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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下安逸的太久已经忘记了呢?”
淮伯听此面上猛的一震,微微沉默片刻,又深吸了一口气,才正色道:“多谢公子提醒,今日之事,公子您是对的,也确实如公子所言,本伯自上回天地杀劫以来,已经安逸的太久了。”
王越点头道:“大人明白且不因此事而生出嫌隙就好,那么接下来我还是告知大人应对之法吧。”(未完待续。)
第三章 应对()
“关乎秽物破地主神力之法,又或同类方法,应对之法有两种。”
“一种是被动,只能单一应对此法,另一种是主动,但凡建立于此法原理之上者,皆可以此应对。”
“既大人只问起如何应对此法,我便先说被动之法。”
“淮伯大人您之力量,可分为根本力与衍生力。”
“根本力乃是神力直接转化驾驭的淮伯之力。”
“衍生力则有多种,一种是淮伯大人以神力锻造出真身之力量,又或是以神力炼制出不含任何神力运用却有着强大力量的宝物之力量,第二种就是大人以神力催浪,为此浪推出的余波,或者以水流投出的不含任何神力的高速巨石等类似力量。”
“和根本力为各种人心手段制约不同,衍生力却是不受任何限制的。”
“不错,不错。”王越尚未说完,淮伯就已明白,颔首道:“公子这番根本力与衍生力之论却是精妙,所谓粪水秽物对神力的杀伤和破坏力,乃须其接触到本伯之根本力才可。”
“本伯面对此力,只须神力为本,衍生为用,则其对本伯半点办法皆是无有。”
“这是被动应对之法,那主动之法又是如何呢?”
王越笑道:“此类法之本质,说到底还是谣言,只是信的人多了,就可对神祗造成杀伤,甚至冲击神祗之神位,大人要应对此法,只须想法破此谣言就可。”
“上午时,地主为何想要降临呢?他不正是想在粪水中施展地主神力破了我之谣言么?”
淮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本伯明白了。”
“其实大人若有应对天下谣言之能,则也可以此能力引导天下人心,只消一条看似合理能为亿万黎庶接受的谣言,引得天下人心之怨气质疑朝敌对神祗散发,说不定就可轻易将此位神祗拉下来呢。”
“正好,我受此启发,对此位大人害怕之地主,恰恰想出了一条此类谣言。”
“什么谣言?竟有如此大的力量?”淮伯好奇问。
王越笑着说:“大人可知粪水有肥田增产之效?”
粪水、尿水有肥田增产之效,于此世农夫并非什么大秘密,只是并未系统推行,并未大规模传播,但以淮伯的眼界还是知道的,便答道:“确有此事。”
“好,那我便要问了,粪水为何能肥田增产呢?”
“这却是有几分奇怪啊?如此污秽的恶物,竟能肥田增产。”淮伯疑惑道。
王越似猛的想到了什么,惊喜着说:“此事会否和粪水能破地主神力有关呢?”
“和破地主神力有关?”淮伯微微一惊,紧接着几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比震惊的看着王越,道:“若按公子之言,岂不是说大地中,有使土地变得贫瘠的原因?而这原因乃是和地主有关?”
“可不是吗?”王越笑道:“如果不是这样,粪水怎会有此等功效?”
“所以,接下来,事情就很简单了。”
“天下农夫于农事上辛勤一整年,可是收成多半不能令人满意,很多人甚至还因此而饿肚子、甚至饿死都是有之,所以田地收成不好,是不能怪他们不够勤奋的。”
“那就只能怪地主?”淮伯问?
“不怪他怪谁?”王越冷笑道:“他是大地之主啊,不管他是抽取了大地精华、于使天下土地变得贫瘠的基础上铸就的神位,还是他存在本身就对农事有妨碍,总之都是他的错。”
听到这里,淮伯操纵的祭司身体,几乎颤栗起来,道:“如果不是知道粪水破地主神力乃是公子生生捏造出来的东西,听了公子这话,哪怕本伯都会忍不住认为这是真的。”
“尤其是粪水确实可以肥田增产啊。”
“淮伯大人此等存在都会信以为真,那天下间那些愚昧的、缺乏见识的、整日忙于农事的、生性有着推卸责任本能的农夫们会如何看待此事呢?”王越冷冷的问。
“地主神位危矣。”淮伯肯定道:“他必定会为天下间无数农夫的怨恨、质疑所击垮,不仅如此,只因粪水肥田增产着实有用,他们今后每年春耕时以此肥田,恐怕都会想着地主之恶。”
“这就是让地主神位崩溃后,想要借神庙和麾下势力重组此神位都不能了。”
“公子之法,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淮伯大人敢不敢开此先例呢?”王越笑问道。
“如何不敢?”淮伯道:“但是却须准备充足,将人手安排于天下要地,能够一夜间将谣言散布天下方可行此事,如此本伯就不畏谣言为其他神祗所破,更不惧其他神祗以此法针对本伯了。”
“如今大人可还有其他畏惧或顾虑?”
