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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武士一头扑倒,血液、内脏瞬间流淌一地。
他的整个腰身都被切开了。
一剑杀一人,脚下却不停,王越已迎上另一位武士。
“大人。”
黑衣武士一个照面就被斩杀,这个武士惊骇欲死,手上的弓才初拉开欲射,但蛇骨鞭已彻底展开,盘旋着过来就将他圈住,猛的一缩,好似巨蟒缠身,将他拉往一旁,缠绕捆在当场。
他竭力一挣,但是蛇骨鞭乃是那只成了精怪的眼睛王蛇一身力量所凝,又有王越的气力贯穿,两两相合,远胜于他,哪能挣得开?
王越却好整以暇,剑刃轻轻划过他的咽喉,叫他步了那位黑衣武士的后尘。
接下来,他面前只有剩下两位武士。
其中一位,被墨蝰突袭,咬了一口,已是蛇毒在身。
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刚才他们还准备合杀王越,可就这么几个呼吸间,情况已彻底反转,他的大人和同伴各自身死,另一位被毒蛇所伤,此刻还有完整战斗力者,只剩下他一人。
“嘶!”鲜血急剧喷出,正想着怎么办?蛇毒在身的同伴,又被王越一剑断首。
王越面无表情的靠近,既无普通人杀人后各种呕吐,也无残暴之人杀人后的嗜血,杀死几个武士,似乎于他而言,就好像随手杀了三只鸡。
武士心中压抑不住恐惧,浑身颤抖着,忍不住随王越靠近接连后退。
“啊!”他忽的大喝一声,陡然爆起,朝王越冲杀过来,但他脚下忽然不稳,不知什么时候,墨蝰自地下弹出,蛇尾卷在他腿上,稍稍用力一绊,这位武士身形就失了平衡,身体往前扑倒,而一柄二尺青铜短剑,已横在他喉前,正等着他撞上去。
剑刃一沉,王越身形稍稍侧开,让过喷开的血液,叫它尽喷在一侧崖壁上,染出一片猩红。
“撕拉!”
他低下头去,自死了的武士身上随手割下一块布帛,将剑擦拭干净,再将其收回剑鞘,最后终于徐徐舒了口气,但紧接着,身体再也压不住,忍不住剧烈喘息起来。
“这具身体,真是太差了,不然绝不会这样。”他心下微叹,只能深吸一口气,开始调整体内气息,又运转体内的气,徐徐按摩全身,接连好几下,才平下来。
饶是如此,刚才瞬间的爆发,这身体都差点无法承载,表面无事,内部已是受了伤害。
“真是糟糕啊,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王越感受着这身体,只觉冥冥之中,仿佛去了一道枷锁,原本已经将身体彻底掌控的灵魂,此刻已然与身体完全融于一体,可以更轻松的控制,与自己的身体再无分别。
他随即恍然,这身体曾经“死”在这群人手中,如今他动手杀戮,实是了却了杀身因果,如此,得到了更深层面身体的认可,这个收获于他而言,可是比什么都大了。
在此稍事休整,王越低头检查了他们身上的行囊,除了些许干粮食水有用,再无其他物事,至于他们的武器,弓箭他用不着,青铜剑也比不上手上这把,拿着都是累赘,便取了所有干粮、钱财,尽数带走,转身往他们口中的尹地方向去。
半个时辰后,他站在崖际小路上,面色阴沉的看着前方。
只见前方小路原本弯道处,除了深渊还是深渊,原来的那条路,早就被自崖上淌落下来的泥石冲垮了下去,已然是不见了,只留下一片泥石经流的痕迹。
这下该怎么办?
