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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个深度的问题了。”白舜宇笑笑,“真正的厨师能品味膳食中含有的感情,就好像书法家看一个人的字一般,见字如见人。我们也正是通过这个,来品味诸位的德行。”
“所以你们不要以为只要做的美味就可以通关,毕竟这不是在招厨子,你们也不要太过于天真。那又有问题了,膳食多种多样,怎么做才算是公平的较量呢?
为此,我们专门设定了题目。”白舜宇笑笑,扫过众人的面容。
“你们进宫就是为了服侍帝君,所以这次的题目我们选择了帝君最爱吃的六样东西,当然,你们只用选择其中的三样来做——”
这一句话,牵住了每一个人的心。毕竟有人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这个男人的胃、
白舜宇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每双眼睛都牢牢地盯着他,他笑了,“其实很简单,分别是芦笋鲜虾粥、菱角糯米糕、老醋蛰头、醉蚌肉、冰糖雪莲、板栗烧菜心,怎么样?不难吧?食材就在你们左手边,看!”
顺着白舜宇的视线,众人果然看到了一间敞开房门的屋子,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放着些许食材。门楣上挂着一张漆黑通透的匾额,上书三个金笔大字——“膳渊房”。
“你们可以尽情的拿,等下我宣布开始,你们就可以进去挑选食材。这也算在总时间里哦,所以你们要快一点。”说着,白舜宇走下台阶,向左边走去,那里放着一张香坛和一面巨大的铜锣。
“时间截止到这根香灭掉,大约两个时辰,”说着,白舜宇对早早候在香坛边上的宫侍点了点头,直到爬上去点了香,白舜宇这才笑着拿起鼓槌道:“现在,开始吧。”
“咣——”
最先动的是夜辛昀,他似是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到了膳渊房门前,没做停留便是走了进去。
紧追其后的是几个京郡大官家的与他身份相当的州牧知府之类家的公子,然后是些地位低的公子。总之是陆陆续续的依着身份都进了膳渊房。
虽说伤狂本是站在队伍前面,理应排在前面进去,但他又像是在贫民船上一般,仍是等到了最后,甘愿将机会让给别人。虽然受了许多折磨与摧残,但他的心地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
“你怎么不去啊?”
听到一道满含好奇的稚嫩声音,伤狂心中一颤,蓝眸回转,一个瘦小可爱的孩子跃入他的视野。
“你是哪来的孩子?”伤狂微微一笑,问道。
孩子嘟起嘴,“哼,人家十三岁了,才不是孩子。”
伤狂一愣,看那孩子一副**岁的个头和模样,哪里像个十三岁的少年,不禁问道:“那你也是来参选的么?”
“是啊!”少年可爱的酒窝深深地陷了进去,不过旋即他又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可惜哥哥们都被淘汰了。”
“哥哥们?”伤狂蓝色的眸子看的少年一阵感动,他只觉得面前这个大哥哥好像自己的柳梢哥哥一样——好温柔。
“嗯。我们来了五个人呢,可惜就剩我自己了。”原来少年正是南宫氏族唯一存留下来的南宫九清。
“为什么呢?他们病了吗?”伤狂同情地看着南宫九清。
“嗯,太医说只有我可以治疗,所以才让我留下。可是我好想和哥哥们在一起。”南宫九清说着,那眼眶竟是又红了。
伤狂立即掏出手帕递给他,安慰地说:“你也说了自己不是孩子了,所以,即使哥哥们不在了,你也要坚强啊。”
南宫九清仰着微红的脸蛋,看着伤狂,只觉得那漂亮的蓝眼睛似乎会说话,让他一阵心动,“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那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就当我是你哥哥好吗?”伤狂真诚地眨着眼睛。他想到了璞儿,那个八岁大的孩子,他的十三弟。分别这么久了,偶尔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痛。
“真的可以吗?”九清期待着望着伤狂。
伤狂微微一笑,揉揉他的脑袋,“当然了。”
“那我以后叫你伤哥哥好吗?”九清继续天真地问道。
“伤哥哥?”伤狂一愣,正想问这孩子怎么会认识自己,但旋即想到自己眉心的印记,也就释怀了,“好吧,你喜欢就好。”
“真的吗?九儿好高兴啊。”九清兴奋地跳了起来,搂住伤狂的腰肢,调皮地磨挲着。
伤狂无奈地笑了,“好了好了,咱们还要比试呢你忘了。”
“啊!”九清似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重要的事,不禁看向那根对他来说看起来就像要通天的已经点燃的香柱,惊叫道:“我忘了,伤哥哥,我必须要通过初选的。”
还不等伤狂问他,他就想膳渊房跑去,喊道:“我先走了!”
伤狂看着九清奔跑的样子,欣慰地笑了。
这时已经有人挎着竹篮带着食材出来了,伤狂愣了愣,还没有开始自己就要被别人比试下去了么?
