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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布局（）
朱厚照抱着舒默的肩膀，看了两看，惊讶道：“你这家伙，真的到达金丹期了？”舒默笑道：“运气好而已。”朱厚照叹气道：“我这三年刻苦修炼，才到达筑基期两级。远以为我的度够快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快。”
舒默笑了笑，说道：“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朱厚照呵呵笑道：“昨晚上我听说淮王要叛乱，于是向父亲软磨硬泡，要了个出宫的机会。这次来是代表皇家，了解下案情经过。回去我还要做一个策论，给父亲过目，才算过关。虽然麻烦，不过好歹是溜出来了。”
众人听了太子的话，不禁哑然失笑。赵子良兴奋地想：“淮王叛乱这么大的事，太子云淡风轻，等闲视之。这种自信和风度，太耀眼了。”
牟斌笑吟吟道：“现在不是你们叙旧的时候，大家进屋，谈谈这个案子。”
众人走进屋里，牟斌作为长辈，坐了主位，朱厚照坐在他左侧，原烈坐在他右侧。其他众人，依次落座。舒默站着，牟斌道：“你也坐下。”舒默一笑，也不谦逊，坐在赵子良下手。
众人都没有意见，舒默觉淮王叛乱阴谋，是功劳；修为到达金丹期，是实力；和太子交好，是人脉。舒默有功劳、有实力、有人脉，想不升官都难。说不定今后这指挥使的位子，也是他的。众人这样想着，对舒默和他们同座，不以为意。
江雪站起来，将资料分给众人，说道：“这里面是影水晶中采集到的证物，还有赵夫人的口供。整件事的大致经过，是这样的。赵夫人是赵王孙的妻子，她为了替丈夫报仇，想要收集大量纯净的魂力，在仙魔岛布置大阵，想用《真龙秘术》引诱仇人上当。经过牛万空的牵线搭桥，赵夫人结识了淮王。赵夫人的炼魂大阵，不但可以抽取纯净的魂力，还能将尸体炼化成为强大的尸兵。淮王素来野心不小，和赵夫人一拍即合。两人联手，在全国各地绑架平民，赵夫人取得魂力，淮王获得尸兵。”
吴觉、刘瑾、赵子良他们三个部门，分别负责三个地区的绑架案调查。不过等他们到达的时候，淮王早就被人撤走了，只留下大阵，和血迹斑斑的石床。四个部门同时行动，只有原烈的血手锦衣卫，在舒默的努力下，收获最大。
江雪道：“淮王收缩各地的势力，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很有可能，他已经准备好，随时都会动叛乱。”众人表情凝重。
朱厚照道：“没有确实的证据，我很难说服朝廷那帮大臣们，调兵遣将，征讨淮王。目前的证据，只能证明淮王与人口失踪案有关，不能证明他意图叛乱。”
刘瑾道：“我估摸着，朝廷之中有不少大臣收受了淮王的贿赂。这些别有用心的人一闹，那些老夫子跟着瞎搅和，说什么不能妄动刀兵之类的。当今皇上仁慈，十有**会妥协，不会派兵征讨。一定又是派人去调查，这般拖延下去，朝廷很被动。”刘瑾混迹宫廷多年，对这些朝中的人事，了解得十分透彻。
原烈狠狠拍了下桌子，大声说道：“这么大的事，我相信舒默不会乱说。淮王府地底下面，一定有个兵工厂！我用这颗脑袋，担保舒默没说谎。”舒默是他的下属，他自然要为他说话。
吴觉三角眼一瞟，笑嘻嘻道：“我们没有人怀疑舒默，只是朝中那帮大臣们，未必会相信淮王叛乱。不拿出实际证据，没办法出兵。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就是这个道理。”
原烈哇哇叫道：“难道要等淮王起兵之后，我们才能还击吗？”
