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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萨叹了口气,如果能早点知道林地里冒出了狼人,对他们了解更多一些,那晚上肖也不会死了。
不过那几个城卫兵,她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就转过身来,看向了前方。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只有一种,见得多了,不由得心生厌烦。
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等了,按捺下急不可耐的心情,如马背上的一尊雕像,等待神明对自己的宣判,是活下去,还是死在这里。
她已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到了极限,从肖的死亡开始到现在,她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虽然这种情况对于淘金者来说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特别的累。或许是因为头一次面对如此凶猛的狼人,又或许是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不由得希望能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次。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遇见了塞拉佩尔,这一次,是否又会有谁出现呢。
她想轻轻的将头靠在同伴的背上,哪怕只有一小会,但是她知道不行,塞拉佩尔要比自己柔弱得多,肖死之后,或许她心里的唯一支柱就是自己了,如果自己靠了上去,那她只会更可怜。
想着想着,她就失了神,愣愣的看着前方,看着两旁,看着疯狂的人们。
直到塞拉佩尔叫醒了她。
“妮萨?你怎么了?”
“恩?”兴许是刚才她叫自己的时候,自己走神了吧,“没事,怎么了?”
“你看,前边的人好像堵住了,”塞拉佩尔呼了一口气,她缓缓将马速降了下来,担忧的说,“马匹冲不过去了。”
妮萨抬头看去,前面就是内城面向山谷内的,唯一一扇大门了,随着她们渐渐靠近,从人们喉咙里发出的咒骂声、哭喊声汇聚成的汪洋大海,也渐渐将她们淹没。
他们拥挤在一起,推搡着,踢打着,随着逃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片大海也渐渐由微波『荡』漾向汹涌澎湃演变。
妮萨在马上站了起来,视野之内,一片人头涌动,内城门豁然洞开,但是人却进不去。门口似乎发生了冲突,她正想观察得仔细一点,却听到同伴呼叫自己的声音。
“看到什么了吗,妮萨,”塞拉佩尔语气着急,“我看到有好些人把注意力放在了我们身上,怎么办?”
暂时看不清楚门里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妮萨也只能作罢,她低头扫了眼附近的情况,果然如塞拉佩尔所说,处于边缘的人,以及逐渐赶来正在渐渐停下脚步的人,都在向这边看过来,并且指指点点,有些大胆的男人,已经开始朝这边围了过来。
四十一()
而他们眼中,是*『裸』的欲望。
妮萨意识到,在人群附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漂亮女人,太扎眼了,她们必须下马,待在一个尽量不起眼,却又不至于离城门口太远的位置才行。
“我们下马,去那边,”妮萨蹲下来给塞拉佩尔指了个方向,“到城墙边上,再慢慢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塞拉佩尔顺着妮萨指的方向,就明白了妮萨的意思,那是人群边缘的城墙脚下,避开中间的大道,不管怎么样,她们都不会首当其冲的面对冲进来的狼人。
她正要下马,但是那些男人已经为了过来,立在原地的马匹被那些人驱赶,恐吓着,不安的打着转、打着响鼻。然后,她发现她们被包围了,被一圈男人渐渐围拢在中间。他们所有人都仰着头,直勾勾的盯着她们两个,一道道犹如实质的目光让她感到浑身难受,他们指指点点,并且开始小声地议论。
就像之前那些骑士包围了她一样,只不过上次她在低处,现在却在马背之上。她又想起了士兵们对她做的事情,塞拉佩尔微微一颤,她下意识的去『摸』剑柄,『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它之前被士兵拔出来,已经遗失了。
这让她更加害怕了,微微一颤变成了连续的发抖,绝美的面庞瞬间失去了血『色』,让人看着不住的心疼。可是看到她的这个样子,那些人却更加大胆了。
在她又惊又俱的时候,一只手『摸』向了她的脑袋,她颤抖着回过头,对上了那双如紫『色』星辰一般的眼睛,那里面似乎藏着星空。如果星空都能装得下,那肯定足以容纳自己,足以容纳自己的恐惧与软弱吧。
塞拉佩尔努力的说服自己,自己不应该有瑟瑟发抖的理由,面对凶猛的野兽,面对嗜血的狼人,她都敢上去和对方较量较量,而这些猪猡,相对于林地的野兽、相对于狼人来说,是如此的脆弱,自己徒手就能杀死他们,又为什么要害怕呢?不,自己不应该害怕。
“别怕,有我呢。”星辰撞击,发出了安慰塞拉佩尔的声音。
而周围聚拢过来的男人们,则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由小声的议论,演变成热烈的交流,在一片嗡嗡声中,他们一张一合的嘴里,不停的冒出极其刺耳的话语。
……
“哥几个,这种极品可是难得一见啊,”说话的男人拿手肘顶了顶旁边的人,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两具曲线玲珑的躯体,“还是两个呐!”
