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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所以在救了对方这件事情里,自己只出了很小的一点力。
而且,'欠你一条命'这种事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比如就像她所说的这种,只是其中很肤浅直接的手法,作为一个取向正常的男人,在对方用其极其挠人的声线说出这句话时,艾尔已经脑补出了千种解释,哪怕她想要故意诱导艾尔往'杀人'、'救人'去想。
所以面对妮萨奉上的回报,他心虚了,出了那一点点的力,配不上如此厚重的回报。
“要不是你的肉干我就饿死了,这样算来,你也救了我一命,我们……嗝,两清了。”
“所以你刚才是在『摸』自己的良心对吧。”塞菈佩尔呼出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情愿看到妮萨把一切捆绑在他人身上。
草!『摸』个胸口你也看得见!
“恩?”妮萨愣了愣,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再次问道“你确定吗?你难道没听说过我的名字?”
“隔?”艾尔喝了口水,疑『惑』道,“听过了啊,你不是叫做妮萨吗?”
我这样一个身上只有几片肉干,好吧这是我私藏的,一无所长,跟你们这些上蹿下跳就像吃饭一样简单的人比,只能算废物一个。
如果这把怪匕不能恢复的话。
我就好比一个小劫匪,撬开了一个小箱子,以为里边顶天了全是金币,这样自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是你却在小箱子底部开了一条通道,直通金山。
不,是一条通往天际的通道,在通道上,自己伸手就能将紫『色』的星辰摘下,他想到了对方那双紫眸。
妮萨,你的回报让我心虚与害怕。
我不了解你,不了解塞拉佩尔,害怕你哪天将我视作囚困你的牢笼,或者你的伙伴这么想……
草,塞拉佩尔明显已经这么想了。
你们很有可能一不留神就杀了我,如果我能有一身力量,我将毫不犹豫的收下你的回报,但是现在,还是算了吧。虽然心中对失去'那醉人嗓音的陪伴'有些许惋惜,但艾尔明白自己这样的人能得到什么,不能奢望什么。
“你是个农奴吧?”妮萨将挠的塞拉佩尔心痒痒的问题问了出来。
“不,我是个学者!”
“……”
“我先带你出去吧,你是要出去对吧?”
“那当然啊,这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
吃完肉干之后,三人继续上了路,恢复了一些体力的他们一走就是走了一夜,暂时拉开了和狼人距离,那时而响起的啸声已经变得几不可闻,林地也似乎活了过来,偶尔能听到小兽在附近窜动的声音,以及飞鸟的鸣叫。
在阳光洒落在林地时,艾尔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往前再走半天就是洛龙城了,”妮萨站在树梢上,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山谷通往阿尔莱特的唯一出口。”
“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啊,”艾尔抱在树干上,抱怨道“你这样动不动拎着个大男人窜上窜下的,多不雅观啊。”
刚才,艾尔算是亲身领教了这两人的厉害,几十米高的巨树,嗖嗖嗖就窜了上去,他正欣赏着塞拉佩尔的身姿,一阵香风袭来,他突然就感到自己被人拽着衣领,嗖嗖嗖地往上带,还没糊过神来就又被丢到树梢上,要不是自己反应快抱住树干,早特么摔死了!
不过可怕归可怕,在上边还是很舒服的。此时顺着那条纤细的胳膊的指向看去,艾尔顿觉视野开阔,在沉闷的林地走了十来天的压抑也随之一消,没有致密的树冠遮挡,洛龙谷的风刺穿汗透的麻衣,让人一阵阵舒爽。
视线所至,致密的树冠连在一起,像一片绿『色』的海洋一样,一边一眼望不到尽头,一边的尽头是连在一起的山脊。
在妮萨指向的地方,山脊断开了一个豁口,豁口就是洛龙城的中心。
——洛龙城一半在谷内,一半在谷外。
在豁口的斜坡上,坐落着一座拥有高大塔楼的城堡,就像一头蹲在山坡上俯视城镇的巨兽。
那就是人们常说的什么公爵的城堡?一时想不起来那名字令艾尔颇为苦恼,他抓了抓头,却发现右侧视野边缘一直有个球体,那个大小他还以为是妮萨的头,但是侧头一看,他愣住了。
“那是昂纳公爵的城堡吧,想不到在这里就能看到,好高大。”左边传来塞拉佩尔的赞叹声。
“我也觉得好大。”艾尔赶紧把头扭回来,伸手『摸』了『摸』鼻子。
还好还好,不是血……
艾尔后来总算搞明白,为什么抱着妮萨的时候会有对方有点胖的感觉,他发现对方跟自己想象地不一样,她比自己在脑海里穷尽幻想勾勒出的天使还要完美。他后悔了,面对这样的人,他开始觉得,相对于收获,提出心里龌龊要求的风险,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特别是相对于自己这样的贱命。
这种女人不应该是自然存在的,只有神明耗尽心血才能造出这样的作品吧。
可这真的是恩惠吗?
