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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后,崔恒智就露出了原有嚣张的表情,道:“那这位先生,一定也是位韩医高手了吧?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是省人民医院的特聘教授了,据我所知在南江省,能成为省人民医院的特聘教授可是一个很高的成就了”
李浩然一皱眉,不屑的道:“韩医?对不起,没听说过”
听到李浩然的回答,崔恒智就有点怒了,像一只被激怒了的刺猬,道:“韩医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古老医术,是我们大韩民国的智慧结晶”
李浩然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不置可否,悠闲的坐到了一边想要听比赛的具体要求了。
李浩然学贯东西,对于医西医皆有研究,包括崔恒智所谓的韩医,李浩然也有研究。
韩医也叫东医,这种叫法,源自于古代朝鲜名医许浚,他被奉为是韩国的“医圣”,是个比李时珍略晚一些的人物,他对当时传入朝鲜的医籍进行整理,又加入一些自己的观点,以朝鲜出产的药材为主,编纂了一本医,但名未定。
当时的朝鲜国王光海君就说:“东垣为北医,丹溪为南医,宗厚为西医,许浚为朝鲜之医,谓之东医。”于是这本就叫做《东医宝鉴》。
这本非常有名,后来闹得纷纷扬扬的韩医申遗事件,就是指这本《东医宝鉴》,它被韩国申请列入了世界记忆遗产名录。
不过这个东医的来源,也恰恰证明韩医就是医,朝鲜国王所定东西南北医的依据,是以医生所在地理位置来区分的,而不是以医术的不同:李东垣为河北人,所以是北医;朱丹溪是江南人,所以是南医;刘宗厚是陕西人,所以西医;许浚是朝鲜人,所以是东医。
如果是以医术的不同来划分,那么韩国人就该尊刘宗厚为西医之祖了,这可是他们的老祖宗光海君钦定的——“宗厚为西医”。
韩国人是个自尊心超强的民族,为了提升民族自豪感,后来硬是把东医改作韩医,跟医划清了界限,甚至说医都是韩国祖先创造的。
李浩然很烦这个,特别是崔恒智今天一开口,就给李浩然改了师承宗派,这让李浩然尤其不爽,所以就没给崔恒智什么好脸色。
医特别讲究师承宗派,比如李东垣就是“补土派”的宗师,朱丹溪是“养阴派”的宗师,刘宗厚是“寒凉派”宗师刘完素的九世孙,东医许浚勉强可以称之为“身土”派,其余还有易水派、火神派、经方派、攻下派等多种流派。
流派不同,但还都是医,而崔恒智一开口就把李浩然弄成了韩医,李浩然怎么不生气老子是医也是西医,但惟独就不是什么韩医,你一个小小的流派,也敢称之为“医”?真是可笑会踢两脚跆拳道,难道武术都是你发明的?
对于数典忘祖的人,李浩然不会给什么好脸子的,连假客气都懒得给你。
比赛评委宣读着比赛的一些项目和规定,显然是说给李浩然听的,崔恒智大大小小的比试已经有十多场了,显然这些条条款款是读给李浩然听的。
念完比赛的条条款款,李浩然微笑的对着崔恒智道:“崔先生,我在电视上看到,这次比赛要是华夏国没人赢得了你,那么水老、郑老、叶老、李老等华夏医国手就必须联手在学术界公开道歉,承认你们韩医的独立地位,那么,如果是我赢了呢?”
崔恒智不禁一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从此不再行医”李浩然淡淡地说。
在场的人人听了,脸色瞬间一变。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李浩然竟然会提出这么惊人的要求。
听到李浩然的话后,崔恒智的孙女崔恩熙十分生气,带着一丝讽刺反问道:“李医生是吧,您有这个胜利的把握吗?”
李浩然淡笑道:“崔先生这么注重名利,都敢主动挑战医,就没这个胆子把赌注押大点儿吗?”
崔恒智脸色看起来很平静,喜怒不形于色,心里却是对李浩然的话火冒三丈,他这是想把自己逼入绝境
但李浩然说的赌注筹码,也不过分。自己身为韩医界大名鼎鼎的千圣手,如果连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李浩然都比不过,的确是没脸再行医了
“好,我答应你。如果我输了,从此我崔恒智就退出医术界不再行医”崔恒智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出来的。
现在,他这是拼上自己的一切了
被李浩然这个小辈如此轻视,都到这个地步,他如果连这个胆子都没有,还有脸面比试吗?
