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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意狂澜间,他正待借今日真身在此,回身给个教训,但随即便醒悟。
这位蛇余公子不是凡人,乃是凡人中那种才智胆略都极高者,这种情况下还敢放出此等话,显然是有恃无恐,至于所依仗的,无非是他身后那只大军。
他现在敢回身一击,岂不是正中凡人之下怀?做出冲击凡人大军的蠢事?
心下一冷,怒火被强自按下,再不理会其他,地主全力运转地遁就欲远去,但就在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王越之言绝不仅仅是挑衅,一股无形却无比凌厉的力量已跨空而来。
一瞬间,地主心头掀起惊涛骇浪:“这种力量,是兵家集众之军心之力?”(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变()
兵家和其军心之力,地主实在是太了解了。
前有许多年身处战阵被动为军心冲击差点神位崩溃的记忆。
近数十年越国兵家吴落将此力量主动汇集运用起来,同样给予了包括他在内的天下天神足够之震惊,其一出手不但败了荆国,荆国三位天神更是为其击退。
加之几年前在蔡国扎根的吴氏投靠了国君,几次明争暗斗中都叫他祭司讨不了好。
这种情况下,他想不了解都难,可是了解归了解,却万万没想到,在这蔡国之外,又非是处于敌军战阵中,竟还有人能够主动驾驭此力量,结果才一接触就被震住了。
军心之力也是人心之力的一种,为何就能够破天神神力,更可冲击天神神位?
尤其是无论昔日吴落还是今日王越,聚集起来的力量也不过是数十万大军之军心力量,相比于天神汇集以百万千万计数的人心之力在量上未免太少了。
此中答案却是很简单,乃是涉及到一个认同度的问题。
军中武士、武卒在军队组织下对军队的认同度,相较于天下人对神祗的泛信实在强太多了。
在战争中,军队统帅一声令下,万千武士、武卒可以发起直面死亡的冲锋,可当今天下间又有哪位天神可以叫自己的信徒都做到这一点,或许有一些狂信徒可以,但更多的人只怕第一时间骂神祗脑袋坏掉了。
老子信神是指望着神祗保佑,你竟叫我去死?这样的神还是先自己死吧。
而自另一个层面来说,军主或兵家大将汇集的军心是效命于他们有组织的数十万战争机器提供的,天神们汇集的人心之力多半却是天下大部分普通黎庶提供,其既无组织对天神的认同也不坚决。
两相对比之下,军心之力之强就可想而知了。
于是今日王越引联军军心冲击地主之结果,恰如当年荆国战场上吴落对荆国三位天神的重演。
“轰。”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整个地面之人,乃至淮上联军的每一位武卒,都仿佛感到天地都好像在摇晃,但偏偏什么也没发生,地面上连沙尘都未惊起。
不过两位当事人眼中,这一下碰撞却真是震天动地,并且很快,这等硬碰硬的碰撞有了结果。
王越此击就如一根针直接扎在大坨肉里,针半分未损而肉却被此针扎透,只这一下,地主神位所凝聚的神力就有等同军心之量被击溃,并且此效果却是持续性的。
几乎每一秒,他都感觉到等同三十万人于他神位、神能肯定认知汇集转化而来的神力被消耗了,短时间内还没什么,时间一长则消耗会达到一个恐怖到难以接受的地步。
仅仅几个呼吸间,地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大觉有些吃不消。
这军心之力杀他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此巨量消耗他之神力,对他神位却是无比巨大的冲击。
而更可怕的是于此状态下,他几乎无法正常运转神力,只一运用放出,就为军心之力的否定消融,这导致他连地遁都停止,只能被迫在此地下硬生生的承受。
“不能在这样下去。”地主立刻将地遁之术的源头神力替换,转而由自己真身提供,这样总算有了行动能力,然后再顾不上其他,疯狂朝北边遁形,试图远远脱离。
是的,兵家的弱点他是知道的,统兵大将不能离军队太远,一旦离开太远,就得不到军心力量的支撑,所以只须离开此范围,他就可以脱离军心之力的杀伤。
“走,走的越远越好。”地主开始了逃跑,如果他的对手是其他兵家,这是没问题的,昔日荆国三位天神也是这么干的,并且成功远离,只落得个败逃之下场,但至少保住了神位。
可是,今天他的对手是王越。
几乎在他逃离的瞬间,王越放出了墨蝰,紧紧跟在地主所在地面的上空,并且将自身汇集的军心之力,透过与墨蝰的连接,传导至墨蝰身上。
这样一来,他既处军队领域中,就不虞失去神位力量加持,却可传力借助墨蝰继续对地主进行压制。
这个结果就是地主一连在地下遁形了百里,都没能逃出他军心冲击的杀伤半径,一开始地主还没意识到,还在奇怪王越的军心冲击如何能这么远?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身上神位汇集的神力竟已经消耗一小半。
这时他才恍然,只能朝大地深处去,终于摆脱了王越借墨蝰对他发起的军心持续冲击,似乎这样他就安全了?这却是不然,王越有追摄他气息锁定方位之能,一直便叫墨蝰跟着他,结果他好不容易以为安全了,稍稍上行地面,墨蝰就居高临下狠狠给他来一下,将他重新按下大地深处。
这场无声却浩大的战斗,地主到此时被王越压入了绝对下风,于是他只能无比憋屈的躲在地下深处,但王越却并未因此放过他,反叫墨蝰直杀去往地主于汲地的神庙。
正所谓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地主可以如此躲,但他麾下运用他力量的祭司可还没且不好躲呢。
于是躲起来的地主很快发现,汲地神庙的祭司们竟开始大量消耗他的神力。
意志稍稍降临一看,心底就升起无比恐慌来,这样下来可是不行,除非他收回所有地主祭司之神力,又或叫所有地主祭司与他一同躲入大地深处,否则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但若是将地主祭司的神力都收回来,则整个神庙体系如何维持?
