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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一道巨响,黑云便是化作点点残云,被袭来的微风忽地携走了。露出那被一轮圆月照得发着淡淡黄光的天空来,看得人只想沉醉。
一切都还是那样的美好。
“嘭。”
房门又紧紧地关上了。
“千下。”帝君和千水飞身上来,唤道。
“本王没事。”屋里的声音虚弱而惨淡。
帝君捂着自己的胸口,“伤……”
“本王知道。”屋里的人飞快地打断了帝君的话,“刚才醒来的时候已经感知到他的状态。”
“那你何时能痊愈?”帝君看刚才千下那一招的威力,惊讶着他功力的暴涨。只是这声音听着却似乎不那么乐观。
千水看着帝君匆匆的神色,突然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难道抓狂儿的那些人来了?下毒?刺杀?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下个月初了……咳咳。”
“千下……”帝君担心地贴在了门上。
千下又咳了两声这才说道:“不打紧。醒来的早了,身子和灵魂还没契合好。等等还会昏死过去。”
“那。”帝君欲言又止。他虽然担心伤狂,可是他也同样关心千下。
“云狂的事你放心吧。护住他灵魂的真气十分强大,三年五载都不会消……”
千下话还没完,便是沉沉的睡去了。
“王兄?”千水看着愣愣的帝君,以为他身子不适,立即抓住他的肩头。
但帝君那僵硬的表情却渐渐地舒展开来。久久,他仰着天,舒出一口长长的气,笑了。
“王兄你……”千水惊讶长着嘴巴,难以置信地指着帝君咧开的唇角——他在笑?他在笑!
“孤会笑了……”帝君温柔地看向千水,他眉宇之间比以前竟是多了几分生气。
千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我不是做梦吧?”
“是伤儿他让孤学会笑的。”
帝君又想起自己生辰之日伤狂那娇羞的神态来。当他听到千下那放松的语气之时,他心中的一块儿大石也就那么悠悠地放下了。
感到一阵轻松的他,也就那么自然地笑了。
“他……”千水看着帝君勾起的唇,突然心揪了一下。伤狂、伤狂……他果然一直都是上天安排给王兄的吧。自己算得什么。
“他被人刺杀了。”
“什么?”
千水惊恐地看着帝君。他惊讶于伤狂竟真的被人刺杀了!更惊讶帝君说这话之时居然像是仿佛在说“币元摔了一跤”那般轻松。
他当伤狂是什么?
“现在还没醒来。”帝君又继续那么平淡地说着。
“你说过会好好保护他的。”
千水愤怒地抓着帝君的领子,一时间也忘了帝君这身子的虚弱。
帝君被他一扯,腿软地踉跄了一下。
“是孤错了。”帝君也没生气,站直了说道。
千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荒谬之举,立即松开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生气。明明似乎也不像是为了伤狂的遭遇。
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地认为自己是为了伤狂,背对着帝君,鼻中轻哼一声,没有接话。
帝君坐在栏杆上,看着月亮,“你说的对,孤没照顾好他。幸好这次上天庇护,保住了他的灵魂,让千下还能救活他……”
千水半懂半盲地看着帝君,但碍于自己刚才的举动,他没问什么。
但是帝君还是把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当千水听到假亡人这三个字的时候,也是不禁感叹起这世间的奇妙。
事情说完了,两个人彼此沉默着。
久久,千水才开口低语:“王兄,对不起。”
“算了。”
帝君回话之快让千水更加懊悔自己刚才的举动。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此冲动……
“你这些日子也不好过罢。”
帝君皱起眉头,像是在说“天气不错”一般随意地说道。
其实帝君是想问千水到底遭受了什么,因为他隐隐地感觉到千水灵魂深处的那一抹疲倦。但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秘密的权利。如果他不愿意说,自己明明地问起来,只会让两个人继续陷在沉默的尴尬境地之中。
千水看着帝君——这就是家人啊!
他想到这些遭遇,鼻头又是一酸,匆匆背过身去吸了口气忍住了将要溢出的泪水。
“还好。总没有王兄辛苦的,一直照看狂儿还要谨防走漏了风声。”千水强颜欢笑着。
看着故作轻松的千水,帝君知道他现在一定是不愿说的。多问也无益,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嗯。不管怎样,有需要了就跟孤说。”
“好啦。这么煽情……”千水让眼睛看着天,飞快地眨动着,生怕自己哭了。
“那孤先回宫了。”帝君看了看天色,犹豫地说道。
“嗯。回吧。狂儿需要你。我在这看着千下。”
千水还是没转过身子看帝君一眼。他怕自己受不了这家人间的那种依赖,怕自己一时激动就说出那一切的事……
“好吧。”帝君又多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耽误,飞身回宫而去。
千水忽地身子一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偌大的宫殿之上,苏玉风微眯着眼睛,端庄地坐在高堂之上的龙椅上。
百官还侍立在殿外,等候宣召。
“四哥,开始吧?”苏玉城看着龙椅上的男人,询问着。
“不急。这些人都以为本王是谋权篡位,我要让他们长个记性。”苏玉风身上流淌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气息。他往那里一坐,那里就像是世界的中心。
“好吧。”苏玉城在政治上不是很懂,所以四哥这么发话的话,自己就不要插嘴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胡尹冬看着坐在龙椅上闭着眸子的苏玉风,以为他是睡着了。
他摸不清楚着四皇子的性子,只感觉他身上的那种气息同当年的皇上有一拼——深不可测!
