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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况,或许很快,就会波及到此啊,若真到了那时…”
“呵呵,我与你说这些干什么呢?你小子,下去吧。”
“嗯?你在发什么呆?”
年轻的武卒呆呆的看着望台下,猛的醒过神来:“火,火!”
“大人!火啊!”
什么火,林森疑惑着,往下一看,只见下方关卡内存储粮食物资的库房,已经着火,并且火势无比迅猛,几乎在顷刻间,便将整个房舍都点着,还扩散到不远武卒的房舍。
“走水啦!走水啦!”
发现火势的武卒,疯狂敲击着铜锣,试图将沉睡的武卒叫起。
夜晚巡逻的武卒,急忙自墙上下去,四处寻找灭火水源,以及装水的器具。
林森双眼微眯,看着火势,忽的转向关卡之外。
这火,有些不正常,不像正常失火,而是有人蓄意纵火,不然如何烧的这么快,扩散的如此猛烈。
此等情况,以他多年经验,十有八九会有人趁乱偷袭关卡。
但他往城关外看,关卡前的道路空无一人,连个影子都不见,并不茂盛的林木内,也看不到大军行进。
难道仅是普通失火,怎么可能?
他回转目光,浑身忍不住一个颤栗。
只听火焰最中心处,响起了一阵空气的呼啸,紧接着,一条无匹狂暴的火焰长龙自那里喷出,几乎横扫了关卡大半个营舍区,原本自营舍中跑出来,以及正参与救火者,尽在覆盖之列。
“这些人要被烧死了。”林森叹息着。
火焰根本不是凡火,以他经验来看,简直像多年前参与陈雍两国那场大战中,陈国放出来的火龙,射出的是油火,油火既至,粘着人和物,哪怕不能燃的东西,都能烧起来。
这一刻,营舍前和营舍内,已是火焰地狱,数以十计的武卒被点成了火人,他们惊叫哀嚎满地打滚想要将身上火焰弄灭,但哪弄的灭,还有过来救火的武卒,试图帮他们一把,将水浇在他们身上,不仅没有浇灭,反倒越烧越烈,叫救火的武卒都不知所措。
其中有个武卒被全身的火烧的疯狂了,乱跑乱抓,竟冲过来将他抱住,好像抱了个救命稻草,结果将他身上也引燃,这下其他救火的武卒都被吓坏了,只顾在周围看着,不敢靠近。
“武卒们听我号令,不要慌张,这火用水扑不灭,都去装土,用土将之掩盖就可。”
林森大喝一声,猪龙气加持之下,声音震动整个营区。
有他现身,武卒们就有了主心骨,混乱稍停,各自按他的吩咐去装土。
“你在望楼上帮我盯会,注意关卡外,但有军队来袭,就敲这个锣,我下去看看,仓库那里有些不对劲,可能是有什么东西,不然火焰岂能自己喷出来。”
“大人,油火不会自己喷出来,但我或许知道油从哪来的。”
“哪来的?”
“是渚云,渚大人,渚大人在半个多月前换防过来时,传小君子令封闭关卡,正好有运油自此过去的客商已经入关,他看油比较贵重,就污了那客商是袭杀君女者的同谋,将其关押,还将油没收暂时存在仓库里,这火油,想必就是那一批油。”
“什么?”林森头上青筋直冒:“这个竖子。”
听得年轻武卒之言,他已是怒极,招呼了一声,就自望楼上下去。
“可以了,尹大人。”
关卡外,贴着外墙,王越与尹秋一声吩咐,还不待尹秋反应,缩身便往上一跃。
他这一跃,蓄势已久,直跃起一丈高,才要下落,身上蛇骨鞭却在骤然间展开,鞭尾射向墙栅上稍稍一缠,他就借着鞭身之力,继续往上升起。
再次下落时,他已在墙上。
“什么人。”
墙上,也不是所有武卒都下去救火,还是留了几个人警戒,王越这一上来,顿时就被发现。
但王越哪惧他们,展开的身形快如风雷,携着掌中蛇骨鞭在半空接连几个呼啸,就将他们抽的脑袋迸裂而亡,连叫喊求饶的时间都没有,然后又在地上卷起一柄长矛,大力甩将开来,弩炮般朝望楼射去。
武士林森已去火场,望楼上只剩下年轻武卒一人,他才接过重任,却不想鹊起兔落间,王越已杀上关卡,连他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便被一长矛射过来将他胸口穿了个大洞。
他执剑之士的梦,再也做不下去了。
同一时刻,已近火场的武士林森,脚下骤然升起一道黑影将他吞没,而后往下一收,他的身影就无比诡异的随之消失,站在他身旁的武卒恍若见了鬼一般。
林大人,林大人哪去了?
