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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熊虽然不解,但是毕竟墨尘砚才是他的主子。所以他还是对千水恭敬地说:“二王爷,我送你出去吧。”
千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墨尘砚,见那个平日嬉笑平常的姮子此时却孤傲端庄的坐着喝着粥,平日围着他转的姮子现在却可以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感觉自己再也不会被原谅了。
他吸了口气,匆匆说了句“你自己保重”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黑熊愣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看着那消失的白衣影子,墨尘砚的眸子才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又默默地噙起粥来。
倒霉倒霉,出去跑步被车惊吓,居然摔破腿……
第七十八章:假亡()
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世界未解之谜,尚还许多。人所能知道的,实为有限。倒不如寻索,倒不如包容。
寂静的夏夜。草丛里悉悉索索地骚动起来。裴度一个激灵退了一步,盯着那动了一下的草丛。
“什么东西!”
宫侍们都以为是什么怪物。
“欸哟……”
只听见草丛里想起一道夹杂着痛的呼声,然后就升起一顶帽子。
“刺客!”
裴度第一个脱了鞋就往上砸。
那帽子的主人被砸到了,他缓缓地转过头来,露出他那张抑郁的脸——“谁砸我!”
“丞、丞相……”
裴度尴尬地扯出一个微笑来。
歌轩半耷拉着眼皮地看着他,“裴度!”
“啊,丞相我错了……我以为是刺客。”
裴度扑通跪在地上。
歌轩摆了摆手,“算了。我的天,都晚上了……”歌轩看了一眼天色,匆匆拖着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身子走出草丛。
“丞相?”
“干什么?你是……那个无伤臣旁边的宫侍?”
裴度点了点头。擦了把冷汗,感情他还认识自己……
“帝君呢?无伤臣怎么样了?”歌轩四下看着。都过去一天了,他感觉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军国大事。
“我还不知道呢……帝君让我来找你,我找一天了,谁曾向你在草堆里。”裴度嘟囔着站起身子,看向无伤宫的方向,幽幽地说:“估计帝君就没出来过。”
歌轩也是叹了口气,“我还是过去看看吧。欸,那个,你帮我去丞相府捎个信报个平安。”
裴度愣了一下,旋即像小鸡啄米般点了一阵头,就带着宫侍走了。
歌轩也没耽误,立即飞身而至无伤宫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伤狂的卧室里散发出幽幽的蓝光来,歌轩惊讶地看着——帝君这是在用真气给无伤臣疗伤吗?一天了……他该虚弱成什么样了……
“丞相?”
卧房门边的币元疑惑地看着歌轩。这没有帝君的传召,外边的人都不可随便进入内宫的,更别说还是个炎人,还如此这般的到了一个妃嫔的寝宫里。
“帝君召我来的。”
歌轩说了一句便是绕过币元推门走了进去。
币元尴尬地退在一旁,也没敢说什么。他也是知道帝君和丞相之间的这一层忘年交的关系,即使帝君没有传召他,他这么来了也不会被帝君说什么。更何况他还可以用他那超群的智慧和三寸不烂之舌把帝君说服。
这么想着,他默默地关上了房门候在门外。
此时帝君正收回真气,一脸颓丧之气。
“你来了?”
帝君看了一眼歌轩,无奈地流转了一下黑色的眸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无伤臣他……”歌轩婉转地问道。
帝君把伤狂放平躺下来的手顿了一下,便是继续他的动作,说道:“不知。许是死了,许是没死。”
“嗯?”歌轩不解的看着帝君。难道帝君这是哀伤过度说的丧气话?
帝君步伐虚浮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歌轩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帝君恢复。
久久,帝君放下杯子,说:“生命迹象都没了……”
“……”歌轩沉默着。果然,无伤臣死了。
“但是他手还在颤抖。”
“什么?”
歌轩顺势看向床上的伤狂,他看到的只是一个脸色已经发青的死人。
“帝君,我知道你……”
“孤没有失去理智。他的手真的会轻颤。”
帝君说的极为认真,歌轩也不敢否认了。半信半疑地瞧着帝君,挑着眉头似是在询问。
“孤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情况。现在也不知他是生是死。”帝君无力地看着床上的伤狂。他想,若是千下再次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这是怎么了。
“我也闻所未闻。”歌轩也是若有所思地应着声。
旋即,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向帝君,“啊,帝君,你该叫东古来的。他医术造诣那么高,一定看了很多书。说不定他知道这是怎么了。”
帝君如死灰的眸子突然闪烁出了几分同歌轩眼中一样的光亮。
他立即把候在门外的币元叫了进来。
“帝君?”
