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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赔罪,私下里赔罪就好,何须寻了个此等好地方、好时机,整出此大声势?
这是做给淮上人看的啊。
人是一种善忘的生物,更有一种奇怪的特性,那就是当长期习惯了某些东西,就会将其视为理所当然。
就如一位善人,每天有一位乞丐来乞讨,都能自他处乞得十元,时日一长,哪一日此位善人家境衰退,乞丐再来时善人只给五元。乞丐心中还会不快。
因他浑然忘记这钱是善人心善才给他的,他已将每日的十元钱看成善人理所当然须给的。
自淮上,淮伯于淮上之人,无疑就是一位善人。因于人有大功而得祭。
但淮伯与上方小故事的善人却不同,他是有手段的,既设了神庙,拥有干涉世俗之力,时不时还会像今日这般。以各类事,与淮上人一番宣传提醒自己的功劳。
告诉他们淮上有今日,乃是他淮伯之功,同时也要叫他们晓得,若无他淮伯,恐淮上又是水妖为患,说不得江中再次连船都行不了,叫他们知道自身存在的重要性。
杀触犯规矩的水妖,并且传尸水陆,这对内部也是个震慑和整肃。
可以说。不时有此类敢违其规矩的水妖,给淮伯刷存在感、刷功绩、秀形象的机会,这对淮伯在淮上对人心及淮水水族统治都是极有好处的。
此外,今日之事也未尝不是淮伯稍稍展露了下其政治倾向。
有了位厉害的蛇余公子站于陈国方向,再有他这位被昭氏派往淮上疑似超阶武士盖列,展示了陈国对淮上的关注,淮伯的风向隐隐要变了。
只是自今日其手段来看,那日淮阴神庙中,他缘何会那般明确的欲回归蔡盟?
个中除却陈国内乱,是否有不知道的隐情?
王越如此想着。当下也运起猪龙气大声说话,淮伯要秀,他来上庸也是要来秀的,此时这万众云集的上庸埠口。是淮伯选出的好舞台,于他也是一样。
就道:“原来是淮伯相邀,盖列不甚荣幸,只是盖列此番受家主所托,护卫昭穿大人重任在身,却是拖不开身。还请龙将军代为转呈为谢。”
王越话声一落,本就为猪龙所动的淮上人更是一惊。
“陈国昭氏派人来淮上了,还是一位能得淮伯平视礼遇的强大武士?”
“陈国内乱,竟还有暇顾忌淮上?”
淮上之人,一片哗然。
王越借着强大敏锐的听力,立时感受到了这股震动。
猪婆龙听了,大声道:“盖列大人护昭穿大人一事,我主已知之,大人尽可放心,昭穿大人只要在淮水之上,我家主人可保证其不为任何人伤害,还请盖列大人,随小将淮水神宫一行。”
“盖先生。”昭穿探寻的喊了王越一声。
“无妨。”王越与他示意,他知昭穿在担心什么,是担心他面见淮伯身份泄露,那可就不好。
但此点他反倒是不在意,他与淮伯间接照面,早就知淮伯论及实力,比起他巅峰时期还要厉害,但境界并未有本质上的超越,他以秘术改变形貌与精神本质气息,这却是不虞为其所识破的。
“既是淮伯盛情相邀,那盖列就却之不恭了,却不知淮水神宫如何去?”
