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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带着莫名其妙的快意轻笑,曼陀罗紫色的香车冲天而起,直奔青庐山而去。
第147章 许你逍遥()
宝玉听到青埂峰闭关百年的消息,连喝了好几杯子美酒。
青埂峰啊,白狐娘娘啊,还真是他头顶的一座大山。
他杀了青埂峰的宁嬷嬷,天知道什么时候会暴露出去,万一那只白狐狸问罪,国公府都担待不起。
宝玉轻笑道:“虽然不知道青埂峰为什么闭关,但是没了这个大靠山,法道儒家会低调许多,我的路,也肯定更加好走。”
刚刚笑了两声,突然间,一个十分婉转曼妙的声音,轻轻的响在脑海。
“宝哥儿,看在南烟的份上,我不追究你杀死宁嬷嬷的事情,而看在无题的份上,我给你百年的时间。”
“这一百年,好生对待南烟,百年之后,来青埂峰做我的内监官。”
噗!
宝玉一口老酒喷了七八丈远。
闭关百年,原来为了这个闭关百年?
这个白狐娘娘,还真他么的任性!
原谅宝玉忍不住爆了粗口,实在是那种无法明说的感觉,如同一万头牦牛在心头轰隆隆的踏过。
原来白狐娘娘早就知道了我杀了宁嬷嬷的事情,是白南烟把罪过扛了下来。
宝玉的心里一阵温暖,紧接着,却又泛起深沉的无奈。
林妹妹,他是肯定不会辜负的,在宝玉的心里,有,也只能有一个会成为他的妻子,那就是林黛玉。
宝玉想追求的是那缥缈的圣道,他要成圣,要看遍儒家大周,要踏过十万大山,甚至要往那传说里的盛唐走上一走。
从各方面来看,盛唐不是唐宋元明清的那个盛唐,可正是因为如此,才对宝玉有着十分百分千分万分的吸引力。
与踏遍儒家盛世相比,与成圣相比,宝玉不愿意,也不喜欢太过纠缠于儿女私情。
可是,
白狐娘娘说了什么?
她让我好生对待白南烟?
不仅如此,就算好生对待了,百年之后,还要去青埂峰当内监官?
“你想都别想!老子才不要当什么内监官!”
宝玉在心里暗自骂道。
天可怜见,没敢说出口。
可是,
嘭!
猛然一声大响,宝玉的双膝跪在了地上。
肩膀好像背负了数万斤的重量,浑身的骨头都在咯嘣作响。
腿骨承受不来!
腰骨承受不来!
脊椎骨承受不来!
就连那牵连性命的脖颈上的骨头,也是承受不起这万钧之重!
“我知道你不想做,但是由不得你,本尊许你百年逍遥,但是百年之后,来做青埂峰的内监官!”
“不做!”
宝玉猛然站起身子,支撑身体重量的骨头,噼里啪啦的不知道碎了多少块。
可是宝玉就这样站起来了,倔着骨,咬着牙,把膝盖从地上抬了起来。
“呵呵,倒是个倔骨头,怪不得南烟喜欢你,可是,就算我不压着你,你又能支持多久?”
肩膀上的重量蓦然消散,但是宝玉知道——
有一双满是诙谐调侃的眼睛,正看好戏似的盯着他。
脖颈、脊椎、双胯,还有大腿小腿的骨头,全都发出难以承受的酸涩声,明显已经碎裂,还有疯狂的剧痛传进脑海。
宝玉难受的不是碎骨的疼痛,而是碎裂的骨头,已经无法支撑他的躯体,或许在下一刻,自己就会跪倒在地。
“男儿膝下有黄金,想我跪你?嗬嗬嗬嗬”
宝玉的喉咙里涌出戾笑,完好的手掌甩出笔墨纸砚,在十扣纸上泼墨挥毫。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无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天地异象被挥手打散,煊赫灵泉被纳入脑海,而那纸上谈兵的本事,宝玉硬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好诗才,真个有趣”
白狐娘娘看着宝玉身上繁花闪现,把宝玉浑身的骨头都给固定住了,反而叮咛轻笑。
“南烟的眼光不错,你值得陪她玩耍百年时光。百年之后,我亲自抓你上青埂峰,也会亲自给你去势。”
对这句话,宝玉一声不吭,只是如同一根老竹,把身体站了个笔直。
等了半柱香工夫,宝玉才瞪起眼睛,破口怒骂。
“什么狗屁内监官?老子才不做没了腿下宝贝的玩意儿!百年,哼哼,百年一百年后,起码也要成就大学士文位,到时候,看是谁能抓得了谁!”
