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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他都知道,下方已成了小瀑布。
单纯靠接水舀水不行。必须堵住那处渗漏,不然这条船整个下半部都会逐渐被水淹没。
木船固然不会沉,但底仓各类生活物资、货物都会泡于其中。
巨风一旦来袭,根本不是一两天会结束。没有这些生活物资,船上的人不被淹死,也可能被饿死。
“船上所有武士听令。”王越大喝道:“都去底仓协助舀水、搬运物资。”
他又对船首问道:“船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堵住疏漏的。”
“有,但是想要修补,须得将外边船甲板无水方可进行。眼下根本不可能。”
船首是行久了船的人,哪不知道现在舱外甲板是什么情况。
王越感知了下外界的风雨势头,大声道:“修补需要多长时间?若是所须时间不长,我可以武士之力,将甲板积水掀出去,并且暂时隔开雨水,长了就无能为力了。”
船首想了想,道:“不需要多久,盏茶时分即可,盖先生能撑这么久吗?”
“先试试看。”
得了王越吩咐。船首立刻去叫人自底仓提上来一个陶罐,罐子里面装着一些黑乎乎好像油脂般的胶状物,船员将这管子放在一个架子上,然后寻了个火把点燃,放在下方烤了起来。
片刻,陶盆中的事物渐渐有融化迹象。
见此,船首对王越道:“盖先生,差不多可以出去了。”
王越点点头,走到舱室门口,将门一拨。稍稍费了点力,才将门推开。
一瞬间,外界久久想要冲进来由风组成的怪兽骤然狂涌而入,此时又恰逢船被水浪带的上扬。一个站在门口的船员,陡然间没站稳,竟被涌入的狂风仰面吹倒。
王越看着风如此剧烈,急的冲出舱门,向前方和左右持续撑开一道剑风,临时形成了一个锥形壁障。将涌动气流斩开,叫其朝左右流散,一时间他身后原本涌动的狂风为之一息。
“都快些,别叫盖先生久撑。”
船首见状,急忙提起罐子率先冲出舱门,三个船员各自拿着一个小勺子随之跟上。
巨风暴雨下修船可是个危险的活。
他们身上都绑着绳子,相互连接,最后一段在船上固定,以此来保证在修船时的安全。
看船员都出来,王越扫了扫裂缝所在甲板,猛的催出一道有如实质的剑风,好像一只无形巨手按着甲板上的积水往外推,一击就几乎将裂缝所在区域的水都挤的外溢流向外界将面,但船甲板其他区域的水又流了过来,暴雨依旧在倾泻着雨水,结果他才回手,甲板上的水又积了起来。
稍稍想了想,王越对船首道:“你们紧跟着我,在我一丈以内。”
“诺。”船首和三位船员应诺,急忙入得他丈内。
王越点点头,然后再次释放剑风,这回他在自身上方持续释放剑风,但并非直来直去,而是精妙的调整角度,扰动着气流,在自己上方形成了直径约丈许一个高速流转的气旋。
这气旋,就如一个高速旋转的伞盖。
但有气流、雨水进入,就被卷入其中,然后又被甩将出去,难得的是,此涡旋并不与风力相抗,仅是将风力扰动的气流稍稍变幻方向,叫其汇入其中,反助气旋之力。
除却起初生成气旋颇费些力,往后维持反倒十分轻松。
“走。”以气旋将暴雨挡住,王越与船首招呼了声,就微微改变气旋运转,叫其随自身徐徐往前,很快船首与三位护卫就和他到达裂缝处。
他又徐徐调整气劲之力,将气旋继续扩大,但非扩大其范围,仅叫其向下扩散,将自身上方和周身丈内圈在内,于是船甲板上气旋笼罩的积水,就被气旋吸起源源不断的甩开。
船首和几位船员与王越居于气旋中心,却是半点风都无,竟是十分平静。
此等力量之运用,实已近乎法术神通了,这却是王越至此世,窥见一番武道新天地后方有此用。
雨水、狂风、积水尽被王越以气旋排开,船首和船员们就开始修补船只。
修补方法却是简单,直接将罐中烧得化开的胶状物拿勺子舀起,压实糊入缝隙内,将其塞堵住,又于缝隙周围继续均匀涂抹一大片,等到胶状物冷却凝固,其就与船甲板的木头胶结一体。
如此,还不到半盏茶功夫,船只甲板就算修补成功。
“蓬!”就在这时,王越忽听得远处一声巨响,明显不是风声,忙将目光朝声音方向看过去。
只见淮水之中,有艘小船,不知被什么东西大力碰撞了下,整个船头都被击碎了。
“什么东西?”
