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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得意地笑着走了。
精通武学听觉强于常人的苏玉哲和嗅觉灵敏的伤狂都发觉了二人的离去,伤狂笑了,“二哥的演技真是高。”
易老一怔,不解地看向伤狂,伤狂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苏玉哲。
苏玉哲严肃的脸忽然绽放出二月阳光般的灿烂笑容,“然而还是让十一弟识破了。”
“嗯?”易老看着两个人,凭着多年的经历和智慧,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警惕到:“莫非这军中有人想激二皇子谋反?”
苏玉哲投去一眼敬佩的目光,凝重了神色,微微颔首,“可他在军中立下功劳不少,无端治罪会让将士们寒心。”
伤狂蓝眸轻动,“所以二哥想将计就计,先安抚下他们,让他们以为二哥早有反意,这样他们就不会暗中做手脚,使之成为不可控的局面。”
苏玉哲笑了,“十一弟聪颖过人,难怪父皇会选你。”
伤狂眉头轻锁,“二哥莫说此话。我无心皇位,只想见父皇最后一面,也和二哥一样,希望嵇康免于战乱,不想让这皇位的争夺成为百姓的疾苦。”
忽地,苏玉哲的眸子中被感动和忠诚充满,仿佛遇到了知己一般望着伤狂,“知我者莫过十一弟也!”
“可是皇子,你们的眼光要长远,皇上看得不是眼前的粉饰太平,而是嵇康的未来。常年来嵇康战争不断,需要的是一个仁厚宽和的皇帝,一个有智慧懂分寸的皇帝。更重要的是,不会残害手足的皇帝。”易老郑重地看着伤狂,最后一句话尤为语重心长。
苏玉哲眉头一跳,看向伤狂,“圣皇子为人孤冷高傲,又生性多疑,父皇子嗣众多,难免会有一场因猜忌而引发的流血之争……”
伤狂为难道:“我在皇子之中的地位二哥你是知道的。我若是登基,自然不会残害手足,但是手足却会自持势力过于我而对皇位继续虎视眈眈,同样也是一场流血之争。”
苏玉哲轻笑一声,“这不正是太傅带你先来见我的原因吗?”说着,苏玉哲的目光就落在了易老身上。
易老赞许地看他一眼,“皇上众子之中,唯有二皇子可托付也。”
苏玉哲微微垂眸,笑着,“太傅说笑了,只是玉哲手中有兵权罢了。”
“那也得皇子配合才行。”
易老和苏玉哲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二人已是达成了共识。
伤狂听在耳里看在眼中,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继续争论毫无意义,日后推托了便是。
“不管怎样,先商量回京计划才是。父皇的时候可不多了。”伤狂岔开话题,二人看向他,一脸凝重,“十一弟说的是。”
第六十七章 大事(下)()
“刚才你们演了一出戏,那我和十一皇子就不能在军中随行了。”易老道。
苏玉哲摇摇头,正想说什么,伤狂却是从沉思中扬起头来,“非也。二哥,我们可以……”
话说一半,对上苏玉哲闪亮的黑眸,二人心心相印,看来想到一起去了。
易老一怔,“你们不会是想让那些不安分的人秘密关押皇子和我,从而可以跟着军队前行,又可以牵制那些意图谋反之人,观察他们的动向?”
二人一笑,“太傅智者也。”
“是你们聪明。”易老一笑,“倒是我老了,慢了一步。”
三人又商榷一些细节,话毕,刀光剑影之间,伤狂已是尘满面,狼狈不堪,勉强用手撑着地,嘴角也溢出鲜红的血丝来。易老更是昏迷在地,不省人事。
苏玉哲冷漠地扫过二人的脸庞,“真是傻,居然相信我会帮你们……来人!”
正巡逻到帐前的卫兵一怔,领头的匆匆跑了进来,正准备询问何事,就看到虚弱不堪的伤狂和压在玄龙杖上昏死的易老,眉头不禁皱起,但还是规矩地行了礼,“将军有何吩咐!”
