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记得我让你对我发誓,让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见妖王…”
“对不起!”单萱呐呐插了一句,她违背了誓言,自然愧疚非常。
可掌门仁圣提起那件事却并不是让单萱跟她道歉的,掌门仁圣只继续说道:“也因为我,才委屈你跟文渊不得相认。现在,仙、妖、魔局势紧张,偏偏我再也不能庇护天仓山了…”
单萱双手捧着杯子,低着头不说话。
“…我本想传位于觅云,虽然觅云还需要磨练,但天仓山还有诸位长老和亦谦、文渊辅佐,必然没有问题,可觅云自动请辞,说他难当大任。这临危受命,本就不该勉强…”
单萱听到这里抬头看向了掌门仁圣,掌门仁圣目光平视前方,看着墙面,过了半晌,才又说道:“文渊恰在此时站了出来,天仓山交在他的手上,我也安心,可他本身…单萱,我能让你再对我发一个誓言吗?”
“能,掌门你说吧!”单萱并不想听掌门仁圣让她发得誓言是什么,便立刻就同意了。
说单萱是文渊真人的死劫,单萱对此不想承认,却又比任何一个人还要惧怕,何况魔魂冲进她身体里的时候,她还清楚听见了魔魂对文渊真人的诅咒。
掌门仁圣看单萱如此急切的同意,顿感欣慰,造化弄人,也抵不过人间自有真情在。
“你一定不要伤害你师父,或许有一天他终有一死,但那个人一定不要是你,答应我好吗?”掌门仁圣看着单萱,目光柔和。
单萱点头,复又回了一句,“我一定…从此以后再也不伤害他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无能为力了,未来的事情又拿什么来保证呢?
单萱顿了顿,干脆咬破了手指,掐诀迅速念了一通咒语。
掌门仁圣在单萱结印时就看出来了,单萱这施展的是生死同命咒!
将她的生死,跟文渊真人的生死绑在一起。
生死同命咒必须要施法者的血液以及被施法者的贴身之物才能成功施展,单萱既是文渊真人的徒弟,身上有文渊真人的贴身之物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生死同命,是指被施法者的生死息息相关着施法者的生死,若施法者不幸早夭,对被施法者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被施法者甚至都不会知道有人对他施展了这个法术。
除了生死同命,这个咒语还能让被施法者哪怕是再细微的伤痕,也会完完整整,一点不差地烙印在施法者的身上。
这种损己不利人的咒语,一直都少有人使用。
单萱用这种方法来表示她的决心,是不是太过决然了一些?
不过两瞬,红色霞光一闪而过,咒语也就完成了,单萱收起手掌,手指上的细小咬伤不治自愈。
“你这又是何必呢?”
掌门仁圣此番叫单萱过来,不过想对她耳提面命几句,哪怕单萱并没有遵守她再也不跟妖王见面的誓言,掌门仁圣也没有强求单萱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来约束她自己。
文渊真人是他的儿子,单萱也是她的孙女啊!
何况一损俱损的结果,也不是掌门仁圣愿意看到的啊!
生死同命咒除了损己不利人之外,最要命的地方是它没有解咒的方法,至少到目前的文献中,从没有人记载过它的解咒方法。
但它却是一个很容易就能施展出来的法术,即便修为再浅,也能瞬间完成。
单萱想到用这个咒语,当然不是一时脑热。
如果有一天文渊真人真的因她而死,不论其中有多少曲折,亲手弑父这样的罪名安在她的身上,她也无法再苟且活下去了,还不如同生共死来得实在。
“这是我自愿的,掌门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我师父。”
掌门仁圣看着单萱的眼睛,单萱神情肃穆,双目有神,终于点了点头,“好!”
这声好字,说得铿锵有力。
单萱笑了笑,若她这么做,还可以让掌门仁圣安心,就更值得了。
“我信你,不论发生了什么是,始终是我天仓山门人!你师父需要你的辅助,你一定不要让他失望!”
“嗯!”单萱满口答应,她的心愿不就是跟师父永远站在一起吗?
成为他的骄傲,伴随他的左右!
掌门仁圣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了一阵,想到单萱以后伴随文渊真人左右,迎头痛击妖、魔来袭,便觉得豪情万丈,此生无憾。
笑完了,掌门仁圣又让单萱去叫觅云进来,让觅云保证,一定保证单萱不受同门戕害。
觅云领命,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然而掌门仁圣果然是人将枯朽,这一番谈话连一个时辰都没到,便吃力地坐立不住。
在单萱离开之后,觅云和永生两人服侍他躺下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仍是觅云和永生在前面开路,单萱跟在后面。
心情只会比去见掌门仁圣之前更加难受,以至于觅云到了无情阁停下脚步,单萱还不停的走着,直到撞在了他们身上。
“单萱!”觅云道,“已经到了,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单萱看了看无情阁的牌匾,再看了看永生,点了点,拱手道:“劳师兄费心了。”
永生仍是尽责地送单萱回去了地下监牢,他并不知道掌门仁圣跟单萱说了什么,更不知道掌门仁圣叫觅云进去,又跟觅云说了什么,他一点也不好奇,他只知道掌门仁圣跟单萱谈了那么久的话,那就说明单萱还是他们天仓山的人。
“永生!”看永生快要离开了,单萱突然叫住了他。
推己及人,若此刻是她将要失去师父,肯定也会同样的难受。
虽然提前知道掌门仁圣将要仙逝,还能将要做的事、要说的话去完成了,不留下遗憾总比猝不及防好,但早一天知道又何尝不是让难过早一天降临。
永生听见声音回过头来,“嗯,怎么了?”