他无奈地看向苏玉城,苏玉城却是摊开手表示无能为力。
正在他焦急地想要原地打转的时候,龙椅上的苏玉风却是薄唇轻启,“上朝吧。”
胡尹冬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立即高声宣百官进来。
已经侍立许久的百官各个面带愠色地走了进来,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嵇康上朝的规矩你们都忘了吗!”
苏玉风冷不丁地发怒,让百官皆是一震——这气势……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端着玉圭匆匆跪下呼道。
苏玉风锐利地视线扫过百官的俯首的身子,又是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
百官等得焦躁,忍不住偷偷举目观看。这一看,心中不由又是一团怒火冉冉升上。
胡尹冬也被苏玉风这不可捉摸的态度搅乱了。嵇康哪里有过这样的皇帝!
“起来吧。”
又是在众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苏玉风幽幽地开了口。
百官不服气地站起身子。却也没人说不回礼,都是鞠了身子喊道:“谢太子。”生怕这个阴晴不定的四皇子把他们处理了。
“今日本宫初临皇位,受召——为父皇代理监国。但观诸位爱卿之色,皆是有所不愿。本宫若不争个说法,倒是有人说本宫僭越了!如是,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辩个分明,省得日后有小人暗地使诈,影响我嵇康大业!”
第八十二章:易老()
有时候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填补我们之间因误会而留下的沟壑。
当我同你在一起之时,无需大哭,无需大笑,更无需伪装。一切的话,在我看着你的时候,都尽在不言中了。
“四皇子何出此言,我等小臣,自是不敢妄言。”
站在第二排的一个留着花白色山羊胡的男人走了出来,一脸不屑。他是二皇子一派的人,左书令呼延崇。
苏玉风眯起眼睛看着俯首的呼延崇。这呼延崇一开口便是一个“四皇子”,显然是不承认自己太子的身份,还自呼“小臣”——谁不知他是两朝老臣?
这分明是以退为进,暗暗讥讽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别说了。”
苏玉风随意地挥了挥袖子,让呼延崇一阵吃瘪。
苏玉城在一旁憋着笑,玩味的看着这些大臣。
这里一半的人都是原先太子苏玉珑一档的人。而众所周知,太子和自己乃是一母同胞,自己都站在了四哥这一边,他们自然也不会造次。
苏玉风自己又有不少的追随者,所以朝堂上别样的声音只占了四分之一。
“太子所言有理。有的人就是喜欢挑刺。”又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走了出来,眼中闪着矍铄的光芒。
苏玉风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相比这样的墙头草,他更喜欢直接出言反对他的人。
“既然是代理监国,坐上龙椅就应该节约时间谈正事!”
这苍老却威严有力的声音刚一响起,众人皆都呆呆地怔住了。
“太、太傅……”
苏玉风不由自主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看着殿门前的拄着一根两米长的漆黑通透的玉质龙头拐杖的老态龙钟的老人,不禁惊起一身冷汗。
他怎么来了?该不会让自己从这里出去吧?
苏玉城显然也是吓了一跳。他比苏玉风的反应还要差劲——腿软地几乎就要跪在地上。
百官尽都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这场面比见到当今圣上苏炳璨还要严肃。
说起来,这太傅的来头,就连苏炳璨也要畏惧他三分。
他名唤作易子喻,皇上皇子们都叫他一声“太傅”,而他更喜欢人称他为“易老”——缘情易散人易老,江山易改斗易空。
截至到今时,他已经是一百二十岁的老人了——比苏炳璨还大一个古稀。那心胸气度已不是常人可以企及。
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对他到底是何时来入朝为官的都是众说纷纭,没有定论。只知道他年轻的时候——约莫十六七岁——就已经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嵇康第一才子了,当时的皇上还特地去江南请他入朝为师。
此后,历代的皇上都是在他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包括苏炳璨。但近几年他已经很少出现了,就连他的学生十三皇子苏玉璞都很少见到他。听人说他是要病死了。
可看现在这个情况,他似乎比有的年轻人还有生命力。
“太傅何以至此……”
苏玉风盯着易子喻手里的玄龙杖,有些害怕。
那杖头是他祖爷爷,也就是苏炳璨的父皇亲自督人给他打造的。说是“上可打君王,下可治常人”,有“为宇宙之师,正天下之风”的意思。
虽然他每次出现都是拿着这个杖头,可是今天自己看到它却是有着前所未有的惊慌感。
如果自己被从这里打下去,怕是以后威严散尽,更难为帝了。
“我不来,怕是纲常要乱!”