苏玉哲冷冷地看了伤狂一眼,“别恨我,谁让你觊觎皇位呢。”说罢,他对士兵说,“去把参将叫过来,我要让他亲自看押这两个意图谋反之人,等回了京城把他们交给圣皇子定夺。”
士兵一怔,这两个人想谋反?困惑间,他抱拳道:“是!”
正欲走,苏玉哲却叫住他,他一脸茫然地转过身,苏玉哲低声说:“此事不可声张,以免军中异动,知道吗?”
士兵愣愣地点点头,他是不太懂这些政事上的事,但是他知道,将军在军队里就是天,他说什么只管做就是。当下领了命就走了。
郑浩南带着人来,将伤狂和易老秘密关押了起来。
翌日,苏玉哲下令全军拔营回京,将士们归家心切,一路上都激动不已,谁也没有注意队伍中关押的伤狂和易老。
如此隐瞒也是为了伤狂和易老回到嵇康的消息不要那么早的传到京中。他们想要的效果,是出其不意。
…
刚下早朝,苏玉风就急匆匆地回了东宫,这段日子他都住在苏玉珑原先的太子府。
“七皇子呢?”一进宫门,苏玉风就扯住一个宫女问道。
宫女立即行礼,“回圣皇子,七皇子已在堂中等候多时。”
苏玉风一喜,大步从宫女身边走过,他心情大好,仿佛两旁的枯树都要开花一般。
“七弟!”苏玉风推门而入,苏玉城正在把玩柜上的古玩瓷器,忽然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一见是苏玉风,连忙迎了上去,“参见圣皇子。”
苏玉风笑着拉过他行礼的手,“无须多礼,快来,本宫找你有要事相商。”说着,他随手打发了宫女太监侍从,胡尹冬乖乖地带上门,将空间留给了玉风玉城二人。
“贤妃之事本宫甚是头疼,你回来就好了。”苏玉风引苏玉城来到一副悬着的地图前,“你看,这是京城兵力布防图,东、北两方的禁卫军将领都是贤妃亲族,西面禁卫军也不是本宫的人,对贤妃和本宫的态度模棱两可,不能指望,是个墙头草,只有南面的军队是本宫的亲信。
这样的局势一旦发生宫变,对本宫实在不利,所以本宫才急着召你回来。”苏玉风一脸凝重地盯着布防图,咂着嘴,“这是一场只许胜不许败的战斗。”
苏玉城皱起眉头,“贤妃的势力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他本以为贤妃最多也就是收买几个文臣,谁想贤妃竟然在皇宫禁卫军上做了手脚。
“父皇病重,朝臣们各怀心思,禁卫军不仅是欲夺政权之人都想巴结的对象,他们也在挑选着我们。呼,本宫还是小瞧了贤妃的影响力,呵,她跟着父皇几十年了吧。”苏玉风冷笑着。
苏玉城翻了个白眼,“是啊,害了我和圣皇子的母妃,自己独当老大,切,有什么用啊,到头来连个贵妃名分父皇也没给她。”
苏玉风摇摇头,沉思着坐下,“按道理贤妃跟着父皇多年,父皇对她也是极为宠爱,她以前没有子嗣就罢了,可生了十三弟之后父皇还是没有晋升她的位分,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
苏玉城轻蔑一笑,也随便坐下,“这有什么,兴许父皇根本就知道她是个外表温柔内心毒蝎的女人,只是不拆穿罢了。”
苏玉风轻轻一笑,“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本宫这些日子想得可不止这些。你说,会不会是贤妃自己故意不让父皇晋升她位分?”
“嗯?”苏玉城一怔,“她有病?位分晋升可不仅是多几石粮食那么简单,那可意味着尊荣、地位,甚至十三弟继位的凭仗。她除非疯了,不然怎么可能故意为之。”
苏玉风看着他,久久不语。
苏玉城怔怔地看他,微微要站起,“怎么?……我说错话了?”
