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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士光毕竟只是一个少年,各方面还远不及赵午成熟老道,而他出军在外,到底是不能轻见,多少有些不放心。
原本是赵午脱不开身,又须蛇纹诸武士协助他统领无当军并对淮上联军教导队武士、及武卒整训,在手头无人,实是无法的情况下,只能相信士光,将事情托于他一人。
如今淮上精锐联军整军完成,已经开始北进,事情倒是有了些变化,至少蛇纹武士是可以抽开身了。
“或许可以派一位蛇纹武士回去协助,有蛇纹武士在,其所见所闻我也是能得见,实时掌握进度,但凡有任何问题,也可及时纠正处理。”王越这般想着。
“大将军,申先生在外求见。”正思着,帐外淮伯祭司的声音传近来。
“有请申先生。”王越起身行至帐前迎候,稍后申到入帐行礼,坐于一旁几案,王越看了看,申到面上神情颇为不好,似有心事,便问:“申兄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又或者是其他变故?”
申到稍稍犹豫,终还是直说,道:“公子,今天白日行军时,我见公子运使的力量似乎是神力?敢问公子是否踏破凡人至神祗之界限已然是神祗之身?”
王越稍微一思,就知他在担心着什么,无非是过往法家学派对神祗力量克制极大,是以在各大国神庙势力前处处碰壁,只道他一旦成了神祗,一些事情也会起变化。
“申兄法眼无碍,事情确实如此。”虽心中早有猜测,但此时得王越肯定,申到面色骤变,但只听王越却继续道:“不过此时申兄无须任何担心,我之神道与世间任何神祗皆是不同。”
“有何不同?”申到问:“难道可不忌讳我法家之术力么?”
王越道:“不仅不忌讳,反倒是可将法家学派之种种包含于内。”
见申到将信将疑,王越抬手凝出一道金红之光,道:“若是不信,申兄可自验之。”
申到接过王越递过来的神力,稍稍一感,便觉此力竟隐隐与自身此刻法力是同源?
不,不仅是同源,或者说根本就是他如今执法力量之源头,稍稍触及他就觉体内之法力为之一变,竟如冰雪入了沸水般尽数消融成为王越递过来神力般的力量。
“这,这是怎么回事?”申到面上顿时呆滞,惊呼道:“我一身法力尽化为公子之神力了,不仅如此,似乎还可如先前法力般施展运用?更有许多不同的玄妙包含其中?”
申到身上的变化,王越也是颇为惊奇,这可是他之前未想到的,不过随手给出点神力交由申到,只是叫他尝试一二,去他疑虑,却不想竟然尽将申到一身法家之力化为了神力?
他微微感受,随即恍然。
申到所谓法家之力,本就是此军军法汇集的人心之力所化。
如今他王越为此军军主,恰又有军法领域,则此申到力量的源头,已然是神力而非原本的单纯的人心之力了,申到在未用此力时,体内尚还是法力,一用此力又或接触神力,一身法力为神力替换再正常不过。
片刻之间,想明白前因后果,王越朝申到恭喜,笑道:“恭喜申兄,如今已经是我之从神,专为我主管此军军法神职,享军法领域之神力诸般运用。”
“我,公子你刚才说我成神了?”申到瞠目结舌的说着,声音都有些结巴,他恐怕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成为神祗的一日,或者说天下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结果他不仅未有惊喜,反倒还有种莫名的恐慌。
这时王越心中却在想,申到身上发生的事,实是个大启示。
似法家学派、兵家、阴阳学派等可驾驭人心之力为用的学派或许只差派中有高手能踏破神人界限者,其学派一旦有此高手人能踏破,则立马就可成就法神、军神、命运之神之类神位。
只是这说起来简单,但却是最难的,难度之大也唯有经历过炼形的王越才知道,如此一来,对于此类学派,将来等势力更加庞大,或可以铸就相类神位,以封神为诱尽纳其整个学派己用。
“公子?”见王越不答,申到追问着,这时恐慌尽去,脸上却有的是难以置信,他既是不敢相信自己一个弱小的凡人,这般简单的就成为强大且不朽的神祗,更不敢相信王越竟如此轻易的封他为神。
直到王越给了肯定答复,后作别离开帅帐时,他还是此等神情。
这一整个晚上,他恐怕会睡不好,但他到底不是普通人,等到了第二天早上,王越再见他时,申到便已经接受现实调整过来,转而以更积极甚至精神百倍之姿态去行事。
接下来行军之状况一如昨日,但此等大军之行军于其中任何人而言,既是漫长又是枯燥还带着辛苦,既消磨身体体力,同样也消耗士气,才这第二日此事就渐渐生出征兆。
王越很敏锐的军主神位中感知领域中查知到了这一点,便效仿了前人,于军中专门抽调了一队人手组成文工队,于途中作些表演娱乐,唱些鼓劲的歌,说些此世古代传奇故事,这样情况便好了许多。
就是这样,大军起行第四日,军队就已行得近两百里地,渐至阳翟与蔡国汲地之边境,继续往前就是蔡国汲地,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天公不肯作美,一场暴雨不期而至,将这只北行队伍拦在了此处。
如此三日,雨水过去,大军又在此滞留一日,将为暴雨冲刷浸湿的各类物资、甚至武卒们的衣物都晒干后才再次起行,其中约莫近百位武卒身体差些病倒得,则被迫滞留此地,只等养好病后才能继续随队。
于是原本只须五日行军的路程,王越花费了九天,还没摸到汲地的边,军队就临时减员百人。
接下来又行得一日,眼看大军穿过阳翟到汲地的山路,终于要踏上蔡国汲地的土地。
这日上午,王越随意放开了感知,对地主神力的气息进行了追摄,想感知下如今地主祭司们在忙着做些什么,会否绕开他之军队去往后方行破坏事,结果才一放开感知就大吃一惊。
他只感一股如山似渊的地主神力,正以惊人的速度浩荡自北方而来,隐隐似乎是冲着他行军队伍而来。
而这种程度的地主神力,只可能是一个存在,蔡国那位天神地主。
第十一章 拿捏()
“蛇余公子的大军现在到哪了?”
