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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她当年和玉浓、董捷尔一同下山,有女扮男装的经验,且她的扮相和举止都像那么回事。
但再像,单萱也终究是女子啊!
那相较男子要纤细许多的身板,怎么看也是亡垠更有男子气概啊!
所以亡垠觉得,他之所以没有单萱那么受欢迎,最主要的原因是单萱有许多银子,可以打赏个不停。
暗鸦走了,亡垠身上也就只剩下一堆值钱的配饰了,让他拿出通用钱币,还真无可能。
所以本来是亡垠要来寻开心的,结果却是单萱玩得更开心,被那些妞儿们哄着,吃吃喝喝,嘻嘻闹闹,剩下亡垠一个人孤零零坐着。
如果不是他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估计都能被直接挤出这个桌子了!
就连亡垠想要喝杯酒,那酒壶也在别人的手里,亡垠呆在这儿自己都觉得自己多余,干脆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亡垠笃定,他出去的时候,单萱肯定是看到了,但是直在越显冷清的街上走了一刻钟,也没见单萱跟出来。
难不成那家伙真的玩得特别开心?
亡垠纳闷地想着,又绝对不会回去亲自看一眼,验证猜想。
找了棵小矮树,坐在树上看星星看月亮也不错,虽然是一个人。
也不过是发了会儿呆的时间,单萱也就出现了,悄无声息地坐在了亡垠的身边。
单萱仰着头看着天空,想了想,问了句:“你冷吗?”
亡垠当然会觉得冷,他也很清楚地知道他现在是一个一不小心就会被冻死的凡人,但亡垠并不回话。
单萱看亡垠的脸色尚且正常,也就没觉得怎么样,毕竟才出来没多久啊!
“暗鸦传来消息,说他在妖王殿还有点私事要处理,可能还有几天才能跟我们汇合。”单萱又道。
单萱说得这些,亡垠并不知道,但亡垠也没觉得由单萱传话给他有什么不妥,因为就算暗鸦想要传话给他,以他现在的法力,未必能察觉得到。
但正如一开始不知道暗鸦是为何要突然离开的一样,亡垠直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暗鸦留在妖王殿到底有什么重要事情。
“你不回去吗?”亡垠开口问道。
“你想回去了?”
亡垠是觉得,如果暗鸦在妖王殿有事情的话,那一定是妖族的事情,单萱竟然已经做出了李代桃僵的事情,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置身事外?
原来是一时兴起么?
单萱侧头看着亡垠,但是亡垠却并没有回答她,单萱只好继续说道:“如果你想回去的话,我们就回去好了,如果不想,我们…还是多玩些时间吧!”
妖界如今什么样的情况,亡垠也不清楚。
亡垠只能猜测,趁他不在,大概是最好的笼络妖心的时间。
只是,亡垠如今连法力都没有了,还在乎一个妖王的称号么?实在也是无能为力啊!
“妖王殿…妖族,现在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战后恢复而已。我们的离开也没有大肆张扬,所以不会有任何影响。”
单萱说着,视线再一次看向夜空,“暗鸦回去是为了私事,其中隐情你可能知道的比我还多一点…据说是为了前世恋人的事情…”
后来,过了很久,亡垠还是记得那次月夜下的谈话,周围出奇的静谧,双方也都出奇的心平气和,恍惚间好像再一次体会到了曾经在潭边亥时之约时的感受。
单萱和亡垠两人,在任何一个小镇都不过停留个几天而已,更多的时间好像还是花在了荒郊野外,翻山越岭,走走停停。
亡垠没有单萱那么规律的修炼,或者是因为一看到单萱修炼,亡垠就没心思修炼了,所以更多的时间还是浪费了。
恶作剧的捅过马蜂窝,不小心掉落到了河里,还惹怒过野人…
如果抛却总是由单萱来收拾残局,大概也是鲜衣怒马,嬉笑欢乐地一段美好时光。
“我们去太白山吧?”某一天休息前,单萱如是说道。
他们一直都在移动,只是他们的速度并不快,所以其实他们的活动范围没有太大。
但巧妙的是每到天黑之前,单萱总能找到客栈住下。
亡垠听到单萱这样的建议后,心里是有疑问的,更多的以为单萱或许是有什么目的,去找雪女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但亡垠并没有发出任何一个疑问,而是立即就同意了。
有了目的之后,行程好似就变得紧张起来了。
单萱买了一匹马,虽然比不上汗血宝马的速度,但起码总比走路快。
风尘仆仆还露宿过野外,亡垠差点就想抱怨连连了,但总算在第十三天后到了太白山的山脚下。
单萱自作主张的将两匹马全都放生了,和亡垠两个人各自裹了宽大的莲蓬衣,就双手空空的上山了。
只是到太白山不久,亡垠就生病了。
在许多地方都渐渐回苏的时候,他们跑到这不知道几月才能化冻的太白山,亡垠会生病,真的是自找的。
单萱照顾亡垠的身体不宜如此奔波,便找了处茅草房暂且住下了。
那时候还在山下,废弃的茅草屋并不稀奇,就跟小尤和阿旺一样,总有一些人适合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生存。
将养了两天,亡垠也就彻底恢复了,身体好了,这小小的茅草屋而已,哪里还留得住亡垠这个大妖怪啊!