前已无路,退回去,就是重回渚氏的包围圈中,杀了四位武士,得了些干粮,能在此地躲上一躲,够他生存一段时日,可难保渚氏不找到这来。
到那时渚氏只须将地沟一封,然后精锐武力强势压过来,那真是打也打不过,逃也无处逃了。
退回去,必须退回去,趁着渚氏没发现地沟之前,那样虽是重入包围,但山林之中,好歹还有回旋余地,总比在此被瓮中捉鳖要强的多。
想是如此想,但他还是没死心,毕竟都到了这里了。
的确,前面已是无路,但他可不是普通人。
王越按捺住其他心思,决定叫墨蝰沿着悬崖石壁遁形过去查看再作决定。
小路到这里是弯道,弯道所在原有路面已经被冲垮,过后的路面,被凸起的大片崖面遮挡,不明情况,他想看看后方如何,若仅仅是垮了这么一小段,他还是有办法过去的。
墨蝰穿石遁地过去后,透过它的视野,王越隔着凸起大片崖面,看到了对面的景象,对面和他面前没什么两样,也是垮塌了去,不过只要过了这一段,对面就是好路。
王越看着若有所思,又瞧着身后蔓延过来的小路,当下召唤墨蝰返回。
墨蝰才一回来,就从崖面穿出,施展神通变化,呼啸着吸纳空气,急剧变大起来,王越顺势就被它“吞”入口中,然后它往崖面一钻,扭动着身躯,排开土石,极速往对面游过去。
才一到达,它猛的张开嘴,将王越吐了出来。
就这样,王越借助墨蝰的遁地能力,渡过了此段垮塌的小路。
渡过之后,他难得放声大笑。
刚才这段垮塌了的路,他能以墨蝰之能轻松过来,其他人若无神通,可就只能干瞪着,或者得花费巨大力气,毕竟击碎崖面,强行开这么段路,可不是个小工程。
如此,原本看来是绝路的地方,就成了他的大生路,甚至一时之间,他连后顾之忧都去了。
接下来,他继续沿着小路前行,小路不时有被冲垮处,但都只是小段,纵身一跃就能过去,偶有大段的,但距离都在墨蝰维持巨大化游行时间之内,王越一一借之渡过。
待到半夜,他就靠着崖面休息,等到白天继续行路,又走了一天半,第三日中午十分,他走出了这条崖际小路,进入到一片山林里,这里已经是渚地之外了。
第十八章 镇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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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尹地,一处镇邑,大门口,两个武卒眼皮耷拉着,勉强持着矛站立,看守着小镇的大门。
忽然间,远处的道路上转过来一个身影,缓步靠近着,他看起来已经走了很远的路,有些疲劳。
“小乙,醒醒,别睡了,有人来了。”
其中一个武卒小声喊着,将叫小乙叫醒。
小乙砸吧着嘴,哼哼道:“天都黑了,圩市都散了一个下午,还有什么人来。”
“他过来了,穿着袍,身上还带着剑,是个武士。”
“武士?”听到同伴说是武士,小乙稍稍清醒了些,将目光看过去,来的确实是个武士打扮者,但是相比往日见过的武士,这位武士身形略显得瘦小。
“这么瘦的武士,倒是第一次看见,不会是个什么下等人,在偷了武士大人们的衣服后穿出来冒充武士吧。”他嘟囔着,身体稍微站正了,努力试图站出一个比较威严的姿势。
“站住。”
来人停步,一双眼睛漠然的看了过来,就好像一盆冷水从头淋下,小乙的“威严”停在了脸上。
“什么事?”
