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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一经淮伯祭司层层下达,才出渚邑的淮上军就是一肃。
王越随即叫墨蝰沿着车道回返观察,他这是要选一处的地形,与渚氏好好打上一场,在与蔡国对决之前,为这两个万人队完成一只军队成军后最重要的淬火。
因着他所带军队都是步兵,渚氏兵车也是如此时代大多数军势一样,皆是以战车为主,步兵武卒为辅,围绕着战车来作战,所以在地形的选择上,首先就须考虑到限制车兵。
既是要限制车兵,当然就不能选择地势过于平坦之地。
平坦之地可以任由战车纵横驰骋,在此等地形对抗车兵简直就是找死。
这个时代为何流行车战?
当然是因为战车的战斗力在所有兵种中堪称最强。
甚至完全可以说,只要在合适的地形上,没有任何兵种可以阻挡战车的锋芒。
这时很多人就未免会想,不过是两马或四匹马拉着,靠着冲锋撞击碾压和车上持长兵武士或射手来杀伤敌人的战车能有多厉害?有着这种想法的人对战车的了解多半只从部分不实的电视上。
因限于制作成本,又或者导演编剧的无知,电视上的战车要么简陋比之民工拖的板车都不如,要么奢华的毫无战斗力,所谓的大场面,多半是战车翻翻翻,似乎翻的越多场面就越大,哪显露出半点战车锋芒?
真实的车战到底是怎样的呢?
首先战车比民工拖的板车要强的多,在这个时代称得上比较精密的器械,制造的价格比较昂贵,以至于很多穷的大夫领根本武装不起过多的战车。
而相对于战车的杀伤力,冲撞碾压包括武士攻击都只是小部分,甚至武士和射手的工作不仅仅是简单的杀人,更重要的任务是清扫威胁战车者,为的是让战车更好的杀人。
战车杀人的关键,在于于战时,冲锋之前,车轴左右车轮外侧会被配上延伸前出数尺的刃具。
此刃具配好,战车一旦冲锋,刃具就会随着车轮转动高速旋转切割,这样一辆战车一旦冲进人堆里,左右的刃具能叫所有人无比真实的体会到自己的身体是血肉做的。
车辆所过之处,左右杀伤线上无人可当,成排的战车冲锋,那就是现代农业组织大规模收割时,近似于收割机割麦子的场面,不过收割机割的是麦子,战车割的是一排排的人。
本世界陈国大军厉害,除却军队战阵无双,其国力强大可以武装起数量最多,且最精良的战车兵也是个关键要素。
排除了利于车兵发挥的过于平坦处,王越再确定的是相对的可便于自己军队阵型的展开的地形,以将军阵的战斗力发挥到极限。
如此一番确定,王越目光落在两军之间,稍稍偏向渚邑方向,一处镇邑北边的荒野中。
此荒野地势虽然相对平坦,实际上却是起伏不定,小沟小坎众多,完全不利车兵驰骋,又因稍靠近渚邑方向,以淮上军的行军速度,完全可以率先到达,然后还能休息一段时间,等地敌军疲师到来。
但这里却是有个问题,渚氏的军队有着外派斥候先行,必定会发现淮上军的存在,哪怕王越将他们截杀了,渚氏见斥候不回,也知道前面有状况,这种状况下,此战会否还打的起来呢?
渚氏之军会否避战?当然不会。
渚氏渚邑被占,北面的城邑他又已主动放弃,在整个申国四处皆敌的情况下,且大军身处野外无城固守物资有限的结果只能是覆灭,而王越出战之人又只有一万六千人,论及兵力远逊于他。
渚邑大夫见了只会大喜,以为王越犯蠢,放着城池不守,偏偏跑到野外与他决战,不然王越只管守住渚邑,靠时间都能将他耗死啊,与他决战这不是给他个机会么?