淮上联军二十万还在整训的后军军营,靠近河流边的地方,一间巨大的帐篷中,陶国国君汗流浃背的自外进来,顿感受到一股凉爽之意扑灭而来,在这炎炎夏日,也就是这间敞篷托淮伯的服比较清爽了。
才一进来,他便问,又往旁侧看去,只见此时此刻并无太多大事的国君、大夫皆密密麻麻的聚在此帐中,或看着帐篷中间几个淮伯之力幻化的幻象,另一部分没看幻象的大夫,则坐在一旁,竟是通过淮伯祭司传达命令接受下属回报,在此处理后勤以及诸类公务
见得此景,陶国国君却是不陌生,不过这时却猛的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短短数月之间,感觉似乎这世界都仿佛不同了呢?在过去,有什么战事哪有这样打的?
坐在帅帐中,通过各军中淮伯祭司之眼随时了解全军之状况?通过淮伯之祭司,随时传达命令于各队伍,再由参谋将事情落实,又或将诸类事反馈递交回来处置决断?
这时候陶国国君又不免感叹。
为何淮伯的祭司为何这么少(实际上已经很多了),只用在三千乘大军行军作战上就已经如此吃紧,不然再多些派至陶国军政各处,他哪怕不在陶国,都可随时深入了解国内诸事,然后远程决断遥控指挥。
“已经过阳翟快到汲地了。”陶国国君感叹之间,一位大夫回答道,而立时就有一位负责切换军中各祭司视野的,将幻象所示之图像,换到王越大军最前列的一位祭司身上,让帐中所有人皆可看到大军前方的道路及山岭。
“不是前些时日就已经到了吗?”陶国国君疑惑道:“如何还未出阳翟?”
“国君几天没来,难道这几日接连的暴雨也没看到?”吕里大夫笑道:“若无此暴雨,或许我们已看到蛇余公子率军破入汲地攻城拔寨之象了。”
“不过也快了。”海西大夫道:“若无意外,只在今日,大军必定可以进入蔡国汲地。”
几人正说着,忽整个帐篷中瞬间变得极为安静,三人连忙朝他们看去,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营帐中心的幻象上,那幻象里展露的,大军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怕透过幻象,淮上所有贵族都能感受到目睹此象淮伯祭司的震撼和恐惧。
只见幻象中,大军前方,去汲地的车道上,左右两边山岭仿佛活过来,竟是如同水流般往道路方向同时一淌,只一瞬间,将道路彻底覆盖堆积掩埋。
于是淮伯祭司眼中所见的前方,道路延伸的尽头,除了是比城墙还高的山外还是山。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山活过来了?”一位大夫惊呼道。
“难道是地主祭司?可是地主祭司早就被蛇余公子驱赶跑了,而且他们也就只是制造凸起地面的石堆路障那点能力了,哪能像如此,简直是移山倒海般的力量啊。”
“是地主,一定是地主。”海西大夫面色无比凝重道:“只是想不到地主都亲自出手来与我军为难了。”
“那现在怎么办?”旁边一位大夫道:“以地主此等能为,只要不与我军正面冲突,随便般几座山,只怕就能阻的我大军无法前行了,若是更狠一点,以大山将周围都封死,这足以将我联军困杀啊。”
吕里大夫道:“困死倒是不至于,顶多封前路为难一下罢了。”
“不错。”陶国国君道:“我听货殖学派那位同宗说过,神祗虽强,但力量运用却是有着制约,不可直面大军,还不可大量杀戮凡人,尤其是后者,不然大量凡人绝望之怨气若对神祗而发,是可以伤到神祗的。”
“若其敢行困杀事,那怨气比什么都会来的大。”
“只是哪怕不做其他,地主其仅是封路,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啊。”溧阴大夫道。
“或许唯有淮伯大人可以制止他。”
“淮伯大人制止不了。”吕里大夫道:“淮伯大人只是地祗,力量并不能出淮上,甚至不能离开淮水水系太远,如何能对付天下大地皆可来去自如的天神地主?”
