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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瞪了亡垠一眼,单萱也就没花费时间在亡垠的身上了。
单萱明显察觉到,虽然颜卿白发少年的模样比文渊真人看上去要瘦弱很多,但自他出现站在了师父之前,似是刻意地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文渊真人的脸,以致单萱一时并不能看见文渊真人正在做什么。
被董捷尔那么喊话,单萱心里明白董捷尔的意图,又看到那边曾经相熟的觅云、永生和玉浓一众,整个天仓山,她最熟悉的几人,也算是全都到齐了。
然而她已经和亡垠达成了共识。
单萱一直都不排斥妖魔异类,心里众生平等的意愿是单华从小就灌输给她的,而她又和亡垠,和这些妖族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
她并不愿意看见这里血流成河,尸骸遍地,当然也更不愿意看见天仓山,看见师父受到重创。
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单萱只希望这场纷争,最好的结局是早日结束。
“董捷尔!”单萱终于开口叫了一声董捷尔的名字,视线再次从众人的身上掠过,之后,再开口,是淡然无比的语气,“你们走吧!离开这里!我会留在这里,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妖族再不侵犯任何仙门。”
听到单萱这么说,觅云、永生、玉浓和董捷尔皆是不敢置信,尤其董捷尔,愤然说道:“你在说什么傻话,你给我过来,不然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233 试试何妨()
董捷尔的凶恶语气并没有吓唬到单萱,甚至这句话连发挥作用的机会都没有,董捷尔自己就被文渊真人给叫住了,“董捷尔!”
“有!”
文渊真人不过轻言细语地一声叫唤,换来的是董捷尔精神百倍的应声。
直将觅云、永生和玉浓三人嚷的,都自觉地跟董捷尔保持了几步远的距离。
董捷尔自称是能统领万军的大将之才,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
儒圣终于在这个时候上前来了,到后来他总是站在文渊真人左膀右臂的位置,尽管论辈分,文渊真人从前得叫他一声师叔,现在还得叫他一声师兄,但是文渊真人的天赋比他高,成就比他高,退居其次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这次,儒圣想出头,也忍不住地想文渊真人能为他出头,不,是为妙歌出头。
文渊真人叫住了董捷尔之后,又绕过了颜卿,不去管儒圣的靠近,他只一心想要距离单萱更近一些。
单萱和亡垠看着对面的微妙变化,均不知情势要如何发展,尤其在单萱终于可以含情脉脉地跟文渊真人对视的时候,偏偏花袖又得空冲了过来。
花绣被单萱那么欺负,是她自己技不如人,放了狠话结果被教训的人是她,也只怪她自己的眼神不济,所以凭心而论,其实花绣也没什么好责难单萱的,毕竟那点外伤不在话下,单萱甚至都没有给她带来除了自尊伤害之外的损失。
而她对于单萱,本身也没有抱着完全信奉,俯首称臣的心思。
但无论如何,花绣总还得叫单萱一句魔尊,官大一阶都能压死人,何况这魔尊乃是魔族最厉害的‘官’,花绣又凭什么找单萱麻烦呢?
所以花绣此次冲了过来,那可是完完全全冲着文渊真人而来的。
结果那边还未动,单萱反而率先反应了过来,“花绣!”
这一声喊,短促有力,声音中还透露出一股威压。
花绣一愣,还真的就停下了攻击。
不是不知道文渊真人是单萱的师父,可文渊真人先前欺负了她的事情,花绣可就没那么容易算了。
好歹她在魔族那也是作威作福了好几千年,何曾被师徒俩轮番欺负的?
单萱这可是选择站在了亡垠一边的,以亡垠嗜杀成性的名声,和那些名门正派恐怕也只能是宿敌的身份,所以既然单萱已经选择了亡垠,那跟文渊真人也就等于站在了对立面上。
所以花绣一时还真不知道,为何单萱要叫住她?
以她和单萱的交情,单萱为她考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唯一的解释,还不就是单萱想要维护对方了。
难道还能怪她下手得不是时候么?拜托,看看脚下,看看地面上乱成一团的仙、魔、妖,都这个时候了,此时不打更待何时啊?
想通了这点,花绣调顺了气息,又打算继续攻过去,偏不要遂了单萱的意。
然而这次,花袖却又被随后跟上的冬羽和无道一左一右地给阻碍了手脚。
“师父!”花绣在那边天人交战,单萱的眼里却只有文渊真人一行。
其实文渊真人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意外颜卿的增援,文渊真人在天仓山出生,又是被颜卿亲自教导过的为数不多的门中弟子。
文渊真人何曾见过颜卿离开过天仓山了,就是镜中境以外的地方,他都很少出现。
此次,颜卿不仅来了,还给文渊真人带来了一个预言。
虽说预言未必能成真,但文渊真人不愿意拿这么多仙门弟子的性命冒险。
一个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义大我,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连自己的情爱都能割舍的人,还能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文渊真人深深看了单萱一眼,并不应声,又高声道:“所有仙门听令,撤退!”
