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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上船,王越点点头,对章德道:“去将我的战衣带过来。”
章德飞快去马车旁,开门上车,打开车中内箱,提着个与装载钢武者II型差不多的箱子跑过来,这箱子里装着王越为自己打造也就是上回穿着去见尚文的那件战衣。
王越稍稍打量了周围银光闪闪的武士,就上船起行,章德无比心热的提着手中箱子与六位武士跟随而上,心中对自己道,若哪天能够真正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钢武者II型战甲,死都值了啊。
至于眼前这群手下,钢武者I型比II型差远了不说,还只是身为守卫器械试验场配给的装备,并不属于自己,不过哪怕能得一件I型,对于天下武士而言,恐怕都是梦寐以求,足以传家了吧。
各人陆续上船,又在王越招呼下下到船厢陆续安坐,冬时打开氢气阀门,将罐内气体徐徐放出,撑开气囊,飞艇再次浮空升起,稍后一番调整下完成转向便向西而去,飞行中,自下方和侧面看去,飞艇气囊外层蒙布上蛇余两字和衔尾蛇家纹异样的醒目。(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陈国()
飞艇的速度是极快的,哪怕远不能和王越身穿战甲将自己全力推向超音速相比,每小时只跑个百来公里于世上多数人都是极为夸张了,南仲礼文出使各国脚程算是快的,但一天车马走个六七十里已算顶天,也就是说这飞艇随便跑一跑就够他几天行程,而且还跑的是直线。
于是出发一个时辰后,都还未到正午,南仲礼文在与王越交谈中,不知不觉间就发现自己竟已经处在申国的土地上,甚至申南已经横穿大半。
这个发现叫他震撼莫名。
他仔细盘算了下,按照这个速度,岂不是晚上都不用,就可以到达成室的领土上?
上邪,这可是他往日不停歇都须走二十多天的行程啊。
飞艇竟是飞的这么快?快的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几乎立刻就想起自己这外事春官整年大半时间都是在路上耗费了,实际上做事也就是几十天…如果他也拥有一艘这样的飞艇,岂不是可以将赶路的时间都腾出来?
除却并不多的诸般外事,其余时间都可以拿出来为成室效力,并且也可稍稍顾及家业?
南仲礼文这般想,说明他确实是个做实事的人。
不然,像飞艇上其他人,大多还在惊叹于自己竟飞行在天上,感受那种居高临下俯瞰大地给自己带来的种种冲击体验,一个个满脸兴奋脑袋都不知在想什么。
中午时分,飞艇在申南与邺国的边境上空略微停靠。
众人简单在艇上用过午食,让两位蛇纹武士休息了半个时辰又继续出发,继续向西进入到邺国,很快又经邺国到达陈国东面延伸最远…夹在邺国、曹国、少商、商阳四国之间的领土。
一入此地,王越立刻就感受到了与他国的不同,最大的不同是地形,申国和邺国皆是山岭纵横,一入陈国,王越发现此地几乎尽是大片大片的平原,即便有山也是不高,有林也是平地之林。
毫无疑问的,相较于山岭纵横之地,平原更易人开发和繁衍生息。
这一点甚至可以很直观的看到。
在申国包括汲地,王越都有看到大片未开发之地,尤其是边鄙之处,山林成片绵延,其间的道路,寻常商队之流,往往需要花费一两日方可通过。
这些在陈国是没有的。
自高空俯瞰下去,王越入眼的平原山林不是没有,但却是不多,更多看起来竟似不是自然生长,而是人工种植的,夹杂在这样林子间是无数大小庄园、村邑、镇邑,以及大片大片的田野。
传闻陈人好整以暇,说的是其战阵,另一方面也反应了其严谨规整的作风。
很显然下方的村、镇、田野受到了这股作风的影响,看起来都极为有序。
无论是建筑还是田块,王越一看就知,必定是有过规划,绝非胡乱东建一处房,西开一块地那种凌乱。
听着过往传闻,再看下方种种,陈国为天下霸主当真不是没有原因。
仅这严谨、规整的态度,或许就足以碾压列国了,因为这是真正做实事的心态。
前段时日,王越和申到对列国有过一番讨论。
以当世法家学派看来,天下大国之中若说将来能有哪国能够于天下兴替间取代成室或统一天下的,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当今天下第一霸主国的陈国,另外一个是西垂之地的雍国。
虽说两国皆有各自问题,但其他大国统统不行,甚至连基础都不具备。
蔡国北面的随国,国内整个风气因循守旧而难以变通,注定跟不上天下大国战车前进的步伐,三五十年前大家都一样,他还能出来露个头,但越是往后只能越是弱小。
汲地相邻的蔡国,即便没被王越这么一整,同样存在大问题。
蔡国人好大言、好空想、好享受、好奢华而乏于实事。
天下若辩论斗嘴,估计他国人少有人能敌,但说到实际做事那就只有呵呵了。
于举国皆是此等风气中成长出来的人才,能做事者也多半受此影响,更擅长用脑袋玩心机手段,这样的国家,国人多在享受、空想,要么就是各种心计乱斗…能强到哪里去?
