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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道扣人心弦的“吱呀”声,众人看见了屋子里沉静躺卧的三个人和伫立着的林继德。
有人失了兴趣,“切”了一声回进屋里,二楼的那双一直盯着这一切的蓝眼睛露出几分震惊之色,似乎他看到了什么令他难以相信的东西——这三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不可能的,刚才他们明明……”
午川心有不甘地释放出气息探知,这一露,他便是察觉到伤狂三人不规律的呼吸,分明是在装睡,他眼睛一动,瞥到三人的炕头之下,那里没有一双鞋子,显然三人匆匆。
他不禁哼了一声,自语道:“这次就先放过你们吧。”说着,他隐匿在了门后。
楼下的币元松了口气,步履稳健地走到伤狂铺边,看了一眼林继德,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转而对伤狂耳畔轻声道:“伤大人,帝君传召。伤大人,帝君传召无伤臣觐见商议朝政。”
伤狂心中咯噔一声,帝君传召自己?商议朝政?这是什么理由?别人不清楚帝君还不清楚吗?自己只是一个空有其名的臣子吗?
夜辛昀倒是没什么反应,与伤狂经历的这一短暂的时间,他就知道,自己永远也争不过他,也没必要相争……林萧,永远是自己的。
“小主他们都睡了。”林继德对他轻声说道。他的心也是跳的飞快,刚才那千钧一发推门的时刻,他那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幸亏小主们回来的迅展,立即让他们盖被掩好。
“我看到了,可是帝君传召,我也没办法。”币元咽了口唾沫,又轻叫了两声“伤大人”。
但见伤狂无动于衷,他只好又用肘子戳了戳身旁的小厮,小厮惊讶地张着嘴,“又是我?”
币元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厮撇撇嘴,略显无奈地清咳了两下嗓子,高呼道:“传无伤臣觐见商议朝政!传——”
“谁这么不开眼!”夜辛昀“噌”一下坐起身子,略显尖锐的声音怒喝道。
伤狂心跳飞快,却仍是慢吞吞好似刚睡醒的模样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这是怎么了,这么这么多人?”
九清蹲在被窝里听着两个哥哥的演义实在想笑,死死地憋着不敢出声。
“啊,伤大人,帝君传您去面圣,有些政事要与您商议。”币元恭敬地弯下身子恭请道。
“做什么?”伤狂故作没听清地问道。
夜辛昀不耐烦地对伤狂说:“你怎么这么事,去了不就知道了。快走,别回来了,”
伤狂看了一眼夜辛昀那真假不分的醋意眉头,不禁拍了拍他的手,“还是会回来的。”
夜辛昀一愣,他知道伤狂的意思——他不打算留在帝君那里过夜——果然是与自己不一般的情怀啊。
正想着,伤狂对币元说道:“你们出去等我片刻,带我稍整衣衫。”
币元立即点头带队退了出去,带上了门,直到那一声“咚”音入耳,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帝君能叫我做什么?”伤狂有些惧怕,他不想见帝君,准确地说,他不知怎么去见帝君。
“你去了不就知道。”夜辛昀看了一眼林继德,“总好过他什么也不说吧。”
林继德匆匆低下眉眼,他知道夜辛昀在指鹿为马。
“好吧,我走了。”伤狂从被窝里出来,整了整自己凌乱的发髻与衣衫,这才出了门去。
“币元,走吧。”伤狂稳稳地踏上轿子坐下,说道。
“欸,伤大人。”币元回眸高呼,“起——轿!”
话音未落,伤狂就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悠悠离去。不过伤狂的心情倒不怎么样,他每日微笑的面容如今竟是添了几分愁容。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哃一下落在地上,币元伸出手背搁着,道: “伤大人,到了。”
伤狂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繁星,吐了一口气,将玉手落在币元用长袖遮掩的手臂上来,“好。”
“帝君,伤大人来了。”币元躬身拖着伤狂的手来到御书房门前,恭敬地报道。
那话音还未尽,门便是迫不及待地被风打开了。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一颦一笑,思如泉涌,充斥着他的整个脑海,他的眼眶中打转着泪珠。
“进来吧。”帝君冷漠地声音显着有些着急,币元晦涩一笑,在伤狂身边低语道:“伤大人,帝君在叫你。”
伤狂一愣,迈步走了进去。熟悉的落脚点,熟悉的味道,那人那景,一切都不曾变过。
他身后的币元识相的关上了门。
“千水也在啊。”伤狂走了两步这才注意到帝君几案边跪坐的千水,心里有些奇怪,不禁脱口而出这句含着“不怎么欢迎”的语气的话。
“怎么,不想我来啊?”
第四十四章:忘了()
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话能比得了一句“我懂”。被一个人理解,是多么幸福的事,什么也不用解释,他就知道,你心所想。
“没有……”伤狂笑了笑,平复了心情——千水在这里也未尝不好,也省得自己与帝君之间那一份莫名的暧昧令得自己难堪。
“哦,那就好。”千水笑了,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坐垫,“来,坐啊。”
帝君瞥了千水一眼,千水却不自知自己反客为主了,仍是笑眯眯地看着伤狂。伤狂踌躇了一下,看向帝君。
帝君倒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瞥了一眼自己右手边的空垫,一直沉默着。千水没那察言观色的本领,直到伤狂坐到帝君看过的位置,千水才跳起来,“啊,怎么无视我啊!”