至于叫地主祭司陪他一同躲入大地深处,这更是不可行。
他也就算了,地主祭司既是活人,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都不可能在地下久呆的。
正犹豫间,墨蝰开始干更出格的事,竟是驾驭水流,将整个汲地神庙和周边居住地的茅厕中粪便都卷上了半空,如行云布雨般朝整个神庙泼洒,叫汲地地主神庙上空下了一场粪水之雨。
继军心冲击之后,王越将已经生出极大效力秽物破地主神力之法也用在了地主身上。
“啊!”感受到此点,地主再也忍不住愤怒的大叫,但大叫、愤怒无助于改变问题,一场粪水之雨后,不靠军心之力,汲地地主神庙的祭司们都同样享受近乎类似被军心之力冲刷的效果。
地主身为一个智商极高的神祗,有一点就是比常人看的更远,只王越对汲地神庙的手段,他就看到了王越可对整个蔡国的地主神庙都可以来一遭,偏偏他还没法制止。
胆敢制止,必定是被军心冲击、粪水淋头啊。
而汲地神庙以及各地神庙,为人以粪水亵渎,他却无能为力,又必然在整个蔡国造成极大的人心影响,关乎粪水破地主神力的消息再有人一传,又有事实证实,这股力量同样也会越发强大。
甚至强大到他不可接受的地步。
感受着汲地神庙上方的粪水雨,地主呆愣了片刻才将愤怒平息下来,经此军心冲击、粪水淋头,他已经明白,为何陈国的几位老朋友,缘何会那般干脆利落的放弃了原有天神之位。
不为其他,实是旧有之神位,已然是适应不了新的形势需要,身处像陈国那等六卿内斗严重的国家,各位天神恐怕是早就体会过同类手段,所以不得不求变了吧。
“可惜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但如今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心有此感,地主心下微微一叹,最后感受了一番地主神位,意志瞬间投往了象国战场上。
片刻后,早有准备,只是时机未成熟的全新神位铸就成功,他也由此将地主祭司身上一切地主神力尽数收回本体,又将全新的力量注入,让地主祭司们顿时获得全新不同的神力。
这股全新的力量,虽同样为军心冲击,但却再不是之前神力那般一盘散沙。
王越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这点,自接触上来看,地主竟仿似弃了地主神位转而改换成也如他军主这类与相关势力绑定的神职?这样的话,除非将其绑定势力彻底消灭,又或其绑定势力将他背弃,其他手段顶多可破其神力,却是再也无法对其神位造成伤害?
他又仔细感受了番,发现地主神力依然存在,但不是再像过去那般散布于整个蔡国,而是集中于一点,便明白地主不是弃了地主神位,而是暂且收起来了。
至于全新的神位,于军心与地主祭司神力碰撞时感知的认知中,他也了解了个大概,似乎是领主?此神位,力量领域的方向,似乎更侧重于管理、统治,地主真身的力量,恐怕并不能得到神位太大的增幅。
不过,地主的地主神位还保留着?王越想起他给淮伯出的与秽物破邪之法一齐传播的谣言,那谣言一旦广为散布,地主的地主神位恐怕也是保留不了多久。
不久后,地主再次展开遁形,往北而去。
他的地主神力为王越克制,新神位不那么受克制,但对真身力量并无什么大增幅,且如今身处自家新神位神域之外,一个不好被人寻机斩杀都可能。
这却是在遭受一场失败和震撼后,心中不安强烈,再不敢于此停留了。
王越也是暂无奈何他的办法,便将墨蝰收了回来。
地主是走了,可他留下的烂摊子,堵在前面的山还得好好收拾了,不然整个大军都得被堵在这。
第十三章 兵临()
地主是走了,可他留下的烂摊子,堵在前面的山还得好好收拾了,不然整个大军都得被堵在这。
不过这烂摊子,对于现在的王越并不难收拾,在吩咐大军继续等待后,墨蝰自汲地飞了回来。
等到墨蝰到达堵路小山的上空,王越就叫他落在其上,将神力对力量的增幅尽加于他身。
就在联军前队与淮上贵族们眼中,墨蝰的身体以恐怖的速度由原本几个水桶粗,化为昔日之原身,整个堪比辆的火车大小和长度的蛟龙。
这样大的身体,拥有多么巨大的力量?
