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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敖骊与众东海一行,就见士光与身旁武士开始调动整个溧南一行。
首先是最前列人马再次排着整齐队伍开始小跑前进,紧接着命令自前方飞速传至后方,一节接一节,整个队伍就如一条长蛇般再次恢复活力开始向前快速前行,以极快的速度自东海人马旁侧路过。
敖骊的目光落在这队人马最前列自称蛇余公子学生的士光身上。
这位看起来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竟是这只万人人马的领队,还将近半青壮庄户管理、训练至此地步,此等年纪、此等能为,当真是不可小视。
学生都如此,那位率领淮上联军击败蔡国在汲地复国的蛇余公子又如何?一群黎庶青壮隐约都有强军风采,蛇余国正规军、淮上最精锐的联军又是何等模样?还未至汲地,见此状况,她隐约就觉有些不妙,此行的目的,真能如她所愿的达成么?(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入境()
小跑前行的溧南庄户青壮,马匹拖拉行进,满载物资、妇孺老弱的四轮马车,隶属蛇余公子溧南庄园近万人马不到盏茶时分,就已经超过停留等待东海一行。
敖方本能的计算起溧南庄户的行军速度,得出了个惊人的结果。
这只非是正规军队的队伍,只怕每天行进八九十里甚至更远都有可能。
之所以这样快,那是所有青壮都一直这样小跑前进,而且看起来似乎还很轻松的样子。
后方的物资,又是以更为灵便的四轮马车拖运,不会如其他国家后勤辎重部队那般扯军队行军的后腿…大大拉低部队行军速度,八九十里…敖方喃喃道,这简直是列国行军速度的三倍之多。
偏偏,这仅仅是一只连地方部队都说不上的…溧南庄园庄户。
有过这个小插曲过后,这只队伍继续前行,不过五里路的距离,他们很快就到达,看到阳翟与汲地交界处,有着一处简单的关卡,先前赶超他们通过的溧南庄园一行,尽在此停留,却是在关卡外排开了阵型在一旁休息,只有一队青壮在关卡前排着整齐的长队,一个个进入关卡,这样一队全部进入后,才会有第二队在门口排队入关,整个过程安静而有序。
敖方注意到,关卡旁矗立着一排排架,架子上吊着一具具尸体,都是武士或者游历武士打扮者,一些尸体是新的,一些似乎已经被吊了很久,整个都已经被风干了。
“敖方,去看看怎么回事?”
“诺!”得了女公子吩咐,敖方几步走向架子前,看到架子一旁,每具尸体下方似乎都贴着一种特别的白色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身为敖氏一族上位武士,自小接受过教育,他自是识字的。
虽说各地文字略有些差异,但还不至于到没法阅读。
一个个看过去,他点点头,回到队伍前,发现关卡内已经派人过来,将他们拦住,告诉他们前方大队人马入关后,才能轮到他们,叫他们在此等候,敖氏武士一再解释他们的身份,告知他们此是东海国公主敖骊,蛇余国未来主母之一的队伍,结果守关人员竟是不买账,坚决执行入境程序,还挺直腰杆告知他们,蛇余国的律法连他们国君都是要遵守的,更何况是可能的未来的主母,东海一行无法,只得排在后面,等待溧南一行人一一入关。
只看这万人入关的速度,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女公子,木架旁上贴着蛇余国入关律法,言一切外来者入关皆须经由此关卡,并在其中登记姓名等信息,下发暂住身份牌方可入内,入得汲地后,也不可胡乱到处跑,只能在城市中指定馆驿住宿、指定区域活动,此律胆敢违反者,会依律法重罚其款,如在汲地犯事者,则罪加一等,关卡外那些尸体,皆是非经由关卡入境,又在汲地犯事伤人、杀人以及窥探汲地机密者。”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有些紧张道:“被吊在上面的,按照其身下描述,多是犯了死罪的游历武士、武士,不过竟还有几位据说是蔡国技击营的武士,身手乃是上位武士之属,其中一位…属下…属下竟是认识。”
嘶,随敖骊一行几位东海武士齐吸一口冷气,皆感此汲地非同寻常,不是任何寻常大夫领地可比。
刚才,他们见得此处关卡简单,心下未免有些轻视。
但此刻,想着连蔡国上位武士敢违法、在汲地犯事,都给吊到这里来了,哪还敢小瞧半分?