……
“你们看那腿,那腰,那胸,啧啧”另一个人连忙接道,生怕让别人抢了话头,失去了一个嘴上占便宜的机会一样,他挥舞着双手,希望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有那脸蛋,你们看,那个什么艾米小姐也不过如此吧!”
……
“诶诶诶!你们看那个带面具,我的天!”又一个人将双手聚过头顶,瞪大了眼睛比划着,争抢着说道,“单单一个就恐怕两只手都抓不过来吧!摘下面具会是怎样一张脸啊!”
……
大家各说各的,很快就交流了上百句,他们越来越疯狂,这边与众不同的氛围吸引了更多的人,他们推搡着想要靠近两人,心中想的什么已经路人皆知。
……
“狼人来了!反正都是要死,不如死之前大家痛快痛快!”
他们很快就由一种疯狂,转变为另外一种疯狂,这种言论很快占据了主导,并且为了这个言论找尽一切的理由。
“就是就是,这样的女人,要不是这种情况一生都不一定见得到,只要能来一次,就是立马死了也值了!”
……
“刚才她两就不顾别人死活快马撞人,现在就当是赔偿好了!”
……
前后不过三两分钟,他们就由怕死的羔羊变成了想要施暴的恶魔,人们的转变让塞拉佩尔心中发寒,他们有的前一秒还留着眼泪哭爹喊娘,下一秒就能立刻换上了一副『淫』邪之极的面孔,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把她的面具脱下来!还有衣服!”
“上啊,兄弟们,谁先上谁先上爽啊!”
……
那是什么?在这样的风暴中心,妮萨的手握在背后的剑柄上,只用余光警惕着这些蠢蠢欲动的渣滓。她并没有太在乎他们,也不去理会他们的模样,任他们如何穷尽极恶的『露』出怎样的表情,对于妮萨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就像猎杀,第一次可能会很害怕,慢慢的就麻木了,麻木之后,就是厌恶,杀了他们就像用铲子挑开一坨屎一样简单。
所以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了内城门的通道口,那里似乎发生了什么新的争执,攒动的人头似乎开始往外移动,这让她心中腾起了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人群不止进不去,还在往外退?!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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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科罗沃兹大人的命令下达,周围的同伴开始小声嘀咕起来,不过大家还是按照指示,移动到了指定的位置。
格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些堵住门口,咒骂着、哭喊着,拼命想挤进来的平民,必然不会得到如他们所愿的结果,他们将要面对的结果,是他们这一刻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的。他微微闭上双眼,一遍又一遍地回忆主教的教导,将自己的内心武装起来,让自己不至于在关键时刻犯下大错。
——神会眷顾心存信仰的人们,也会原谅心怀正义的杀手,不论何时何地,某时某刻。
然而他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如预料当中那样,被愧疚压抑得无法动弹,虽然有一丝丝的罪恶感,但更多的是坦然,他觉得理所当然,以一名神明意志的执行者的身份。
在刚加入教会的那一段时间,主教就频繁的给他们灌输各种信念,教他们明辨是非,他一开始并不太明白为什么主教大人相对于力量,更看重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眼前这种看似'牺牲小部分人而保存大部分人利益'的事情,如果没有正确、坚定的信念,那么他就会动摇,就会愧疚,就会恐惧,他的精神就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四十二()
在战场上,一个受到打击后精神不稳定的觉醒者,就体现不出他本应体现的价值,如果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一群人身上,那么就可能会因为战斗力的突然降低而导致局势崩溃。
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练习能力的觉醒者,如果不能稳定发挥,甚至难以匹敌专精于战斗的寻常士兵。
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明白这其中的原因,特别是现在,他们将要面对的敌人是真正的杀手。
格兰瞅了瞅身上穿戴着的金『色』盔甲,努力的挺直腰板,好让自己看起来跟其他的圣殿骑士没有什么两样,不过这样实在是有些消耗体力。
在这之前,洛龙城乃至整个阿尔莱特都是一副和平盛世的模样,从来没有人会想到突然有一天,他们像平常一样进入自家后院,却被一头意想不到的凶兽扑到在地。
对于教会的'所有神职人员必须批戴盔甲'的规定,格兰一边用深呼吸缓解不适,一边后悔着为什么自己当初要和其他能力为治疗的觉醒者一样,公然违反规定。
当然,执行这项规定的监督者也有一多半的责任,或许他也是那样认为的——在城中主要是给伤患救治的觉醒者穿着宽松的神袍就好了嘛,有什么必要穿着沉重的铠甲跑来跑去。
对了,印象当中那家伙似乎也是整天穿着神袍晃来晃去的。
那么现在就到了为此埋单的时候了,格兰透过头盔上狭长的缝隙,偷偷窥视了几眼那几个跟自己一样的叛逆者,虽然一个个都把身板挺得笔直,不过那身厚甲之下的躯体,可能已经大汗淋漓了吧。
“预备!!”