但凡见过墨蝰此等体型者,恐怕都会觉得墨蝰的力量必定天下第一。
当然前提是天下间没有第二条这样的蛟龙。
不过此等体型全开,墨蝰能否控制呢?如果换在以前,那是不可能的,可现在有了神位神力的临时性加持和增幅,虽然不可持久,但短时间内,这一切就不是问题了。
不仅没问题,王越甚至驾驭他的身体,施展近乎武技的运用,连神通都不施一个,直将身体巨力转化而来的法力渗透入堵路石山之内,施以如之前武士开路的内爆之法。
“轰隆隆”一阵乱响,墨蝰身体压住的小山整体自内爆开,化为无数的小石子,又被墨蝰巨大的身躯蜿蜒扭动着挤开,如此只是几下,堵路的山体中就被挤出了一条可行的通路。
这还没玩,接下来王越又叫墨蝰施展神通,释放出他用以炼器的那股火红力场,大片大片的将身下和左右周围的石子融化再凝结,将通路地面及道路两侧的山体彻底固化下来。
这样一条比原本更好的车道就在墨蝰休整下成型。
地主费力移山造成的道路阻塞,王越叫墨蝰短短不到盏茶功夫就给疏通了。
眼见得此等近乎神迹般伟大的力量,联军前队的武士、武卒都被惊呆了,但很快清醒过来,一个个呼吸急剧,面上通红,双拳紧握,紧紧盯着造就此奇迹的王越,无比激动的大喊“万胜”。
在他们心中,有着这样强大的统帅带领着他们,何愁不能万胜呢?
就在无数崇拜的目光里,王越将墨蝰收了回来,吩咐大军继续起行。
当夜,淮上联军前军精锐终于在跋涉了九日后,到达了汲地,在此安营休整一夜,又继续前进。
王越本道入了汲地,可寻些镇邑或者地方武装之类来练兵。
不想汲地兵车主力在外,其余人见此十万人外加民夫浩浩荡荡的声势哪敢当之?但凡大军所至,过路出所有留守的村邑、镇邑不是直接开门投诚,就是带着仅有的武力尽退守北面汲南邑,试图靠城据守。
对于投诚人员中的武力,王越尽由无当军暂作收编,充入他麾下直属军力中预备兵,其中武士暂且单独编组,留待观察再另行任用,不仅对这些人如此,将来若击败汲地兵车,其俘虏也当如此处置。
毕竟他这军主神位现在如此之强,靠的是三千乘淮上兵车支撑。
等到将来卸任了手中若仅是一千无当军,指不定会跌成什么样呢,所以直属军力自是越强越好。
无当军本就是黑胡盗收编而来,后又收编了不少神庙军武士、武卒,近来又整训了整个淮上联军,于收编整训一套也算是轻车熟路。
等到联军在两日后快要到达汲南城下时,王越手中又多了一千多看起来还算像样的预备兵。
这时候,眼见联军日益逼近。
汲邑大夫府,大堂内,一群汲地汲氏家族的士人、武士全部闭口不言,气氛沉寂的狠。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汲邑大夫率军出申南时安排留守汲地的汲安身上,但此刻汲安却苦着一张脸,眼睛会看着汲勇、汲水、汲英还有下方跪坐的武士……
汲邑大夫此次兵出申南,几乎带走了汲里、汲西、汲南三邑大部分兵车军力,那时候他可万万没想到淮上会有兵马打过来,并且一来还是这么多,光是前军就有千乘兵车啊。
哪怕汲邑大夫未带走那四百乘兵车,都未必守得住汲地,更何况是现在?
“现在城外十里就是淮上来的千乘兵车,各位都说说看,如今我们该怎么应对。”
许久,汲安用低沉的声音说着,向下方询问。
“能怎么应对?”留守人员中武力最为高强的汲勇无奈道:“敌军十倍于我,哪怕有城池地利,也是守不住的,不说其他,直接调集他们军中数千武士冲城,我们就无法阻挡。”
“我的看法,投诚吧,按照成礼,投诚后我们身为大夫之族,他们也应礼遇。”
“投诚。”汲安冷笑道:“我听说淮上此次出兵,可是要收回旧日其割让我蔡国之土,而我汲地恰恰就是昔日仇国之土,今日我们投诚,等于将整个汲地都让给他们,将来还收的回来吗?”
汲英道:“收不收的回来,问题不在于我们,而在大人前往申南的兵车能否在这场淮上与我蔡国的战事中保存下来,在于我们手中的实力能否得以保存,更在于蔡国兵车主力能否击败淮上联军。”
“如果无法击败淮上联军,则此事一切休提,如果能够击败,但我们手中没有兵车实力,将来我蔡国兵车将此收复,到时候就未必继续由我汲氏统治。”
“所以,死守与投诚皆是不好。”
“最好的选择是带着眼下我们所能动员汇集的兵车前往申国与家主大人汇合。”他叹了口气:“我早就叫离开的,可是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