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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若有所思道:“大夫此来庸国前,可去过其他地方?”
“在来海西大夫府前,各国来与庸国新君继位典礼之大夫及使节,我都已经去见过,向他们传达了此意向。”建璋大夫感叹道:“但荆使项元派人与其传了话,谁敢助我越国,来日荆国破越必定北上淮上。”
“慑于荆国之威,他们皆不敢给予半分肯定答复,尽是以各类事情推搪。”
“唉,他们就缘何不想想,若荆国此战败我越国,则我越国越发势弱,来日为荆国所灭都是可能。”
“越国若是败亡,则整个天下长河之南尽为荆国统一,日后其国势扩张,雍、陈大国及离陈国近的陈盟之国都不能北进,唯淮上五国虽也是陈盟国离陈国稍遥远,却必是首当其冲啊。”
“今日坐看我越国衰亡,实是为日后埋下祸根。”
建璋大夫之言却是十分在理,与王越和淮伯唇亡齿寒之论如出一辙,这也叫他明白于此乱世前夕,各大国兼并战争愈演愈烈的情势下,淮上五国若还是如过往,打着左右逢源之事大心思,日后迟早会亡国。
不是被蔡国南下吞并,就是被荆国北上灭国。
“这越国必须救,不然日后淮上之局就危矣。”
王越如此想着,以他之谋划,乃是此次借淮上之力收回蔡国西南诸地,取汲地诸邑为复国之资,复国之初期却是要背靠淮上、申国,继续借力以抗蔡国,而完此战略之前提,却是要淮上局势稳定才可。
正思考,一位武士自外而来,与海西大夫拱手道:“大人,荆国驻淮上外事春官项元大人在外求见。”
一瞬间,建璋大夫脸色骤变,眼神无比复杂的看着海西大夫、昭穿及王越。(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忧天()
王越笑了笑,对建璋大夫道:“大夫先前之言万分在理,可先行暂避,稍后我再与大夫想想办法。”
建璋大夫深深一礼到底,无有多言,徐徐退至偏室。
海西大夫对武士道:“有请项大人。”
“诺!”武士退出,转身离去。
稍后,就引着一位老者和武士过来。
老者正是当日吕里君子婚宴那位荆使,年约七十有余,精神依旧十分矍铄,随身武士没了养由正,却又换了一位实力更强且沉稳者。
荆国乃是大国,像此等于小国中已称得上是顶级人才者却有的是。
“昭大人、海西大夫,这位便是近来名动上庸的盖列盖先生吧,项元有礼了。”入得房内荆使微微一礼,目光扫向旁侧摆满朝食却空出的席位。
“项大人,多日不见。”昭穿与项元回礼道,王越与海西大夫各自起身回礼,此间主人海西大夫道:“未知项大人来,海西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项元笑了起来,道:“海西大夫有客在此,不能远迎自是无妨,却不知会得哪家宾客呢?兴许项某也是认识,又何须叫其暂避,不如请出来一会?”
他此话一出,众人哪不明白,或许其就是盯着建璋大夫跟过来的,而见项元如此着紧建璋大夫,着紧越国求粮事,王越也知南方这场荆越之战,或许真的已然达至决定性时刻。
海西大夫正待说话,王越站起身来,道:“是越国的建璋大夫,今日过来乃是为借粮事,只因我于淮上会盟北上救援申国在即,粮草供给也是不够,就回绝了。”
“果是如此?”项元对王越问道:“但为何老夫只见其来,却未见其去?”
“实是如此。”王越拱手道:“淮上要行大事,本就不够,哪还能向外出借。并且得罪荆国呢?”
“盖先生,你休要左右言他,只须回答老夫前一个问题。”项元咄咄逼人的问道,这时其随身武士却道:“此处偏室有一人。我只闻其心跳呼吸,就知其必定越国建璋大夫无疑。”
海西大夫猛的站了起来,道:“项大人这是何意?如此咄咄逼人未免欺人太甚。”
项元却不动怒,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海西大夫,道:“老夫有什么意思?只是须叫海西大夫知道。此次建璋大夫若自淮上借得半分粮草,我荆国便与淮上不死不休,来日兵临淮上就再不是只谋五国纳征了。”
“海西大夫,您是个聪明人,应该听得懂老夫之意吧。”
“还有这位盖先生、昭大人,你陈国内乱正酣,竟还能将手伸至淮上,不费一兵一卒能造起诺大声势会盟五国干涉蔡国之谋,老夫真是佩服。”
“但老夫须提醒你们一句。”项元冷笑道:“你们会盟淮上应付蔡国都或力有未逮,就不要为淮上再添一大国为敌人了。此却非是智者所为。”
“老夫言尽于此,各位好自为之。”
“桑仁杏,我们走。”项元微微一个拱手,头也不回,转身就带着随身武士离去。
“老匹夫,真是欺人太甚。”直到他走了许久,海西大夫豁然起身恨恨咒骂道,但也只是咒骂,这咒骂又有何用呢?不能改变任何现实。
咒骂完后,海西大夫就作颓然。又忽的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无奈。
“老夫今日方知何谓焦之虑,何谓焦人忧天啊。”
“以前只知那故事里的焦人是傻子,成天担心天要塌下来。如今想来,焦国夹在陈荆两大国之间,命运无法自主,难怪会担心天塌下来。”
“果然,后来有一日,荆国兵败。其国君心情不快,回师时顺手就将它灭了,焦国的天果然塌了下来。”
“如今我淮上五国,任哪一国都比焦国大,但在如今之局势下,与焦国又有何区别?”