“爷爷,你…”崔恩熙被惊呆住了。
这场李浩然和崔恒智之间的比试,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医、韩医之间那么简单,而是关系到个人生死存亡
主持人程刚走上前来小声的道:“李浩然,你这闹得可有点大了。”如果不是崔恒智在场,他都快忍不住大笑出来,其实心里对李浩然这话是称赞得不得了。
李浩然道:“此人仗着有一身祖传医术,不仅蔑视我们医化,想用韩医取缔我们医的地位,又喜争名夺利,心术不正者,不配行医既然他敢挑战我李浩然奉陪到底”
咔嚓咔嚓咔嚓,也许是李浩然的这些话,太震撼人心了,密集的闪光灯闪耀而起,让李浩然等人不由微微迷上眼睛。
上百个多个名电视台、医院特派的记者都将相机镜头对准在李浩然等人身上,快门狂按个不停,不放过这历史性的一刻的每一个镜头。
此时的董凌在主席台上平静的道:“首先,我申明一点,这场比试,无论比试输赢,我希望大家不要把个人之间的医术切磋联想到两国医学界的争端,毕竟我们华夏国和韩国,是友谊邦交嘛。就像周红秘昨天在会议上的发言讲话一样,这场比试,主要是以促进两国医术交流为目的,媒体记者朋友不要歪曲这一根本事实,扇动民众爱国情绪,这不是一个好事。”
啪啪啪。
众人鼓掌。
当然,这只是官腔话,说得好听,可事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董凌微笑道:“好啦,下面就长话短说,有请这次比试的评委团成员入场,为了让大家看到医、韩医的精髓,此次比赛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诊脉、汤药和针灸,三局两胜,当然要是出现前两局就知道结果的前提下,第三局还是要比的,也算是对愿意参加比赛的病人的一种负责吧。”
空话宣读完毕,正式比赛也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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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不缺钱()
看到脚面上支楞出来的那根骨头,被李浩然一脚踩平,受伤的小伙带着极度惊恐的表情,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却突然发现走动的时候脚似乎不那么疼了,惊恐的表情立刻又变成疑惑,他抬起脚转了两圈,奇道:“咦?我的脚好像没事了……”
“丝”
所有的专家医生,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
那小伙先伸着腿活动两下,又试着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然后一脸惊喜道:“好了,真的好了,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说完,他来到李浩然面前,感激道:“李大夫,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大夫”
李浩然摆了摆手,道:“你先别着急说感谢”赶紧让旁边的护士把急救箱拉了过来,给病人的脚进行了一个简易的包扎:“我只是给你简单的止了血,赶紧去省人民医院的骨科照个片,顺便止血输一些消炎药,防止伤口感染”
骨折病人点了点头,虽然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好了,但是李大夫的嘱咐他还是愿意听,此时两个护士推了个平车过来就把骨折病人送往骨科了,那人嘴上还不忘一直感激李浩然。
病人刚走,崔恒智就陷入了无限遐想,起初他一直不明白李浩然为什么要说狠话吓唬那个病人,直到李浩然一脚踩上去的时候,崔恒智才猛然意识到,其实李浩然只是为了打击病人的希望,拿出截肢来吓唬病人,让病人的希望彻底破灭。
而在病人完全绝望之时,他又给出一线希望,此时病人的心神,完全被转移到了那根虚无缥缈的救命稻草上,脚下毫无防备,李浩然一个出其不意的踩踏,就让骨头轻松回到原位。
整个过程,崔恒智看得最为明白,李浩然心思之深,时机之准,出脚之狠,角度之正,就连他的师傅做了一辈子整骨的老手,估计也不是李浩然的对手。听到那“咔”的一声,他就明白了,病人的脚已经是好了。
而地上那根全部插入地面的钢针,更是让崔恒智惊叹不已,难道这小子还会传说的内功,要知道如果不是有百分百的信心的话,李浩然这一脚踩下去,钢针不仅不会完全插入地面,相反会刺入李浩然的脚,到时候受伤的却是自己了
这个时候,千圣手崔恒智示意摄影师将镜头对准了钢针所在之地,在场的所有人,乃至电视剧面前收看直播的华夏民众全都惊呆了,一个近十公分长的钢针,竟然完全没入了水泥地面里,这得要多大的力气与巧力啊,就算是用锤子也没有这么容易啊
很快省人民医院那边的核磁共振结果也出来了,病人的骨头、神经、血管毫发无伤,只是因为钢针穿透了脚面受了点外伤而已,说来奇怪,一根钢针穿透体面竟然只留下那么点的伤口,实在是令人惊叹。
现场再次躁动起来,都知道医在治疗癌症、慢性病、疑难杂症方面很有见解,却不知医在正骨方面也是如此神奇,要知道这个病人一直省人民医院的心头痛,病人起初手术倒是很成功,可是后面竟然钢针和骨头长在一起了,就连省人民医院也没有医好的把握,这才把他拿到了这次比试上面,却没有想到的是,李浩然轻松一脚就把这个病给治好了,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后面的两个人病人李浩然都开了方子进行治疗,而病人就在休息台上等着,有没有效果,相信很快就会出来的