宝玉有点孔乙己般的自言自语,随后,朝着屋外去了。
“乐阳申,乐阳吟,把你们最好的草药拿出来!别藏着掖着,爷受伤很重!”
经过了这许多时日,乐阳吟想了片刻,还是给宝玉配置了草药。
“有点痛,您忍着点。”
宝玉咬着绷带,哼哼唧唧的,让乐阳吟兄弟俩给自己敷药。
果然很痛,但是,比不过心里的憋屈更重。
面对白狐娘娘的咄咄逼人,宝玉真的想吼一句三十年之类的事情,可是,他才不会傻到当面吼出来,去做那惹怒白狐娘娘的事情。
以白狐娘娘万里之外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实力,瞬间就能秒杀于他。
换位思考,要是他处在白狐娘娘这个位置,有蝼蚁对他咆哮
嗯,放过的话,是我心善,碾杀的话,也只是随口一言。
宝玉才不拿自己的小命去赌别人的心情好坏
敷上草药,宝玉能感到骨骼飞快的吸纳药力,也在以一种奇妙的速度愈合,干脆用诗词固定住了,保证自己的行动能力。
他走到小溪的岸边,看见环哥儿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他,心里就有了分寸。
看来钱谋国把事情告诉环哥儿了呢,就是不知道陈水驰,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想法。
宝玉看见陈水驰还是用杀人的眼神看他,笑了笑,接着往前面走去。
他要给秀才们‘讲课’,这可是个大问题。毕竟,想要在文位上不断进步,做官是一条捷径。
而做官,总是难免抱团取暖。
宝玉刚刚坐下,迎面就是一片怒骂,他不以为然,笑了笑,席地而坐。
秀才们虽然还在怒骂,但是口气、力气,都比前些日子弱了很多——
白狐娘娘宣告闭关百年,法道儒家的人全都发了蔫,这些想在举人大考中加入法道儒家的秀才,也忍不住丢了不少心气儿。
宝玉刚刚张嘴,脑子里冷不丁的响起一个声音,吓得他打了个寒颤。
要说百年之后,他不一定怕了白狐娘娘,可是现在——老虎的崽子,那也打不过一只成年的狐狸呢。
可是这一次,好像不是专门针对他而来。
只听还是那个声音,说的,却不是他贾宝玉。
“世人知,十六年前,我说陈长弓娶妻生子,若是生男延续陈家香火也就罢了,若是生女,则灭杀其妻室满门。
此话,作罢。”
宝玉瞪大眼睛,猛然看向陈水驰。
而陈水驰,却也把视线投射过来,其中没了杀意,反而是无比的矛盾。
两人对视,似乎要把视线缠绵在一起,看得环哥儿咬牙切齿,满心满脸的都是醋意。。。。。。
。。。
宝玉挪开视线,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拳头攥起来。
这个声音好像是对天下人说的。
能够一言传进天下人的脑海,白狐娘娘到底是何等实力?
大学士?
恐怕不止如此。
宝玉一边思量,一边停了‘讲课’,招呼着钱谋国往屋里走。
等钱谋国进来,关上门,宝玉张嘴就问:“陈水驰知道你跟我求诗的事情?”