王越目光紧紧盯着小船下方,那里的风浪明显不对劲,底下定是有个什么体型巨大的活物。(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到达()
“盖先生不用看,此等风暴之下,那等小船还在河心,必然是无法幸免,其早晚也是会喂鱼虾,所以才被淮伯麾下妖将盯上。。”船首也看到了异状,面上却无奇怪。
“淮伯麾下妖将?”
得此答案,王越颇为意外,又见江中刚才那个巨大的身影自水下冲出,高速冲向那艘小船。
“蓬”的一声,原本就破裂的小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碎裂开来,小船上十数人无比惊慌恐惧的大叫着,被甩入江中,哗啦啦水声一片,紧接着就是一个个惨叫,然后再无其他声音。
王越这回看的清楚,冲击船只的是一条长达五丈有余的大鱼,水下活动的水妖也不仅它一个。
他收回目光,问船首道:“淮伯乃淮水正神,为淮上人广为祭祀已有数千年之久,其理应保护祭祀者,缘何还纵容麾下妖将袭船吃人?”
“盖先生来淮上没多久所以不知道。”船首摇了摇头:“在昔日淮伯大人未来淮上之前,整个淮水及各处支流都是有着诸多水妖存在。”
“据说妖怪吃人能增其智,所以水妖极爱吃人。”
“那时候整个淮上水中连船都没有,因为但凡有敢入水甚至仅靠近水边者,就可能会遭受水妖袭击。”
“一些厉害的水妖,甚至能兴风作浪,卷起江水上岸,使岸上都无比危险。”
“这一切直到淮伯大人的到来。”
“淮伯大人自东海上来,一至淮水就陆续击杀、降服了整个淮水的大小水妖,将其收归为麾下妖将,并与他们有约定,除却必死之人,不管任何水妖,但敢猎袭人者死。”
“有此约定,则平日里淮水再无水妖害人之事发生,也是由此,但我淮上人。无不感激其功,就为其设祭,渐成神庙,到如今已有数千年了。”
王越点了点头。他到淮上这般久,只知淮伯存世已有数千年,今日方知晓淮伯神庙的起源。
两人正说话间,淮伯麾下的妖将又发现另一只在风浪中上下起伏,随时可能会倾覆的小船。立时如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般,就往那小船处游过去。
水妖既是爱吃人,平日里却被淮伯管束,今日难得能放开束缚,却是兴奋已极。
“蓬、蓬。”都无须之前那只大鱼出手,众水妖一齐合力,很轻易就将小船掀翻了。
又是一声声熟悉的惨叫声,很快被呼啸的狂风和江面的风浪掩盖。
王越眉头微皱,他一颗心早就被锻打的如刚似铁,但眼见同类被水妖这般吃法。多少也有些不舒服。
“回舱内吧。”略微打量一眼,他收回目光对船首道。
船首撇了眼江心,微微叹了口气。
他之前嘴上淡然,但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回舱正好眼不见为净。
“船首,你看那淮伯大人的妖将,他朝我们过来了。”
几人才至舱室门口,一位船员指着远处一道被巨大鱼鳍分开的水浪惊呼道。
船首和其他几位船员面上大变。
“这怎么可能?”船首惊呼道:“淮伯大人麾下妖将不是只对必死者出手吗?”