“坐下。”帝君冷冷地看向千水,千水咽了口唾沫,“坐就坐嘛,那么凶干什么。”说着,他就坐了下来,可怜兮兮地望着伤狂。
伤狂对他微微点头笑了一下,他耸耸肩坐正身子,开始调侃帝君,“诶呀,坐哪里都行啊,反正书案就这么大一点。倒是王兄,怎么说的来着,呃,那个那个,不是说叫狂儿来商量国家大事的吗?”
千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拨弄着茶盖,谁知帝君根本没有多想,直接说:“那是个幌子。”
千水无语地低着头,就这么把实话说了?
“什么?”伤狂以为自己没有听清,下意识问道。
“孤只是想见你。”帝君担心的是在人前说这话会给伤狂惹麻烦,可现在只有他们,他当然不必要撒谎了。何况他可是帝君,想见一个人还怕说吗?
“帝君……”伤狂恍惚地望着帝君深邃如夜的黑眸,帝君也不畏不惧地盯着他那一双动人心魄的蓝眼睛。就这么望了半天,突然看到帝君的唇瓣,伤狂的脑海中立时跳出与帝君那一吻的画面,匆匆躲开视线,呼吸微微加快。
武功如此之高的帝君与千水都是察觉到了伤狂气息的变化,千水心中叹了一口气,一笑,“欸,算啦,你们聊吧,我累了,要回去了。”
不等帝君他们说什么,他自己就来了一句“王兄我告辞了”便飞身而去。
帝君倒是没在意他的离去,虽然他心里很关心千水,但是在伤狂这件事上,他很难让步。这倒不是说他自私,如果伤狂亲口告诉他,他喜欢的是千水,那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放手。可是,现在他分明感觉伤狂对他有意。
“呃,帝君,如果没什么,我……微臣就先告退了。”伤狂一见千水走了,他就是在感情方面再迟钝,也能察觉到千水那一举动中包含的爱与无奈。
“因为千水?”帝君明明地拆穿了伤狂的心意。
伤狂低着头,不语。这么久没见帝君,他已经忘记该怎么和帝君独处。虽然脑海中重现过千百次昔日的场景,但此时此地,他却无法坦然。
“你爱孤吗?”帝君长驱直入,也不管伤狂是否沉默,径自盯着他问道。
“帝君……你……”蓝眸中闪烁着水光,这几个月的委屈与辛酸似乎在这一刻都化作灰烬,随风而逝了。
“你爱孤吗?”帝君冰冷的眸子丝毫没有改变,仍是盯着伤狂的蓝眸,一字一顿地问着。
伤狂晶莹的眸子终于忍不住滚出大豆的泪珠来。
帝君心疼地伸出手要为他拭泪,他立即偏头躲过了帝君的手,匆匆擦干眼泪改坐反跪,“帝君,微臣失态了。今日之见是君臣的关系,臣不敢逾越。帝君若没有什么事,微臣就告退了。”
说着,伤狂就要起身离去。
“站住!”帝君冰冷的声音充斥着愤怒。
伤狂立定身子,只是背对着帝君。他又要流泪了。
“你爱孤吗?”帝君继续重复着那个问题。
伤狂痛哭出声,“为什么一直问我……您明明知道我……”说着,他无力地蹲下,哭着。
帝君站起身子走到他身后,长袖一拂,搂住伤狂,“孤只是想听你说。”
伤狂转过身把脸埋在帝君怀里,“就是我说了又怎么样,帝君不爱我的话,我的爱又能怎么样……您是一国之君,我呢?”
“你是一国之母!”帝君平淡地说着。
可这一字一句地敲击着伤狂的心脏,他摇着头,“为什么?您真的爱我吗?我……我不过是一个必死之人,天下之大,都无我容身之所,为何,帝君会要我?我不懂……”
“那是他们不知你的好。有孤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你的命是孤的。”帝君紧紧地搂着伤狂,突然,他看见伤狂颈项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他心中怒火一起,是谁!竟敢如此对待孤的伤狂!
他情不自禁地拂上伤狂的伤口,伤狂一痛,从帝君怀中挣脱出来。刚脱身出来,他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即闪躲着眼神,“帝君……”
“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帝君收回手,心里因伤狂被伤而自己一无所知的愤怒,令他感觉到自己的无用。就连问话时声音都变得越发冰冷无情。
终于还是问了吗?伤狂心中一紧,默默无言着。
“不能问吗?”帝君语气突然松了几分,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发错了地方,竟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伤狂,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惊走了他。
“我……”伤狂摇摇头,“不是我不愿意告诉帝君,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伤狂想到自己被马井逼迫吃下的丹药,说或者不说,他似乎都无法留在帝君身边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决心开口,“帝君,你要小心。我这次回宫,就是为了告诉你,有人要害你。”
“你怎么知道?这些伤害你的人告诉你的?”帝君反问着。
伤狂点点头,“我不知他们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但是他们说,就算我不答应回宫,他们也会安排别的人,所以帝君……你必须小心这一批新进宫的妃子。”
“所以你答应回宫就是为了告诉孤这个消息?”帝君心疼地看着伤狂。
伤狂万千的委屈都因为帝君的理解而融化,还有什么可痛苦的了呢?他已经懂我了……
“委屈你了。”帝君搂着他,“受了这么多苦……”
伤狂又忍不住哭了,还忍什么呢?这个男人,值得自己付出啊!自己不在他面前哭,还给谁看呢?