币元弓着身子,等候着。他早上来到无伤宫便是看到帝君在给无伤臣疗伤,不好打扰,就先是托人捎口信把寻找帝君的宫侍们打发回去了,然后一直等在门口。
他以为伤狂只是受伤了,但是听刚才帝君和丞相的话,伤狂似乎是死了……
如此猜测着,他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躺在床上的伤狂。
那发青的脸看的币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是害怕的还是伤心的。
“别看了。”帝君淡淡地说,“去把大太医叫来。”
“哦……”币元愣愣地就要转身。
“等下!”
币元顿住身子回眸看着叫住他的歌轩。
帝君被歌轩看了一眼,立即扶额道:“哦对,这件事要保密。”
币元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立即认真地点了下头,“嗯,明白。”
见币元走了,帝君这才对歌轩说:“你回去休息吧。这事孤知道怎么处理……纵是真没了……”
“帝君……”
“孤没事。你回去吧。”帝君头也没抬一下。
歌轩沉默了片时,知道多说无益,又看了一眼伤狂就匆匆离开了——凰龙还在等他。
屋里又剩下帝君自己了,他幽幽地看着死气沉沉地伤狂,只觉得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不过才一天,他就这般境地了……那些往事如潮水袭来,点点滴滴刺痛着帝君的心脏。
“帝君。”
币元匆匆地推开门,将东古引了进来。
“帝君万年!”
东古正要行礼,帝君就匆匆拉过他的手臂,“免了。你来,过来看看。”
东古愣愣地随着帝君牵着,来到床边。这一看,他吓了一跳——“伤大……”
“先别问,你看看他这是怎么了。”帝君把伤狂的手从被中拉了出来,也不避讳,引着东古的手就搭到了伤狂冰冷的手上。
“帝君这……”
东古几乎本能地要把手抽回来。毕竟这可是帝君的姮子……
“你看看,他为何死了手却还在轻颤。”
帝君根本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专注地问道。
听到帝君有此一问,痴迷医术的东古也是惊奇了。不用帝君拉着,他兀自就眯起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伤狂手上传来的震颤。
这一摸,他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松开伤狂的手,开始检查他的瞳仁、鼻息、颈脉、心跳……
帝君和币元就那么看着东古像仵作在检查死尸一般在伤狂身上摸来摸去。
币元也惊奇帝君居然一点也没反应。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是生死关头。
“帝君!”
币元正想着,却是见到东古扑通跪在帝君脚边俯伏在地。
“怎、怎么……”帝君被他吓到了。看着东古浑身震颤,他本能的以为东古是要说什么极噩的消息了。
“帝君,这真是一个神迹!”
东古欣喜若狂地说道。
神迹?
帝君被东古这一惊一乍地已是弄得晕头转向。
“我这一生真是幸运!如此难得的症候都是让我遇到了。”东古似乎是在和帝君讲话,但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帝君看着他,又看看伤狂,问道:“他怎么了?是活是死?”
东古这才想起来回话,立即再次叩首道:“恭喜帝君,伤大人现在还没死。”
还没死?现在还没死?这个现在是什么意思?
帝君心里充满了疑惑,等着东古自己揭晓答案。
果然,东古继续说道:“他受了重伤,本来该死的,可是他的体内貌似有过极为厉害的真气,所以护住了这要离体的灵魂。不过那真气没有治愈的能力,所以这身体算是死了,也可以称为休克。”
帝君愣愣地听着。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在他的认知里,人死了就是死了。但当东古提到真气的时候,他想起来以前自己要教伤狂学武的时候,千下却为伤狂把脉说他体内有两股真气。
如此看来,应该是那常人无法察觉的真气救了他。
“古书上称这种现象叫做假亡人。属于将死未死的状态。”
东古的思绪完全沉浸在过去翻看过的那些浩瀚的书海当中,他学术地说:“根据记载,这样的人其实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因为要让他们身体苏醒的条件极为苛刻。”
“什么条件?输送真气吗?”帝君想起来自己给伤狂输送了一天的真气他都毫无起色,难道这世间还有什么别的救助之法?
东古看着帝君,尴尬地皱起眉头,“您不会自己给他输送真气了吧?”
帝君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东古缩了缩脖子。
“难道有反作用?”帝君担心地看向伤狂。他可不希望自己这一天的努力都是在适得其反地害他。
“啊,没有没有……只是浪费了这些真气。”东古看见帝君略显自责的眼神,匆忙地解释道:“毕竟是个死躯,真气哪里输送的进去。”
帝君松了口气,“费了就费了吧。只是怎么才能救他?”
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受难节了。
第七十九章:方化()
信任,是多么难能可贵。
有的人,只能错一次。给了机会,却没有把握,便不再重来了。
“费了就费了吧。只是怎么才能救他?”
说到正题了,东古敛住心神,正打算跟帝君托出自己所知道的信息。然看到帝君两眸之中闪烁的希望的光芒,他突然迟疑了。看着帝君,有些为难。因为这复苏的条件真是苛刻非常!