科罗沃兹大人的命令打断了格兰的胡思『乱』想,随着这个指令的下达,身旁一名圣殿骑士伸手过来抚了抚格兰的额头,他瞬间感到一股灼热从被触『摸』的地方迅速的扩散全身,变成一股充斥全身的暖流,随着这个改变的,是铠甲的重量,对于格兰来说,它的大部分重量像是瞬间被不知名的力量躲去了一样,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现在就算是直面狼人,自己也没有丝毫畏惧的理由。
如果要格兰形容对暖流的感觉,那就是'力量与勇气'。
勇气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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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大人!下命令吧!”科罗沃兹单膝跪地,神『色』焦急,“我愿为先驱,双手沾满鲜血。”
费恩?斯凡提心中苦涩,狼人并没有留给他一分一秒的考虑时间,现在多犹豫一秒,就会有多一批的人被狼人撕成碎片。如果不能快速做出最正确的决定,那么不止外城区的领民会被屠戮殆尽,因此而造成的种种后果还会极大的影响到洛龙城的运转,甚至改变斯凡提家的命运。
他必须慎重,为慎重的抉择提供基础的,是充裕的时间,所以他必须果断。然而在他将时间花在告诫自己的时候,又有一批人将要用生命为此埋单,同时,他也并没有做出决定。
这种事实愈加的让他狂躁,他感到心脏跳得太快,整个人像是泡在热水里一样,让他在部下面前如热锅上的蚂蚁,扯开自己的衣领来回走动,干燥的咽喉让他不断的想咽进去点什么。
费恩知道这样不对,指挥官的动摇与焦躁,会让士兵彻底失去信心与意志,但是他害怕,害怕因为自己下达了错误的命令,阿尔莱特的意志会被彻底赶出山谷,赶出洛龙城。
给洛龙城反应的时间太少了!在这片富饶的林地旁边,没有人会认为,需要时刻准备着一支军队用来应对林地的野兽,面对淘金者的猎杀,它们根本出不了林地的边缘,就更别提靠近高大的城墙了。而培养一名没有领地,专职于战斗的战士,却要大量的财物、时间,也就是金币,这种没有意义的赔本买卖,最撇脚的商人都不会去做,因为没有人会将自己的财富拿出来白白浪费。
毕竟,谁能想到自家的后院会突然出现远在天边的野兽呢?这个山谷,就是人类的后院,连绵的山脉将它包围了起来,一个出口是阿尔莱特,一个出口是鲁斯莱丝,费恩和所有人一样,想不明白狼人为什么会从另一边过来。
所以,这种消息传到洛龙谷领主的耳朵里时,渡鸦就带着这个疑问,飞向了王城薛特维亚与东面的鲁斯莱丝,同时送往薛特维亚的,还有求援信。
在这之前,除去部分还在赶来的分封贵族外,费恩走到城墙靠近内城的一边,俯视着城门之内,这支由各式各样的人组成的队伍。
一共三百来人,其中却有着代表公爵大人的骑兵、重装步兵、以及只有简单几块皮具的扈从长弓手,也有代表教会的圣殿骑士,还有秘法塔出于礼貌与象征『性』派来协助的两位觉醒者,最后就是花了不少钱威『逼』利诱来一支雇佣兵,这些就是内城区,能拼凑出来的所有力量,也是费恩现在能支配的全部。
这其中,扈从长弓手和秘法塔的觉醒者将会留在内城墙之上,控制内城门,他们并不适合参与混『乱』的巷战,而且如果有窜到这里的个别狼人,他们也能给下面的领民提供保护,居高临下的将狼人轻易的『射』杀。
看完这边,费恩又走到靠近外城区的一边,一脸苦涩的看了看那些聚集在内城门外的民众,黑压压一片,就像一片喧嚣的黑『潮』,而远处汇聚过来的溪流,则让黑『潮』不断壮大,视线远眺,他似乎隐约中看到了驱使溪流像这边涌来的杀手。
在发现了大量的平民开始涌向内城时,科罗沃兹没有向他汇报,就直接让重步兵堵住了城门,这样的做法很对,费恩并没有因此而苛责对方。否则,光是威慑那些不安分的雇佣兵就已经精疲力竭的内城,将会被这些失去所有的人组成的狂『潮』,刮骨剔肉,冲刷一空。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下面这些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队伍,这时狼人再冲过来,那就真的是狼入羊群了。
四十三()
当他们估算出此刻进入外城区的狼人数量并不是不可战胜时,也是科罗沃兹最先果断的提出了建议,将这下边能参与近身战斗的士兵全部拉到外城区去,趁狼人没有呼唤来更多的同伴时,将他们赶出外城,并控制所有外城大门,这样能救下大部分的外城区民众。当然,他们必须在外面,不能进入内城。
这个提议很好,顺利的话能拯救下大部分的外城领民,同时夺回外城,保证了内城的安定,为士兵树立信心,等等各种自己暂时没有想到的好处。
但问题是。
——我们要出去,他们要进来,我们不能给他们进来,他们不让我们出去。
那么怎么办呢,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