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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诸般祭祀广泛的天神,诸如天主、地主、日主、月主或四时之主等,其名号无一有地域性名词,而淮伯虽为正神,却有着一个淮字。”
“此名号上,仅一个淮字,就叫人知道淮伯为淮上河神。”
“若在淮地,自还不错,但若出了淮地呢?人皆有地域抱团排外之心,外地人一看淮伯为外来神。其心天然就有着抗拒,难得认同,也就不难得其信奉与祭祀。”
“不错。”中年祭司点头道:“的确如此。”
“但凡天下各大强国,其都有广泛祭祀天神。但各天神实际又有各自主祭区域,以在其中祭祀最为鼎盛。”
“蔡国有地主,陈国有天主、日主、月主,雍国有兵主、随国有冬主、荆国有春主、秋主、夏主,此类天神之祭祀。几乎遍及天下,唯越国无甚天神,又是在我淮地南方相邻。”
“所以,我神庙也曾试图将祭祀传于越地,却遭到当地人强烈抵制,其宁愿信奉祭祀那些山鬼、水妖甚至妖魔之邪崇,也不愿接受淮伯正神,这固然是其传统,或许也正如公子所言吧。”
“那公子的意思是?”
王越目光灼灼道:“不如将淮伯名号改为河伯,如此同为河系水神。但名号所辖,就不限淮水一地,天下间,北方有大河,南方有长河,更有无数不知名的河流,天下能聚居为城处,哪处能离了河流,生产生活也不能离于水……”
中年祭司听了身躯剧震,面上激动兴奋之色不一而足。却是无比精彩。
“淮伯,淮水之神,河伯,天下河流之神。如此就不再局限于淮地。”
他嘴上喃喃,接着隐隐仿似有一股无匹浩瀚之力自不远的溧水传来,不断灌注入他体内,使他力量节节攀升,不及片刻,就已经不下于王越当日所见那位地主祭司。
王越察其变化。却并无羡慕。
他心知此等力量,一切全系自淮伯外力,只须得其神恩,身体又承受得住,力量要提至多少就多少,却是来的无比轻易,但毕竟不是自己修持,力量仅是有使用权,不为自己所有。
他又稍稍感知淮伯,顿感无限遥远处,一股浩瀚如天河之力,比其他昔日修行大成鼎盛时,虽力量本质并无超越,但自量而言,却还要强大的多,更隐隐有着更加玄奥的变化蕴藏其中。
灵觉不自然间一触即收,但王越心中却是久违的兴奋。
此世界的神,是真正的存在啊,仅这限于一地的淮伯,似乎就存在了数千年之久。
那些天主、地主、日主、月主等天神呢,是否能如天地日月般长存?
自巢有未更名赵午前说起成天子伐象一事中天神参与王朝更替借机扩大祭祀时,王越就猜测祭祀之类是天神不可或缺的东西,隐隐关系到其强大与否,如今遭遇淮伯祭司,他却是真正确定了。
“神祗、不朽、祭祀…”
一个个名词,在他心中渐渐串成了线,原本他想要获得更高名位,想要参加到天下角逐中去,其中一个目的是想自上层社会中,更容易获取他们垄断的修行修炼知识。
如今看来,恐怕欲达成此世神祗甚至更高之境,这天下大局,他还非要参加不可了。
记得昔年有位大和尚说:“不依国主,则无以立法事。”
但依国主,又如何及得上自身就是国主?
良久,中年祭司身上气息渐渐稳定,而后清醒过来,立刻双手一拱,躬身与王越行了个大礼。
“中曲乐言多谢公子,公子之智当真非是凡俗啊,难怪我主一闻公子之名,就颁布神谕着我来见你。”
中年祭司中曲乐言感叹着说,又道:“刚才公子之言,已为我主关注听取,不久后淮伯神庙,当正式更名为河伯神庙,来日若能更容易传往越地,此都是公子一言之功。”
说罢,他自怀中拿出一枚白银制成的淮伯徽记,递至王越跟前。
“蛇余公子,此是我主白银徽记,持有此徽记者,皆是我神庙友人,若是在淮上遇到什么困难,皆可亮出此徽记,淮上各处,当无人敢留难。”
“公子更可去往当地神庙,请求帮助。”
“我想在淮上一地,以我神庙的影响力,哪怕是于诸侯处犯了死罪,凭此徽章也是能活得一命的。”
说起这话,中曲祭司面上不无自得之意:“此徽记又是一枚神符法器,运用时能聚天地中之水汽,撑开一面水盾,足可抵御上位、高段武士全力数击,使用后只须将其置于水中半个时辰就可恢复。”
“那就多谢中曲祭司了。”
王越接过淮伯徽记,稍稍感知,发现其仅是一枚可以反复使用的水行法器,运转其中的是淮伯之力,却并非与淮伯神力主体关联,当下就收下了,这东西用的好可是保命之物。
因其与淮伯神力主体不相关联,也就不虞担心是带了个窃听、定位器之类在身。
中曲祭司又道:“公子刚才之言,我主十分喜悦,之前所言合作,有万分诚意,不知公子?”