“今夜,就留在这里吧,孤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不行!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伤狂皱起眉头,自己怎么搞得,总伤帝君的面子。
“为什么?”帝君反问。
伤狂叹了口气,“我已经和辛昀说好了,今夜不会在这里过夜的。”
“辛昀?他是不是刁难你了!”帝君紧紧地搂住伤狂。
“啊,没有……辛昀和我很好的。”伤狂见帝君如此紧张自己,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心里轻松,反搂住帝君的腰肢,为这片刻的温馨而感动,“是我自己说的,我不想他心里难过。”
“你们两个……居然能走在一起。”帝君有点难以置信,不过细想也就释怀了,“也是,我的伤儿这么平易近人,当然会被辛昀接受的。”
“伤、伤儿?”伤狂突然想起无伤大典的那一天在雏龙腹中之时,那个假帝君对自己的称呼。当时自己因为这个称呼险些失态。但是后来帝君“无情”地说,他不知道那个假帝君为什么那样称呼自己,而且还说自己所爱的是千水。
“怎么?不喜欢孤这么叫你吗?”帝君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头,“孤可是记得在雏龙腹中的时候,你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分明是愣住了,你很喜欢孤这么叫你。”
伤狂羞涩地窝在帝君怀里,“可是帝君也说了,那又不是真的你。”
“孤骗你的。”帝君冷静地说着。
伤狂惊讶地看着他,帝君骗自己?那……“所以那个根本就是帝君吗?”
“好了,就算孤错了。那时候又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爱孤……你要是不喜欢孤,孤岂不是很没面子。”帝君闪躲着眼神。
伤狂不禁一笑,原来帝君也是会害羞的啊。
“不许笑!”帝君皱起眉头,“忘了,你什么也没听见,孤不这么叫你了……”
“啊,不要,伤儿就要帝君这么叫。”伤狂甜蜜地缩在帝君怀里,撒娇地说道。
帝君此时也是觉得自己这么久的等待十分值得,江山在美人面前也显得黯然失色。他温柔地叫道:“好,好。伤儿。孤的伤儿。那你要怎么叫孤呢?”
“帝君啊,不然别人听到了怎么办。”伤狂理所当然地说道。
“没事,没人在的时候叫。快,想想,怎么叫孤。”帝君冰冷的声音中竟有几分调皮。
伤狂笑了笑,“那我想想啊……”说着,指头还在下巴上敲打着,真的沉思起来。
“咦?说起来帝君你叫什么名字啊?”伤狂突然想到自己来北国这么长时间,还没听谁提起过帝君的名字。
“什么?名字?”帝君也是一愣,“忘了……”
第四十五章:熬汤()
如果我爱你,我当然会记得你的一切需要,会为你做你需要的一切。
“忘了?”伤狂微微有些无语,怎么有人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怎么可能?”
“孤的名字只有先君知道,在孤出生之时,他已将孤的名字写在了族谱上。”帝君似乎也没感觉不记得名字有什么不妥,坦然地说着。
伤狂更加不懂了,“那,那帝君没登基前,先君他们都怎么叫你呢?”
“这有何难,先君、千下和别人一样叫孤储君,千水称孤为王兄。”帝君淡然地说着,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伤狂嘟着嘴,“怎么可以这样,那怎么区分帝君和其他帝君呢。”
“又不是没有名字,翻开族谱就知道了。”帝君平淡地说着,他早已习惯变成万千君王中的一个,至于自己是谁,他根本不在乎。
“族谱呢?”伤狂决心自己去查帝君的名字。
“千坟殿里。孤驾崩的时候你们进去就看见了。”
伤狂咽了口唾沫,“那怎么办?”看过北国地图的他自然知道这千坟殿是个什么地方。千坟殿建在北禁城北面的千坟山上,里面是北国历代帝君和帝后的遗体安放的地方。
在北国,不流行建造巨大的陵墓,因为他们对遗体最多是尊重,不喜欢奢侈、白占地土。上至帝君,下至乞丐,死后都是归在不大的庙堂中。不过殿宇或者庙堂里都只是供奉的牌位,他们的棺材还是安放在殿宇或庙堂的外围。
千坟殿有重兵把守,每有帝君死了才会举国围着千坟山朝拜,帝君的亲属和朝臣上山安放尸体。或者有新的储君出生、需要祭祖之时,也是有机会上千坟殿去的。
“算了,你给孤起一个。”帝君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