她祖父的父亲那一代的人。
而安蒂缇娜也确实是在她父亲那一代家道中落,才从让德内尔搬到布拉格斯定居的。当然,虽然有可能是巧合或者重名,毕竟维尔福这个名字在埃鲁因算得上普通,并不是什么罕见或者生僻的名字。
但维尔福这个名字与西法赫之心、与永恒不灭之物以及奥索帕鄂这个地名有着如此密切的关系,安蒂缇娜父亲的遗物中又找到了这样一张地图,这显然不仅仅是巧合。
再说布兰多还记起另外一件事来,当初他在禁果园找到博格。内松的尸体时,其中一枚碎片就是在尸体旁边发现的。
一切证据都指向一个真相,那就是维尔福很有可能是安蒂缇娜的先祖,当年白留下的那一对他亡妻的子女中,有一个正是安蒂缇娜的祖父。
安蒂缇娜是西法赫王室支系的后人?
布兰多心中闪过一个让他感到有些凛然的可能性,他忽然记起自己为什么会对琪雅拉送他的那根项链感到眼熟了
第六十二幕 元素之灾 I()
因为他曾经在安蒂缇娜身上见到过同样的项链只是那条项链上没有坠饰,安蒂缇娜说那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遗物。当初在安培瑟尔一战中,幕僚小姐出人预料的死而复生,他一度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但现在想来。一切都很明了了。
布兰多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伯爵大人,你身边那位幕僚小姐……”
在安蒂缇娜旧宅那一夜,那个落魄的泰斯特子爵的话犹在他耳边,他现在想起来,当初他第一次遇上安蒂缇娜时,他和巴托姆收拾掉的那群盗匪就号称安蒂缇娜的父亲欠前者的钱。
而安蒂缇娜当时就否认了这一点,布兰多再熟悉她不过,幕僚小姐绝不会说谎,那么这事情背后本身就有蹊跷。
现在想来,泰斯特本人是万物归一会的成员,假若安蒂缇娜是西法赫王室支系的后人,身上还带着一枚西法赫之心,再加上她还与永恒不灭之物的碎片可能有关系,那么万物归一会找一个穷困潦倒的贵族千金的麻烦的理由,就很明显了。
“但安蒂缇娜显然是知道西法赫之心的力量的,否则她在安培瑟尔一战之后没有必要向我说谎,她对自己的出身于血统究竟知道多少,为什么从不向我们提起过……”布兰度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是了解自己这位幕僚小姐的,但眼下却又有些不敢确定起来。
“你在发什么呆?”在布兰多出神的时候,白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她发现自己现在并不害怕布兰多的威胁,反而担心后者不出声,因为这样她无法猜到对方心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