单萱此时已经身处于监牢里面,她朝着铁门走了两步,更接近永生,“我后来又见过了很多人,但再也没见过笑得比你更好看的人。”
永生乍一听单萱的这句话还不懂她什么意思,回味了一遍才领悟过来,自从知道掌门仁圣将要仙逝的消息,他几乎没展露过笑颜了。
嘴上说看得很开,心里却介怀在意得紧。
“我知道了!”永生笑了笑,一如单萱刚回来时,永生展露的笑颜一样,他已经习惯用微笑示人了,哪怕是心里不好的时候!
永生走了之后,单萱躺在石床上,半天没回过神。
人会死,仙人会死,就连神也会死,任何生命都有消亡的那天,哪怕故土复苏,千万年的轮回,也再找不到一模一样的生命了。
单萱跟随觅云和永生出去一趟,从无极殿走了一圈回来,却并没有看见多少天仓山弟子。
天仓山门人虽相较于别派要多上很多倍,但天仓山也不过每十年才招收一次新弟子,于单萱一同入门的那期才不过二百四十多人,可想而知,总数目也没有庞大到遍地都能看见人的情况。
但经过二十一真龙阵的打击,又被妖族一番血洗,必然损失惨重,可冷清到如今的局面还是太让人痛心。
单萱神游太虚,也不知躺了多久,直到鼻尖闻到了淡淡香味。
眼睛余光看见玉浓的时候,单萱立即就坐了起来。
玉浓提着笨重的食盒,显得有些拘束,但还是直接进了铁门。
(玉浓趁单萱不注意检查单萱的守宫砂,被单萱知道他们猜测她跟亡垠关系,十分生气。时间又不够了…啊啊啊啊,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更新!)
175 没有魔魂()
单萱不疑有他,很快便回了一句,“我没有守宫砂!”
然而玉浓又问了一句,“是一直都没有,还是后来消失了?”
单萱愣住,若到这个时候还不懂其中的可疑,也只能怪单萱自己愚笨了。
可玉浓不过是低着头,似是一心一意在弄衣袖的事情。
“我娘觉得守宫砂的制作过程太过残忍,所以我从小就没有。”单萱回道,复又说了一句,“你不用怀疑天下怎么会有那样的母亲,我娘若是寻常女子就不会有我了。”
单萱说完,站了起来,赌气似的用后背对着玉浓。
玉浓看着单萱的后背呆了会儿,偏偏手下的动作没停,一不小心就扎到了手,被针刺到的指尖并没有出血,肉眼看不见的伤口,却十分疼痛。
衣服的袖子终于改好了,然而玉浓已经不确定,这件衣服单萱是否还会再穿了。
“衣服好了,我放在这了!”玉浓站起身,将针线放回食盒里。
单萱听后却并没有反应,估计是心绪难平。
天仓山众人最在意的问题大概是,为什么亡垠总和单萱拉扯不清吧?
先是解决雪女的事,然后是驱逐魔魂,即便按照单萱所说的是因为亡垠想要魔魂和魔剑,然而亡垠真要从单萱手里夺取那两物何必花费这么多工夫?再说了,为何在得到了那两物后,亡垠仍能放她活着回来?
要知道单萱和亡垠很早之前就已经相识,难保单萱不是回来做奸细的。
所以他们怀疑,单萱是否跟妖王有染!
毕竟都是名门正派,这样的问题自然不好当面问出来,所以便让玉浓过来了,玉浓跟单萱的关系非比寻常,她又已是**,这样的任务交给玉浓,玉浓须理解得了才能完成得了。
玉浓见单萱一直都不理会她,不免也有些难过,“你别怪我,我也只是…”
只是什么,玉浓并没有说出口,若她真将单萱当成朋友,长老们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她就该委婉拒绝,她故意送一件衣袖长那么多的衣服给单萱,不正是为了好套话吗?