易子喻毫不避讳地说道。
苏玉风皱起眉头,视线飞快地掠过百官的头顶。
“我……”
“既是监国,逞这口舌之快有和用?多多言语必有祸患,脚踏实地才能兴邦。”
说着,易子喻一步一步地向苏玉风走去,在众人偷窃的目光中稳稳地踏上一层又一层的台阶。
玄龙杖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地板上,发出扣人心弦、震人魂魄的声音,将众人的心都跟这声音连在了一起。尤其是面对着易子喻的苏玉风,后背已经被汗渍浸湿了,眼睛始终不敢离开玄龙杖。
“若要人信服,必是真有帝王之才。”
随着话音落下,玄龙杖也终于是停在了苏玉风的旁边。
那声音比之前的任何一声都更大、更响,清脆却显沉重的声音让苏玉风的身子一软。
但他没有倒下,而是被易子喻稳稳地抓着肩头,仍是屹立在百官面前。
“太傅……”
苏玉风不解地看着他。如果他是要拆台,他大可不必扶自己——再细细品味他的话,似乎又是在提点自己。
难道,他要辅佐自己?
这么想着,他的眸子就像易子喻传去感激的眼神。
易子喻却没有理他,看着百官,不怒自威地说:“这是我易子喻的学生,更是嵇康皇室的四皇子。如今皇上病重,大皇子被废流放,二皇子在外征战,三皇子体弱多病不易操劳。国又不可一日无君,四皇子监国代政实是不可置否的必要之举。尔等若真为国着想,还需尽心辅佐,以稳我嵇康国势!”
“是!我等定尽心辅佐四皇子代政监国!”
群臣慷慨激昂地呼声让苏玉风一阵傻楞。
他终于理解了易子喻的用意,不禁对他肃然起敬——他今日到这里来,确实是为了让百官顺服自己,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承认过自己太子的身份,更不是为了来附和自己——他还是那个样子,不愿挑起纷争,一切都是为了嵇康而做。
“多谢太傅。”
苏玉风窃窃低语道。
但易子喻却没有应他,而是在临走之前对他沉重的说:“嵇康不可乱。”
看着易子喻苍老的背影渐渐远去,苏玉风的心头突然升起一团不可言喻的责任感。那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他虽然也想过当一个明君,可是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名垂千古,而现在……
他却真正想为嵇康做点什么了。
出了殿门的易子喻绕过两个宫门,便是打发了身边的随从,说是要自己走走。
随从也没多想,毕竟易子喻这样的人经常独自呆着默想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很快地就离开了。
易子喻仰头看了一下玄龙杖的杖头上黑宝石做得龙眼,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发现那宝石之中流转的若有若无的蓝色光芒,他倏地把头转向另一边的天空,心突地揪了一下,喃喃道:“江山易主……”
“你们放朕出去。朕是皇上。”
苏炳璨对把守着殿门的宫女太监们斥责道。
他们面面相觑,一脸无奈。这本来他们都是新进宫的宫女太监,连寻常主子都没伺候过,就让他们直接伺候这嵇康国权势最高的人,还是个疯了的——谁能受得了?
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因为这后宫的主人贤妃是这么交代他们的。
初进宫的时候就听老人说这贤妃的脾气是后宫最好的。但后来他们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原先那班照顾皇上的人就被贤妃冠以“照顾不周,祸及龙体”的罪名而处死了,而且全是极刑。
根据太医所说,皇上这是心病,忧患成疾。和下人有什么关系呢?
但贤妃就是要处理这群人。所以也就轮到自己这些新进宫的宫女太监来伺候皇上了。
常情况下,他们本是该高呼感谢苍天之类的话,可一观前人的遭遇,他们只想安静的回去扫大院。
“皇上,您还是躺床上歇着吧。反正不出这个门,你想干嘛就干嘛。”一个太监哭丧着脸说道。
苏炳璨也是气急了。他在这个“小”屋子里已经困了很多天,他受不了了,他抱着那个拦着他的太监张口就是咬住了他的耳朵。
“啊……”
太监撕心裂肺地高呼。
易子喻在另一边的房檐上落下,透过窗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苏炳璨还是不松口,一旁的太监宫女也顾不上他的身份了,径自上来就是硬把他扯了下来。
“皇上,你还是休息吧。”一个太监略显不悦地把苏炳璨推搡到床边。
其实他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