“说不得哪一日,也会如昔日之焦国一般。”
“唉!”海西大夫长长的叹了口气。
“海西大夫何须叹气。”王越道:“正是因为命运无法自主,方才要想办法把握命运,淮上五国之力,单凭任何一国都不过千乘,但五国联合全力会兵三千、乃至四千乘都不成问题,实力已经不弱了。”
“的确,淮上有五个国家,并非一国,未必能齐心协力。”
“可是他蔡国、荆国之国内难道就未有内部争斗?可以说甚至还更惨烈些。”
“至少淮上五国中未出现数国联合灭杀一国吧,可在蔡国、在荆国、甚至在我们陈国,实力可比淮上一国乃至两国之大家族,联合另外数家灭另一家却比比皆是。”
“也就是说,淮上五国若能长期会盟,绝对是可比一大国。”
“海西大夫,你淮上人数百年间都是空有实力却于夹缝中事大而存,只是时移势转,当今之世,各国兼并日盛,甚至可以不顾脸面,若再存此心思,迟早某日会彻底亡国、破家,领地人口皆成为哪家大国的一部分。”
“所以,此心当换上一换了。”
“此次淮上会盟,就是个极好的机会。”
“今次会盟不同以往,只以我陈国之名而会盟,会盟之军皆是你淮上之人,我所推举的领军之帅蛇余公子日后若不出意外也当是淮上长期之盟友。”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一大国的军力参与并且为主,此次北上欲干涉申南,又势必与蔡国正面冲突,若能一战得胜,这实是你们淮上人的胜利,也就是说,仅以淮上之力决胜了大国。”
“但有此胜,淮上人当知道自己有实力、并且也有信心决定自身之命运,再不用看任何大国之脸色。”
“到那时候,整个淮上都将与过去再不一样。”
“海西大夫,我盖列当日能说服贵国新君,此实是新君也不甘身为小国命运为大国左右啊。”
海西大夫连连点头,满面通红,呼吸都有几分急促,兴奋道:“盖先生所言极是。”
“朝食过后,我当将盖先生之论,传于所有来上庸之淮上大夫、使节听,必使此次会盟能够成功,并且紧密一心、齐心为淮上未来之命运而战斗。”
他紧握着拳头,大声道:“我淮上之命运,未来必由淮上人自己掌握。”
“好。”王越鼓起掌来:“若淮上诸大夫、国君皆如海西大夫这般,此次淮上定能如愿,来日会盟之议时,我也当有一言,说于淮上人听,为此大事再作助力。”
“海西,多谢先生高义,多谢陈国高义。”海西大夫无比恭敬向王越行一大礼。
王越当仁不让,受此大礼,又将海西大夫扶起来,道:“接下来是解决越国事,之前建璋大夫所言甚为在理,荆越之战若荆国得胜,则越国必定势衰,日后为荆国所灭。”
“到那时唇亡齿寒之下,淮上就须直当荆国兵势,可就真夹于两大国之间再无缓冲了。”
“但荆国之威胁犹然在耳,若是援助越国……”海西大夫犹豫迟疑。
“荆国与越国一场鏖战,若其胜利,须时间休养生息并消化稳固新得国土,若其不胜不败而退军,此战消耗的粮食却是回不来,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发起一场新的战争。”
“若其最终败退,则更不消说,是以所谓威胁实是一句笑话,海西大夫且不要被他吓到。”
“而且此次淮上会盟功成,来日荆国再来,面对的可就不是旧日的淮上了。”
海西大夫连连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但今日之淮上,却还有许多人会心存顾虑,哪怕各国国君皆是如此,毕竟我淮上仰大国之鼻息已太久了,所以我们纵有心援越,此事也是难为。”
“尤其是淮上一旦会盟,日后与北面或还有大战,恐旷日长久,各国粮食都不可轻动。”
“有顾虑的话,也有解决之法。”王越笑道,对旁边偏室说道:“建璋大夫,你在旁侧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么?关乎越国一国之运,难道要让我这个外人劳心劳神,你身为越国人却坐视吗?”
“我有一法,可得借得粮食援越国,但此事还须大夫及越国同意且配合才可。”(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效力()
听得王越之言,建璋大夫急忙自旁侧偏室内出来。
“建璋多谢先生高义,却不知先生有何方法,我越国必定同意配合。”
“大夫未听及具体事情,就空言同意,此却是无有任何诚意,不过是落水之人抱得救命稻草,什么话都答应,等到上了岸还会否记得呢?”