鼓足了仙气,这一声命令,直震得妖王殿都好似晃了三晃。
可不论仙、魔、妖都被这声命令,给弄得一头雾水。
好像这才开始吧!虽然死伤是在所难免的,而妖、魔也只会联手奋力回击仙族的进攻,但是距离仙族不敌,需要撤退也还有一定的距离啊!
这算是不战而退?
还是算过来露个脸的?
不仅他们不懂,亡垠、单萱以及儒圣、董捷尔一行,也没有一个懂的。
可大家又都很清楚,会让文渊真人做出这样决定的,除了受了后到的颜卿的影响,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天仓山弟子得令后立即便做出了撤退的举措,毕竟战场之上,军令如山,怎么能义气用事。
而别派弟子,虽然自觉是他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可颜卿都出面了,还是下了这样的命令,也只能是暂且撤退了。
妖、魔没有收到趁胜追击的命令,眼睁睁地看着仙门撤离。
毕竟就算妖界再不好,也始终是他们妖族的家园,谁会希望自己居住的地方,因为战争而变得一团乱呢!
文渊真人一行,自然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耗时耗力,才有了这样的一场出征,结果刚开始就面临着终结了。
试想,若仙门没有下战书,没有这三天的缓冲,结局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单萱最喜闻乐见的场景了,可是若早知道师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的那句话是不是也就不必说出口了?
说是只要她单萱在的一天,就保证仙门一天不受到妖魔的侵犯,可是单萱又拿什么去保证呢?
一切,都不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单萱,跟我回去!”远远的,文渊真人还是又对着单萱重复了这句话。
董捷尔赶紧凑到文渊真人的身边,附和着对单萱说道:“是啊!单萱,快过来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天仓山才是你的归宿啊!”
他先前被文渊真人点名,已经低调很多了,虽然董捷尔不赞同现在撤退,不过要是先带着单萱离开,其他容后再说,其实也不错。
单萱歪了歪脑袋,看了颜卿一眼。
影响师父的是颜卿,可是颜卿为什么要特意赶来劝阻文渊真人呢?
可能比大多数的天仓山弟子,单萱算是跟颜卿接触的时间算久得了,可单萱对于颜卿的了解也不过是浮于表面的,真的牵扯到更多,又能有几个人能有那样的自信呢?
如果仙妖之战开始的原因不是她,那么结束的原因也不会是她,可单萱希望,只希望她此时看见的这些人,若干年以后再见的时候,不是犹似见故人。
“师父,徒儿送你们出去!”单萱开口,语气很淡,似是不带有任何情绪。
直到听到单萱这么说,董捷尔才终于看透了单萱的决定,她是真的不愿意离开,而不是不能离开,怎么会这样?
董捷尔张了张口,又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了文渊真人的身上。
可文渊真人只是定定地看着单萱,竟好似并无太大的反应。
董捷尔的视线又从觅云、永生、玉浓,然后是颜卿的面上一一扫过,没有一张脸上露出的是难过的表情。
这若不是死别,怕也就是生离了,为什么会这么平静?
董捷尔看着那边皆是一身红衣的亡垠和单萱,突然觉得有些疲倦了,
文渊真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再开口,只有一个字,“好!”
单萱终于移开了目光,视线恰好落在了花袖的身上,花袖眼珠子一转,便开口道:“魔君,此事还是容花袖代为效劳吧!”
花袖会开口说这句话,并不是她真的要代替单萱去送文渊真人一行,她只是单纯地想让欺负她的那个仙人听到,你的徒儿,堂堂仙门弟子,如今可是她的同类了。
果然,花袖此话一出口,除了颜卿,皆是露出了大骇的表情,只是文渊真人和儒圣毕竟年长一些,表情不过是瞬间失控,便又无异了。
单萱敏感地,当然没有错过他们的表情变化,可单萱此时也已经无心去计较了。
原本,单萱是万万不敢觊觎魔君一位的,可一想若她真能成为魔君,自然是权利越大,能力越大,能力越大,权利就更大的循环。
何况,亡垠说她连花袖都对付不了,可事实上是花袖不也雌伏在她的脚下了么?
试一试,又何妨?
单萱和文渊真人有生死同命咒的联系,又是血浓于水的父女,即便单萱已经不在天仓山了,为文渊真人、为天仓山的心情,也是不可能改变了。
但是,单萱领悟到了这一点,在其他人看来就未必是这么想得了。
“单萱,你可想好了?”董捷尔回过神来,又质问起了单萱。
单萱看了看董捷尔,和他相识到现在,除了初次见面,后来的一切全都是感激。
可单萱却只浅笑着,又重复了一遍,“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妖魔两族不再侵扰任何仙门。”
比起之前的这句,单萱的这句话里,添了魔族进去。
以一人之力,她想阻拦妖魔两族,还天仓山,还天下一个安宁。
若说听到花袖称呼单萱为‘魔君’,还会当她是被权欲迷惑了,那么这两次相差无几的话,也算是表明了单萱的衷心了。
234 我跟你打()
似是有千言万语,最终文渊真人还是又只说了一个“好”字!