谁能想到单萱不过是听了一句苗头不对的话,便这样摆脸色。
到底她是恼怒了,还是恼羞了?玉浓也不好判断,但单萱的的确确没有守宫砂。
看看单萱的身上有没有守宫砂,这就是她此次前来的任务。
玉浓本可以一句话都不跟单萱多说,直接将看到的一切汇报上去就行了,会这问这么一句,许是出于关心,也或许仅仅是出于多心。
单萱听到玉浓说了一半的话,也没有插嘴的意思,其实话一直都没有说透,但是从玉浓后来示弱的语气,就已经说明她的来意不单纯了。
枉费单萱刚刚吃着糕点,收到新衣服的时候,还在觉得很高兴。
“我回去了!你多休息!”玉浓道。
其实长老们不来找她,玉浓也会抽空来看望看望单萱的,说觅云被‘单萱’重伤的事情,玉浓已经完全不在意了,那是不可能的。
但毕竟单萱那时候身体里有魔魂,如今打着魔魂已经被驱逐体内的消息,她若连头都不伸一下,也太辜负了她俩认识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单萱还是一言不发,就连动作也没有,犹如雕塑,就那么静候着玉浓的离开。
等玉浓走了,地下监牢只剩下单萱一个人的时候,单萱才又坐回了石床上,捏起那块没有吃完的糕点继续吃了下去。
可就这么一块小小的糕点还没有吃完,这里又迎来了司察长老和司刑长老。
单萱噎到了,一下一下地打着隔。
司察长老等在门口的位置,只剩下司刑长老走了进来。
当着单萱的面看,司察长老手中凭空变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水晶圆球。
“这是用来检查你的身体,看看魔魂对你的作用是不是已经彻底没有了!”
单萱点了点头,魔魂在她的意识海里,是不可能被察觉得到的,所以内心深处大概只藏着她跟亡垠赌约的事情吧!若赌约一事公之于众,换她能重回到以前,单萱也不介意。
反正就算她真的瞒天过海了,也不过是为了这么一个目的。
只可惜即便公之于众了,他们的诸多顾虑还是没有那么容易消除的。
其实单萱不怎么在意他们怀疑她,也不怎么在意他们会用何种方法监测她,单萱相信无论如何,她还有师父作为靠山。
单萱挥手,将石床上的食盒、糕点和衣服全都收进了意识海后,才对司刑长老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司刑长老单手托着水晶圆球,将其于单萱的面前,“你盘膝坐下就行,什么都不用想?”
单萱坐好,深吸了一口气,也就闭上了眼睛。
司刑长老立即施法,从水晶圆球上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白色仙气,慢慢缠绕住了单萱的身体。
耳边突然就响起了琴鸣的声音,单萱的眉毛动了动,终究是没有睁开眼睛,这个弹琴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司琴长老。
琴音能让人彻底放松,就像入门试炼第三场考试的时候,单萱不是曾亲眼见过长老们窥探新弟子梦境的手段吗?
恐怕司刑长老手中的水晶圆球也有相同的作用吧!
单萱想了一会儿,耳边又听到司刑长老开口道:“放松,不要多想!”
想到司刑长老让她‘什么都不要想’,单萱干脆放空自己,没一会儿便失去了自主意识。
司琴长老萧妙歌的琴音到达了地下监牢,人却未到。
只因她担心她出现在单萱的面前,会引起单萱的防备心理。
试问一个曾经动手谋杀过你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要对你施展法术,你能毫无防备地任其为所欲为吗?
然而司琴长老一刻不间断地弹了两个时辰的琴,似是并未起到效果。
一个柔弦之后,明明这曲子还未弹完,司琴长老却停下了手中动作,琴声戛然而止。
司琴长老站起身直接去了地下监牢,监牢内还是仅有两盏油灯,比油灯更亮的是司刑长老手中的水晶圆球。
圆球很亮,亮到根本就看不清上面呈像了什么。
而施法的司刑长老早已虚耗了很多法力,甚至额头都已经冒汗了。
本来司察长老见司刑长老迟迟没有得到结果,便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源源不断地法力输送了出去,却像是石沉大海,等他们察觉不对劲的时候,想要收手却已经晚了。
司琴长老的突然露面,对司刑长和司察长老而言,简直就是救星,再这样耗损下去,他们或许会有性命之忧。
察觉到不对劲的司琴长老,几乎并不需要司刑、司察长老示意什么,便将三人分开了。
司察长老远没有司刑长老法力高强,几乎在被分开的瞬间就连退了数十步,差点摔在地上。
而司刑长老不过是浑身震了一下,手中的水晶圆球掉落在了地上,人却是还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司琴长老走进来,看了看司刑、司察两位长老,再看看微闭着双目,脸色潮红的单萱,显然这两位长老的境遇比单萱还要糟糕。
司刑长老伸手制止,让司琴长老暂时不要说话,眼睛看向落在地上的水晶圆球,没有法力传输,水晶圆球不再那么耀眼刺目,只看见上面显像了单萱走在荒郊野外的场景,又很快恢复了原样。
司察长老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走上前来,单萱突然睁开眼睛,狂吐了一大口血,便晕了过去。
施法突遭中断,对施法者和被施法者都有极大的损伤,只是这次显然单萱的情况要严重一些。
司琴长老就站在单萱的不远处,突然看见她吐血晕倒,赶紧过去探了探单萱的气息,半晌回道:“她没事!”
司刑长老听后这才捂住了他自己的胸口,闷得好似透不过来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