“大人且到小将浪上来,小将自会引大人前往。”
猪婆龙大声说话,又施以神通,催浪而来,渐至王越船边,只见河中之浪,却如一股喷泉,有着强大的力量自下方升腾,无须多思,王越都可知此浪可承自身体重。
他足尖一点,背后催出道剑风,身形瞬息至于猪婆龙浪上,脚下果是犹如平地。
“龙将军请。”上得水浪,王越微微拱手。
猪婆龙哈哈大笑,催动下方大浪猛的朝上一卷,化出一片水光,将两人笼于光中,随即往下一沉,就沉于湖中,这是如巢有几次逃命时那等水遁术,能将人化为奇异形态,在不同介质中高速穿行。
瞬息之间,王越就消失在淮水水面,留带上庸埠口无数人遐思。
淮伯可是在淮上享祭数千年的神,平日里哪怕是国君都无能与之见,今日却有一位陈国武士可以与之共宴,这却是淮上无数人羡慕不来之事。
浑身裹着一片蓝光,王越与猪婆龙在淮水中高速穿行,如一道水波,一个呼吸之间就能跨越百丈,盏茶时分,两人就到达淮水水下一片极为奇异的空间。
王越感受到一种空间置换之感。
“传说中的洞天、水府?”
昔日地球之上,传说中也是有洞天、福地、水府之类,甚至传说中还有很多,但到了近代,除却少数洞天还仍然存在,为几大修仙门派所占据,其余尽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王越倒还是第一次进入到此类奇异之境。
入的淮水神宫所在,水遁即停,王越也得以落脚,打量左右,发现自己身处空间竟是无比奇妙。
这处空间,似乎是在水底某处,周围到处都是呈淡蓝色水光的水。
奇怪的是,王越没感受到任何水压存在,呼吸空气也是无比正常,周围地面的植被都是正常的陆生植物,站在此处空间,他就觉和在陆地上没什么两样。
与此同时,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水,却有真实的存在于整个空间,只是好像与现实隔着一层奇特的膜,并不对空间内与陆生相关的一切产生关联。
唯空间中的生物,若是有需要时,就可以与之接触,就如此刻带王越过来的猪婆龙、以及此空间中一些鱼类或其他生物,就能与水接触到,可以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呼吸、畅游和生活。
“真是奇妙啊。”
王越来自现代,见识广博,对于许多武学、神通,用科学视野都可以正常认知,但有些东西确实是神乎其神,为地球现代科学的层次所不能及,此水府中的种种无疑就是如此。
“盖列大人,还请随小将来。”猪婆龙见他神情,心知王越是第一次来,自得的说着,身躯在水中朝前方高速游去,王越足尖一点,催起剑风,游空气如水中,阻力还不及水中大,轻易的跟上。
如此行得十数里地,穿过一片树林,王越与猪婆龙就到达一处建立在高台之上,被砖石城墙围住,风格与此世建筑一致的宫殿群。
城墙朝此方向开门上方匾额上写着“淮水神宫”四个篆字,淮伯于淮水中的行宫已经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倾向()
到得城门前,猪婆龙与城门一位武士略作交谈,就行离去,由武士带领王越入神宫。
入得城门,就是宫殿区。
王越所见,此淮水神宫内,反倒是以人类居多。
宫中武士、武卒、侍女尽是人类,少有猪婆龙那类水族妖类。
话却也是,天地间能成精怪的动物、植物实在是少。
整个淮水中的妖类,聚集起来,恐怕都没有此宫殿中人类多。
随武士前行,王越环视左右,心中却忽得冒出个奇怪的想法。
这淮伯似乎每隔许多年都有叫淮上诸神庙在淮上选娶数位妻子之事,数千年来不知建立了何等的的后宫,睡了多少代美人,难道淮水神宫中的人类,多数人尽是其与那些后宫所生不成?
心中想着,他放出感知微微一观。
果然这武士身上就有着淮伯的气息,显然是淮伯的直系血裔,且年代并不如天下各地那些血脉渐衰的大夫那般久远,是故天然就能驾驭淮伯之力。
看着淮水神宫中,如此等武士却是不少,汇集起来就是一股不弱的武力。
隐隐王越又想起上回在淮阴神庙,许多神庙武士、祭司身上似乎也有同类的气息?
于是就有猜测,难道淮上淮伯神庙的核心中坚,尽是淮伯后裔不成?