林森的失踪,使得关卡再次陷入无比混乱。
王越就趁着关卡内混乱,自墙上跃下,无声无息摸入武士房舍内,接连割下那几个武士的头颅,又将他们身上证明身份的物件带在身上,这才出门,而后以蛇骨鞭作投石索,将几个头颅直接投往了关卡外。
做完这些,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头颅了。
但那个头颅,也将马上到手,他的主人,此刻已被墨蝰一口吞没,埋入了地下。
有着上回墨蝰吞人入地的经验,王越稍稍做了改进,这回墨蝰甚至无须整个跃出地面,仅是在地下深处盘好,将头射出地面,然后收回去,再往更深的地下钻就可。
改进动作更加迅猛,被吞的敌人在它腹内时间越短,而最后埋的还更深。
昔日山谷里的林贲被埋了三米深,还能反抗一二,给地面上造成点动静,刚才被吞的林森,进去就再没叫地面传出任何声息,王越只等他彻底死亡,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算完成了,剩下的也不过是些小首尾。
第三十二章 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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驷马战车在路上坑坑洼洼的颠簸着,走在回程路上。
车上,尹秋心不在焉的驾着车,却在想着之前发生的事,他初初只见王越放了条小蛇进去,仔细想来,也没过多久,渚氏关卡内便已混乱,稍后更是然起了大火,紧接着王越瞬间突入关卡之上,连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天上就接连飞落四颗人头掉至他身旁。
最后,王越又自提一颗人头,带着五位武士的身份牌,自关卡上跃下与他汇合。
如此短短时间内,关卡内五位武士的脑袋已然尽在此车中,而再看那被火焰覆盖近半的关卡,不用深想,都知里边是什么结果。
真是个恐怖的男人啊,一人就做到了数百军队都做不到之事。
他心底感叹着,深深的敬畏着。
而他敬畏的人此时如何想呢?
王越站在车上,漆黑的瞳眸,凝视着远方黑暗中无声行进的行行身影,那是一只军队,尹邑大夫的私军,看来文礼已经通知到位,加之渚氏关墙火起,尹氏的军将武士们建功立业之心,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也有些迫不及待。
心底的野心之火,已熊熊燃烧起来。
今夜这场摸关,他真切看到了此世军势武力的实际状况。
给他的感受却是不过尔尔。
这只所谓的军队,看似像模像样,但组织力度极弱,武卒更无什么高昂的士气,稍有风吹草动,就导致如此混乱,他们打打顺风仗,自是顺风顺水,一旦陷入逆势,很容易就会溃散。
个中武士是颇有些战力,平时里对付普通武卒或许能以一当十乃至更多都不奇怪,但是换到真正的战场上,他们力量再强也不过是血肉之躯,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周围十数武卒刀枪并举,加之无辗转腾挪之地,很容易就会被围杀。
以普通武卒对付寻常武士,王越甚至一瞬间能想出十多种办法。
哪怕不是正面战场上,也是有其他办法应对,更何况,以他的手段,若掌势力,又岂会缺乏高端力量。
可渚氏就是靠着这样的武力,却能在国君、以及周围大夫等强敌环视之下,统治着相当于一县之地,成为内里数万户人口的主宰,或许申国国君、以及周围的大夫们,限于某些顾忌,不能光明正大的破脸围攻,但管中窥豹,整个申国的武力,却也不过如此罢了。
如我有一只精兵,人数不须多,甚至也无须武士,哪怕只有数百人,我便能据其一地,若有数千人,便能横行申国,王越这般想着,可惜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更关键的是他缺少一样东西,也就是名,这个名当然不是名气,而是名位。
没有正统名位者,凭什么统治百姓,拥有武卒呢?
他当然也可凭个人武力,依靠山野中躲避帝力的野民,拉起一个山头。
但这是极不稳定的,想想那片如桃花源的山谷,那些野民,如果是山中盗匪杀过来,他们会很顽强的抵抗,可是是渚氏的武士带武卒过来,只稍稍杀了些人,他们便顺从的认命了。
一切只因他们认为大夫领主统治他们是天经地义的,躲避领主在山里自开田宅,自己创造自己的美好生活反倒是不对的,并且心底都是做贼心虚的感觉。
有着这种心理,他们面临大夫领主手下军队时,怎会有战斗力。
他们连自己的双手都不认同,又怎会认同一个凭力量统治他们的人?哪怕这个人能够叫他们生活更好,他们都只会认为这个首领是“盗”。
这就是正统的力量,说白了就是人心。
其实人心也是可以改变,但于王越而言,那太费时间力气,中间还有诸多变数,并且可能会举世皆敌,与其这样,还不如谋个正统名位呢,有正统名位,他就可以合理合法的当个领主积聚力量。
这个名位,最低得是个实邑下大夫,也就是有实际一县封地的大夫,而非是有大夫之名却无封地,由国君所封仅在地位上等同大夫的大夫士。
但一介游历武士身份,想要当个实邑大夫,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以王越当下之处境,谈这个甚至还有些远,但是却可以此为目标早作计划,此时他能想可做的,只是继续增强自身实力,还要建立最初的班底,手下有一些可用之人。
怀着这样的心思,王越与尹秋在天亮前,赶回了镇上,中途上一路都是无事。
文礼一宿没睡,在酒栈门口等待,见两人回来,便松了口气,迎了上来。
“大人,一切已安排妥当,。”
王越微微颔首,没多说什么,招呼着两人处理车上的物事。
将这些处理好,今夜才算彻底完事,他才来此镇两天,睡了一天好觉,如今又是熬了一宿,几番动作,身体此时也只是靠强撑着而已,等会却得好好休息。
“大人。”
等到一切都妥当,王越准备回房歇息时,他本以为文礼会找尹秋交谈一番,问询之前他去偷关的具体状况,却不想文礼全然没如此做,反倒先找上了他,脸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文先生你还有何事?今夜先生也是一宿没睡,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何如?”