只要击破王越之军,他就可以轻易得到渚邑,达成他固守渚邑拖延时间,以拖待变的战略构想啊。
事关存亡,渚邑大夫的选择不用想都是可知了。
更何况,王越在此还准备玩几个小把戏诱使其主动进攻。
数个时辰后,当空的太阳稍稍西斜,淮上军一万六千人以及随军民夫到达王越制定战场位置,简单的安营休息。
考虑到吃的太饱,血液都跑肠道助消化影响战斗力的问题,王越命令所有武士、武卒仅是少量进了食水,然后就在已经被稍稍清理的荒野上,以看起来颇为松散,却隐隐维持阵列的形势席地而坐,等待渚氏兵车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自信()
对于与渚氏一战的谋划,王越极尽用心,几考虑到方方面面。
但实际上,在很多地方他实际上是高估了渚邑大夫,事实上渚邑大夫回师渚邑,似乎对自家领地十分安心,又或对自己军力过于自信,并没有派什么斥候。
在攻出渚地后,于其他城邑收编扩招而壮大的三百乘兵车此刻回师渚邑行进更是大胆。
除却渚邑大夫身边最精锐的一部在行军时还排了防御阵型外,其余人等皆是如同放羊,车道正中及左右,怎么舒服怎么走,不过他们的士气竟还颇为旺盛。
不止士气旺盛,他们的心情还都很愉快,在他们脸上一点都看不到失败撤退的影子。
申国局势都这样了,渚邑大夫麾下的武士、武卒们士气如何还能旺盛呢?
这么一看,渚邑大夫治军很有手段的样子。
其实不然,真实原因是渚氏兵车中的武士和武卒们压根就不知道申国整体形势到底如何了,毕竟没有人像王越派出的风海那么认真负责的告诉他们实际情况啊。
他们只知道在渚邑大夫带领下兵出渚邑,然后和汲地兵车协同几乎所向披靡的接连破了申南及申中几个邑,最后竟将申国国师都围住了,往后更是轻易击败了申南诸大夫联军。
也就是说,他们到现在还未品尝到大失败,顶多就是围攻申国国师攻坚时有所损失,而这过程中既打了申国国师,又败了申南申宗诸大夫,感觉都快无敌于申国了,对自己的实力有万分信心,所以士气当然旺盛了。
再说攻破了那么多城邑、镇邑、村邑,各种抢钱、抢物、强女人,如今带着胜利果实回家了,他们能不心情愉快么?至于回家后可能遭到申国大军的围攻?
这完全不是事。
渚氏公然和申国国君乃至整个申南对抗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也没见申国国君、申南大夫能拿渚氏怎样嘛,他们都快习惯了,所以对这个是丝毫不惧的。
整个大军中,或许也只有少数人明白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但现在这些人正聚集在渚邑大夫身边,渚邑大夫正大声对他们说:“没关系,我们只是暂时性的撤退。”
“昨天蔡国的吴将军告诉我,象国国都已经被攻破,整个象国都已经快被灭国了,蔡国四千多乘大军不日就要攻申、攻淮上,各位想想看,吴将军只两百乘马军过来,就差点将申国都灭了。”
“到时候四千乘兵车又是怎样的壮观呢?申国能够抵挡吗?”
“上邪,四千乘,那就是四十万人,比我们渚邑所有的人加起来还多,而且还都是蔡国精锐武士、武卒啊。”一位武士听着就目瞪口呆,没见过世面,他贫乏的想象力都想象不出那等大军是什么模样了。
“大人,可是如今汲氏的兵车已经溃散,我们渚邑能守得住吗?”
“怎么守不住?”渚邑大夫自信满满:“淮上联军还须防备蔡国,入申的兵车也不过是三四百乘,申国如今国师还剩下多少?加上申北那群农兵,申南残存溃兵,绝不会超过千乘。”
“这两月我们近千乘兵车拿下了时在野外安营固守的申国国师吗?”