“她知道,但是不会告诉别人。”
钱谋国笑道:“宝哥儿还请放心,小师妹虽然性子不好,但也知道记恩。如此咱们就安心了,出了这件事,小师妹不会再记恨于你。”
“可不关我的事。”
宝玉思量笑道:“白狐娘娘应该早知道她是女儿身,只是看重长弓前辈,这才装作不知道。”
“现在看来,或许如此吧,可是小师妹不知道这件事,那就稳妥。”
“真的稳妥?”
“稳妥。”
“那就好。”
宝玉坐在桌前,一双眼睛,明暗不定。
百年时光,大学士的文位应该能够成就,但是成为大儒,恐怕不太可能。
白狐娘娘不会是大周外史里记载的大妖王实力,只是大妖王的话,肯定没有一句话,就传进天下人脑海的本事。
那么,会不会是妖帝?
宝玉觉得压力很大。
小妖、大妖、老妖、妖将、妖王、大妖王、妖帝,分别与文人中的生员,一直到大儒相对应。
如果白狐娘娘真的是妖帝级别的实力,就等同于文人中的大儒!
大儒呐。。。。。。百年时光,虽然很难成就大儒,但要是做官的话在这成圣的路上,倒也只是顺路。
自身不够群殴凑。
宝玉突然觉得——这积弱的王道儒家,简直是太可爱了。
不积弱的话,他又怎么入主王道儒家?
就在宝玉加紧读书,同时给百多个秀才洗脑的同时,一道雪白的流光,如同星辰般划破天际。
“这是”
祭坛边蜷缩身体的老龙突然哈哈大笑,而老夫子,脸色已经变成了铁青。
守财奴在旁边眯着眼睛,好像在听什么人说话,摇头晃脑的回道:
“嗯,知道了,老夫子现在的脸色很难看,你太虚弱,就不要来了好的,我们帮你教训他”
老夫子愤恨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是红袖仙子。”
守财奴摇了摇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点红袖泪,多少负心郎
宝哥儿又哪里知道,黛玉到底为他付出了多少?
第148章 红袖珠泪()
碧纱橱里,灯火如豆。
王嬷嬷遣了鹦哥儿出去,看着房门关闭,突然旋身转到林黛玉的身后。
年轻时常沾阳春水,看似有点粗糙的双手,竟然幻化成九道如同紫烟般的掌影,接连拍打在林黛玉的身上。
“别费力气了王嬷嬷,”
林黛玉脸上的皮肤好像透明,罥(juan)烟眉就越发显得如同诗画般唯美,她娇喘微微,从袖口扯出一缕的红纱来,把最边缘的一点水晶泪,轻轻捏碎。
王嬷嬷大惊失色,想要阻止,手掌按了过去,却从林黛玉的身体上穿行而过了。
这等形状,就好像林黛玉是个幽灵一样,她触碰不到。
王嬷嬷叹了口气,缩回手,苦笑道:“姑娘呐,姑娘呐,您也忒不把自个的命元当回事了。宝二爷本来就优秀得很,干嘛还要跨了数千里给他红袖添香?
我的好姑娘,宝二爷根本不知道您为他付出了多少,您如此这般,又是何苦来由?”
林黛玉娇弱笑道:“那天上的流光,陈长弓又是何苦来由?”
王嬷嬷啐了一下,嗔怒道:“呔,那不一样!白狐娘娘可是说了,先前要灭陈长弓妻室满门的话就当没说
姑娘您听听,单是这么一句话,陈长弓就欠了宝二爷好大人情,他又是个知恩图报的,不还个大礼,那是怎么也说不过去。”
“可是姑娘,您就不一样了,您和宝二爷虽然有亲戚,关系也好,但也没到让您牺牲那么多次命元的程度啊。我看宝二爷的言行举止,其中又有多少算计,老守财都说过了,他就是个伪君子,不一定承您的情”
“掌嘴!”