这样想着,他也是大步迈开,向膳渊房行去了。
而楼台上的帝君三人已是看他半晌了,见他终于向膳渊房走去,这才舒了口气。
“我以为他临时变了主意,不要参加了呢。”千水靠在椅背上,笑着说。
“切,你没看到只是那个不开眼的小孩儿要耽误他的时间吗,真是讨厌的孩子。”千下撇嘴咒骂着。
帝君静静地在看着膳渊房的阴影中消失的白影,淡淡地说:“参加与否,结果怎样,他都是孤的。”
这一句话一出,千水千下皆是不语了。虽然这话刺耳扎心,但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们不禁都是向那扇逆光的门看去。
伤狂刚一进入膳渊房,就被膳渊房的庞大震惊了。在外面只是看到膳渊房的房门,一进来,却发现原来这扇门后,竟是足足有百里长宽的大“宫殿”。
更让伤狂咂舌的是,这膳渊房中前后铺开三十道贯穿膳渊房的几案,上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食材,三十条过道可以在此间自由穿梭来取用。直达尽头,还有几个小型的池塘,里面大概是饲养的鱼类。
伤狂惊讶之余倒是没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从左手边提过一个竹篮,迈步向深处行去。
早在白舜宇说出菜名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自己要做些什么,所以选起食材来也并未有什么犹豫。
不过为了节省力气,他决定一口气走到头,从里面开始逐一挑选自己要用的东西。
第一样就是鲜虾。
这些池塘里面大都只有一种物种,所以如果要找虾的话,需要先找到虾池。
伤狂看到一堆人围着一个池子,还以为那是虾池,立即靠了上去。
“这是虾池吗?”伤狂拍了拍站在最外圈的姮子问道。
“啊?”那人回过头来,不耐烦地说道:“什么啊,谁会去虾池啊,虾很难搞的。这里是蚌池。欸,去去去,别打扰我,都抢不到了。”说罢,那个人又伸着脖子像人群中挤去了。
伤狂无奈地摇摇头,兀自去寻找虾池了。
其实他是有些纳闷的,和帝君在一起的日子,用了那么多次膳,却没见过帝君吃蚌肉啊,怎么那个考官会说这是帝君爱吃的东西……
走了几步,伤狂看到前方有一小堆人也是围着一个池子,匆匆跟了上去。
刚走到池边,却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挽着衣袖用小鱼网在池子里捞着什么。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仍是抨击了伤狂的心脏。
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死了吗?一定是我认错了……
伤狂的心跳得厉害,他又起那一声声的爆炸声,那巨石滚落的轰鸣声,午川那微弱的呼吸声,他的鲜血的气息至今在他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
“啊!”
伤狂正愣着,突然那人突然迅速地收回手,丢掉了网兜,一滴殷红的献血从他指尖流出,似是被什么东西刺破了皮肉。
一阵淡淡的腥味窜入了伤狂的鼻中,“你!”
伤狂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
那人好像触电一般身子一震,来不及多管受伤的手指,“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
他仍是背对着伤狂。
伤狂抓住他的肩头,难以置信地试探性地轻叫了一声,“午川?”
只见那人身子抖动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张熟悉的面容就这样逼红了伤狂的眼眶。
第二十九章:比试(3)()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伤狂……”午川最先开了口。或许现在叫他安初更合适一些。
“你,你还活着……”伤狂激动地快要说不出话来。
一旁捞虾的人忍不住看他们一眼,又匆匆低头做自己的事了——毕竟时间有限,不容八卦。
午川点点头,也是一副激动地说不出话的模样,“我还活着,只是你,我一直以为你已经……”这话说的是午川的心里话,他真的是失策了。
“我没死,多亏千下他救了我。”伤狂忍住泪水笑了,“我一直担心你,看到你没事,我真是太、太高兴了。”
该死的邪君……
午川心中咒骂一声,抹了两把红涩的眼睛,笑道:“好了,先别说这些了,等比试完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看着他的表演,伤狂一点也没有想到这其中的蹊跷之事,反而是尽说都信了。
“好。”伤狂低头一笑,突然想到午川受伤的手,他担心道:“那个,你的手……”
午川抬起手来看了一眼,只是食指被戳破了个小孔,随手摆了摆,一笑:“没什么大碍,那些小虾米还伤不了我。哇,你什么都还没取啊。”
见午川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竹篮,他不禁看向午川身旁满载的竹篮,尴尬地笑了:“是啊,我太慢了……”
说话间,捞虾的人皆是陆陆续续取了虾离去了。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一起努力吧。”午川拍了拍伤狂的手,激励着他。
“恩!”伤狂重重地点了点头,笑了。他觉得似乎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了。
二人挽起袖子,相视一笑,各取一只小网兜捞起虾来。
“好了,我的食材都取完了,先走一步咯。”午川微微一笑,“你要快点啊。”
“啊,好。”伤狂捞起虾,倒在一边的小碗里,放入竹篮,“我会的,你快走吧。”
午川走后,伤狂扫了一遍膳渊房中的人,已经是淅淅零零、没多人了。他立即提起篮子,去取别的食材去了。
“恩?是他吗?”