苏玉风摇摇头抬手虚按,示意他坐下,“没有,只是七弟你太过单纯。本宫问你,你扶本宫监国的时候,你最忌惮谁?”
苏玉城愣了一下,笑了,“还能有谁,不就是二哥和云狂那个扫把星吗。”
“你忌惮过十三吗?”苏玉风紧跟着问。
苏玉城表情僵住,“没、没啊……十三弟年纪小,又没有城府,哪里会管这样的事。就算他会,贤妃位分不比你我母妃死后追封的位分高,贤妃家族势力又衰败,论资排辈也挨不到十三,忌惮他什么啊。”
“是啊,不忌惮,就会放松警惕,他就容易出、其、不、意。”苏玉风重重地敲了几下几案,神色凝重。
“可十三他不像是这么有城府的人。”苏玉城坐不住了。
“他没有,但是他母妃有。”苏玉风一脸杀气,“你知道在你软禁父皇后,贤妃是怎么做的吗?”
苏玉城不解地看他,等着后文。
“她暗中找人非议你,谣言都传到本宫耳里了,若非本宫治理,恐怕弹劾你的奏折早就铺天盖地了。”
“什么?她算计我?”
“唉,这个女人不简单。从你告诉本宫父皇病重起,本宫就注意着禁卫军的动向,本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贤妃似乎是早就布置好了一切,那天上朝,东、北禁卫军将领被百官弹劾,罪状列得本宫都数不过来。呵,你说怎么办。”苏玉风冷冷一笑,在桌上重重砸了一拳。
苏玉城跳起来,“撤了也不能换成贤妃的人啊。”
苏玉风恨得咬牙切齿,“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可是不知贤妃使了什么手段,就连丞相都跟着百官附议推荐她亲族之人。本宫只是监国,根基不稳,只能任人摆布。”
“十三弟还没登基呢她就这样只手遮天了,登基了还得了?”苏玉城咋呼起来。
“嘘。隔墙有耳。”苏玉风紧忙拉住他。
苏玉城一怔,低声道:“她都敢在你身边安插眼线?”
苏玉风叹了一声,“七弟,如今全靠你了。”
苏玉城一笑,安慰道:“放心,圣皇子,我的兵符还是你为我争取的,我手下的兵一定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贤妃噌地一下站起身,袖袍不小心拉过点心盘,绿豆糕轱辘滚了一地,吓得地上俯首的侍女浑身颤栗。自从皇上病了,她就不敢再直视温柔如水的贤妃了。
侍女缓缓抬起头来,“回、回娘娘,今、今早七皇子一到太子府,奴婢就赶紧跑来告、告诉娘娘了。”
“呃啊!”贤妃怒得将桌上幸免于难的点心盘也摔了出去,“都在和本宫作对!”
侍女匆匆俯伏在地,大气不敢出一个。
贤妃目光凌厉,“好啊,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贤妃嘴角扯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哼,当初怎么除了你们的母妃,现在也一样能除了你们。都在找死……”
“娘娘英明。”侍女害怕得又拜一次。
贤妃一笑,“英明?呵,抚姑!”贤妃伸出手,碧绿的镯子将她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
抚姑匆匆在暗格中取出一个锦盒放在了贤妃手中。
贤妃盈盈一笑,打开锦盒,两只白瓷小瓶卧在盒中,她玉手拿起一只来,递给抚姑,眼神一动,抚姑会意,拿给了侍女,冷声道:“把这药下在圣皇子和七皇子的饭食之中,否则,娘娘就让你亲自喝下去。”
“啊!”侍女吓得浑身哆嗦,不敢解药,不停地磕头,“娘娘,刺杀皇室可是死罪,要杀头的啊,求娘娘放过奴婢……”
“你忘了你弟弟还在本宫手里吗?”贤妃目光清冷,高傲得不可一世。
侍女一惊,脸色苍白的接过抚姑手中的玉瓶,“是、娘、娘。”
…
“明天就到京师了,今天吃好喝好哈!”苏玉哲畅快淋漓地闷了一口酒,豪爽地喊道。
“是!将军!”士兵们群情激动,每个人都盼望着回家。
郑浩南从他身后出现,“将军,那两个人要怎么处理?”