武士没有任何表情的问,声音感觉有些有气无力。
“没,没事,小人没事,大人,您进去吧。”
小乙浑身打着哆嗦,说话都结巴了。
“哦。”武士点了点头,依旧像他来时那样,缓步走了进去。
等到他稍稍走远,小乙长长舒了口气。
“小乙你怎么了,刚才你忘记收入镇的钱了。”
“收,收,收个鸟钱,我们刚才差点没命了你知道吗?”小乙心有余悸道:“这是个真的武士,而且很厉害,这种眼神,杀了多少人才会有啊,一眼看过来,就差点把我吓尿。”
这个武士其实就是王越,在离开那条小路后,他接连又走了几日,穿出山林,终于看到一个房屋密集的小镇,便准备过来借此地休整一番,这里已是渚地之外,出入城邑已不用小心。
至于身份,身有武士之力,演都不须演就是个游历天下的武士,而且还是真正的武士,非是那些将游历武士名号挂在口头,武力仅是超于常人的武者、剑手。
进入到镇上后,王越观察这处小镇,所见和阿木记忆中渚地的小镇差不多,在一圈勉强可阻挡外敌、简单的木墙环绕内,里边数百近千的房舍密集分布着,房舍多是以土与木的结构,就是类似地球的土砖屋,往里边去,才有几栋相对好些的石屋,但也不过如此。
不过镇邑虽是简陋,从地面路上残留的痕迹,王越还是可见其繁荣,这里是方圆几十里地,甚至更远地方,唯一的圩市所在地,每隔几日,都会有一天,周围所有有需求者,从各处汇集而来,到这里交换生活所需,眼下街道上的各类痕迹,无疑是白日圩市所遗。
印象里,这类圩市中用到钱的时候不多,多是以物易物为主,在低价值物品中,实在需要一般等价物来置换的,使用的是一种可以用来做衣服的布币,青铜角子,那是购买很贵重的物品,又或交易量很大才用的着。
也就是说,他身上一路搜罗来的青铜角子,还是有些购买力的,在这里安然休整一段时间不成问题。
此时已是夜晚,按照阿木记忆,此世各城各地,为防贼人,都有宵禁之制,但镇门还未关闭,显然还没到那个时候,街道上倒还有些人,行色匆匆,偶尔从王越旁边路过,都是十分谨慎却冷漠的打量他,尤其是他身上的衣袍和腰间的青铜剑,然后远远的走开。
小镇并不很大,没花费多少时间,王越就已至镇内近乎中心处,这里比起外围要好得多,房子主体尽是石砌,石头也被打磨的比较方正,虽材料所限,但已有几分精致。
最中心处,其中一栋房子占地极大,房舍也多,还以砖墙环绕,内里还修有箭塔,无疑是此地主人,或者身份地位最高贵者的居所,周围所有石屋便是以它为中心排开修筑。
稍作打量,王越目光就落在其中一栋比较特殊的房屋上,这栋房屋同样占地面积不小,且有着二楼,楼前有着旗幡,上书一个约莫是“酒”的文字,从房屋门前停留的车马和牲畜来看,确实是类似酒楼、客栈之所,或许晚上还可有住宿。
“客人,你是吃饭、喝酒还是住店。”
见王越靠近,身上穿着不凡,非是国野平民打扮,立刻就有个小厮飞快的跑了出来招呼。
“吃饭,也住店,你这吃饭住店是什么价?”
“吃饭得看客人您点什么菜,喝不喝酒,不过寻常吃饭和住店一起算,一日只须两个角子。”小厮在前灵活引路,报出价格。
“两个角子?”