汲地为何将这些尸体吊到这里,就是杀鸡儆猴,告诉境外入境者不要心存任何侥幸啊。
于是东海一行,自在溧南庄园一行人后方等待,但溧南庄园通行关卡的速度看似缓慢,实际上竟是颇快,上万人的入关,似乎还要办理身份登记之类的手续,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尽数通过去。
接下来就轮到东海一行人以及一些淮上过来的商人。
“别挤,别涌,都在外排好队,四个四个来。”
先前阻住他们前路,维持秩序隶属于治安军武士大声道:“刚才我们公子溧南庄园的庄户都能排好队有秩序的入关,你们身为武士、武卒,连群庄户都不如吗?谁是为首的,给我组织一下,再敢挤,就以冲关罪论处。”
听着这番话,敖骊面色一沉,朝敖方稍稍示意。
敖方立刻组织整队人马排成四队,只是毕竟从未训练,虽勉强成队,比起溧南庄园的庄户可差远了,弯弯扭扭打死一条蛇样,但治安军武士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在一旁看着。
与他一同的还有两什在寒风中站的笔挺持盾拿标枪、按剑的武卒,好似雕塑般分列关卡左右。
在关卡后方的营寨更驻扎着汲南治安军中平日里训练取得优胜的两支百人队,这时候他们似乎是在训练。
以敖骊、敖方超人一等的感知,还能听到关内驻此地营寨的两个百人队似乎是在训练,喊杀声、还有武器与甲具的撞击声,却是杀气腾腾,听到这些,两人面面相觑,关卡后方营寨内的武卒们训练难道竟是在真实的搏杀?
稍后,又有大嗓门的喊着类似尹阴士光调整队伍的口号、军令,内里整齐响起踏步声。
敖骊好奇的集中精神,将全部的听力汇集过去,隐约听到那个大嗓门怒气冲冲在吼:“真是丢人现眼,你们实在是太次了,训练的时候还像个样子,结果实战起来一片混乱,竟然还是整个汲南最优胜队…两个百人队啊,我们无当军一个伍…以一敌四足以轻松将你们杀光了。”
“你们这样的队伍,怎能保护汲地黎庶…保护家人…保护公子的安全?”
“…都******别给老子找借口,别说什么地方部队和主战部队,老子告诉你们,治安军地方部队,一旦打起仗来,相比领地内那些只是定期训练的民兵…也是要担任主力的。”
“今天你们训练不好,等到将来上了战场,只有死路一条…想要活命像老子这样享受战功、享受土地和荣耀,想要从泥腿子变成人上人的,都给老子好好练,现在,重新列队,再来一次实战演练…”
隔着一个关卡、营房,以敖骊的感知也是听不大真切,只听了个隐约,但心头却是无比疑惑。
民兵、治安军地方部队还有主战部队?
民兵应当指的是溧南庄园那等青壮,治安军就是此刻关卡两旁排列站着的…如同雕塑般武卒。
先前溧南庄园的青壮民兵,就已经给了她足够震撼,治安军,仅关卡两旁的一看就是精锐武卒,关卡内先前那喊杀声,以及整队是步伐声就告诉她汲地治安军的非同寻常。
可是那个大嗓门竟还觉得他们丢人现眼?如果说这样的部队都是丢人现眼,汲地主战部队…那只传说中在暨南城下以一当十完破暨南大夫百乘兵车的军队又会是什么情况?
敖骊却是不知,其实关卡后方营寨内两个百人队练的已经算是可以了,仔细说起来,未必比无当军成立时击败淮伯神庙军时的表现差,可是那时的无当军和现在的无当军显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现在的无当军,在到达汲地,以之为首组成各工作小队首脑,带着收编十倍人马将汲地各处纳入军管后,除却少数像大嗓门这样的留下来担任各地治安******外,多数又被集合且十倍扩编。
接着又是脱产训练了三月有余,期间配合拱卫司整肃汲地地方小股逆反势力,槐下大战后又在拱卫司主管外事部门带领下槐下扫荡蔡国溃兵经历了实战。
这三月以来,那真是一天强似一天,已经逐渐开始向王越完整训练大纲(淮上的是精简版)的终极要求古地球魏国特种兵级魏武卒靠拢,个别厉害有天赋的无当军士已经可以向武士叫板。
当真非是昔日无当军可比。
这些事,出身无当军的大嗓门显然是知道的。
看着过往的同伴越来越强、越来越厉害,自个却被甩包袱般甩在了地方,心理就别提多郁闷了。
他可都是无当军的老人了,见过王越,在溧南庄园一战击败神庙军后,更得过王越亲口许诺、赏赐,此次无当军入主汲地后,汲地普通黎庶多半都按人口得了五亩地,身为王越手下核心武力,王越当然不会忘记,所有军士都是享受到了更多的战争红利的,所以对于自己的前途、地位,他是无比清楚…不在于政事、工商事中怎样出成绩,关键还是在于将来的扩张战争…可是自己现在竟退出了可以吃肉的主战部队,这叫他怎么高兴的起来,所以这关卡处治安军几个百人队,包括他自己,都成了这郁闷发泄的对象。
他憋着一口气,高标准严要求的训练,只想一件事,将来会逢战事,能打的不仅是主战部队的无当军,他们这些地方治安军,也是要吃肉的,将来无当军若能再扩编,他还想借此回到无当军编制中去。
非但是他…无当军出身的地方治安******的无当军士无不如此。
如此一来,可是苦了新入伍的治安军武卒了,但王越对他们的粮食、肉类、军饷供应是不打半分折扣的,各级主官们又都是出身于无当军,所有武卒都知道他们过去也是普通国野之人,还干过黑胡盗,之所以有现在的地位,全是靠跟着汲地的新主人蛇余公子入主了汲地…这可是活榜样啊,看着他们这些榜样,治安军武卒们不仅不叫苦,心底只盼望着王越能继续扩张壮大呢。
至于扩张可能的失败,他们显然会从未想过的,王越的传奇战绩可都摆在那里。
带着十七位武士就可冲击黑胡盗战而胜之,随便训练两下收编黑胡盗成立无当军立马就能击败淮上神庙军,往后更以一当十破了暨南军,近来率淮上联军大败蔡国军队就更不用说了。
跟着这样一位公子,他们怎会害怕失败?