蔡国也就是基础好,靠海得了海盐之利,旧日更有地主打的基础,开了许多金矿、铜矿,叫天下大半货币都是蔡国青铜角…由此而富,加之周围又没什么强国大国,如此才得为霸一时。
南方荆国地域广大,但国内势力太多,除却水运外,交通难行…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都可以改变。
关键在于荆国人天性浪漫,行事过于感性,由此往往更喜玩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而疏于实事,做起事来也是随心随意…兴起就干兴去就弃,想起一出是一出…难成大器。
雍国人地处西垂,长期与妖戎征战,其国人爱认死理,个个好勇斗狠、性烈如火,一言不合就可开打…打完不知为何,又最是吃不得亏,一旦与人结仇,哪怕拼了命都要咬回来,拼命不行更可花几代人报复。
此等性格,于法家人看来,若能以法将其约束,将其性火由无序化有序,用于做实事上,其大胆肯干、苦干之能,长期执行之力,天下间不会有任何一国之人能够与之相比,其强国或许一代人就是足够。
最后是这陈国,就是王越眼下所见,此刻虽未下去细观,但只在飞艇上一看就足够看出许多。
一个能将边陲之地村落、田地都作规划的国家,其国家行政、组织效率之高可想而知。
部分山林都是人工种植,更叫王越看到这个国家对现有土地开发利用恐怕已做到一个农业国家在现有科技和生产力条件下能做到的极致,不然绝不会出现这种现象…这可是耕地开发过度…已经开始影响环境…不得不注意到环境啊,陈国农业强盛至斯…难怪能支撑陈国在不断发生内战间还能成就九匡诸侯的霸业。
下方四通八达相当于现代高速公路的驰道,还有往来驰道上似乎并未受陈国内战影响的无数商旅、车队,就更令人感叹了。
看着这些,对比蔡国种种,王越心知两国虽大小差距不远,但国力之差距,恐怕已经不是一点半点。
“南仲大人,这是陈国哪家的领地?”
“是卫氏之领。”南仲礼文道。
“卫氏?”王越又问:“陈国其他几家的领地,都和下方这样吗?”
南仲礼文摇头道:“陈国各家以卫氏领地发展的更好,领地不是最大,但整体实力比之当今的第一家族荀氏未差的多远,荀氏也就靠着领地最大、人口更多,占据了最好的土地而强。”
“至于张氏,于农事、货殖事上不及两家,但其国内却有火煤、铜、恶金(铁)等矿,工事极为繁荣,虽领地小,但是兵甲齐全、器精械利,向来就有劲张之称不可小视。”
“最弱的昭氏,领地多靠近陈国北方,大半都是新开之土,民皆为昔日白狄之民,如此无论土地肥沃、大小、人口皆不及其他几家,更因靠近山中国和狄人土地,几乎无年不战,是以相对最穷,但领内武士、武卒、兵车、战阵乃至将领却冠绝陈国。”
“原来如此。”王越若有所思。
下方卫氏之领,已将领地开发至此,竟还嫌不足…竟请得法家学派为之变法…如无意外,将来必定是陈国内实力最雄厚者,若是再有一位兵家辅佐,那必定是了不得。
又想及陈国一家之力,就强大至此,若非是其国内诸般矛盾,仅凭国力就足以吊打天下列国,更何况其军势天下无双呢?统一天下都不要太轻易啊。(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东邑()
陈国卫氏领土一晃而过,飞艇继续向前,很快进入到北面与陈为邻的少商国。
又经约莫一个时辰,成室的领土已经在望。
南仲礼文看了看天色,便对王越道:“原本以为晚上才会到,还想请公子于我家做客,却不想行程如此之速,稍后就不耽误公子时间,飞艇可直飞东邑城,我当立刻入宫去为公子办妥诸事。”
“那就有劳南仲大人了。”
南仲礼文点了点头,上到飞艇御者处,对冬时道:“看见下方那条河流吗?那是梁水,沿着他继续逆流而上,当看到北面出现一处大城,那就是东邑。”
冬时站在飞艇前端,往下看,下方梁水犹如一条玉带在大地蜿蜒,极为显眼,对南仲礼文道声知道,就开始为驾驭飞艇的蛇纹武士指路,将眼睛所见影像透过网络直传后方叫其得知以便调整方向。
约莫天空太阳西垂过半时,王越的飞艇终于出现在东邑的上空。
南仲礼文看了看下方:“驿馆在东邑城南,公子就将飞艇直接停过去吧。”
王越笑道:“天子之地,应有之礼还是须有,就先去城门叫飞艇将我们放下再去馆驿,我们依礼步行入城。”
南仲礼文听着脸上一红,身为成室外事春官他竟然忘了这个?脸红之余,他又有些感动,且不管王越此次是否有求而来,但当今天下还有哪位国君会如此给成室面子呢?