仔细想想,却是不无可能。
淮伯后裔,血脉未远者,天然就可运转淮伯之力,对外来淮伯之力的亲和与承受能力,自不是其他普通自然人可比的,若选择其中亲和承受能力高者,自小培养为祭司,却是容易的多。
“陈国昭氏盖列大人到。”
一路走马观花,王越试图证实着自己猜测,不觉间就到达一处宫殿门前。
“宣。陈国昭氏盖列大人进殿。”
武士在门前通报,由宫殿内侍者个个传达,稍后就有侍者运转猪龙气回传淮伯旨意。
王越徐徐入得殿门,只见内里是一个巨大的厅堂。堂中左右摆开着数十个几案,此时皆有人落座。
感其气息却尽是淮伯的比较出色实力可堪与上位武士媲美的后裔,年纪自二十到四五十不等,男女皆是有之,都是叫常人见之足会自惭形秽的俊男美女之相。
这是淮伯基因筛选改良了数千年的结果。王越不以为意,目光直落到宫殿中为首淮伯本尊身上。
淮伯本尊之相,却是个看起来四十几许的美男子,脸上平常时候喜怒无形,乍一看去,是个慈祥敦厚如父的长者,但稍一品味,就可自其中读出一股无形入骨的威严。
其瞳眸幽深黑暗,叫人洞之如看深渊,自生敬畏恐惧之时。又忍不住为其吸引,个中自然流转的神光,隐隐与他在地球中原之地见过的那些活过了久远岁月的老怪物相若。
这就是一个身体已完成炼形进化犹若神魔的男人,在力量层次上,与王越上辈子炼形得成后丝毫不差,本体力量或许稍逊色,但身体却是更加圆满,给人一种无暇之感。
而其力量除却本身之强,更享淮伯神位之持,却是如天河浩瀚无边。
王越昔日为炼形。对身体研究却是极为透彻,能一面之间,读人真实年龄,淮伯此躯体却是无三千以上之寿。才正当七十二年,但躯体与精神自气息而上乃是一源。
也就是说,此七十二年之躯就是淮伯本尊。
为何会如此?
淮伯无疑是经历过转世,并且转世过程相当完美,浑不似他那种转生夺舍一不小心就可能为人作嫁。
如此一面之间,王越就读出淮伯有更完美炼形之法以及转生之术。
淮伯不愧是神祗。数千年时间,就是其最大的本钱。
王越深吸了一口气,恭恭敬敬与淮伯一礼:“陈国昭氏武士盖列,拜见淮伯大人。”
“盖先生请起。”依旧是当日降临上曲祭司的那个声音与意志,却更加真实了几分。
淮伯脸上带着笑,指了指身旁左上宾席:“今日盖先生乃是此宴最尊贵之客,且请上座。”
王越微微点头,不卑不亢,自入上席。
淮伯颔首道:“盖先生在本伯面前竟是如此自若,真是人类中少有英杰,倒与本伯近日所见一位同为人类中英杰者有些相类。”
人类?只此一言,王越就知淮伯此时虽是人体,昔日本尊却不是人类,否则断不会如此之称,他回道:“以我看来,这却并不奇怪,天下强者之所以能为强者,其内在都有一或二共通相类的强者本质。”
王越之言,淮伯大悦道:“好一句共通相类强者本质,先生果是非同俗流,难怪能短短数十年间超于大部分凡人之上,成为人类中少有的超阶武士。”
顿了顿,他继续道:“本伯一直有个疑问,今日能请得先生与宴,既是为多日之前本伯麾下花鱼大将冲撞一事赔罪,也是想向先生请教一二。”
“淮伯大人请说。”
淮伯点头道:“本伯多年来有一事不明,便是天下但凡入超阶武士或同类存在者,已有单人独剑傲视世俗之能,是故天下间此等存在,哪怕在大国君王面前,都能保持超然之姿。”
“可天下唯独陈国昭氏,却能得一位超阶武士于让为之效死力,今日又见得先生方知还有其二。”
“却不知昭氏凭何能叫先生和于让为其如此效力?此事盖先生可否能为本伯解惑?”