不,她不知道要比别人多背负多少苦恼,她会让所有看到她的人,都变成疯子,不惜一切代价的疯子。艾尔又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人这么强,特别是妮萨,怕是一路杀出来的。
啪!
“你打自己做什么?”
“没事,有只发疯的蚊子想要传染我。”
妮萨收回了居高临下蔑视艾尔的紫眸,摇了摇头。
“到了洛龙城就安全了,那是阿尔莱特在山谷里最重要的一座营地,如果狼人入侵的消息传到洛龙城,那里就会聚集大量的军队,”她撩了撩齐肩的秀发,也撩动着别人的心弦。
“塞拉佩尔,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似乎是没想到同伴这样问,塞拉佩尔奇怪的看着妮萨,“当然是和你一起啊。”
“你确定吗?”
塞拉佩尔顺着同伴的视线,看向了那个东张西望的鸡窝头,她突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自妮萨和艾尔那场简短的谈话之后,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是这个。
十四()
那么自己呢,确定吗?是要和妮萨一起,还是去薛特维亚,寻找肖曾经提过的妹妹。
想到肖她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痛,如果不选择和妮萨一起,那么自己就相当于在一天之内失去两个重要的同伴了。
但是如果和她一起,必然要和艾尔组成一个新的圈子,刚失去恋人的她,又有些接受不了。
犹豫不决中,她没有立即回答同伴的问题,反而是朝鸡窝头问道,“艾尔,你呢,有什么打算。”
正在看风景的艾尔也是一脸『迷』茫,一方面是搞不清楚这两个女人聊得好好的,扯自己干嘛,一方面是,他确实有些『迷』茫。
打算?现在自己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吃软饭!但是老子能告诉你们吗?显然不能。
“咳,当然是继续做一名探索人类奥秘的学者——”
啪!
但他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显然打他的人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意。
“好好说话!”妮萨将手收回,叉在那纤细的柳腰上,冷声喝到。
“不是,我特么——诶诶!”艾尔连忙捂头,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刮子,真是祸从口出。
“我去哪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你们聊你们的就好了,扯我干嘛啊,我看风景碍着谁了?而且又不是我要上来的——”
啪!
“好吧,我没想好。”艾尔『揉』着脑袋老实说道。
“那你怎么进来的?”
“还能怎么进来的啊,还不是被你们这些黑心的……咳!还不是不小心『迷』了路——”
啪!
“在街边快要饿死了!被淘金者骗进来的!”
“你果然是'生肉'。”
“嗯?那你想不想杀了他。”
艾尔说完,两个女人顿时眼睛发亮,这让他心中一阵沮丧,他『摸』了『摸』胸口,可惜那把怪匕还是肉干形态,否则的话,绝对要让这两人吃吃苦头。
比如……
啪!
“说,怎么长的,这么大!”
“我不知道啊——”
啪!
“真不——”
啪!
“我妈生的我哪知道啊!”
“好的,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翘?”
“我不知道啊——”
啪!
“我真的——”
啪!
“你这样打都打肿了!能不大吗!”
……
想得正美,结果头上又挨了一巴掌。
“笑什么笑,问你呢,想不想杀了他,他叫什么?!”妮萨怒道。
“『摸』着你的黑心肝笑什么呢?”
“胡佛!”
“胡佛?塞拉佩尔你听过吗?”
“没听过,可能是哪里来的新人吧。”
“别想啦,他死了。”艾尔瞧了瞧下边,如果不是高得可怕,他宁愿爬下去。
“美丽的小姐,能不能放我下去,你们聊,我给你们放风。”
“没用的男——对了,你杀狼人的时候不是挺威风吗?”
“对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两天没睡了,我头晕,你别打了,等会打晕了你们还得背我是吧,这样多不方便”
……
挖完艾尔的来历后没过了没多久,三人休息够了,就从致密的树冠之上落下,再次进入绿『色』的世界,在几乎密不透风的林地里,继续朝洛龙城赶去。
当然,关于管家和侍女的事情,以及怪匕,艾尔是死咬牙关没有说。至于这两个女人,在艾尔看来,她们始终是没有就某事达成一致,而他自己也始终没有想清楚进入城镇之后,自己要何去何从。
一个活在苍白世界里的人,如果不出意外,他将一生如此,活在黑面包、马鞭与麦田组成的铁三角里,从年轻到老去。现在突然跳了出来,他有些『迷』茫,有些无所适从,从出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接下去自己要如何生活。
如果能在洛龙待得下去,也不会差点饿死街头了,也不会被人骗进林地。
他侧头看了眼妮萨,当然,也不会见到她。
要不,干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要是被她们一怒之下杀死,那也是一了百了,没那么多烦恼,但要是被自己赌赢了……
咕嘟!
“不用担心。”
走着走着,妮萨突然说道,吓得艾尔连忙将在对方身上打转的视线挪开,他等了等,发现塞拉佩尔根本没回答她,所以他试探道,“你说我?”
“不然呢?”