林黛玉娇斥一声,王嬷嬷就赶紧跪在地上,想打自己的嘴巴。
王嬷嬷知道自己失言,乱说话,污蔑了宝二爷,这巴掌下去也就带着风声,可是半路,却被一个柔美的手掌轻轻挡住。
林黛玉笑了两声,这身子骨就有点疲软,忍不住娇喘微微。
“以后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别看宝哥哥算计那些秀才、举人什么的,其实他很心善,从没想过害人性命。
你总不会忘了,他第一次想杀人,就是我受伤的那一次?
宝哥哥对我好,我也想对他好,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还有那个陈长弓,他真的是欠了宝哥哥的人情不好受?嬷嬷,你真是太小看陈长弓了。”
王嬷嬷惊奇道:“难道不是?”
“说不清,”
林黛玉挑了一下手指,如豆的烛火就变成朱红,温馨的撒了满堂一室,而此时,林黛玉掀起青色的纱帐,看向宝玉书桌的方向。
仿佛那儿还有人在摇头晃脑,在认真的听她读书一样。
“嬷嬷,”
林黛玉双目迷离的道:“你不是红袖娘,不知道什么叫作文人。
那真正的文人,从来都是由心去做,既然想这样做,那就这样做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陈长弓是如此,宝哥哥也是如此,他们只会考虑怎么去解决途中遇到的难题,至于为什么去做,却从来不会想的太多。”
“宝哥哥要成圣,那就往成圣的路上走,宝哥哥要对我好,那就一定要对我好呢。”
说了许多,林黛玉站起身子,娇袭一身之病的身子如同弱柳,有点摇晃。
温善的眸子里也沁了泪光点点,垂下眼睑,滴落了几点晶莹。
“所以我对他好,那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
想他了”
远隔千里,同样是烛火昏黄。
袭人正在给宝玉缝补衣裳,不时往宝玉的书桌前看上一眼。
而宝玉简陋的,只是乐阳吟用树干砍出了形状,又打磨光滑的书桌旁多了一人,白色长裙,紫色纱衬,正用柔嫩的手指,逗着砚台里的小君子嬉闹。
宝玉把三国演义的第四回书写完毕,写到‘设心狠毒非良士,操卓原来一路人’的时候,就暂时搁笔。
“我说,夜深了,旁边有屋舍,我已经让乐阳吟给你收拾妥当。”
宝玉看看外面的天色,无奈道。
白南烟抬起微冷的眼眸看了宝玉一眼,却不回他的话,而是扯过来造竹纸,靠着烛火观看。
“设心狠毒飞良士,操卓原来一路人?董卓也就罢了,这个曹操,我以为你会喜欢他呢。”
白南烟用带了点嘲弄的语气笑宝玉,“你跟曹操不也是一路人嘛,守财奴、老夫子好些个都说你是伪君子,不过还好,你到底做了不少好事,就是讨人喜欢。”
宝玉撇撇嘴,把造竹纸抢了回来。
白狐娘娘说白南烟看上了自己,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说的一回事。
哪有喜欢自己,结果处处给自己找茬的?
宝玉想起上辈子看过的哭哭啼啼的电视剧,就觉得一阵肝疼,肺疼,浑身都疼。
那只是电视!
宝玉往死里告诉自己,又看了白南烟一眼,怎么看,也觉得白南烟不是那种娇弱的,又外加上特别胡搅蛮缠的女人。
可是,要防患于未然呐。
宝玉叹了口气,微微闭上眼睛后,从脑海之中,轻轻的扯了一缕文山内的气息出来。
这股气息刚刚出现,白南烟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而在此时,屋内的烛火慢慢带了一缕朱红的颜色,把屋内照得十分温暖。
“红袖添香!宝哥儿,你好大的桃花缘!”
白南烟愤然出口:“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记得林黛玉的好,要一心对她吗?那你可就感觉错了,我白南烟可是青埂峰的六姑娘,以我的身份,还会死乞白赖的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