王越目光一凝,只手按在剑上,冷声道:“此等风浪之下。一艘大船倾覆却是不奇怪,那水妖对付一艘小船,不过吃得十数人,且江上小船并不多。对付我们这艘大船,可就能吃得百人。”
“而且只须将我们这艘船上的人吃光,谁知道这船是被风浪倾覆还是被它撞翻的呢?”
“不可能!不可能!淮伯大人麾下的妖将,怎敢如此形事?”
王越原本准备回舱,这时正待收敛了的气旋开始急剧扩散起来。
他拔出了掌中青铜剑,感受气旋中力量汇集。朝着大鱼切水之势,迎着就是一记斩空波。
“大陈昭氏武士盖列在此,妖孽竟敢造次?”
雷鸣炸响,斩空波瞬息百步,直击大鱼前方,叫水面陡然炸起一道数丈高的水柱,朝船只冲锋的大鱼冲势立止,整个身体都被斩空波自水中带上了天,接连在半空翻滚了几圈才落归水中。
大鱼勉力挣扎几下,却是无比虚弱,再无冲锋之能,只能勉强划水游动。
仅是一击,王越就将它打成了重伤。
“不好了,花鱼大将被人类武士打伤了。”
水妖们以各种方式震动着音波,竟说出淮上之地的人语。
“这人类武士好生嚣张,如此风暴,又在淮水之中,竟还敢打伤我淮水神宫的水将,各位说怎么办?”一只巨大的螃蟹控浪越水而出,对周围水妖道。
“还能怎么办?蟹将军你若想和花鱼大将那般就只管上就是了。”花鱼大将在水妖中实力颇为不凡,连他都被一击重伤,这头水妖明显是怕了。
“不错,刚才却是花鱼大将昏了头,放着如今整个淮水之上许多来及靠岸已是必然沉江的小船不去看,竟然冲击靠岸大船,这可是违了主人的规矩。”另一头水妖附和道。
“陈国昭氏,不就是二十年前带大军来淮上的那个昭氏么?难怪有此等强大武士。”
这头水妖如此说,其他水妖顿时想起来了,都不再言语,随即各自催浪,一齐远离了此段河域。
见众水妖远去,船首松了口气,对王越道:“盖先生就不怕得罪淮伯么?这可是淮水之上啊。”
“淮伯也是讲道理的。”王越回了句,心中补充一句,尤其是对强者,他实力极强,现在背后还挂了个陈国昭氏的名头,无疑就是淮伯须讲道理的对象。
如此想着,他又道:“而且刚才之事本就是那头鱼坏其规矩在先,船首且看着,这条鱼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不是因吃我一剑重伤而死,而是被淮伯一番处置然后拿出来示众。”
船首惊讶的听着。
王越只是随口一言,见他听不明白,就不再多说。
此言他是以上位者身份站于淮伯角度的思考,只要淮伯不蠢,多半会如此做,不但要做,还要大做特做,声势无比浩大的做,但这却非是这船首所能知之,当下收了气旋,一齐回返船舱之中。
修补了船甲板,淮水妖将也自离开,接下来这条船再没遇上他事。
这场巨风,持续了近五日,船只也就在这处岸边,随风浪颠簸了五日。
五日里,船上每天百来号人挤在无时无刻不在上下颠簸、且密闭昏暗的狭小空间里。
吃方面,因为没法正常生火,都是吃的干粮,部分还被渗入底仓的水泡了,喝水也只能喝江水,未避免污染船舱内舱室空间,拉撒都须顶着风浪,跑去舱外解决。
然而有些事却怎么都无法避免。
随昭穿同行护卫的武卒,都是来自北方,虽然在淮上已有颇长一段时日,平日里也坐过船,但可没这般坐过船,很多人连一天都没撑过去就在舱室里各种恶心呕吐。
天气恶劣,吃喝也不好,暴风暴雨下气温也是下降,加之恶心呕吐使身体更加得不到足够营养,第二日的时候,就有十几位武卒就生了病,等到第三天,生病的武卒变多,增加到二十多位。