一直盯着膳渊房门的千下突然叫出声来,出神的帝君和四下乱看的千水不禁看向他,“什么?”
“那个。”千下用下巴指了指膳渊房的方向。
帝君和千水同时看去,只见一个温柔清瘦的男人踏着莲步走了出来,他有一双动人的蓝眼睛,让人不由为之一振。
“嗯。”帝君微微点点头,有些无奈。
“他跟狂儿……真的好像啊。”千水惊讶地叫道。
帝君点点头, “是啊,如果不是知道伤狂的身份,孤那时怕就以为他是安初了。”
“安初?”千下微微一愣。
“恩,安之若素,复旧如初。”帝君又想起把安初交给老人之时的场景,那一夜,自己离开了他。
“安之若素,复旧如初……”千下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而千水则是关切地问道:“那王兄,你是希望和他复旧如初,还是和狂儿初建感情?”
帝君冷眼看去,“你少说两句孤不会怪罪你的。”
“切……问问么。”千水偷瞄了一眼千下,发现他一直盯着午川,没有要帮自己八卦的意思,也就缩回脖子安静地坐着去了。
帝君则是一脸凝重地看着午川,他也不知要怎么协调自己的感情。
等了一会儿,帝君侧头问道:“伤狂怎么还没出来。”
“就差他一个了。”千水睨了一眼后排空荡的四个灶台,无奈地说道。这么长时间,他等得有些累了,倦意地靠在椅背上,脑袋晃晃悠悠地在千下肩头跌宕着。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千下警惕地坐直了身子,害得千水一个不慎,脑袋撞到椅子上,吃痛地捂住太阳穴叫着,“啊!你激动什么啊,在宫里能出什么事……嘶,疼死我了。”
千下似是也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收了气势,也没管千水,径自对帝君道:“帝君,本王可不管,就算他没通过,你也要收了他。”
帝君淡淡地“嗯”了一声,“孤本就没想让他参……”
“啊!狂儿来了!”
正说着,千水突然指着膳渊房叫道。顺着看去,果见伤狂提着竹篮走出来的身影。
伤狂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正看着自己,便是冲他们微微一笑,竟是搅得三人集体一愣,像是三个干坐着的傻子。
伤狂被他们的模样逗乐了,笑了笑,看准灶台的方向就是走了过去。
灶台的选择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按照出来的顺序依次排列三百二十七个灶台。当伤狂出来的时候,只剩下最后的四个灶台,他挨着顺序走到自己的灶台边,如释重负地放下竹篮——终于要开始竞技了。
这样想着,他扫视了一遍场中同自己一样怀着激动心情操刀的选手,心中一阵波澜,深吸一口气,便是开启了自己的下厨之旅。
为了节省时间,伤狂先是将蛰头浸泡在清水之中。因为每个灶台只配了一缸水,所以伤狂仅仅舀了一瓢水没过蛰头便是将盆放在了一边。
刚放下盆,便是看到不远处的南宫九清。他因为个头太小,在灶台边操作起来十分困难。伤狂悄悄地看了一眼后面四围站着的考官,又抬头看了一眼帝君。
帝君不解地问道:“他想干什么?”
千下摇摇头,“不知道。”
“我怎么看着他想走呢……”
千水话音刚落,便是看到伤狂的步子动了。他在灶台上环顾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原来灶台最边上放着那切肉的圆木墩,正合他心意,不由分说地,伤狂便是抱起木墩向南宫九清走去。
“他去哪?”有人问道。
宫侍刚要上前拦住他,却是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不许动他。”他们不由抬头看向帝君所在的方向,搔搔头,退了回去。
由于帝君是用内力传音,所以除了宫侍们众人皆是没有听到,好奇地看着伤狂要去哪里,不过时间有限,所以手下的动作也是没有停。
膳渊房的门早在伤狂出来之时就已经关闭了,众人实在不知他还能去哪里。
“无伤臣要干什么?”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后边的异动。
伤狂的举动引起了倒数第三排的午川的注意,他心里寻思着伤狂的用意,不知道他抱着一个木墩子能做什么。见众人都时不时看他一眼,他隐隐间起了杀心。
就在众人被他吸引的时候,他竟然来到了一个够案板都吃力的孩子身边。
“那是什么人?”有人疑惑地问着“邻桌”。
“乡巴佬。”被问的人不屑地扫了他一眼,鼻孔朝天地说道:“那是南宫家长房之子,南宫九清。”
虽说对方告诉了自己答案,可是他却不满意对方高高在上的态度,嗤之以鼻地转过身去,继续切起自己的萝卜来。
“九儿!”伤狂笑着叫道。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惊到的九清吓得手一哆嗦,好不容易够下来、刚拿到手机铁勺啼里哐啷地便是落在了地上。
他正要去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