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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之外,王越但见淮伯如此犀利,心道其数千年积累起的见识和经验果不是白给的。
主席之上,淮伯见此两问生效,便朝下方道:“各位国君、大夫,若按前议,各位皆是争执不下,本伯建议不若以全淮上动员会兵三千乘兵车,诸位各自可支应兵力多少,决定各位联军之中话语之权?”
“诸位但觉意下如何?”
吕里大夫率先直身道:“淮伯大人此言最是公平,本大夫国战之时可支应兵车三百乘,平时可支应常备联军兵车百乘,就获此联军十一之话语权好了。”
海西大夫也是点头:“本大夫可支应兵车两百一十乘。”
景国国君道:“兵车二百四十乘。”
陶国国君傲然左右,笑道:“寡人可支应兵车六百乘。”
“六百乘。”淮上其他国君都自惊叹羡慕不已。
陶国与淮上其他国家不同,首先其国乃是面临荆国的一线。
昔日但有荆国攻淮上,都是先攻陶国,数百年间许多场战事之下,陶国各地大夫多有被破家无人可继者,其领地最终自归君王,这就使得陶国国内国君拥有领地人口远超他国国君。
又因陶国以陶业闻名,精良的陶器行销天下,由此可获巨大财源,也自能支应更多兵车。
溧阴大夫这时也直身,道:“本大夫可支应兵车一百五十乘。”
溧阴大夫一言,又叫淮上大夫纷纷将目光投以吕里大夫与景国国君。
一瞬间,景国国君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淮上人谁不知吕里大夫与溧阴大夫乃是同一源流,平日里行事皆是齐心,仅此二人之力,实力就据了景国近半了,更何况景国其他大夫多半也以吕里马首是瞻。
也就是说,景国可决定一国之事者,除却国君外,更看吕里家,此等事情大家心里知道就可,但今日会场之上,受此意味深长之注目,也难怪国君面上挂不住。
这时吕里大夫微微点头,遥遥朝着景国国君恭敬一礼,便给足了国君面子,于是国君脸上稍稍舒缓。
就是这般,淮上各国国君、大夫纷纷报上其可支应之兵车数目,最终确定各自于联军话语权之比例。
这其中话语权最大的无疑是倾力可支应九百乘兵车的淮伯,按整个贵族议会一百票而论,个人就占了三十票,其次是各国国君或吕里大夫此等强力实邑大夫,像吕里大夫就据了十票,陶国国君二十票等。
再次才是实力稍逊色的其他大夫,话语权最小的,无疑是那些全力也只能出兵车三五十乘者最少只有一票之权。
淮上会盟之议讨论至此,已可算得上成功。
淮伯看了看会场外等待的王越,朝他微微点头,便又道:“既是如此,本伯就宣布淮上五国之联军于今日成立,联军之管理之制,就依照贵族议会制来行管理,并且今日就可以此选出联军之主要将领。”
“关于联军主将,先前离去的盖先生提议为蛇余公子。”
“本伯不久前与其一同,配合其剿灭龙巢湖寇,已亲眼见其之能,实乃本伯所见这天下数千年间不世出之人杰,也愿推选他为此次会盟联军之主将。”
“恰刚刚本伯接到他之消息,蛇余公子已至会场之外。”
“下面,就请蛇余公子入场。”
“各位国君、大夫尽可随自身之意愿提出支持与反对,若其超过半数,则此议就算通过。”
说着,淮伯站起身来,竟自往后一退,将自己主席位让了出来,退于旁侧:“蛇余公子,请。”
“什么,蛇余公子来了?”
“一直只听其名,终于可以亲见,但愿他名与实符。”
“也不知蔡象之间到底如何了,之前盖先生离去时曾提及商龙君?”