“没有了,没有了。”淮伯喜悦之意溢于言表,再与王越说得几句就行离去,只看他去时的表情,王越就知道,蔡国的那位地主麻烦大了。
接下来,淮上联军之诸般运作就皆上了正轨。
十万精锐联军****整训不歇,其余二十万兵车依旧日夜不停顺着淮水流域借水运而来,与之同来的还有粮食以及各种物资,也包括北上所需民夫之类。
等过了不到二十余日,原本自荒地开辟出来的军营,已经变得如同一座巨大的城市。
不出意外,在这场大战过后,此地也将会有一座镇邑兴起。
只是随着精锐联军日益成型,又有相关武器等军事物资的陆续配齐,变得像模像样,联军北上的日子也日益临近,军营中气氛渐渐变得一片肃然。
不论是淮上贵族又或是将率先出发的十万精锐联军武士、武卒皆变得有些紧张,但就在此紧张中,营中一切事物却也格外有序。
“淮上精锐联军,以你的眼光看,练的如何了?”帅帐中,王越问赵午。
“大体来看,其中最精锐的三万人,比起昔日溧南庄园一战后的无当军已强上不少。”赵午答道:“但是军心、士气、战意等,却远无法与无当军相比,只是比昔日旧军略强。”
王越微微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无当军士的军心、士气是建立在一系列制度之上,而这制度却是无法在淮上联军中推行,所以哪怕是同等训练、同样的战法,同等的实力,他们都是远远比不上无当军的。
“其余七万人呢?”
“其余七万人则差了些,但却不远,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没经历过战事。”赵午摆手道:“近二十年来,淮上太过安逸,五国之间无有纷争,哪怕各地大夫的私斗都是极少。”
“我认为,只要北上过程中破一两城邑,借机会让他们见识见识,杀杀人见见血就会不同了。”
“教导队的武士如今如何呢?”王越又问。
“那群教导队的武士?”赵午笑了起来,道:“自从他们为无当军士击败,知道自己于大夫贵族们的价值大大减低,就老实了许多,一个个可是拼了老命的训练。”
“他们如今对于无当战阵诸般都已经十分熟练,甚至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无当军阵最难的龟甲阵,从这一点来看,他们担任联军各百人队之指挥绰绰有余了。”
“既是如此,大军开动北上的机会已经快成熟了,只消将教导队的武士安插入联军,再训练几日磨合,演练一番大兵团作战就可,申国那边没传来更坏的消息,竟还能坚持一二,那本帅便救他们一救。”
想了想,王越就对门外候着为他传令的淮伯祭司道:“传本帅之命令,通知淮上贵族共议出兵事。”(未完待续。)
第四章 战略()
“敬礼。”一间巨大的帐篷外,门口守卫执勤的武卒昂首挺胸,干脆利落右手一拳锤空于胸前,高声道:“淮上联军总参谋部部长总督五国联军诸事大将军蛇余公子王越到。”
帐篷的布帘被掀开,王越在申到和赵午随行下,自帐外跨步进入。
帐内,整个淮上贵族都早已经在等待。
“敬礼!”于联军总参谋部中担任要职的海西大夫猛然起身,率先如门外武卒敬一军礼,其余人等,不论国君、大夫齐齐起身同时一礼。
王越随之回礼,目光扫过营帐中诸位国君、大夫。
二十余日时日不长,但整个联军自上而下,却已经是焕然一新,他一力推行的军制、军法、军礼,已然得到了全面的贯彻和落实,各位国君、大夫们今日的军礼,只是其中一项。
略微打量,王越行至最上席处,徐徐跪坐而下。
“赵午,将此次北上主体作战计划散发下去。”赵午立刻行至一旁,将手中捧着大叠羊皮,按照相座次顺序,一张张传至各位淮上贵族几案上。
海西大夫率先接过羊皮,顿微吃了一惊。
羊皮上是一张地图,囊括淮上五国北部、申南以及整个蔡国南部,他吃惊的不是这些,而是此图与他过往所见任何地图都不同,竟是无比清晰而工整。
只是一眼看去,他就明白各处山川、地理、城镇的位置,而一旁还有个标尺,写明了地图上每一定的距离,换算成实际有多远,转过头去,看旁边大夫手中的地图,竟是与此不差分毫。
片刻,帐中响起了一声声惊叹。
其实关乎王越特制之此图,淮上贵族们大体也是知道,毕竟当时王越向他们索取了各地地图,又请了诸多画师,但很显然,他们从未想过王越会拿出一张如此精确详细之地图。
“各位国君、大夫,整个淮上贵族们,自上回上庸会盟聚兵之议后,到今日已经近一个半月,如今淮上最精锐的十万联军已经整训的差不多,北上时机已经成熟。”
“所以,今日将诸位都聚集于此,共议此出兵事宜。”
王越淡淡的声音在帐中响起:“你们现在看到的地图,就是此次淮军北上之主体计划,地图上的箭头代表我军主攻、主守之方向,今日本公子将此计划拿出来与诸位讨论,就是于贵族议会作最后一次确定。”
“此计划一旦确定下来,就当全心落实,不得再有任何异议与疑问。”
“现在,各位贵族中哪位若有疑问,本公子可尽与他解答。”
众贵族相视一眼,尽低头看图,此图简单,王越之主体计划,更是简单,不过不多的线条就画了出来,他们皆是可以看懂,片刻后,吕里大夫直身一礼。
“蛇余公子,本大夫见此图上之计划,似乎公子并不准备率联军离淮上太远?”