王越想了想,道:“此世间,有的人活着,只是单纯为活而活,活着就是为了吃饭,或者玩乐之类,还有些人,吃饭是为了活着,在此之上,还有着其他追求与抱负。”
“追求、抱负?”淮伯品味着两个字,又问:“先生的追求与抱负是什么?”
王越不假思索道:“天下间熙熙攘攘,不是追名就是逐利,此二者,武士但凡能入得超阶。无须去求,就能唾手可得,所以能叫我等心动之追求已是不多。”
“像淮伯大人身上就有一件,多数超阶存在都会为之追求的宝贵事物。”
“本伯身上就有?”淮伯略微一思。道:“愿闻其详。”
王越叹了口气,说:“如我等能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者,最终却也会如所有凡人一般,埋没于黄土之下,灵魂的残余意志或能归于祖地。为后人祭祀而保留,可那终究非我。”
“到那时,我活着的一切所谓名、利和抱负,于我又有何意义呢?”
“淮伯大人身为神祗,漫长的生命,可真是叫人羡慕万分呢。”
淮伯听着心中一动,脸上却无奈的笑了笑:“先生非为神祗,却不知神祗也有烦恼。”
“这于先生这一层面的人类,想必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等神祗之存,却是极依赖凡人祭祀。唯祭祀之绵长,方能铸就神祗之不朽,而若无凡人之祭祀,本伯也就是一个比较强大的存在,并不超于先生太多,仅是能多活些时日罢了。”
“唉,仅仅数千年间,天下间多少神祗随世间王朝兴替渐渐消失在时间长河中了。”
“其中就有许多本伯熟识的老朋友。”
“如今之天下,比昔日又有不同,仅是蔡陈两国争霸。个中聚集起浩大之力量,就犹如昔日王朝之兴替一般,本伯虽于淮上贵为神祗,在此等之势中也算不得什么。却是左右为难。”
淮伯叹气继续道:“先生或许不知,数月之前,蔡国就有天神地主派来麾下祭司威胁本伯,言此次若是本伯回归蔡盟也就罢了,若是不归,来日蔡国重霸当尽灭本伯淮上之祀。将本伯彻底打落神坛。”
“并且在此之后,地主会亲自对本伯本体出手。”
“可是若重归蔡盟,来日陈国战胜蔡国呢?昭襄子虽逝,陈国虽乱,依旧能派出先生来淮上,可见陈国还有余力。”
“这真是两难之选啊。”
王越笑了笑,为陈国大吹法螺道:“此事大人不必如此为难,蔡国近年来技击营行阴暗事何等活跃,又偏偏挑我大陈内乱时诸般行事,这恰恰是其国不够自信畏惧我大陈缘故。”
“不然如我大陈,若要行什么事,何须如此?”
他笑意转冷:“大人别看蔡国此刻蹦跶的厉害,却不过是秋后之蚱蜢,来日大陈内乱平息,甚至不须诸卿三军齐至,仅我昭氏一家之力,会盟北地诸侯就可轻易聚兵车五千乘收拾他。”
“哪怕是现在陈国内乱又如何?仅仅天下陈盟之国就不可小视了,也不瞒大人,我来淮上之使命,就是来协助昭穿大人联络淮上五国,来破蔡国之谋。”
“即便不能破,只须稍稍拖延一二,待大陈内乱一止,情势就将出现大变。”
“这回,我大陈却不会轻易饶过蔡国。”
“多谢先生为本伯解惑。”淮伯听着若有所思道:“情势确实是如此,之前本伯为地主所逼,差点做出错误决定,蔡国国力军力不及大陈,主祭天神也不过是地主一位,而陈国却有天主、日主、月主三位存在,岂是蔡国能比之,蔡国之行为,恰如主人不在家之梁上君子,委实可笑。”
王越心下一动,向淮伯问道:“大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