帝君看这神色,心不由又是一沉,“你说罢。无论多难,孤都要救他。”
东古的心被帝君的真情搅乱了。他淡淡地叹了口气,“唉。帝君,那恕东古直言,以您的本领是救不了他的。”
“……”
币元惊讶地看着东古——用眼神在焦急地说:“不想活了啊?”
但帝君的眼中只是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失落、担心、疲乏、自责……什么也没说。因为他知道东古说的都是实话,不然,伤狂这会儿恐怕早醒了。
“呃,帝君……也不必太消极。毕竟让假亡人复活的条件太非人力所能企及了。”东古看向伤狂,以医者的身份客观地说道:“要让伤大人重新醒来,必须要重新激活他的意识、心脏以及全部的经络。和假亡人的灵魂相连,解开护体真气制造的封印,让灵魂重掌身体。”
“而这一切的过程,都必须要在三天三夜内完成,否则两个人都会有生命危险。也就是说,一旦开始,就不能停,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说着,他抬头看向帝君,“这就要求那个人必须具备三个条件——功力超凡,绵延不绝;医术绝冠,熟通经络……最重要的是,他要能和假亡人的灵魂相连,有极为强大的精神力。若与伤大人本身熟知则成功几率更大。”
说完,他以为帝君会很失落。然而,他却看到了帝君眼中的一丝欣喜。
他纳闷地咽了口唾沫,以为帝君是悲极而疯——毕竟这么苛刻的复苏条件和宣判无伤臣死刑没什么区别。
“帝君,节……”
“真是天意!”
东古的“哀”字还没出口,帝君就激动地站起身子,迈到伤狂的身边,抓着他冰凉的手说:“伤儿,天要救你。你一定会没事的。”
东古愣愣地看着帝君。难道自己没说清楚?
“帝君?”
听到东古叫自己,帝君也是想起来一个问题,转过来就要问。一看东古还跪着,赶紧说:“起来再说。”
“呃,是。”东古拍拍膝盖,站了起来躬着身子,“我是想问帝君何以如此激动?难道认识这样厉害的人?”
帝君一听这话,惊讶地看着东古,“你医术如此厉害,会不知道天下第一的神医吗。”
东古一愣,错愕地说:“是说邪……三王爷?”
东古暗暗擦了一把冷汗,自己居然差点在三王爷的亲哥哥面前叫他邪君……真是好险。
币元也是偷偷为他捏了把汗。
“对!天下间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功力、医术、精神力,这三样,他任何一样在天下间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最重要的是,他还为伤儿点过红泪,这可是灵魂之间的联系。”
帝君越说越是感觉伤狂几乎就是要活了。
东古也是吃了惊。他只知道邪君的医术是自己这些学医的人一辈子望尘莫及的,却未曾想他任何一样都让世人望而止步。
“那真如帝君所说的话,伤大人的性命就有指望了。”东古正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说着,却是想到,如果邪君这么厉害,那帝君何以来传召自己?
那天邪君在辞令堂的事大家都见到了,听说是被毒蛇咬了,难道他出了事?
这么想着,他举目对着帝君问:“只是三王爷他?”
“他有些事……出去了。过些阵子才能回来。”帝君看了一眼窗外。千下这次醒来定是要过了月圆,等到月末了。
“所以孤才想问你,伤嫔他这样的状态可以保持多久?”
“这个……要根据他护体的真气的强弱而定。如果真气消耗殆尽,灵魂就离体而去,自然就是真的亡人了。”
“……”帝君眉目中的喜色又是尽都散去。老天在和自己开玩笑?
“不过依我看应该可以撑一个月……三王爷何时才能回来?”东古皱着眉头问道。他实在见不得什么人因为病情而大喜大悲,情绪起伏。
“一个月……”帝君松了口气,“能回来,月末就回来了。”
“哦哦。那就好。欸,帝君,还有一事。”
看着东古凝重却有些闪躲的神色,帝君心中一沉——莫非又有什么变数?
“说罢!”
帝君克制着自己,保持着冷静。
东古低下头,如同平日大臣谏言时端正的模样,说:“帝君,这本不是我该多嘴的。但是伤大人这样分明是有人蓄意加害。那人在暗处,若是知道伤大人没死,只怕会再来一次。”
帝君沉默了。这确实是个问题。
“可是对外也不能说伤大人是殁了。不然这后宫和前庭都会大乱。”东古顿了顿,看着帝君同样凝重的神色,他便不再说了。
他只是提醒帝君。至于具体怎么实施,他也是无能为力的,毕竟不是政客。
“孤知道了。”帝君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砸吧了一下嘴,说道:“不如这样。外人问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