王越微微点头道:“吕里大夫说的对,此计划中,我联军主体并未出离淮上太远。”
“这主要是考虑到数千乘联军的后勤问题,大夫掌管后勤当知道,我军北上战线拉的越长,粮草及物资补给难度都会呈以倍计的增加,若是行的太远,甚至无须蔡国兵车攻击,我联军就会支应不上。”
吕里大夫道:“确实如此,若按公子此等计划,我军后勤一项可就是无比轻松了。”
“后勤是轻松了。”海西大夫直身道:“但是否能够达到我们联军之目的呢?”
“当然能够。”王越道:“此次我军北上,行的乃是阳谋之略。”
“首先由我最精锐十万联军一部,由阳翟直攻入汲地,务求在短时间内清除汲地一切敌人,然后在此转入守御状态,等待后续二十万联军跟上。”
“各位贵族且看,蔡国之汲地诸邑地理位置乃是于申国之东,于象国南部,淮上景国、仇国之北,同时是蔡国向西入申之唯一通路,此处战略意义可谓是极为重要。”
“我淮上联军只须卡住了汲地,则攻入申国的汲地兵车顿失后方,又因汲地兵车武卒皆是于汲地征发,各位试想一下,若汲地武士、武卒们闻听自己家园为我淮上占据,他们还有多少心思在申国呢?”
淮山贵族齐齐点头,海西大夫道:“公子只此一手,申国压力大减,而若无汲地兵车的压力,申国仅其本身之力,动员一切力量的话,或就可应对渚氏以及自象国横穿其后方那只马军了。”
“至于汲地兵车胆敢回击,我淮上精锐联军以逸待劳,又有全新战法,也当可以轻胜。”
王越道:“这就是我军北进计划的第一阶段夺占汲地,接下来进入到第二阶段,淮上二十万联军跟进占据盘踞汲地与阳翟一线,将汲地化为我淮上十万精锐联军于蔡国的大后方。”
“我十万精锐联军自守地中解脱出来后,则当围绕和背靠汲地进行作战,向西入申国可破渚氏解救申国,向东可肆虐蔡南诸邑,震动蔡国,向北也可对象国进行声援。”
“如此,此次我军北上之战略形势当拥有绝大优势,一切主动权尽操于我手。”
“各位且看地图,精锐联军西进申国灭渚氏,不仅削弱蔡国力量,更是将申国解救出来,同时乃是壮大反蔡力量,北上声援象国,则蔡国攻象兵车必定分兵。”
“其分的少了,我随手破之,其分的多了,则象国压力大减,至于向东……”
王越笑了笑:“无须向东,姜国、庸国北部尚吕等诸邑就都不敢轻易南下骚扰,因他只要敢如此做,我军东出就可轻易破其家,更截断其归路,再有国内剩余军力配合两相一击,其必定全军覆灭。”
“精彩!”海西大夫赞道,片刻帐中诸大夫齐齐赞之,但陶国国君却道:“寡人对军略涉入不甚深,却也知公子之计划于此而论,可谓是精妙绝伦,只是却有一点疑问。”
略微斟酌,陶国国君道:“于此计划上,公子似乎并未有任何寻找与蔡国进行决战之意?若是如此,我们如何能够击败蔡国,再将失地收回呢?”
仇国国君也道:“陶国国君之言,也是寡人之疑问。”
王越点头道:“两位国君有心了,这就是我此次计划中的第三阶段,此阶段我军并不会寻找蔡国主力进行决战,而是等着蔡国无法忍受主动来战我,事实上我之计划整个三阶段,其目的都是如此。”
“具体的战略,接第二阶段,起先依旧是二十万后军盘踞阳翟、汲地一线,由我十万精锐联军出击。”
“到此时我这部联军可不再仅仅是声援象国,乃当寻机歼灭其应我之分兵,随后可由象国攻入蔡中,也可直下蔡南,甚至直插其攻象兵车后方断其后路,寻求与象国商龙君内外一击将其覆灭。”
“各位,若你是蔡国统帅,于此局势下如何抉择?”
淮上各贵族皆笑道:“必当除我淮军精锐为后快。”
“错。”王越否定道:“实际上至此战略局势,蔡国已经是极为艰难了,其灭象事已绝不可能,偏偏我军又可于其后方四处放火,甚至配合象国、乃至申国之力有覆灭他之能,他除却退兵已无他路。”
“而其一旦退兵,我军既可尾随寻求战机以杀伤其有生力量,若无机会,象国之困却由此彻底解开,接下来就是我淮上、象申三方联军战略反攻之时了。”
“我军作战计划也将真正进入到第三阶段的核心:东进蔡南。”
“所谓东进蔡南,乃是建立在象申危机尽已解脱的情况下,我精锐联军后方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