也亏得船首在船上竟备了些治风寒的草药,使得大部分武卒勉强能够熬过去,只有四人身体虚弱些实在是撑不住,没能死于战场搏杀,却病死在这里,且为防止瘟疫滋生,他们的尸体只能抛出去水葬了。
这叫许多陈国武卒心头郁郁,担心自己也会像这几位武卒般死去。
好在五日后,天空再次放晴,风暴渐弱,终究是徐徐远去了,船上几乎所有人都有种死里逃生之感,又急忙出舱透气,众人这时再看江面,却是比之前宽了许多,这是河水上涨所至。
船只的位置,原本是与岸固定,如今却是漂在那几棵绑绳固定的大树上方了。
再看淮水两岸,处处皆是巨风、暴雨造成的破坏。
田地被水涝尽成泽国,远处的村庄,许多不够结实的房屋也被风雨破坏。
但此地之人,或许早已经适应了巨风的存在,巨风一去,就各自从躲藏之处出来,修补房屋又或往自家田里去挖开大沟大渠的口子,加快排涝,处处皆是一副繁忙景象。
至于前些日子被淮水妖将摧毁的小船之类,则早已经连块木板都是不见。
有过这场巨风,船上无论是武士还是武卒又或船员,都已不想继续在船上呆下去,急于寻找地方休整,于是飞快将绑缚于大树固定船只的绳索斩断,操起风帆、借着暴涨的河水飞流直下。
此去却是飞快,不到半日之间,淮上庸国国都上庸城就已然在望。
自江面朝上庸方向看去,遥遥就能见上庸城外巨大的埠口,看到埠口因巨风滞留避风避雨的无数船只。
接下来,船首叫船员操着船,往埠口过去,寻一位置停船。
昭穿也叫武士将代表陈国的旗帜挂在船上显眼位置,向上庸城宣告自己的到来。
远处,看到他的旗帜出现,埠口中立时有一艘形似兵舰的桨帆大船自泊位退出,又在许多桨手的努力下,逆着水流飞速朝王越所在船只靠近。
昭穿站在船头遥遥看去,道:“这是庸国海西大夫家的大翼战船,海西大夫是我的老朋友,想必是看到我的旗号,知道我到达上庸,就亲自迎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 水府()
随着兵舰越来越靠近,王越看战船所挂旗帜上蛟龙图纹下正是海西两字。
海西者,大海之西,庸国东面就是东海。
庸国国土靠海者,相对东海无疑就是海西。
海西大夫是一位领地靠近东海的领主,看其座驾大翼桨帆战船的制式,对比整个埠口其他船只,就隐隐可窥其实力非同一般,在庸国也是吕里大夫那等具备强影响力之存在。
兵舰靠近,渐渐叫人肉眼可见它狰狞的撞角,两侧巨大的拍杆,还有驻于船上携弓带箭的精锐射手。
恰在此时,淮水湍急的江面上忽然无风兴起一股大浪,着朝昭穿王越所在船只涌来。
大浪之中,骤然穿出一只无比巨大的猪婆龙,放出无比巨大的声浪,隐隐震动整个上庸埠口。
“陈国昭氏武士盖列大人可在船上,前日里我主麾下妖将,借巨风来临竟敢对大人船只无礼,如今已被我主拿下斩杀,并传尸淮上水陆,以儆效尤。”
“我家主人还在淮水神宫设下大宴,欲当面向大人赔罪,特使小人来请先生赴宴。”
声势起时,王越心下微动,等到猪婆龙话音一落,他便笑了。
以他之智,如何不明白淮伯这是在做什么,这岂不正是应了当日他击退水妖时的猜想?
要赔罪,私下里赔罪就好,何须寻了个此等好地方、好时机,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