“那怎么办?地主此番行事,我联军只怕连淮上都出不了。”
看着幻象,一众淮上贵族愁眉不展,这时幻象中猛的闪过一道金红的光辉,如同闪电般落在幻象中。
“是蛇余公子。”“蛇余公子来了。”
“但是蛇余公子来了又能如何?与我们留难的可是地主啊。”
“蛇余公子斩杀过神祗,或能将地主迫退?”吕里大夫道。
“不可能,龙巢湖黑蛟如何能与地主这等天神相比?”景国国君断然否定道。
“公子,这必定是地主动的手。”此时因山阻路,淮上联军的前路已经无法通行,整个队伍都被迫停滞了下来,王越到得前方观察形势,不及片刻赵午自后方赶过来,目光凝重着说。
“真是想不到,地主竟会亲自前来做这等事。”申到道。
申到说这话时,口中的想不到,也是此刻在地下地主心中所想的事。
关于这种事,他也是想不到,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群凡人也能迫他做这做那了?
但这却是没办法之事,这个世界,终究不是上古时代了,那时候的人心多么简单淳朴啊,各种欲求也少,只要能活着就不图其他了?哪像现在的人,心思这么复杂,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有这么多的算计?
哪怕是个普通国野之人都有了无比复杂的小心思,他们每天往神庙里一拜,也不想想他地主神职是什么,低头就都是各种离谱的请求,感觉就好像他是无所不能的一样。
可是他毕竟不是无所不能的,有些离谱的要求哪怕他也是办不到。
至于利用神庙力量办得到的,能解决一人之求,难道还能解决千万人不成?但不能为之实现,凡人就会怨怼,各种质疑、否定就来了。
这点事都办不到,你地主干啥吃的,老子不供奉你了,反正天下天神又不是你一个,此等思想一生,他损失的就不仅仅是一个神力来源,更多了个长期否定、质疑他者。
说不得这人每天随口还会与他人说他地主最没用了,什么什么都干不了,由此造成更坏的影响。
普通凡人,还是那些愚民黎庶都开始变得这么难伺候了,那那些懂得的远比凡人更多,见识更广者呢?
那就更麻烦了,麻烦到哪怕他这位于天神中以智闻名者都得头疼,偏偏这些人类中的智者数量似乎还在越来越多,个个都知道些流传越来越广的神祗隐秘,由此知道如何拿捏他,更有着足以拿捏他的能力和力量,于是这回他亲自来了,并且还是被人拿捏着不得不来。
或者说明白些,只要想着保住这个给他带来不朽和强大力量的神位就不得不来。
至于弃了这神位而不受拿捏?这似乎是可以的,但作为一个自蛮荒那种赤裸裸弱肉强食时代存在至今者,他却深知世间最大的罪就是弱小,若没了神位的力量,不说数千年间得罪的诸多天神会怎样,只蔡国国内或许就有一大群窥视神位的存在会对他磨刀赫赫。
当然他也可选择不仅弃了神位,更一口气躲到天边不为人知的地方去,只是叫一个被凡人世界供奉了数千年,过的比国君、天子都好的神祗放弃一切,去蛮荒当一个各方面都无保障的野人…这种事谁肯干呢?
对此,地主只能长叹一声,不过好在,这样的情况也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陈国的那几位老朋友早就寻得了解决的办法,连天神神位说舍就舍了,都纷纷重铸了新神位,有了新神位就再不惧凡人的拿捏了,他同样也有所准备,只是时机还不成熟,地主神位暂且还是不能舍的。
现在还是暂且忍忍为好了,淮上的老乌龟几千年来各种屈辱都能缩头忍下来,他这点又算的了什么?
身为一位神祗,和凡人相比,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啊。
心中想着,继续运转神力,操纵着大量的土石将阳翟到汲地的道路塞个满满当当,地主就准备回去,一如他来时遁地而来,离开时也是高速遁地而去。
就在回转的瞬间,他忽感觉一股无形的激荡顺着大地扫过身周一片,其中部分顺着大地传递在传递过程中自然散逸,但却有部分撞在他身上又有部分反射弹回去了。
这种感觉,好像是蝙蝠?地主微微一惊,这是有人借此在探查他位置所在。
“地主阁下,今日你做了坏事,就想这么轻易离开么?”几个呼吸间,又是一道同样的激荡传来,这回却还带来了一个声音,一个年轻的声音,声音还有点冷,听着这声音,地主的遁形都停滞了下。这声音他太熟悉了,简直是刻骨铭心,以至于心头一瞬间升起的恨意,竟比对象国和商龙君还要强烈。
与象国和商龙君,他仅是敌我的关系,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却足叫他咬牙切齿恨到骨子里,几千年来,得罪过他的人不少,可又有何人敢整出秽物破邪之术,胆敢将凡人的屎尿粪水试图往他这位神祗头上泼的?
怒意狂澜间,他正待借今日真身在此,回身给个教训,但随即便醒悟。
这位蛇余公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