文礼犹豫着,欲言又止,终于朝王越一礼。
“大人,我有一话,想与大人单独说说。”
“那文先生就直说好了,此处也无他人。”
王越环视左右,尹秋早已离去,酒栈小厮们忙完了一切,都早已睡下,这时候离天亮还有一段时候,正是酒栈中最为安静的时刻,而这里也非是酒栈大厅,却是后院之中。
文礼想了想:“还是去大人房间里谈为好。”
见他如此,王越心中虽是有些疑惑,但左右也是要回房,便点了头,当下两人就往楼上去。
天字乙号房,文礼亲自为王越开门。
“文先生这是何意?”
王越才入门内,就发现房内原本比较空的客厅内,多了一个大箱子。
文礼默不作声的将房门关好,慢步走到箱子前,将箱子打开,内里尽是些金、银、玉石、珠宝之类,这么大一口箱,内里的财富,不是个小数字。
指着箱子内的物事,文礼脸上流露出无比复杂难言之色:“大人,这是我办事之余,通过行商得来的财富,来尹地数年的积累,全在这里了。”
王越看他脸色,就知他十分肉痛。
“文先生既是如此肉痛,又何必将他拿出来?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
第三十三章 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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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礼直接一揖到底,道:“文礼今天想了一夜,就在想一件事,我是否该全心投效,为大人效力。”
“然后呢?”
文礼会全心投效?
王越当然不会想,文礼这样一个在为申国办事的同时,会利用职务之便,行商赚取这么多钱财的人,会拿出全副身家,来投效自己?他背后的组织都不能叫他如此,何况是他王越?
既不会这样投效,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胖子,在才被敲打没过多久,就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文礼低着头,继续说着:“什么人,才值得为之效力呢?”
“过人的才能,使人敬畏的压迫,能够给予下属利益,这三者,大人您全有,若文礼仅是个人,必定全心投效大人麾下,因为我毫不怀疑未来大人的成就。”
“你想说,你不是一个人,还有家人、家族。”
王越接下了他的话,他已经隐约明白文礼的意思了。
“不错,做我们这一行的,看起来,似乎权力很大,就是大夫之君女,说刺杀便安排人去刺杀了,但是根底上却是国君的鹰犬,既是鹰犬,便须听话,在需要的时候,还要能为国君去死,就像被派去渚地的那些武士和武卒,可是只要是个人,能活着好好的谁愿意去死呢?”
“但不死,那就是背叛国君,背叛国君,我们的家人、乃至家族都会遭受牵连,若事情大者甚至会被灭族,到那时候,祖先、祖地再无人供奉,享受不到血食,我即便是活着,又有何面目去面见祖先呢?”
“大人,请恕我背负不起。”
文礼沉重的说着,忽的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自怀里拿出一柄短匕,这当然不是找死准备刺杀王越,他将匕首拱手呈至了王越跟前。
王越摇了摇头:“文先生,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试图在我面前玩小聪明。”
文礼的呼吸一颤,显然想到了王越那番话,但还是坚定的将匕首往王越身边靠近了几分。
他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王越没接他的匕首,只淡淡的说着:“你很愚蠢,愚蠢的交给我两个选择,叫我选其一。”
“一者是拿了你的钱财,自此我们再无干系,这样虽失了挟持你和尹秋可得的助力,却可平白得一大笔财物,这样一笔数目,以你的能力借你背后组织消息渠道便利行商多年才有如此积累,着实不小。”
“二者是我杀了你,同样也会得到这笔钱财,但这于我而言,半分好处都没有,还会因为失去你的遮掩,引来你背后组织的目光,纵得钱财,也是后患无穷。”
“我说的对不对?”
“大人你说的对。”文礼肯定道:“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拿着钱财离开,自此我们再无干系。”
“我想了一夜,大人您非是寻常之人,迟早会干出大事业来,可您干的事越大,我须遮掩的事就越多,今日是小事,我勉强遮掩住了,来日呢?迟早有一天会遮掩不住,而且到那时候,事情会大到我无法承受。”
“与其到那时候无法承受,索性不如今日死在大人匕首下。”
王越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