新一轮的训练开始,怀着心底疑惑,敖骊也自进入关卡内,与敖方一同开始入境登记流程。(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天网()
汲南关卡,一处看似简单的关卡,没有任何复杂的防御设施,好像随便一位上位武士,或者一队武士就能轻易冲进去,东海国一众人完全有此能力的,但此刻没有任何人会有此想法。
一切只因有强军驻守在此,关卡外那一具具尸体更时刻提醒他们…汲地不是任何人可以横行之地。
敖骊进入关卡后,发现此关前后有一进一出两道门户,中间是大片空地,左侧似乎是关卡内办公…所谓登记入境之处,右侧的房屋或直连后方军营…当然,这也仅是猜测。
毕竟此处关卡与她所见任何都是不同,建筑风格迥异,谁知道房屋内里是什么情况?
回头再看关卡两端进出门户,却也是奇怪,并非关门、城门之类。
关卡门洞中…仅是左右三排半人高的木箱子,内里似乎有些机关器械,其中两处箱子朝三个箱子间隔两个通道间伸出三根圆形木杆,其中一根为横拦,当人通过时,冲开横拦木杆,则下一根木杆自然上来化为横拦,如此奇妙的将入关之人一个个分隔进入(旅游景点出入口木工版)。
这时,她右耳微微一动,隐隐感觉天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高速前来关卡…飞行?
与之同时,关卡左侧一位给她感觉隐约似乎是祭司的年轻人从门内走了过来,远远朝她一礼,道:“这位便是东海国女公子敖骊殿下吧,在下忝为汲南南关民政主官,未能闻知公子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过关乎公子来访事,我已按程序上报,稍后当有专人来迎接公子一行,并负责公子汲地安全事宜,现在还请公子随我来,先行完成入境登记事宜,请。”
敖骊微微点头,这位关卡内民政主官,先是与她请求恕罪,却又点出了未有远迎是她此行乃是私行,并且未提前派人通报而来的突兀所致(大国正常外事,有重要人物来访,未至之前都会提前派人照会,让受访者有所准备),又言上报有专人迎卫,且亲自引她入关,如此简单一言一行,却可称得上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再想及先前那无甚强大武力,却敢呵斥阻拦她的关卡治安官员,还有那尹阴士光,心道不过关卡一角,就已可见汲地蛇余公子治下人才济济了。
只是她这番心思,若叫王越得知,只怕大牙都得笑掉,什么人才济济,他孤身来此世,虽号蛇余公子,却无公子之底蕴,手中可用人才实在是有限,所以连成室小公主都不放过要安排工作。
敖骊所见这些人中,尹阴士光算是锻炼出来了,其余人么,无论是呵斥阻拦她的治安官、又或此引领她入境登记的这位年轻人,说到底就是一句话…按律法和程序办事。
和外地一切地方不同,王越治下一切事物,律法、规矩、程序是摆在第一位的。
什么关系与人情,皆须在满足律法、规矩、程序后再叙。
像王越上辈子所见,个别政府机构人员办事时,见是自己亲属或关系户时…往往一番操作,连应缴纳的款项都给免除了,小处是如此,大处就不用说,所谓关系社会嘛…但此类拿国家之利完个人之关系人情事,在如今他之治下,却是绝对不允许发生,有关系、想照顾下亲属熟人可以,请自己掏腰包缴款。
一句话律法大于天…王越将自身都置于法下,一国之君都亲自带头遵守,谁人还敢乱来?
胆敢质疑他推行法制决心者,那就休怪他不客气。
可以不客气到什么程度?
历史上朱元璋招的驸马敢贪污,结果是什么?剥皮楦草,对自己都能够狠的下手的王越当然可以毫不犹豫做到这一点,并且他和朱元璋有本质的不同,那便是他已非是凡人。
身为凡人的洪武皇帝朱元璋,有他在…明朝吏制自是清明,他一死就飞快腐化,越是往后越是不成样子,而大群掌握话语权的无数无良犬儒还因此类种种极力抹黑这位草民出身的布衣天子,当真是恶心之极。
身为神祗之身者,王越却可与秩序长存,将此法度坚决推行贯彻到底,绝不允许出现反复现象。
如此,王越亲身为律法、规程竖立起无上威严,下方执法者有感于此,不敢胡乱而为之余,却可深深以律法规程、保证此律法规程实行的庞大力量为依仗,行起事来自然能挺直腰杆、义正词严、不卑不亢。
随着民政主官,入得左侧办公房屋,敖骊发现此处竟是一处集中办公场所,管理的不仅仅是出入境登记事务,还有海关等一系列职权,不同与关卡相关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