王越笑了笑,继续道:“所以大夫还是先听我的解决之道再应为好。”
“建璋悉听先生高论。”
王越微微颔首,道:“大夫刚才也听得我淮上难处,且此难处是实实在在的,可以说,哪怕我盖列为先生奔走,也未必能为大夫在各国求借得粮草之援。”
“但淮上还有一位存在,其有着无比充裕之粮草,只要越国愿答应他一些要求,又愿配合遮掩,则此事当可成,能解越国今日粮食之困。”
“此位存在就是淮伯。”
“淮伯。”一旁海西大夫听了眼前一亮,道:“不错,我淮上若论谁人粮食最为充裕,绝不会是五国中任何哪一国,却非淮伯大人及其麾下之神庙莫属。”
见建璋大夫疑惑,海西大夫继续解释着说:
“粮食之收成与水利灌溉密不可分,这一点在淮上,于淮伯神庙却是最不成问题,神庙于各国之封地皆是临河,哪怕历遭少雨之季节,其他领地灌溉艰难,淮伯神庙之祭祀却能驭水兴波提水解决。”
“若有余力甚至还能使神庙旁侧领地受益。”
“所以数千年来,哪怕灾荒之年,淮伯神庙其封地及周边都未曾缺粮,甚至还可拿出许多粮食来赈灾,加之神庙向来有存储粮食之传统,丰年都会大量购进各国粮食,所以神庙之粮必定是万分充足的。”
建璋大夫精神一振:“若淮伯肯援手,那越国就有救了。”
王越却道:“但淮伯神庙的粮食也是有代价的。”
“我听淮伯说,神庙曾有意将淮伯之祭祀传往越国,却为你越国强烈抵制。宁愿祭祀山鬼、邪崇都不愿祭祀一位正神,却不知是否有此事。”
建璋大夫点头道:“确实有此事,但此次我越国之危局,淮伯愿意相助的话。日后其祭祀于我越国推行,当再不存任何阻碍,此处我可以保证。”
“好,大夫且记住今日之言,不然淮伯神庙出了力。越国来日脱了危局却反悔,失了信义,到时候荆国再攻越国,不仅淮伯神庙不会援助,整个淮上也不会,甚或落井下石也未可知。”
“先生且放心。”建璋大夫道:“我越人虽被人骂蛮夷,说不知礼数,但从来都是有恩必报。”
王越继续道:“那便好,大夫既是答应,稍后我当去与淮伯一会。与他说及此事,然后大夫还须大张旗鼓说淮地借不到粮,当去往东海一行。”
“不论与东海国借得多少粮草,都须借甚或买一些。”
“来日神庙之粮,却是不行陆路。”
“当由水路至东海再南下运至越国,以淮伯于淮水神域之能,只须今日将事情谈妥,就可无迹可寻的自淮水轻易将粮食送至东海,再花得一两日就可抵达越国。”
“到时越国对外宣称此为东海之粮就可。”
“盖先生此策却是甚妙。”海西大夫赞叹道。
于是又商讨了些细节,建璋大夫满脸喜意的离去。海西大夫继续为淮上会盟事奔走,王越那一番淮上人之命运淮上人自己掌握之言,却是深得他心。
甚至不止于他,淮上之有识有能之士乃至各国国君。谁愿自己如焦人忧天故事中那位焦人般呢?
唯昭穿颇有些不乐,等到众人各自离去,昭穿忽以声音无比低沉的对王越道。
“淮上人若不再事大,自己掌握命运,再不须大国保护,还会尊陈国为霸主吗?”
王越想了想。道:“淮上人若继续事大,不试图主动掌握自身力量,以当今天下形势,不是为蔡国所灭就是为荆国吞并,若蔡国或荆国任何一国得淮上土地人口,国力由此大增,于陈国如何呢?”
“至少,今日以陈国之名义将淮上扶起来,陈国必可得淮上感激,此却非是霸而是王了,日后天下之争,陈国也可得一真正的盟友,此盟友比仅为陈国纳些许一点征却须陈国保护的陈盟之国好的多。”
“昭大人,淮上那点名义上的征,陈国是看不上的吧。”
“不错。”昭穿点了点头,叹道:“就如公子之谋划吧,这却是最好的情况了。”
“昭大人理解就好。”王越拱了拱手,道:“我还有些事,关乎越国事,稍后还须与淮伯一会,就先行别过,大人若是有事,又或有何其他变故,皆可通过墨蝰联系于我。”
略微招呼,便作离去,踏着府内碎石小径,还未到门口,就看到公孙先生那一袭黑袍之身影。
短短时间不见,公孙易阳相比之前又萎靡了许多。
“公孙先生,别来无恙乎。”王越慢步踱至公孙易阳身前,微微一礼。
公孙易阳微微叹了口气,苦笑道:“随时都须保持警惕与命运之力的反噬对抗,更以粗大绳索紧缚身体,以免为命运之力左右自己思维乃至身体去寻剑自刎。”
“一不小心就会失控,连片刻歇息都不能。”
“此种情况,先生可以想象么?”
“此种情况,公孙易阳能无恙吗?”
“可以理解。”王越颔首,又问:“那公孙先生此来又是何事?又或是对本公子之建议已考虑好?”
眼睛里闪过不甘、却更多是无奈、屈辱,公孙易阳强抑住自己心中无比浓烈的情绪,与王越深躬到底,将头埋于肩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