在场的人都为两位精彩的切脉功夫而赞叹不已
脉诊是一种技艺,《难经。六十一难》云:“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而知之谓之巧”。
《内经》谓:“善为脉者,必以比类奇恒,从容知之”。然而,《脉经》曰“脉理精微,其体难辨。弦紧浮芤,展转相类。在心易了,指下难明”。“即欲知病脉,必先识常脉,以常衡变,以变识病,初学之时常含混不清。”徐灵胎曾说:“微茫指下最难知,各绪寻来悟治丝”,他说脉诊和治丝差不多,必得其头绪方能有条不紊。
脉为血府,贯通周身,五脏六腑的气血都要通过血脉周流全身,当机体受到内外因素刺激时,必然影响到气血的周流,随之脉搏发生变化,医者可以通过脉位的深浅,搏动的快慢、强弱(有力无力)、节律,脉的形态(大小)及血流的流利度等不同表现,而测知脏腑、气血的盛衰和邪正消长的情况,以及疾病的表里、虚实、寒热。如病变在肌表时呈现浮脉;病变在脏腑时,呈现沉脉;阴证病候时阳气不足,血行缓慢,呈现迟脉;阳证病候时血流加,呈现数脉等。
这次切脉的比赛李浩然战胜了千圣手崔恒智,换而言之李浩然的诊疗手段已经高过之前的那些医国手,也就是说李浩然的医术也可以算得上是国手之列了。
其实这不光是诊疗技术上的原因,也有心里面的因素了,如果在诊断的时候想的是有伤国体没有面子的事情,而不把诊疗放在第一位的话,当然就不是为了诊断病因而诊疗了,初衷都忘记了,又怎么能够成功呢,相反李浩然则淡定得多,心态在诊疗的时候极为重要,这也是医生不能医自己或者家属的一个不外传的原因了
这个时候,第二场的比赛正式开始了,李浩然依旧一副云淡风轻自信满满的样子,而千圣手崔恒智因为率先输了一场的原因,显得就没有李浩然那么淡定了
很快一个年阔太,从休息室那边站起来抖了抖身子,走到主席台来,便来到千圣手崔恒智的面前坐下,这才把脸上的墨镜给摘了。
李浩然那个角度,刚好看得真真切切。心道难怪这位阔太要带这么大号的墨镜,原来病在脸上。年阔太的眉框处,有一个核桃大的溃疮,又红又肿,很影响形象,所以用墨镜遮了起来。
千圣手崔恒智起身靠近了一些,在年阔太的溃疮处仔细观察了一番,伸手按了两下,又闻了闻手上的味道。道:“你的这个溃疮,怕是有很长时间了,怎么不早过来治啊。”
年阔太就道:“千圣手崔恒智,您真是神医啊,我这个溃疮确实很久了,都快有一年了,怎么治都不见好。我从朋友那里听说您医术高明。就赶紧过来了,请您给我治治吧,只要能治好,花多少钱都行”
李浩然眉头微微一皱,心道这年阔太可不怎么晓事。如果是碰到见钱眼开的大夫,这话肯定对方爱听。可千圣手崔恒智先生早已经名扬大韩了,这种人更看重的是名誉,估计是不太喜欢听这种话的,治病靠的是医术,可不是钱
果然,千圣手崔恒智有些不高兴了,往椅子里一坐,也不给那年阔太把脉了,直接道:“你的病不要紧,我开个方子,回去吃吃就好了。”
说完,千圣手崔恒智靠在椅子上歇息,对旁边的崔恩熙道:“记,多进凉药,致血寒淤凝,创口不愈。开热药三剂。”
通过大屏幕李浩然听到这些,不由的神色大动,心道这位千圣手崔恒智先生果然是医术出神,话不多,但句句切病症。
年阔太心里有些不高兴,心道自己千里迢迢而来,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能就这么把自己打发了呢,她道:“崔大夫,我这个到底是什么病,因为什么啊?”
“消炎药吃多了”千圣手崔恒智淡淡道了一声。
年阔太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这韩国人会说话不会说话,不知道语言的深奥吗,这不是在骂人吗谁药吃多了,你才药吃多了呢没看我的溃疮又红又肿吗,这是发炎了,吃了消炎药都不见好,如果不吃的话,老娘岂不是早就要破相了。什么神医,我看也不过如此罢了,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都不明白。
另一边的李浩然却是不住颔首,千圣手崔恒智的话太过于简洁了,外行的人听不明白,但李浩然这个内行却再明白不过了,这位年阔太的溃疮持续一年无法愈合,正是因为消炎药吃多了。
如果伤口红肿溃烂,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是发炎了,需要吃消炎药、抗生素,这是很多人脑子里的常识,但医里没有这个概念,而且万事皆有例外。
这位年阔太的病,就是因为消炎药吃多了。消炎药是寒性药,如果把人的血脉比作是身体上的河流,那么消炎药就是寒流了,寒流过境,河流必然冻结,更不要提长期服用消炎药了,创口附近血气凝结,就丧失了正常的生理机能,所以才迁延不愈。这已经不是溃疮了,严格来讲,可以叫做冻疮。
就像是大地,大旱会开裂,大寒也会开裂。
只需重用热药数剂,必然冰河开动,血气畅行,正常生理技能恢复,创口自然是不药而愈。人的伤口愈合,本来就不是依靠药物的,而是依靠生理机能。
崔恩熙很快拟出一个方子,递到千圣手崔恒智面前,千圣手崔恒智审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就签了自己的名字。
年阔太接过方子,脸色极其难看,隐隐有要发作的迹象。
不过好在还有一个神医在,年阔太快步的往李浩然这边走来,体态丰腴还特么摆裙柳腰的,摄像师大哥还特么来了个特写,加上年阔太脸上的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