淮上大夫们一番议论,又以极惊异的目光看向淮伯之举,此举看起来,竟是以淮伯之尊,竟要将其主位让于蛇余公子吗?这蛇余公子何德何能,竟能叫淮伯此等尊贵之神祗、淮上之伯为他让位?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会场之外入场处,屏气凝神,静候这位不见其人,其名已然为淮上无有人不知,无有人不晓之蛇余公子,而场中吕里大夫却是感慨万千。
他自一见王越就知他日后必成大器,却没想到才短短时日,就已然走到如今之地步,感慨之间,又感十分欢喜,自觉吕里君子昔日尹阴赠其庄园实乃太正确不过之事。
若此次淮上会盟之事顺利,诸般目的皆能达成,未来蛇余公子就是吕里家领地东北面一小国之君啊。
场外,王越面带微笑,在淮伯神庙上曲祭司引领下,于无数期待之目光中终于徐徐入场。(未完待续。)
第四章 取信()
王越即将于可决定整个淮上未来命运者们面前正式亮相,未来若他复国成功,要面对万乘之蔡国,却还须淮上这些人的支撑,深深明白第一印象重要性的他对此重视非常。
之前扬名之类的气势铺垫已经完成,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要这些人知道,他真人比传言还要更加完美。
于是他面上笑容、行走仪态,不觉间就用上了威仪之法。
所谓威仪之法,乃是一成套的展露自身威仪的法门,个中包括个人面容、行走姿态、力量运用、气势展露等一系列之运用搭配,又涉及人类共通本能心理范畴,是为个人形象包装之装逼极义。
此法最初系统的现世乃是南北朝时期东传之佛门高僧整理所创《威仪三十六相》,后来又有诸多高僧补完为《七十二相》,增添了许多诸如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的讲法妙相,最终完成为《沙门威仪》。
佛门但凭此威仪包装,加之其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一入东土就于诸般法会上将当时道门诸派压的溃不成军,最盛时就有南朝四百八十寺之气象,使得道门被迫与时俱进。
于是道门亦有了《昊天神威》、《道骨仙风》一系列装逼妙法。
王越此时用的就是《昊天神威》中朝临万神之姿,恰如苍天显化,行走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浩大俯视之威仪自生,但高高在上却又自有一股万物万灵皆平等之意,既显威严,又不至于叫人生出反感。
但以此姿,才一入会场,所有注目过来的目光都是一颤。
几乎所有人,哪怕是淮伯,都在一瞬间被震住。
只觉王越眼神、面容、身体、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在诠释着什么叫做威,此等身体语言释放的信号直入潜意识,刺激着他们身体本能都在颤栗。
紧接着王越体内运转的力量又将此全面放大,笼罩整个会场。
但这威仪却只在一瞬间。随一阵无以伦比之冲击后便润物无声般消失了。
这时众人又觉王越一举一动恍若与整个天地、世界万物万灵包括自己都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隐隐就为一体,叫人自感觉无比亲切而生出认同之心,此却是昊天万物同我之相。
随着王越步步前行。整个会场都是一片寂静,最后唯余他踏上冰晶小径之步履声。
直到他站于淮伯让出之几案,众人渐渐适应了此气此意方终于醒过神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莫名的震撼。
在场国君、大夫没有哪个不拥有武力的,最差的都有点力量血脉、武士之力,对外界感知远比常人敏感些。刚才造成此等场景,若说是迷惑人心之术法也就算了,但无论任何人哪怕淮伯都未感觉到任何外界力量的冲击与干扰,也就是说,造成此象的分明就是王越那超于常人之气质。
“蛇余公子,真非凡人也。”
“淮伯言数千年不世出之人杰之评,实乃名至实归。”
“难怪能破黑胡、斩黑蛟。”
“公子,此秘术真乃大妙,可比本伯之前来时声势强多了。”几案旁淮伯小声话语聚音成束传来,王越微微点头。嘴上不动,猪龙气震动直成音束回道。
“区区小术,只能糊弄凡人,却是入不得淮伯方家法眼啊。”
无声交流,王越随即跪坐而下,捧起双袖,微微一礼,道:“淮上各位国君、大夫,蛇余王越有礼了。”
稍后,各国国君、大夫顿时齐齐回礼。面上之惊容还未定。
淮伯微微颔首,朝左右下方道:“诸位但觉盖先生为我淮上推荐的蛇余公子何如啊,可否为我联军第一任统帅?但赞成者,可举手示意。若各位国君大夫举手所指代之票超过一半之数,则此议当行通过。”
说罢,淮伯第一个举起了手。
只他一人之举,就代表着九百乘兵车,足具整个贵族议会票数之三成。
吕里大夫紧随其后,道:“蛇余公子之智略、军略、个人品德无可挑剔。本大夫赞同。”
溧阴大夫道:“淮伯大人和吕里大夫看重者,又是如此出色,本大夫也是赞成。”
其他国君、大夫但见三人赞同,都听说过王越的名声,不少人还在吕里大夫见过他为吕里君子出头,不畏蔡国与蔡使槐里吉争锋相对的一幕,心知王越确实有此能,纷纷就欲举手而赞。
王越却猛的直起身,道:“各位国君、大夫且慢来。”
于是正欲举手投票的国君及大夫微微疑惑。
庸王侧过身来,问:“难道此事公子竟有不同之意,竟不愿为我淮上会盟联军统帅不成?”
王越道:“非是不愿。”
“那又是为何?”
王越道:“实乃是各位国君、大夫,虽久闻我王越之名,但毕竟未亲眼见过我之能力本事,恐不能足够信任于我,而此会盟,无论是北上救援申南,又或以备蔡国破象后南下之兵车。”
“此皆须与蔡国发生正面直接之冲突。
“蔡国乃是大国,其兵车也是历战之精锐,想要战胜他却非是一件易事,我必定需要诸位予我足够信任,并为此战赋予我联军统帅之最高全权方敢行事。”
“但任何信任都非是凭空而来。”
“今日恰有一庸国暨南大夫或效申南之渚氏,其领地兵车有百余乘。”
“我蛇余王越愿率收编自黑胡裹挟青壮之一千无当军,但请淮伯大人派神庙军领二十乘兵车为我压阵,且看我当面催破其锋,再随我追杀其溃兵,一战而定暨南,以此来证明我王越于军阵之本事。”
“原来如此。”庸王看了看左右君王,各位大夫,微微疑惑道:“但公子欲以三十乘兵车破百乘兵车,兵车数量是否过于单薄了,毕竟公子还是攻方。”
“国君错了。”王越笑道:“这可非是三十乘破百乘,而是十乘破他百乘,淮伯神庙二十乘兵车只须于我后方压阵并协同追杀就可,而若其守城不出。我一样攻之,神庙军但随我入城就是。”
王越此一言,下方顿时一片哗然。
“十乘破百乘,这怎么可能?”