王越把玩着徽记,将之收起,微微摇头,道:“中曲祭司,合作还是一步步来好,请中曲祭司先行兑现之前承诺,之后本公子或还有更大的事与神庙合作。”
“若是合作的好,于神庙也能大增实力。”
“哦?公子还有合作?能叫河伯神庙实力大增?”
中曲祭司想了想,刚才这所谓小合作,就叫他实力提升一等,回往国都神庙后,中曲都能改成上曲,足叫他能有主宰一邑神庙之资格,再不是副手,往后还有更大的合作。
这般想着,他看向王越目光不由更加热切。
此等态度,与来时的高高在上,已经完全两样了。
他道:“公子此去可是参加吕里小君子之大婚?我吕里神庙与吕里子大人关系也是甚为密切,原本我打算来拜会公子后再去参加小君子之大婚,如今却是正好同行啊。”
王越也无来时的争锋相对,满脸笑意着说:“能与中曲祭司同行,是蛇余王越之幸事。”
中曲祭司看他脸上笑的如此自然,和之前两样,浑然好像未将他来时的无礼放在心上,此等年纪,就有如此智计、武力、城府还,喜怒更是控制自如,当真是厉害之极。
但也唯有如此厉害的人,才有与淮伯合作的资格。
当下两人捐弃前嫌,一同下了此山丘。
随后淮伯神庙车队转过了队伍,却在一旁道路靠边,竟是礼让王越车队朝前先走,王越毫不客气,叫自家兵车先行,神庙车队尾随其后,一齐拉出个长长的队伍往吕里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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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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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国溧阴大夫,亲自送来碧玉五璧与吕里小君子贺喜,景国阳翟大夫,亲自送来黄金三百斤与吕里小君子贺喜!”
“景国国君,遣次卿士仲叔于华,送来新铸鼎器五鼎,前来与吕里子大人贺喜,陶国定窑大夫,遣小君子送来白银两千斤,前来与吕里小君子贺喜……”
按照成礼婚仪规制,大婚之礼,当在黄昏举行,下午正是四方宾客云集之时,中午过后的吕里城郭内,越发热闹起来,几位吕里家登名唱礼者,唱礼声此起彼伏。
吕里氏为景国数邑大夫,虽不为卿,但其麾下吕里、临川两大邑,治军民三十余万,全力动员之下,能发兵车三四百乘,几占整个景国军力小半,是故在景国乃至淮上,都有着非凡的影响力。
其子大婚,乃是景国乃至淮上的大事,以至于整个淮上各大势力,无不派人来贺,近的亲来,远的派人来,各国国君都谴使前来,甚至淮上之外,陈、荆等大国驻淮上外事春官都过来了,至于那些流亡国外的国君、公子、大商人、各学馆、会馆的馆主,以及无数想要借此结识吕里大夫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王越与淮伯中曲祭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到达吕里城邑。
此时城邑内都是无比热闹,城邑外更是车马云集。
今日来的宾客,无一不是普通人,随便任何一人出行,往往都是有一乘兵马随行,多的甚至有数乘之多,哪怕是商人都带着数十近百随从,总和起来人数恐怕不下近万。
如此多的人,自不能全都安排至城内。
除却主人携亲随武士入城外,其余人等都在城外吕里家武士们安排下自行安营,又引得城邑内外不知多少国野小商贩们,携着各种食物、点心、果蔬汇集了过来兜售贩卖,以至于城外都是人满为患。
“又有兵车来了!又有兵车来了!”
见王越等人兵车过来,吕里家的武卒们大声喊了起来。
随后就有武士过来。
武士才过来,稍稍打量了车队,心下就是一惊,回过头去大声道:“来了位贵客,随行起码六乘兵车,横剑,你那里还有地方吗?”
武士声音甚大,叫周围许多正在指挥安营或停车的宾客都听到,将注意力放了过来。
一位主人就对一旁熟人问:“不知来的是什么人?竟有六乘兵车随行?这在整个淮上,也不多见啊。”
熟人点头道:“是啊,我听说就是吕里小君子前往申国尹阴接亲,也只带了五乘兵车呢。”
随着车马近前,众人渐渐看到车马上的旗号,许多人就皱起眉来。
这旗号却是有些陌生?淮上有哪位大夫的领地叫蛇余的吗?
当下有人就问:“你们知道淮上有哪里叫蛇余的吗?”
“我只听说过陆余,可没听说过蛇余,倒是好像数百年前,曾经有过个叫蛇余的千乘之国,后来为西方妖戎灭了,不过据说其公室也在那一役灭亡?”
“你们连蛇余公子都不知道吗?”正安排来客扎营的武士听到了就对他们问。
“蛇余公子?难道蛇余公室竟还有后裔?”宾客惊讶的说。
“那是当然啊,不然你道哪来的蛇余公子。”武士笑道:“此次蛇余公子,正是与我家小君子一同南来,途中两家联手,还将纵横北方的黑胡盗都打的几近覆灭呢。”
“什么?”