亡垠急不可耐地就算是去外面被冻成冰棍也要走了,单萱却说,“我们就在这里修炼吧!”
直到这个时候,亡垠才相信,原来单萱带他出来,是真的有助他修炼的意思。
先前可能还是以散心为主,到了这杳无人迹的雪山山脚下,大概就是认认真真地开始了。
一男一女,共处一室,时间久了,当然会发生点什么。
但亡垠自开始修炼后,还真的就一心一意,心无旁骛到不吃不喝不睡的地步,更别论其他了。
而单萱自始至终一直都陪着亡垠!
亡垠也不确定,或许单萱有离开过,毕竟单萱想要在现在的他面前瞒天过海实在是太容易了。
但越到后来,亡垠越觉得在这寒冷的雪山山脚下,修行一生好像都不觉得厌倦。
可惜总会有煞风景的人出现,打乱看似安宁和谐的生活。
那人身材纤细单薄,甚至跟单萱差不了多少。穿得很少,比围在火炉旁的亡垠和单萱穿得还要少,从头到脚,灰蒙蒙的,连同眼睛,都好似全无神采。
亡垠和单萱的修炼被来者打断了,但这还是单萱和亡垠第一次在这里看到人。
单萱开口问道:“你是要借宿吗?”
“你们是谁?”那人脸上围了一块灰布,是用来挡风雪的,进门便揭开了那块布,露出了苍白的一张脸和明显的喉结。
也是因为看到了对方的喉结,亡垠才确定了对方是男子,不然这瘦弱的小身板,万一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呢!
“我叫单萱,他是亡垠,我们是修行者。”单萱一点也不防备,直接报了自家姓名,还带上了亡垠。
那人定定地看了单萱一会儿,即便是注视着单萱,那双无神的眼睛也好似没法对焦一样,看上去目光很涣散。
半晌,那人说道:“这是我的地方。”
他的地方?单萱微微皱眉,来的时候,这里是一座废弃的茅草屋,她和亡垠的确不是主人,但是这人这么说也全无证据啊!而且他一出现就强调这一点,是打算赶走他们吗?
“我叫叶宝庭!”太过简单的自我介绍,说完,那人竟直接找了一个拐角的地方坐下了。
也正是因为他坐下了,单萱才注意到他的手上原来还拿着一柄长剑,那个叫叶宝庭的年轻人,抱着长剑孤零零地坐在了角落里。
叶宝庭,宝庭,单萱觉得这名字好耳熟。
259 雪地残肢()
单萱、亡垠和那个突然出现的叶宝庭在这间小小的茅草屋里,相安无事地生活了几天,单萱和亡垠自不用多说,他们是来此修行的,奇怪的是叶宝庭。
叶宝庭可以在角落里坐上五六个时辰,不说话也不动,甚至眼睛都不眨几下。
单萱很担心他会悄无声息地死掉,所以每天都会出去打两只野味,烤好后每次也都会分给叶宝庭一半。刚开始的时候,叶宝庭看都不会看那些野味一眼,后来才接受了单萱的好意。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叶宝庭每次受了单萱的恩惠之后,也是立即就报答了单萱。比如刚吃了单萱一条烤鱼,没过半个时辰就会有一条鲜活乱蹦的大肥鱼出现在单萱的眼前。单萱对此其实很无奈。
同在一个屋檐之下,互相之间很少说话。
单萱是抱着不打扰亡垠修炼的心思,自然尽量不在亡垠的面前晃悠,更别提找亡垠说话了,可对于叶宝庭,单萱还真有话想问问他,只是每次看到叶宝庭那样一张苍白瘦削的脸,就觉得被他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给弄得无话可说了。
除此之外,屋内的氛围倒还算和谐。
想想外面冰天雪地,而屋内燃着火炉,暖而温馨,也很不错。
可平静又被突如其来的一场杀戮,给打断了。
那天入夜,火炉灭了以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亡垠和单萱盘膝打坐,而叶宝庭则靠在角落里,闭目抱着长剑。
突然,门窗尽毁,四面八方攻进来数十个的蒙面黑衣人。
那群蒙面黑衣人见人就砍,不过也是在瞬间,单萱就了解到他们只是身手很好的凡人而已,如此,显然也就不是冲着她和亡垠来的。
虽然单萱知道这点小骚动不至于伤了亡垠,可面临突发情况,单萱下意识里还是护着亡垠的周全。
小小的茅草屋,不过片刻便四分五裂了,蒙面黑衣人在雪地之上四散开来。
借着月光,依稀能分辨出刀光剑影,单萱和亡垠将几个围绕着他们的蒙面黑衣人打晕后,便跳出了战圈之外。
毕竟打斗之后,那些蒙面黑衣人也了解到,这两人并不是他们的目标。
也正是在这一夜,亡垠和单萱才算是见识了叶宝庭的身手。
很难想象叶宝庭那样瘦弱的身材,苍白的脸颊,出剑竟如此狠辣。他几乎是招招夺人性命,断手断脚断头,甚至拦腰斩断、一分为二,杀人如同切豆腐,滚烫的热血洒进雪地里,场面血腥,惨不忍睹。
可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黑衣人数目众多,叶宝庭渐渐不支,身上添了一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那一刻,单萱觉得叶宝庭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让单萱眼睁睁地看着叶宝庭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又于心不忍。
单萱只需一个小小的定身术,便将仅剩的两个黑衣人定住了身形。
杀红了眼的叶宝庭却并未当即收手,一剑下去,砍在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肩膀上,竟将其削去了小半个身体。