王越微微点头,这青铜角子,他身上可还有四十来个,仅仅是吃饭和住宿,足够他二十多天花销了,而有这长时间休整,虽不能将根本上的亏虚全补上来,叫身体脱胎换骨,但至少也够基本恢复健康,甚至练的比常人强健许多。
“行,那就吃饭住店一起。”
说着,两人便入了楼房。
这处客栈,倒还颇大,生意也是极好,诺大的大厅里,几乎人满为患,他们装扮各异,但王越看得出,他们多半是几个商人与一群护卫、伙计的组合,身上都携着各类武器,家伙不比武士、武卒手上的好用,但也是能杀人的,个别厉害的还杀了不少,眼睛里已经出现了漠视生命的眼神。
此处人多,又是晚上,王越一位武士打扮的进来,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依旧是喧闹,他在小厮指引下,在一个单独的木桌上坐下,等菜的同时也旁听周围商旅的议论。
“新甲,今日你派人去渚地的关卡看了,那关卡可曾放行?唉,渚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将关卡封闭,如今已经十多日了,再不开关,我这几车货还没拉过去,可就要烂掉在路上了。”
“还没呢?”被称为新甲者,也是愁眉苦脸:“我可比你还惨,东西已经烂了。”
这时,有位商人听着来了兴趣:“你们都贩的什么货,既是要烂了,不如廉价贩给我如何。”
话音才落下,周围就有人小声说话:“云老三这头本地的老鬣狗又来捡便宜了。”
“哼,云老三,我就是将东西倒了都喂狗,也不贩给你。”
“嘿!”云老三跳了出来:“那你就等着烂了,到时候喂狗都没人要,我可告诉你,渚地的君女不知被什么人袭杀了,这是大事,所以渚氏才禁绝内外,就是防着什么人混进混出。”
“只要事情还未了结,他们根本就不会开关。”
“什么,渚地发生了这等事,竟还有人敢袭杀渚氏君女?”
“怎么就不敢了?嘿嘿,我听说渚邑大夫在咱们申国树敌极多,上至国君、下至大夫,不知多少人想对付他,他独木难支,就想以渚氏君女与蔡国汲氏小君子联姻,引其为外援。”
“各位,蔡国乃是大国,汲氏虽蔡国一下大夫,却也是蔡国大夫中有实力者,仅是封邑,就有数城之多,又临着咱们申国,离渚地也不远,若其两两为姻,势力相合,整个申南,哪位大夫不惧?更可怕的是若渚氏有事,蔡国人就能有借口将手伸入咱们申国,这种事一旦发生,哪怕是国君都得头疼。”
“所以呢,渚氏君女被袭杀,实在是太正常了。”
原来渚氏君女被袭杀一事,个中竟有此多隐情?虽然未必正确,但是区区一座小镇,竟有人能说出个道理来,还敢乱说,如此张扬,却是奇怪,王越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只见说话的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说下这番话时,见得旁边人都注目过来,脸上十分得意,但他的旁边,还有同行之人,正使劲扯他衣袍,但很显然,这个猪队友,竟是拉都拉不住。
这个场面,看的王越会心一笑。
此时,少年见吸得整个客栈之人注意,正欲继续说话,忽听外边迎客小厮唯唯诺诺的声音。
“啊,竟是尹秋大人来了,欢迎欢迎,小人这就去通知主家来迎接……”
“不用,你自一边去。”
来人声音粗豪,自有一股威严,挥开了小厮,不一会,便走进客栈,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位武卒。
王越看到他身上穿着袍,袍上胸前有着形似山的纹章,左手胳膊处还有个尹字,腰间按着剑,显然身份是此地尹氏的家臣武士之流,而听他姓氏为尹,或许便是尹氏家族之人。
尹秋一进来,就站在门口,左右扫视,目光所至,内里噤若寒蝉,客人们不敢言语,连吃饭喝酒都停下了,先前说话的少年,正欲张口,这时却被同伴一把按下,捂住了嘴。
尹秋扫视一圈,见得自身威严,显是十分满意,最后,目光落在王越的身上。
“你是何人?从何而来?”
王越坦然与他对视,回道:“游历武士。”
“游历武士?我看你是渚氏的武士吧,你身上衣袍,虽无家纹,却是渚氏武士常服。”尹秋毫不客气的说着,对王越隐隐有种莫名的敌视。
王越顿知敌视从何而来,这位武士敌视的不是他,而是渚氏,他显是将他当成渚氏的武士了。
刚才听那少年说,渚地那位大夫树敌颇多,如今一看,却果是如此。
略微一想,他冷哼一声:“最近渚氏的武士们有些不长眼,满山的乱窜,前几日就有一位,窜到我跟前死了,正好我身上衣袍被暴雨打湿,又看他身上衣服不错,还好心的送过来,便取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