对此,他只能朝王越躬行大礼,又再三重复保证为王越办妥诸事。
于是飞艇一边转向北方,又徐徐下降高度,地面上的景物越来越大,也更为清晰。
飞艇上随行武士听着已经快要到达传说中天子所在之地东邑,一个个皆自飞艇两侧开出的窗户伸出了脑袋,怀着向往、好奇往下方、北面看去,在他们想象中,他们昔日是一村一邑之主,主公是一方领地之大夫,居住在巨大的城邑内城之中,府邸奢华、仆役侍女不知几何,而大夫之上,还有国君,乃居一国最大之城邑,享用最好的宫室,天子身为诸侯共主,居住的城市、享用的宫室,无论如何应当不比国君差才是,然而,当飞艇沿着东邑南面已经荒芜的车马大道一路向北,慢慢接近这座传说中至高存在所居之城时,几乎被吓了一大跳。
远处的东邑城,看起来并不比蔡南大城汲里大的多少,但却就好像一座废弃了的土城一般,蜷缩在梁水北岸的土地上,城墙表面的砖墙也不知多久为修整过,常年的日晒雨淋使的它表面充满了无数风化出的孔洞,不知名的野草、藤蔓就从墙体缝隙、和细密的空洞中顽强的向外伸展。
在城墙的上方,章德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竟有有许多树木自内外城墙夹着的夯土中生长出来…整个城墙上几乎看不到多少守军,只有城门上方站着几个衣甲破旧的武卒,懒散的靠在城垛上,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城下,旁边两丈高的旗杆上,“成”字大旗肮脏破旧如破抹布般也不知挂了多久,字都已经褪色了。
当看见远方一个相对战车都无比巨大的飞艇沿着车马大道上方徐徐过来时,这几个武卒微微张大了嘴,然后又是那副表情,漠不关心的收回了目光。
城池外,车马大道的左右,田野里,面黄肌瘦的农人们漫不经心的在其中劳作,道路旁边看不到任何牛马,手中的农具也多半是石铲、石锄之类的,又重又难用,艰难的在麦田左右开着菜地,一些干过干累了的,就坐在旁边,无力的靠在大树下拿起木碗喝上几口水,看到飞艇这样奇怪的事物从旁边过去,他们只是耷拉了下眼皮,又回到了地下,没有半分关注,好像飞艇在他们眼中每半分稀奇一般,但王越看的出来不是,他们或许只是觉得,这世上所有一切其他都和自己没有半分关系。
倒是一群还不知生活愁苦,只有三四岁的小孩子在飞艇下方欢快的追逐着,给东邑城外增添了几点生气,如果没有他们,这座旧日天下最繁盛的都城,已然仿佛死去了一般。
武士们眼中明显的失望,还有人在小声的说现在的汲地比东邑好多了。
对此,南仲礼文除了一声叹息还有什么呢?
这样的眼神,他已经在第一次来到东邑人的眼中看到太多了,那些人,当他们在遥远的列国中,感受着随礼乐崩坏褪色的天子王权时,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曾经天下王权的最中心处已破败到这种地步吧。
城门下,守城的武卒,也如所有生活在东邑城内、城外的人一样,慵懒的靠在城门墙,等待着十天半月都未必会出现的一支商队,当飞艇骤然自上空落在门前时,他们还未醒过神来,随即又有些意外,他们皆不明白,这样一艘飞艇明明可以直飞城内,又为何会在此落下呢?
王越正了正衣观,在南仲礼文陪同下下了飞艇,随行为仪仗六位重甲武士紧随其后。
当南仲礼文向守城武卒一番解释,眼前到来的是一位即将继位、前来觐见天子的国君时,几叫所有武卒侧目。
在此见惯了往来东邑的客商、各国使节,他们实在想不到,现在的天下,竟还有人给成室这等待遇…当今的成室可是连小商人们瞧不起了啊。
“公子,城门令不在,已经派人去叫了,我看我们不如先入城吧。”
“无妨。”王越摆了摆手:“既是已经来了。”
南仲礼文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一再解释。
直到过了许久,城门令才过来。
守城的武卒年纪多半都很多,城门令年纪更大,看起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到达城门时,看着南仲礼文陪同着的王越,整个人就愣住了。
他似乎是从未想过王越竟会在这里等候,所以才姗姗来迟,待到过来,心中也不知到涌出了什么东西,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激动,眼睛鼻子一酸就哽咽了,然后急忙过来连连向南仲礼文和王越赔礼道歉。
南仲礼文也是连连说话,说着说着气氛就有些不对,这些年在外不知多少辛酸委屈都能挺住的个人,这时候竟大声哭了起来,城门令也绷不住,顿时两人哭成一团,连带着武卒们都两眼通红、泪水涌动。
“实在是太失礼了,公子,还请您稍待一会,我们的司礼大人马上就会过来迎接了。”
片刻后,一群穿着成室袍服的人飞快的自城内出来,为首者应当就是成室的大司礼,年纪约莫五十余岁,立刻就行至城门前,着人摆开几案,用颤颤巍巍双手执起酒爵,捧至王越身前,躬身一礼道,道:“久不闻国君觐见,今日实在是失礼,还请公子见谅,谨以此酒向公子赔罪,也为公子接风洗尘。”
“哪里哪里。”王越接过水酒,先回一礼,自然感知,然后一口饮下:“此却实是我今日来的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