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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星球不过是文明的摇篮罢了,我们的未来正是你刚才最后所见的星辰大海。”
“至于什么大地之主、天空之主、日主、月主,不知道当他们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太阳有多大,还敢称主吗?面对如此浩瀚的宇宙,尚兄…你还敢称神…称伟大吗?哈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认同()
看着趴在桌上和任何一个凡人没什么区别的地主尚文,王越高笑着说出令尚文难以接受的残酷现实,将想要借自我欺骗逃避浮出水面的尚文重新按入深渊。
尚文大睁着眼睛,疯狂的声音停滞,再次陷入无声的沉默,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身为地主…尚氏家主,他拥有着大片土地与数以百万计算的人口的认同,然而和影像中的相比什么都不是,差距之大就好像原始小部落与他现今拥有之比,简直是天渊之别,他引以为傲的力量与麾下的武士、武卒,在一个比一个强大的战争器械面前更是不堪一击,最后…他存在的本身,在那无尽浩瀚的宇宙中,连一粒沙尘都不是…什么神…什么大地之主…什么牛逼轰轰…多么无知而可笑。
这次所谓的品鉴,简直是对他全盘的否定,将他拥有的所有,一切引以为傲的东西都彻底破碎了。
那么接下来这位地主会怎样呢?
是宁愿沉醉不复醒,咬定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然后活在自我美梦里的自我封闭?还是不敢直面现实,彻底垮塌下来的沉沦?又或是…王越冷眼看着尚文,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片刻后,尚文似乎适应过来,第一次带着发自内心的敬畏看着王越…这位将他精神世界摧毁的人,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影像中的一切,绝不是天下任何一位凡人或天神所能知的东西。”
王越没有正面回答:“将世间自部落时代导入如今青铜封建奴隶时代的大虞圣皇是什么人呢?”
尚文惊讶的看着王越,他是源主、大虞圣皇同时代者,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又沉思片刻,道:“我可获得什么?还有,那等强大的器械,似乎凡人都可拥有摧毁神的力量,他们还会祭祀神吗?”
王越笑了起来,看来这位地主已经恢复,笑道:“见过了宇宙的广阔和知识的伟力,谁还敢称神?”
尚文尴尬、惭愧的笑了笑,目光依旧保持着探寻。
王越自怀中拿出一叠汇兑券(纸币),放到尚文身前,道:“这是汲地最新发行的汇兑券,本质与青铜角子无任何差别,都是死物但人心对其认同而有价值。”
“在刚才你所见的新秩序中,汇兑券以及类似的一切信用价值产物,将于其中贯穿,只要拥有足够多的券,在不违背秩序的情况下,理论上而言你可以之换取、获得、拥有一切。”
“另一方面,此券为人心信用产物,每一张上面都附有人心对价值认同,尚兄你只须以此认同铸就神位,则拥有多少券,就拥有多少神力。”
尚文微惊道:“这是货殖行会的财力更高的神力化,未来的秩序中难道竟是商人的天下吗?”
王越否定道:“错,是生产力的天下,所谓生产力,就是指创造新财富的能力,就如一个农夫耕种十亩田每年可得两千斤麦子,那么他一整年的生产力以财富、价值换算就是二十个青铜角子左右。”
尚文道:“矿工挖出矿石,工匠打造器具,以及各种陶器也是?”
“当然。”王越点头道:“一切有价值的创造都是生产,而商人则或许是大规模生产的组织者,又或价值流通中介者,在新秩序里,在保障秩序中所有人基本利益下,谁的创造能力强,获得的自然越多,社会地位也自越高,甚至可一同参与部分生产创造秩序的更新制定。”
“毕竟不同情况下,秩序也不能一尘不变,当与时俱进以更好的发展生产力。”
“那生产力是如何发展的呢?”既是准备加入,未来又是生产力的天下,尚文当然须深入了解些。
王越道:“生产力的发展在于各类知识和技术,就好像刚才说过的那位农夫,原本一年的生产力与二十个青铜角子等价,但他发现了一种更有效的种植技术,能够亩产两千斤,则一年的生产力就是两百个青铜角,在此基础上,他还可以扩大生产,或买、或租,再雇人种植更多的土地,比如说种一百亩,则这一年里抛开雇人费用、租地费用,他个人创造的价值起码有一千六百个青铜角。”
“一个农夫一年能得一千六百个青铜角?”尚文不信道:“这位农夫又不是神,一亩地岂能产两千斤麦子,再说以租地而论,他须缴纳五成收成交由地主啊。”
王越道:“这就是知识和技术之用了,尚兄刚才所见影像中的一切可都是凡人创造出来的呢,相较于那一座座飞向天外的城市,亩产两千斤小麦又算什么呢?未来某一天上万斤也是寻常事。”
“至于后者,天下大部分人种植小麦每年每亩收成不过两三百斤,租地直接定下契约交个百斤就是了,如果这位农夫不仅有种植技术,再有一定耕种器械的话,一个人就能种百亩地,连雇人的钱都可省却。”
尚文终于明白了知识、技术与生产力的关系,不由眼前一亮,然而面对这从未有过的新事物却有更多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涌现,王越一一解答,告知他在新秩序中该如何行事。
三言两语间都蕴含着道理,只叫尚文如获至宝。
他心知此新秩序,一旦推行开来,当然是对秩序了解越多者占便宜。
随之又问王越,能否在他的生意中入个股。
这显然是最正确的方法,论及对秩序的了解,天下还有人能比得过他的缔造者王越?