吴觉敲敲算盘珠子，苦着脸道：“虽然是个赔本买卖，却好像只有等他先动手了。”赵子良年轻热血，说道：“要不我们特务司直接派人过去，悄悄地把淮王给绑了！”
江雪道：“那不行，先不说淮王计划叛乱，王府中守备森严。就算你真的把王爷帮来了，你能怎么样？告他绑架吗？他完全可以推脱，说那是他手下的人，瞒着他干的。然后随便找个替死鬼，就可以脱身了。”
“那你说怎么办？”赵子良气哼哼道。
牟斌坐在主位上，捏着须子，静静地听属下们争论。朱厚照无趣地打个哈欠，牟斌笑道：“太子殿下，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朱厚照懒散道：“我们大明有八大修真门派支持，他淮王不是不知道。你们锦衣卫安插在各大门派中的真仙阁，全部召集起来，不管淮王翻出多大的浪，都可以轻易灭了他。淮王有野心，但是不蠢。单凭几个尸兵，对付凡人军队绰绰有余。但是要用它们对付八大派的修士，恐怕远远不够。这淮王还有底牌，没有被我们现。”
众人听了，都是心中一凛。朱厚照寥寥数语，穿透重重迷雾，找到了目前局面的关键之处。朱厚照道：“目前最关键的，是查处淮王和那些门派勾结，修真界中，都有谁在支持他。”
朱厚照一席话，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这个顽劣的太子殿下，关键时刻还是挺可靠的。
牟斌当即分派任务道：“刘瑾，你负责彻查在京城滞留的所有修士，同时审问诏狱中的罪犯，看能不能有所现。”
“属下遵命。”刘瑾站起来道。
“赵子良，把你手中的特务都放出去，联系全国各处地方锦衣卫，密切关注铁矿、铁器、粮草、布匹等军需物资的流向。秦淮郡，作为重点监视，想办法切断淮王的军需补给。虽然晚了点，总比什么不做的好。”
“是！”赵子良兴奋地站了起来。
“吴觉，密切监视京城中的官员，查清楚那些人和淮王有书信往来。不要轻举妄动，在暗处监控住他们。他们有什么异动，立刻回报！”
“知道了。”吴觉懒散地站了起来，两眼却放出精光。
“原烈，联系八大门派真仙阁，让他们提高警惕，稳定修真界。修真界有任何不寻常的举动，立刻回报。”
“是！”原烈壮声道。
“江雪，负责后勤指挥，一切资料的收集和信息的判断，都交给你了。”
“好的。”江雪道。
众人领到任务，正打算离去，牟斌忽然叫道：“舒默！”
舒默诧异地抬起头，牟斌严肃道：“你去趟仙魔岛，赵夫人已经被擒，那个牛万空还在外面，我对他放心不下。”
舒默点点头，笑道：“是！”
牟斌分派完毕，说道：“淮王若是有所动作，这几个月内肯定会露出马脚。诸位辛苦几个月，抓紧收集证据，为皇上解忧，为天下百姓解难！”
“是！”众人轰然答应，士气高涨，纷纷走了。
朱厚照和牟斌打声招呼，勾着舒默的肩膀，笑嘻嘻道：“走，陪我去看看绿珠儿。”舒默笑道：“也好，你稍等会儿。”舒默离开朱厚照，追上原烈道：“大人，花江月在吗？下官想和她聚聚。”
原烈道：“花江月回蜀山了，蜀山计划推出平民飞行道具，我们锦衣卫代表朝廷，打算和他们联手，赚一笔补充国库。花江月是我们的信使，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舒默心里有些失望，说道：“谢谢大人相告。”原烈道：“舒默，仙魔岛的案子，你要多加小心。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要人给人，要物给物。”舒默笑道：“多谢大人关心，我想一个人去闯一闯。”
原烈道：“也好。”说罢转身走向血手楼，布置任务。
朱厚照凑过来，贼兮兮地笑道：“那个花江月是谁啊？你情人吗？”
“差不多吧。”舒默哈哈一笑。
两人勾肩搭背，说些久别的话，一起离开牟府，向东城走去。在东城区居住的，大多是全国各地的富豪。他们的花园庭院，比起皇宫来，也出不来多少。在刘瑾的操办下，绿珠儿得了一个独门大院，名叫豹房的，居住了下来。里面花团锦簇，有几个丫头侍候着，日子倒也清闲舒适。