“住手!”单萱单手便拉住了叶宝庭,看着因为她的干预而惨被分尸的黑衣人,觉得心惊。
叶宝庭愣了一下,估计完全没有想到单萱的力气竟这般大,再看那最后一个黑衣人奇怪的定住了,便也聪明地选择按兵不动了。
亡垠微皱眉头,眼前的这一切,他只是纯粹地觉得空气中的血腥味太过浓郁了,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单萱察觉到叶宝庭身上的戾气降下去了一些,便放开了他的手腕,谁料,单萱刚松开叶宝庭的手,叶宝庭便冲上去将那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头颅砍了下来。
本以为叶宝庭身负重伤,已经无力伤人了,没想到他的身手之快,仍然出乎了单萱的意料,以致完全来不及阻止。
同时单萱也相信,就连这些黑衣人,在凡人中也绝非等闲之辈。
单萱再一次施法,将叶宝庭定住,看着这满地的残肢断臂,心情无比的沉重。
“你。。。到底是谁?”问完这句话,单萱才踱步到叶宝庭的面前。
叶宝庭大约也察觉到这个跟他在一个屋檐之下相处了好几天的女人有些深不可测,可面对单萱的问话,他只用一双执拗狠厉的眼睛微微扫了单萱一眼,便叫单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雪地上,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亡垠懒散地走到了单萱的面前,看了叶宝庭一眼后说道:“还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单萱将视线从叶宝庭的身上移到了亡垠的身上,站在她的角度来看,或许她刚刚的确救了叶宝庭一命,但那之后,叶宝庭毫不手软地杀害了两个无法反抗的黑衣人,这让单萱开始怀疑,她刚刚的所为是不是正确的。
是不是正确的?亡垠不会给单萱答案。
又沉默了片刻,单萱便解除了叶宝庭的定身术,叶宝庭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别人的还有他自己的鲜血,粗糙的布料因为血的润湿黏在身上并不舒服。
单萱和亡垠看着叶宝庭站稳后,踉跄着去检查地上的尸体,或许还有些没有断气的,叶宝庭会残忍的再补上一剑。
是怎样的成长环境,才让这个面色苍白的人,变成了这般冷血?
大概是叶宝庭确定了再无一个黑衣人还活着,便用剑拄着呆站了许久。等他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单萱才察觉到亡垠冻得鼻子都红了。
这么多的尸体,这么血腥的地方,加上茅草房倒塌,寒风一刻不停地吹着,亡垠早想离开这里了,只因单萱不忍将叶宝庭一个人丢在这里,迟迟不动。
之后,单萱还是将尸体全都埋葬了,又将叶宝庭带上,选了个干净的地方,学着雪女那样,施法用冰雪塑造了一个房子。
叶宝庭的伤势严重,单萱将他放在冰床之上,脱下了他的上衣,那单薄的胸膛满是新旧伤痕。
当然,有单萱在这里,叶宝庭身上的伤,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亡垠站在一边看着,看单萱那严肃的表情,暗自猜测单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没过多久,叶宝庭也就醒来了,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便看清了这非同一般的房子,却并不吃惊。
单萱见叶宝庭醒了,便站了起来,这冰做的床难免有刺骨的严寒,将伤势颇重的叶宝庭就这样放在冰床之上也不是办法,总还要去寻找其他的栖息之所。
叶宝庭感觉身上并没有明显的疼痛感,便一跃而起跳下床来,哪知因为失血过多,头晕目眩两腿一软,还是多亏单萱扶了一把,可叶宝庭却并不领情,挥开了单萱的搀扶,宁愿直接接摔坐在硬邦邦的冰床之上。
“你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单萱好心的提议道。
叶宝庭有些呼吸急促,他摸索着将被单萱解开的衣服系好,视线从单萱的身上转悠到亡垠的身上再转悠到单萱的身上,紧抿着嘴巴不说一句话。
单萱看着叶宝庭,不知道接下来可以做什么。
当然,叶宝庭也不容单萱多做考虑,几个呼吸之后,他强撑着身体便要离开。
再过一个时辰天便要亮了,有什么要紧事等天亮了再做也不迟啊!单萱刚想劝阻叶宝庭就被亡垠给拉住了。
亡垠道:“看他那副杀人的架势,应该造了不少杀孽了。。。身上竟没有一点煞气。”
叶宝庭很奇怪!从他出现在亡垠和单萱的面前,完全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样残暴的一面。
单萱知道这是亡垠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用这样的理由让单萱就此罢手,连个因果都不知道,单萱怎会愿意?
好奇心害死猫,何况,叶宝庭这个名字如此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