苏玉哲心中不快,没想到郑浩南还是不知悔改,但却还是笑着低声咬牙道:“一切等明日进了京在说。你不是在京城中有安排吗?先知会一声,可能随时都有一场腥风血雨。”
郑浩南心中一喜,“是!”心道:“这将军可算开窍了。”
第六十八章 盛夜(上)()
“不好了,圣皇子,二皇子的军队就快到京城了,难道不做什么准备吗?”胡尹冬急匆匆从外面领了回来报信的人进来说道。
苏玉风看他一眼,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品着茶,转而对对面的苏玉城道:“七弟,你觉得本宫要怎么做?”
苏玉城坐不住了,“还怎么做,马上派人去把兵符拿回来,省得到了京师看见你坐皇位他眼红。你若不肯,我亲自去。”说着他就要起身。
苏玉风抬手一按,“你这样去了他就算不想反也反了。”
苏玉城一怔,坐下了。确实,这样有些打草惊蛇。
苏玉风挥挥手,示意胡尹冬和报信之人先下去,这才对苏玉城说:“曾经二哥他写过信给本宫,说……算了,取给你看看。”
苏玉风起身从书架上第三层中的一本闲书里取出一封信来,递向苏玉城的时候,苏玉城愣了片刻,因为那信连同信封都俨然是被小心保护着,四角平整,苏玉风甚至下意识地用双手递给他,看来这信对四哥很重要。
这么想着,他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取出信来看。
圣皇弟:
数日前吾闻君代政监国,欲上书坚信,然因战情缠累,是生死存亡之必杀之时,故待此役大胜后再修书于君。果大胜不辱使命!本该凯旋班师,然吾忧蛮夷残率之兵鱼死网破再回旋又乱我边关,故而吾欲乘胜追击,破蛮夷之土以绝后患,还望圣皇弟恩准。
国事说尽,始谈吾心所挂之家事。父皇病重,吾军事缠身不能尽孝,烦圣皇弟代之问候。君知,吾此一生系吾胞弟,此次出京六月有余,劳君遣人往山庄去看望他。吾必为嵇康守好疆土,圣皇弟安心。
——臣子哲
“嘶,二哥如此深明大义,应该是不会反了。”苏玉城收好信递回给苏玉风。
苏玉风接过信,笑了,“原来本宫也这么觉得,就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苏玉城一怔,“照你的话,二哥他这封信只是为了作秀安抚?是权宜之计?”
“不知道。”苏玉风把信又夹进了书中,放回到书架上,“本宫希望是真的,可是皇位的意义你也知道,本宫输不起。”
苏玉城点点头,“那怎么办?明着去不行,又不能不管……不如我去偷?”
苏玉风一怔,无奈地摇头道:“亏你还总说自己是本宫的智囊,怎么净出些馊主意。”坐下来,“刚才那封信白让你看了?”
“嗯?”苏玉城云里雾里,脑海中回想着刚才信上的内容,苏玉风鼓励地看着他,他忽然一拍脑门,“是啊,我这个脑子,他那么看重那个病痨,直接把病痨子抓过来就好了啊!”
苏玉风一笑,“这才是智囊。”
“还是四哥……圣皇子你英明啊。”苏玉城笑着。
“没人的时候叫四哥就行了。圣皇子……听得本宫自己都难受,这些大臣们真会起名号。”苏玉风笑着摇头。
苏玉城也不做作,“是,四哥,反正不多时就可以叫你皇兄了。”
苏玉风笑笑,“叫不叫得成,全看你我兄弟的努力了。”
苏玉城郑重看他一眼,“四哥放心。我现在就去山庄把他抓起来。”
…
越靠近京城,阴谋的气息就越发浓郁。伤狂坐卧不安,终于放弃了睡觉的念头,睁开眼来默默地看着残阳与弯月同辉的景色。
他被关在放战利品的大箱中,束手束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