“若敌守城。竟还要以此十乘之兵破城?”
“蛇余公子未免口气太大,过于狂妄了吧。”
“他的确是超阶武士,但超阶武士毕竟还是凡人,体能也是有极限,在其未施展蓄力之技时。并不强于上位武士多少,若施展蓄力之技,纵能杀的数百乃至更多武卒,但几个回合后体能耗尽又如何?”
“到那时就任人宰割了。”
“若不想面临此境,临战时不出手,或仅以上位武士之力对敌,其超阶武士之力又有何用?”
“再说暨南大夫手中又不是没有高手,我记得暨南大夫麾下似乎也有一位好手,虽是上位武士,但实力或不在超阶武士之下。除此之外更有大队武士,足有数百之多啊。”
一位大夫更是笑道:“若我是暨南大夫,对阵蛇余公子一千内含武士不多的所谓无当军,只消将百乘兵车中两百余武士单独成军,直接冲杀过去就可。”
“他若不想见的部下被屠杀,就须与武士军正面应战,这么多武士又不乏高手齐上之下…”
听着下方言语,王越笑了起来:“怎么,各位大夫不信,但倘若日前我扬言去斩杀龙巢湖神。各位或许比今日表现之神情还要厉害些,但如今本公子已经做到了。”
“而今日。”他扫视左右及身前所有大夫,道:“今日我既出此言,就必定可以做到。各位国君、大夫如今可以不信,但我只希望来日大胜暨南后,淮上联军此次与蔡国争锋,诸位能予我全权和百倍信心。”
“而我蛇余王越,也必将不负诸位之望,当率领淮上之军。一战大败蔡国之兵车,攻其城、掠其地,将其数百年来日割月削夺自淮上近一千乘之国土夺回来。”
“不仅如此,还要乘胜追击,打得蔡国数十年内不敢南顾淮上,以此之威,叫南方荆国再不敢叫嚣。”
说罢,他还过身去,与淮伯一礼,道:“还请淮伯大人支持。”
“此事与淮上淮阴会盟聚兵可以同时进行,大人只管派船队接我无当军士自淮水而下,再经淮水庸国一段之流暨水北上暨南,旬月之间或可传捷,回返淮阴整军。”
淮伯颔首,配合着与淮上国君、大夫道:“蛇余公子试于诸位面前证明自己之能,欲以一攻十攻暨南,以求来日联军北进之全权与我们淮上之全力信任,各位国君、大夫但觉此事若何?”
几位国君相互一视,陶国国君道:“蛇余公子攻暨南,所用之兵车主力为其私军,压阵者为淮伯神庙军,此事大人认可就行,而来日若其的确能胜,寡人陶宏吕必全心支持信任蛇余公子统帅之全权。”
他又小声与王越道:“蛇余公子,今日之议后,寡人还有些私事与公子一谈,不知公子可否有闲暇。”
王越道:“国君当面相邀,我蛇余王越,哪怕没时间,也会有时间的。”
陶国国君但闻此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朝王越微微拱手。
庸国国君也道:“陶王之言,也正是寡人之想。”
“本大夫深信蛇余公子之能,全力支持。”吕里大夫也作认可。
淮伯道:“看来各位国君、大夫皆是同意此事,本伯也不反对。”
“今日会后,当运筹会盟聚兵之同时,送公子回吕里,再组织兵车前往暨南。”
“不过之前盖先生离去时,曾言公子或有蔡象之争之消息,更还提及商龙君等,此事不仅本伯疑惑,各位国君大夫也是如此,却不知公子可否一言与我等解惑?”
淮伯之疑问,也正是淮上国君及大夫之疑问。
王越略微斟酌便道:“各位国君、大夫,关乎此次蔡象之争之内幕,那就要自蔡国原本之谋划说起。”(未完待续。)
第五章 陶王()
“蔡国此次打这复霸之名,其图谋,乃是趁陈国内乱难以远顾之机,扰乱申南,再以汲地之军攻申,如此可截断陈国于淮上之影响力,再打着攻申之名,聚兵数千乘,于淮上人毫无防备之下,南下淮上,以期吞并、兼并淮上五国,再会师北上,与迟来的陈盟之军决战申国。”
“等等,蛇余公子。”庸王忽的叫停道。
“按照公子所言,蔡国所聚之兵当攻淮上,如今缘何会先行攻蔡呢?”
“或许是因为商龙君吧。”淮伯微微感叹着。
王越点头道:“庸王且别着急,且听我将蔡国之图谋及其变故一一道来就可知。”
“刚才我讲的是蔡国之图谋,接下来就是蔡国于此谋上具体执行了。”
“蔡国执行此谋的第一步,乃是对陈国的试探,用什么去试探呢?用的正是被蔡国技击营暗制的黑胡盗,使其入陈国为乱,黑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