王越自无不允之理,提出共同组建一个动力公司,许他三成之利,怕尚文不懂,又解释了一番动力的奥妙以及于文明中的重要性,尚文听之大喜,心知有此根基保底,未来已有保障,随着对新秩序之熟悉,手里有了更多的资本,却还可以做其他,前途已然是不可限量。
到此时,他对此秩序已再无疑虑,接下来两人就开始谈对尚地如何接收、平稳过渡的诸般事宜。(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接收()
“章德,去将申先生和赵午请来。”对于尚地之接收,王越与尚文眼下只谈个意向,将事情确定下来,具体操作落实,却还得靠着申到与赵午,以及看如今汲地实际情况。
总的说来一切以汲地根本为第一优先,须保证汲地一切走上发展之正轨,才能谈及其他,以免步子太大扯着蛋。
此时是傍晚时分,申到与赵午事物虽是繁忙,到这时也休息了,很快就被章德请来。
各自见礼之余,王越一一为双方介绍。
尚文惊讶的看着申到,道:“申先生看起来倒颇为面善,与我家宰申不坏先生相貌极似。”
申到笑道:“申不坏论辈分乃是我家族叔,我等皆求学于法家李子门下。”
尚文心下一叹,再一次无比清晰的感受到时代之变迁。
在过去,哪怕是百年前,天下仍然是血脉贵族之天下,而今却是为各家各学派士人主导了,但又想及王越刚才诸论,便自否定,若王越未降临,天下将是新兴士人之天下,但有了王越,以及全新的秩序,当是生产力之天下。
几人略微寒暄,话便入了正题。
王越道:“今日尚兄得见我汲地之秩序,深明未来之天下秩序在我汲地,是以愿举尚地投靠于我蛇余国,此次请你们过来,主要就是商量具体接收事宜。”
尚文听了面上一喜,心道王越当真是会说话,明明是以力降服于他,迫得他没办法只得投靠,如今却变成了眼光超人,早早自愿投靠,当真是给足了他脸面。
申到赵午两人相视一眼,毫不掩饰的震惊,他们入主汲地才多久,如今又要得尚氏投靠?
要知道仅尚氏一家实力就不在淮上五国之上,若能全面接手,则蛇余国复国本为一小国,顷刻间就要膨胀为大国了,未来北方蔡国、随国皆不为惧,收拾也无非多花费些时日罢了。
到那时蛇余国就将与陈国并列,再以全新的秩序发展得几年,统一天下都已然不是奢望。
这本是大好事,只是随即两人眉头紧皱面上皆露苦笑,心知王越为何叫他们过来了。
以王越制定之秩序和发展之纲,对国土之治理不同于他国占块地盘、随便分封了事,却须无数人才自上而下管至基层将秩序彻底贯彻实施的。
眼下汲地之治,因得溧南庄园庄户补充,即将勉强上路、走向进一步发展之正轨,这时立刻要吞下远超汲地七八倍之土地人口,哪有那么容易?
王越立刻自他们脸上变化品出味道,问:“近日溧南诸般人才考核安置情况如何?”又道:“接收尚地一事,却非是急需,可以徐徐缓图。”
申到道:“溧南庄园之人才培养的不错,能识字、可算数,如今汲地之部分律法、秩序又是以昔日溧南庄园为基,他们皆是熟识,更难得的是他们都是做实事而非尚空谈者。”
“有此,再过些时日,公子之种种想法,就可在汲地得到落实,使汲地迎来更大的发展。”
“关于对尚地的接收事宜,公子若是不急,就按接手汲地之规程行事,先以无当军、部分治安军入尚地,建立最基础的军管秩序,同时组织治政人才培养,等到时机成熟再全面接手如何?”
王越点了点头,申到所言正是他想。
尚文道:“我尚氏和神庙当全力配合公子对尚地之接手,但却有几处疑虑,还请公子解惑。”
“尚兄但说无妨。”王越颔首示意。
尚文道:“其一,不知公子接手尚地,是否也如入汲地时行分地之策?”
王越道:“此策必定是要进行的,尚兄你是担心尚地广大武士反对吧。”
“不错。”尚文道:“于武士而言,领地乃是其家之所在,若行此策无异于夺其根本,公子若行此策,此次接收恐难顺利啊,必定横生无数波折,阻力之大难以想象。”
王越杀气腾腾道:“尚兄竟觉得本公子之剑不够锋利?即便我不动手,先前影像中种种战争场面尚兄也是见过,在此等力量面前,一群武士反对又能如何?”