121． 重逢（）
两人说说笑笑，却并没有走向豹房，而是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胡同。天机教那几个盯梢的，跟进去一看，胡同对面一堵高强堵死了。
朱厚照回过头来笑道：“哎呀，走错路了。”舒默笑道：“你小子，也太迷糊了吧。”
那几个盯梢的身影一闪，就想逃走。四周围墙上，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这些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两点寒星般的眼睛。腰里别着利刃，身上散出一股冰冷的杀气。
那几个盯梢的大惊失色，叫道：“你们是哪个堂口的兄弟，我们是天机教的。”话音刚落，这群蒙面人的领，一个黑衣大汉悄然出现在他们身后。这几个人错愕之下，来不及反应，就被几记重拳轰飞，落在舒默面前。
这些盯梢的，身穿劲装，怀中鼓鼓的，藏有凶器。乍一看之下，仿佛武林高手。哪知一个照面，就被那黑衣大汉轰得面目全非，满嘴鲜血，牙齿掉了大半。
其他的黑衣勇士，蹲伏在胡同两边的墙壁上，一动不动。
朱厚照不满道：“张蛮子，你怎么又跟来了？这几条小鱼小虾，我准备留着自己玩玩。”
那名叫张蛮子的黑衣大汉，单膝跪下道：“太子恕罪。”张蛮子是大内侍卫长，金丹期修士。弘治帝担心朱厚照的安全，派来保护他，一方面也有监视他，不让他离开京城的意思。这张蛮子少言寡语，不善言辞，个性耿直忠诚。
朱厚照最不会应付这种无趣的人，当下无语地摆摆手：“我没怪罪你，你们退下吧，我有些话想问这几个小子。”
“是！”张蛮子一挥手，墙头黑衣勇士纷纷隐身消失了，居然都是筑基期修士。张蛮子施展土遁之术，身子潜入地中，像钻进水里一样，隐藏了起来。
舒默取笑道：“你和绿珠儿亲热的时候，他们也在旁边看着？”
“他们敢！”朱厚照火大道。舒默一猜即中，这些家伙曾经做过这种勾当，被朱厚照知道后，大雷霆，狠狠骂了他们一顿。弘治帝知道了，也很囧。从此以后，下令只要到了豹房，就让他们在院子周围守卫，不要贴身保护了。
朱厚照踢醒地上那几个辟谷期修士，说道：“你们好大的狗胆，在我的地方盯我的稍，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那几个人身上吃疼，悠悠醒转，其中一个胆壮的喝骂道：“他娘的，你是哪里来的杂碎？我们天机教做事，你也敢插手？”
朱厚照大怒，正要出手教训他。一片刀光闪过，舒默已经扯出了绣春刀，轻轻一划，一颗大好头颅，滚落下来。鲜红的热血，从他的腔子里喷出来，溅起一米多高，从空中落下。舒默用真元撑起一个护罩，将血雨挡在外面。
一言不合，出手杀人。舒默的残酷手段，震得剩下的两人不敢做声。朱厚照怪异地看了舒默一眼，笑道：“你这手段，未免太激烈了。”
舒默笑道：“不是我太激烈，是你跟那些老夫子读书，心性柔和了。这些人冒犯你，就是冒犯我一样。一刀杀了，算是便宜了他们！”那两名天机教教徒听了，吓得浑身冰凉。
舒默拿带血的刀尖，指着他们道：“谁让你们来的？”
“是、是、是我们的堂主。”
朱厚照夸张地跳了起来，叫道：“有没有搞错，京城里有天机教的堂口？我父亲几次三番摧毁天机教，这东西怎么还在京城里？”
那人还没认出朱厚照就是当朝太子，不免得意道：“我们天机教教徒众多，怎们可能轻易被摧毁。”舒默道：“你们天机教在这里有几个堂口？堂主实力如何？”
那人道：“就一个堂主，是金丹期修士。”
舒默从那人眼中看出狡黠，一刀下去，削了他的耳朵。那人大叫一声，捂着流血的脑袋，痛呼不已。舒默冷笑道：“老实回答，你们天机教在京城布置了多少势力？”