妮萨摇了摇头,她从身上解下一把长剑,将前边一簇拦路的植物砍断,用完后,朝塞拉佩尔递了过去,“诺,给你。”
艾尔数了数,那把是多出来的剑,应该是那个叫做肖的男人的遗物吧。
“这是,”后者愣了愣,然后似乎是将嘴边的苦涩咽了回去,“谢谢!”
“不要想太多了,放过自己。”
“嗯……”
塞拉佩尔接过肖的遗物之后,将自己的剑从后背拔了出来,将两把剑对调,看样子是打算以后就用肖的佩剑了。
她举着自己原来的剑瞧了又瞧,一副犹豫的样子,没过多久,终于是下了决心,走过去拍了拍艾尔的肩膀,将不知道在想什么龌龊事的农奴吓了一跳。
“咋……咋了?”
“艾尔,”她将自己的长剑递了过去,声音略有些低沉,“这个送给你吧!”
“额,”艾尔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给我?不是说武器是战士的生命吗?”
“你不是救了我们吗,那我也把命给你吧。”
“这样啊。”
看着对方那副认真的模样,艾尔最终还是收了下来,行吧,再换身衣服,自己离成为一名正宗淘金者的距离,就差一个妮萨了,这真是一件沮丧的事。
虽然自己不懂武器这些方面的知识,但是塞拉佩尔的武器看起来很不错,至少在自己看来并不比那个肥胖男爵挂在墙上的那些差。
剑刃上有不少小豁口,将剑凑近眼前,还能观察到小豁口上沾着没擦干净的血渍,看来是没少和同类较量。
另外,它有点重。
他从身上撕了一条麻布,参照淘金者的做法将剑绑在背上,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对方的一片心意,这可是一个美丽的淘金者的命呢。
艾尔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回到城里,如果饿得吃不上饭了,这个也算有了一点保障,说不定能靠着卖了它的钱,做点小生意,东山再起,左拥右抱……
十五()
呸!怎么能卖!
“等等,”正开心,艾尔突然被妮萨拉住,塞拉佩尔也停了下来,警觉的注视着前方,“那颗树干后边有人。”
“啥?你怎么知道?”
就像是他们能窜上窜下一样,艾尔一样不理解这到底是如何发现有人的,他顺着两人的视线望去,在他眼里,前面并没有什么不同,树干还是那些树干,在林地里毫无规律的分布着,除了树干比其他的地方稍显密集……等等。
又一阵风掠过,似乎来带了丝丝的恶臭,艾尔使劲的抽了抽鼻子,确认这不是错觉,的确有股味道,像是几十天没洗过的臭脚丫子,又像是一直忘记清理的马桶,虽然几不可闻,却杀伤力巨大。
他猜测那里藏着淘金者,男『性』,因为相似的味道艾尔也曾从胡佛身上闻到过,稍微想想也就释然了,在林地里,真的敢脱光衣服跳河里洗澡吗?
“还不出来?”妮萨皱着眉头,朝那边喊话,“站着不动不怕把自己熏死吗?!”
“……”
没一会,果真有个男人从前边的树干下走了出来,一身标准的淘金者打扮,紧身皮甲身背长剑,后腰应该是别着一把短弩,身上还挂着『乱』七八糟的各种小件,看着倒是比妮萨两人要专业得多。那人哈哈笑着走过来和妮萨打招呼。
“妮萨,”他满脸堆笑,一脸讨好相,“好久不见……诶,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一边走过来,艾尔三人一边往右前方靠,争取站到一个比他在风向上靠前或者至少水平的位置,塞菈佩尔一边走还一边死死地捂着鼻子。
“是有点味,嘿嘿,”那人一阵尴尬,他抓起衣领嗅了嗅,死皮赖脸的说道,“习惯就好了。”
习惯?谁特么要习惯!
虽然心中骂娘,不过艾尔表面上还算矜持,但是塞菈佩尔就直接就跑一边干呕去了,他偷偷朝妮萨窥视了眼,后者一副冷面冰霜的样子。
冷眼看着那人,妮萨眉头一皱,“你在这做什么?”
看来这是认识的了,看这样的情况,他们的关系艾尔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他笑呵呵的,一边说,一边又往这边靠,“妮萨萨萨萨萨!!!!!”
那人刚一靠近,艾尔就觉得不妙,朝妮萨看去,果然见她眉头一跳,直接就把剑抽出来朝前砍了一剑,如果那人伸过来的手缩得慢点,怕是要被砍成残废,看得他一哆嗦,自然垂着的双手也是吓得一缩。
他赶紧抓起自己衣领嗅了嗅。
还好还好,并不浓烈的味道让他心下稍安。
“妮萨,你太过分了!”那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是来好心给你报信的,你怎么这样对待老朋友!我真是太失望了。”
听到'报信'、'老朋友'等敏感词语,艾尔一时来了兴趣,就悄悄停下了脚步,竖起了耳朵静待下文。
“诶,你把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