“这。”尚文听着苦笑不以,王越杀气之重,简直是前所未有,叫他自愧弗如。
王越脸色一转,却笑了起来,道:“此事尚兄实无须多虑,如今之汲地,昔日因分地而逃走的武士多半还不是回来了,并且过的很好,昔日汲氏封于他们的领地我是分出或收回,但汲地实行俸禄制,武士为我效力,每月俸禄自有规矩,换算钱粮并不差于其经营村邑所得。”
“这一点还请尚兄告知尚地全体武士,如若此等条件他们都不接受,大可脱身而走投奔蔡国,我王越绝不阻拦,否则胆敢跳出来向我秩序体系挑战者,就休怪我律法森严无情。”
尚文只知王越分了武士之地,对汲地实际情况却是知之甚少,这时一听心下便自了然。
只听王越继续道:“一些武士想保留土地的也可,只是非为领地,只是单纯的土地,不含任何治政之权,并且是另行分配给他由其自耕或租于他人,这样的武士既选择了土地也就放弃了为官的俸禄。”
尚文笑道:“以公子之法分地,所有黎庶皆有了土地,在未有公子先前所言农业技术前,谁会去租种他的地,最后他只能沦为自耕,但土地又多,他又如何种的过来呢,还不如选择俸禄实在啊。”
“我之另一处疑虑是公子对我汲地除却武士外旧有其他官吏、士人如何安排处置?”
王越道:“以我蛇余国之新法,未来需要的治政人才远超过尚兄想象,安排这些官吏、士人完全不是问题,但他们想要在未来蛇余国中为官,却须经过一番学习,再行考核方得录用分派。”
“若不愿为官者,从商也是个好选择嘛。”
“关于这些,我当准备一番文字与图像皆有的宣传资料,到时交由尚兄,可召集文士、武士广为宣传。”
王越口中所谓宣传资料,当然是新秩序下为各阶层准备的一张张画饼了,或者说远望更合适。
画饼乃是虚幻,远望却在将来都可实现,甚至可实现的更好,要知道生产力只要稍稍发展,将来哪怕普通黎庶都可过的比过往武士还好,其他人就更不消说了。
在对尚地接收事宜上,主要问题王越把关,接下来更多的是申道、赵午与尚文诸多细节的讨论。
首先尚地与汲地在领地上并不接壤,中间还有着槐下、槐里两地为蔡国之地,需要出兵打通占领。
王越决定此会之后,就着赵午领一万无当军和两万治安军北上槐地,将槐下、槐里夺下来,留下一万治安军在槐地推行初步军管体系,其余人等皆随无当军入尚地接手尚地军政。
尚文此次回去之后,则当组建临时过渡政府,为蛇余国蔡中省第一任省治,全面配合诸般接收事宜。
而后,尚氏与蔡国虽有和谈,但依旧处于对峙交战状态,赵午入尚地之后,当率尚地之兵车北向与蔡国大军进行决战,此役汲地诸般军事技术尽出,务求碾压性胜利,既于尚地武士、武卒面前展示汲地之实力,也是以打促和,获取一个和平的接收环境,顺便得些战争赔款支持下发展,而这和平也只是短暂之和,只等汲地、尚地各项事情都上得正轨,蔡国旦夕可破。
除此之外,还有两地道路交通问题,这一点对于墨蝰而言显然是小意思。
诸般公事皆谈得清楚分明又各自确定,接下来自是私事,主要是尚文与王越关乎动力公司之组建以及尚地尚氏、神庙现有产业的商议,前者关系到他无限未来,后者则是他交出领地外的现有财富。
在新秩序中,钱财何其重要,尚地的治政、军事权力都可给,各类产业他显然是不想交出的,至少能不交出就不交出,尚文尽量争取一下,王越才看不上那些许小利,更在乎秩序之推行,只一句新秩序下私有财产之神圣不可侵犯就给尚文吃了个定心丸,动力公司第一款蒸汽动力早已经成型,只要他安排人才、工匠过来就可直接组建扩大化生产。
尚文顿时大喜。
说句实在话,身为一个失败者,连真身都没了,还能得到此意想不到的结局,他都怀疑自己是有冥冥中的气运在眷顾,神与神之间不言其他,只谈力量…乃是胜者通吃啊。
昔日天下之神何其之多也,如今为何只剩下这么些?
却都是因失败,被胜者吃了个骨头渣子都不剩,毕竟天下信仰、祭祀资源有限,谁愿意多一个竞争者呢?失败者不是被当场斩杀夺走一切,就是迫其当炮灰败亡后夺其一切,对比之下,他不仅没失去一切,还得了未来之无限前程与发展,何其之幸?(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奇怪()
与会者都是实干之人,商议既定,尚文这位蛇余国第一位省治,未来的大资本家自回尚地为接收事宜奔走,申到与赵午晚上也顾不得休息,连夜去准备方案。
四天后的一个上午,东海国女公子敖骊合上了手中关乎汲地律法的书本,略微舒展长期坐下、低头略有不适的身体,便招呼了几个部下决定一同出去透口气,也看看身处的这座城市是否又多了几处建筑。
才出门,敖骊一行几人就迎来了一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