停顿了半晌,文渊真人又对单萱说道:“我们走了,不用送。”
文渊真人说完后不等单萱反应,便率先转身离去。
颜卿等自然是接二连三地跟上,直到最不舍的董捷尔也只剩下背影了,单萱的肩一垮,才想起了一直没出声的亡垠。
单萱回头看着亡垠,第无数次地仔细观察着亡垠的面部,这每次看到每次都觉得惊艳的长相,是属于妖族独有的长相。
“你…”
“小心!”
单萱刚出口,就被亡垠一把拽住手腕,迅速移动。
在单萱附近的花袖、冬羽和无道等也都迅速撤离,原本单萱待着的地方,白光一闪,儒圣正现身在那儿。
单萱不清楚儒圣这突然的出手,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亡垠来的,此时弄清楚这个也没有意义了。
先前,儒圣质问她司琴长老的事情,单萱知道她的解释并不能安抚住儒圣,然而在文渊真人已然下令撤退,儒圣再来这么一招,显然是在自找麻烦。
毕竟儒圣此举可是会激怒亡垠的,若亡垠坚决咬牙不放,儒圣自己首先就会承受漫天的攻击,甚至还有让这场仙妖之争无止境地蔓延下去。
“儒圣!”单萱出声,她的心里始终将儒圣当作长辈,整个天仓山最谦谦儒雅的君子。
儒圣看着单萱,愣了半晌,有颜卿的阻拦,又听到单萱说出了那样的保证之后,他应该选择顺从地撤退,不横生枝节。
可是,最终他还是出手了,不是冲着单萱,也是冲着亡垠。
所有人都可以不在意,在漫长的修仙之路上,少了一个同路人真的算不得什么,但是儒圣介怀的很,只一个司琴长老,便成了他怎么也无法放下的俗世。
“你可以选择,到底是跟我们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当你逍遥自在的魔君?”儒圣出口,比文渊真人要坦白得多。
可儒圣的这句话,单萱却不知道如何作答。
亡垠自然是希望单萱留下,最好能和他一起留在妖族,或者将单萱和那七只女妖安顿在一起也行,只是这两个可能,对于单萱似乎都没什么诱惑力。
因着单萱和魔君重瞳割舍不了的孽缘,平息战乱又是单萱一心希冀的,借助花袖给单萱造成假象,也曾是亡垠所想要利用的,只是最终他并没有去促成这一切。
反而临了还劝单萱道:‘不怕你师父伤心’。
直到单萱今日将话对着文渊真人说开,似乎一切也都没有回头路,儒圣却偏偏还要过来,再问单萱要一个确切的答复。
这对于单萱,到底算是多给了她一个机会,还是给她摇摆的心再多添一道伤口?
不等单萱回答,已然离去的文渊真人一行复又回来了。
因为这上空的局势又骤然紧张,下方的妖族也都密切关注着,只是仙门弟子这时候早已经撤离了,局势反而对文渊真人一行不利了。
“师兄,别胡来!”文渊真人最先到达儒圣的身边。
若真要说,儒圣那隐晦不敢提的情感,也仅有文渊真人看得最真切,可人死不能复生,文渊真人原也抱着一定要带单萱回去的准备而来的,可因情势而变,率性而为,是董捷尔可以有的资本,却不是他们能触碰的。
儒圣红着眼睛看向文渊真人,多少年了,他除了文渊真人的事情,再也没有存过私心,如今萧妙歌人已经死了,却连个交代都没有,他的心不安啊!
“师弟,你只当你师兄刚刚已经跟着你一起走了,现在的是君亦谦,我该做的是我君亦谦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天仓山的儒圣会做的事情。”
天仓山的儒圣,不会为了一个人的生死,不顾天下的生灵,贸然行事。
可君亦谦会,他一生没做过坏事,若真要说坏事,最大的坏事,也不过是为了让单萱离开天仓山,差点说出了文渊真人被封存的记忆。
而对于文渊真人喝下忘情水,忘却的那段情缘,玄薄晚觉得无悔,君亦谦也从不觉得是错。
文渊真人若不是被后来的颜卿给阻拦了,怎么都不可能会做出撤退的举措!
但是知道了,又怎么能佯装不知道继续下去。
无异于自寻死路的结局,文渊真人怎么能任由儒圣一味意气用事。
伸手一指,一束白光窜到了儒圣的面前,儒圣并未阻拦,那束白光便顺利地进入了儒圣的眉心之间,悄然消失了。
颜卿之前让文渊真人看到的预言,此时原封不动地让儒圣也看到了。
儒圣看到得是大战开始,但妖族潜伏着各类未知的危险,仙门一众开始时保持着旺盛的斗志,然而逐渐被妖族的妖气侵蚀,到后来大多都丧失了理智,杀完了眼前能看到的妖怪之后,便变成了弑杀同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