“既是没有,同样他们就绝对拿不下我们守御的、经营多年的、城坚粮多的渚邑。”
“他申国国师坚持守了两个月才等到淮上军解困,我渚邑只须坚持不用一月,蔡国兵车就会入申,到那时候,就是我渚氏再次兵征申南之时了,原本我们还须与汲邑大夫共分申南,现在没了汲氏,我们只会分的更多啊。”
渚邑大夫的信心和热情,感染了许多武士,在他们心底画下了个大饼,这次他们兵出渚地可都是有不少收获呢,将来再次出去,收获的就不仅仅是些财物女子了。
渚邑大夫领地扩大,他们这些有功之臣当然是也要跟着水涨船高啦。
不过还是有人担心:“大人,申国国师能够阻挡我们数月,是因为其军中有鲁子那等农家大宗师,还有几位超阶强者,我们……”
“不用担心。”渚邑大夫大手一挥,道:“我渚氏祖宗有灵,但只要在渚地,本大夫就可得到祖宗保佑,同样拥有超阶武士的力量,再加上先祖传承高贵而强大的血脉,那些超阶武士算什么?”
“而且,我渚氏的家祭渚先云大人就是一位强大的血脉超阶武士。”
“这样,我们渚氏就有两位超阶了,用不着畏惧他们。”
听他这么一讲,于是原本还有些顾虑的武士也觉得在理,同样有超阶武力,又有坚城,他们还有四百乘兵车,还用得着畏惧什么呢?于是顾虑尽去。
渚邑大夫借一番当众宣讲,鼓动士气,竟还整理了思路,越想越觉得自己武略正确,前途光明,信心更是十足,这两个月围申国国师不破,近日汲地兵车溃散造成的郁气都是尽去。
这一切持续到前方兵车队伍停下来,导致整个行军队伍将道路拥塞为止。
“派人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何事?”渚邑大夫大声吩咐着,很快就有武士纵跃着去往前列,然后飞快回来:“大人,道路前方的荒野,发现大量敌军,好像…好像是淮上军。”
“淮上军?”渚邑大夫心中一惊:“这如何可能?淮上军入申才多长时间,又要分兵尹地,剩下的人短时间内要破我渚邑根本不可能啊?淮上军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数量有多少?”想了想,渚邑大夫问。
武士稍稍思索,道:“武士、武卒应该不到两百乘,然后就是一些民夫。”
渚邑大夫思考了一番,笑道:“两百乘兵车,或许是效仿蔡国吴将军用兵,绕过了我渚邑插过来准备伏击我之兵车的?可是竟被我们提前发现了?”
“你们整好军队,准备好阵战,待本大夫亲自去观阵。”
“诺。”武士忙去准备,架起了大鼓,敲起了一阵聚兵列阵之鼓,以声音形式传达全军武士,告知他们整军备战之事,于是渚邑大夫在武士陪同下到前方观阵,后方兵车在鼓声中无比混乱的开始整阵。
“聚兵列阵鼓号。”远处荒野中,王越听到了鼓号,对一旁渚氏家祭道:“这是渚氏已经发现我军,准备聚兵列阵出击了,渚先生,本公子最后给你个机会,现在还可以领小宗诸人,携带嫡脉俘虏去往渚邑大夫军中。”
渚氏家祭渚先云笑道:“公子,您说笑了,公子之军比之昔年昭襄子大人之军还要强大厉害,渚氏之兵车欲向淮上军进攻,简直犹如一只螳螂自以为臂膀坚韧锋利,向一辆战车发起挑战啊。”
说话间,他看向左右,王越迎战渚氏三百乘兵车之时,居还分了六个千人队看守他们,竟是要以一万人战渚氏兵车三万人,这么看起来王越才是螳臂当车的一方…但渚先云是见过大世面的,曾随上一辈人全程参与过陈国联军对荆国的申中及南鄙之战,见识过大国精锐和小国地方大夫之军的差别。
“哈哈!”亲自到前观阵的渚邑大夫,已经看到了七八百步外荒野中席地而坐休息的淮上军,顿时大笑了起来,这么松松垮垮,稀稀拉拉,数量才不到两万的淮上军,怎会是他渚氏兵车的对手?