那人尝到苦头，瑟瑟抖道：“加上我们堂主，一共、一共有三名金丹期修士。其中两名，是从总部调过来的。同行的，还有三十名筑基期修士，六十名辟谷期修士。加上我们堂口的势力，一共有两百多名辟谷期以上修士。”
舒默笑道：“好大的阵仗。”
那人不敢隐瞒，抬头道：“我们天机教好不容易得到你的下落，这次出击，势在必得。我听说，护法大人近期内也会赶来。舒公子，你修炼的也是魔道功法，为什么不干脆投靠我教？我们教派这么大的势力，就连朝廷都不敢小视。你区区一个出云山庄，怎么能够抗衡？”
舒默笑道：“不必劳烦你操心。”他转身对朱厚照道，“兄弟，你有什么要问的？”
朱厚照听了这人的话，早已经变了脸色。京城之中，居然潜伏着这么多修真高手，他居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要么是牟斌办事不力，要么是父亲对他有所隐瞒。不论是哪个原因，都让他心里十分不爽。
朱厚照冷冷道：“你们这些家伙，是通过什么渠道潜伏进来的？”京城百姓，都有户籍。外来人员，也都需要登记造册。一下子涌入这么多魔道修士，事情绝不寻常。
那人还想说什么，突然惨叫一声，七窍流血，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另外一名，也同样惨死。朱厚照大怒道：“何方鼠辈？”
墙头一道白光飞起，贴着屋檐射向远方。空气中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大内侍卫们显出黑色的装束，从四面八方包围过去。那道白光在远处一顿，突然下落，消失不见了。张蛮子为了保护朱厚照，没有前去追击，被那道白光走脱。
眼皮底下被杀了证人，朱厚照心里愈加不爽，说道：“你们几个，把这里清理一下，顺便跟锦衣卫通通气。”“是！”张蛮子应道，吩咐手下处理。
朱厚照大好兴致，被扫了大半。他笑道：“舒兄，暂且不管这些闲事，我们去绿珠儿那里，喝喝酒，聊聊天如何？”舒默笑道：“固所愿也。”
朱厚照大笑，勾着舒默的肩膀，来到东城豹房。几十年前，云南土司进贡了一只金钱豹。皇帝龙颜大悦，让人把豹子养在这个院子里。这院子，因此被称为豹房。后来不知怎的，那豹子死了，养豹的人也被遣散了。这小院就空了下来，不知落在谁手里。三年前，为了安排绿珠儿，刘瑾略施小计，得了豹房。稍微休整一番，成为绿珠儿的别院。
豹房门口，守着一队禁卫军，见朱厚照来了，连忙挺直了腰杆。朱厚照笑着和他们队长打声招呼，带着舒默跨进大门。几个青衣小童正在院门口追蜻蜓，朱厚照喝道：“还玩儿呢，快去通报你家小姐，本公子来了。”
那青衣小童也不怕，嘻嘻哈哈地跑到里面去了。不一会儿，出来一个积年的老嬷嬷，满脸皱纹，身后跟着两个丫头，急急忙忙地出来施礼道：“太子殿下，你要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好叫老身准备几个你爱吃的小菜。”
朱厚照笑道：“陈妈你别忙了，绿珠儿在哪儿呢？我今天带了个朋友来，正要见一见。”
这陈妈笑道：“小姐的性子，还能去哪儿？在那水阁里看花儿呢。”朱厚照道：“行啦，我自己去。你们都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陈妈知道这太子不喜欢拘束，当即领命，带着丫头们下去准备酒菜了。朱厚照和舒默穿过几道月洞门，来到一片花园之中。朱厚照指着湖边水阁道：“我的珠儿就在里面。”
舒默抬头一看，那水阁高约十米，上下三层。第三层上面，四面开了窗子，清风阵阵，纱帘飘飘。一个身着绿色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