“怎么可能?”
众宾客听着脸上一片震惊,满脸不可思议。
“黑胡盗可不是普通山盗、水盗啊,其纵横北方多年,甚至还破灭了一位大夫之家,前段时日,哪怕陈国昭氏都没能拿他如何,仅是将他驱逐。”
“吕里小君子去接亲也就带了五乘兵车吧,那蛇余公子又何德何能,能一同将黑胡击败呢?”
“怎么不可能。”看着宾客们眼中的震惊,其中身份甚至还有其他大夫领的小君子,武士脸上露出自得自豪之色:“我听随小君子去接亲的武士说,蛇余公子仅是带着自己家将,还有我吕里武士一共十七人,连夜一番火袭,就将黑胡打败了。”
“不可能。”一位武士听到了,赶过来断然道。
“黑胡的厉害,你们没见过根本不知道,他就仅是一人,都能轻易击败十位以上的武士,其更有几位兄弟,个个都与他一般,再加上数千人马,你说竟被十七位武士击败,如何可能?”
“哦,这位是随陈国外事春官一同过来的武士,难怪这般清楚黑胡的状况。”
“嘿嘿!”吕里武士嘿嘿笑着,面上自得之色更甚。
他大声反驳道:“如何不可能。”
“蛇余公子不仅击败了黑胡,还收编了黑胡逃走后所遗的黑胡盗呢,我听说这足足有上千之多的人,不仅如此,蛇余公子更是得到了黑胡在北方多年的劫掠所得财物。”
“啧啧。”吕里武士啧啧有声:“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小君子只拿出一部分奖励有功的武士,每个人得到的就是我几辈子都看不到的钱财了。”
“唉!”他叹了口气,道:“只恨没随小君子去接亲,不然我或许也会被蛇余公子选中一齐去袭黑胡,那样也就能既得财物,又能得如此大名了。”
“黑胡真的被击败了?”陈国武士还是有些不信,但吕里家武士脸上又做不得假。
“真的。”吕里武士肯定道:“不信你去与周围问问,此事在我吕里家早就传遍了。”
陈国武士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为了对付黑胡盗,我大陈中军将昭襄子大人都将于让大人派出去了,结果只是将黑胡赶出陈国外,却没能伤到其根本。”
“若真是如此,那蛇余公子岂不是比于让大人还厉害?”
这般想着,他不由往不远处过来的车马看去,心下又是一惊。
原来王越虽对黑胡盗收编来的民兵进行了整编,但是毕竟时日短暂,所以很多地方还未到位,就如民兵们身上的服装甲具,到此时还未完全统一制式,还是“万国牌”,都是黑胡昔日在北方劫掠所得。
在未统一服装甲具之前,王越都只是叫民兵武卒们肩上都绑了袖巾,暂作统一以区别其他军势。
陈国武士只一看,就看到了这点。
以他的眼力,轻易看出了来人身上穿着,更还能读出盗的独有气质,见着此点,他顿时知道,吕里家武士所言非虚,蛇余公子当真做成了此等不可能之事。
再继续细看,他又见这群盗虽还保留着那种气质,整个却又被约束极好,无论纪律还是士气,似乎竟不下精锐武卒了,就又看出王越不仅是武力和智略超群,连整军练兵都是一把好手。
“横剑,你还在做什么?没看到蛇余公子来了吗?还不快点给蛇余公子安排位置?”
远处那位吕里家的武士朝这边武士大喝了起来,又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
才迎上去,他又惊讶道:“蛇余公子竟是与淮伯神庙的祭司一同过来的。”
这又引得无数人连连注目。
在淮上之地,还有谁不知道淮伯神庙的?
这可是堪比一国之力,影响遍布五国的庞然大物啊。
蛇余公子,来淮上也不过几日,就与淮伯神庙关系如此要好了?
一些人还敏锐的注意到,王越的车架,竟还在淮伯神庙车队之前。
这意味着什么呢?
但凡与神庙祭司打过交道的,谁不知淮伯神庙在淮上无比强势,而这些祭司向来以神之代言人自居,哪个不是眼高于顶的?寻常时候,哪会有屈居人后之礼。
回头再想着吕里武士先前之言,虽依旧不是完全确信,但也知这位蛇余公子不是寻常人物了。
车到近前,吕里家武士已经迎上,王越却将车马停在一旁,让开道路,直等淮伯中曲祭司的车队过来,才遥遥与中曲祭司遥遥一礼,道了声:“中曲祭司,您先请。”
一路上王越车架在前,淮伯车队在后,虽因之前事,后续还可能有大合作关系到自己未来在神庙的前程,中曲祭司已对此不以为意,但在心底到底还是有些不快。
现在见得王越到达吕里城外,在无数宾客面前竟是如此给他面子,中曲祭司浑然不知王越早将他虎威借尽,已在城外众宾客面前留下了一个无比深刻的印象,更不知王越此等朝三暮四之手法,心下不由大喜,却又谦让着说:“蛇余公子,还是您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