稍稍一看,他不由信心大增,回身命令随行武士,加快整军列阵速度,只待战阵列成,就要一鼓而破。
回身的渚邑大夫,却浑然没注意到,见着他们大队人马过来,淮上军依然看似松松垮垮的休息,连列阵起身的动作也没有,除却少数人有些畏惧外,大多数人都还算镇定。
真要说起来,这两只军队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有着一股子盲目的自信。
渚氏兵车自渚地出发,顶多是攻城不破,几乎未尝败绩,对自己信心十足,淮上武卒们在一场场行军式的占领下,却是对王越这位主将建立了盲目的信心。
王越说今天一战而定,那就必定是一战而定,而随后等到看见渚氏兵马的整队列阵他们就更是自信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出路()
凡事就怕比较,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渚氏远超淮上军数量的人马开始列阵,在一开始还是很有些威慑力的,毕竟人多嘛,但很快他们就原形毕露,因为整个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
以至于很多淮上军武卒都可以当笑话来看,每一位武卒都可以指出他们无数问题。
其实他们原来和渚氏的人马没啥区别,甚至渚氏一部分精锐比他们昔日还强,但这都是过去的事。
经过王越一番整训后,他们已经脱胎换骨了,他们学会了更有效的阵战,甚至学会了如何多人配合对付武士,只是不甚熟练,行军和体能训练,加上相对原本更好的饮食,他们的体能也得到了极大增强。
现在他们唯独缺少一场像样的仗,来让他们确定自己有多强,建立起对自己和战阵强烈的自信,所以有了今天这场仗,但现在仗还未开打,敌军的种种无能,已经衬托出他们的强大,自信心已经开始出来。
这时候他们已经不全是盲目的信任主帅的领兵统军之能,而是开始相信自己了,没什么说的,自己就是比对面的傻逼强。
淮上军万人队武士、武卒的士气和信心变化,王越第一时间就已经察觉,身为一位军神,自身神力与麾下军力人心变化息息相关,这个即将迎战渚氏兵车的万人队的变化,已经造成他神力有所提升。
荒野上另一端,渚邑大夫整军列阵之时,也不忘往淮上军方向看,见淮上军在都要开战了,竟还是那般松松垮垮,信心更加十足,这样的军队,淮上人也敢拉上战场?不是在说笑么?
唯有少数武士,本能觉得不对,眼前的情形实在是万分诡异,都要开战了,淮上武卒坐在地上,竟丝毫没有任何畏惧,还有说有笑的样子,他们都是傻子吗?
“大人,这片荒野地面不平整,此次作战恐怕用不了战车。”有武士向渚邑大夫汇报。
渚邑大夫能在申南大夫和申国国君敌视下一直好好活到现在,却也不是完全的蠢蛋。
他还是很有几分作战经验的,只是未与强大的对手较量过罢了。
渚邑大夫看了看这大片的荒野,荒野之间齐小腿的草中隐约就可见各种沟坎,许多大小已经超过战车可驰骋的范围,就知武士之言不差,但他又仔细打量了荒野间的车道。
“战车在荒野上无法行进,却可以在车道上冲锋。”
“此次作战,当以车道为核心,中军突破,两翼跟进,彻底将敌军击溃、绞杀。”
众武士都觉不错,战车的力量他们都是知道的,尤其是在面对上位武士以下者,但关键是要能冲起来。如今有车道可用,能够自车道突破撕裂敌阵,再有后方武卒跟进,自家军力数量又是远甚…
还有比这更好打的战事么?
大约耗费了小半个时辰,渚氏兵车的进攻队形终于勉强组织的差不多。
整个渚氏之军队阵列呈现鹤翼之形,中军战阵皆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