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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夜辛昀就听了夜太师的话入宫给帝君当储妃了。自己也“光荣”地得到夜太师的赏识,给少爷做了陪嫁。
进宫十四年,夜辛昀都并未再叫过自己林萧,甚至连一眼都不愿多看自己。自己知道,他在生气,可是自己什么也不能说。
这些年,令自己欣慰又痛心的事,是夜辛昀真的喜欢上了帝君。果然,他自小除了自己就没见过什么炎人,一旦走出去,便很快就有了新欢……
“你愣什么呢?”夜辛昀懒散的声音突然想起,林继德一惊,拿掉了手中的香炉盖,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主。”林继德匆匆盖上盖子,回过身躬身道。
“什么时辰了?”
夜辛昀的神情,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坦然、自如,就像许多年前,夜府上下谣言肆起,他却仍然能抱着自己,让自己亲他。想来,一直都是自己不敢面对吧……
林继德恍惚了一阵,看向窗外,应道:“快申时了,御膳房的人一会儿该来了。”
“好,叫上小还子,随本宫一道去学五居看个究竟。本宫倒要看看,这个把帝君迷得神魂颠倒的狐狸精长得什么模样!”
本宫……林继德苦笑了一声,道:“小主,这学五居要路过御书房,还得从长计议……”
“……”夜辛昀沉默了,确实,自己若要去,必是要路过御书房,到时见了帝君,怕是又要惹他生气了。
“那……改日再去吧。你且去把小还子寻来,叫他伺候本宫,你就不用过来了,看着也烦。”夜辛昀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林继德也不多言,应声便是退了出去。
在他走后,夜辛昀转过身来,一双迷离的眼睛望着殿门,轻声喃道:“林萧……”
“先生,你怎么还画呀?啊呜~”裴度眼眶充着泪,托着下巴,半睁着眼爬在书案上,“我看着,啊呜~都累了。”
他每每睁眼,他的先生不是在作画,就是在刻章,从早到晚,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他只觉得——好无趣。
伤狂笑了笑,没有作声。他勾勒着画中人的青丝,完成了最后几笔,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毛笔,他不由闭上眼睛——回想着那夜帝君抱着自己飞回王宫之时,自己初睁双眸的那一刻。
帝君的眉目渐渐地清晰了,丹凤眼中的冰澈冷傲也是尽都入了伤狂的脑海。待回忆起唇瓣的轮廓,伤狂便是睁开了双眼。胸有成竹地捻起画笔,如行云流水一般勾勒着画中人的五官。
自己已经好些天没有见过帝君了,不习武、不教书,似乎也没什么相见的必要。不过自己却总在夜里想到帝君,想到他翻来覆去的身影,想到他一个人在偌大的宫殿中徘徊的模样。
在勾勒唇瓣之时,伤狂犹豫了。他回想起自打认识帝君,就从未见他笑过,一时之间他不知要怎么去画。这也是伤狂的一个症结——因为他只画美好的事物。
从前他并怎么未画过人物,唯一的一次也是画他爱笑的十三弟璞儿的模样。这些日子,他画过千下,唇角带一抹魅惑的微笑;画过千水,眉眼处、唇角边尽是一副含笑的模样,可这帝君……
他迟疑了。自己怎么会画帝君?这一抹又该如何去画呢?恩,千水和帝君长得很像,年纪又相仿,不如画千水的唇吧?唉,也不好,如此一来,这画便失了意味……
犹豫再三,伤狂终于还是没能完成画作。他停了笔,叩了两声书案,道:“什么时辰了?”一边说,他一边清洗着毛笔。
“啊?画完了?”裴度激动地窜到伤狂身边去看,“呀,先生,你画的这是帝君啊?”
“恩。”伤狂清应一声,又问一遍:“什么时辰了?”
裴度四下望望,匆匆跑到外室看了看日头,又跑了回来,笑道:“过会儿子,御书房那边的人就会来了。嘿嘿,已经申时了。”
申时是御膳房到各宫送餐的时候。
因为要到学五居,必须要路过御书房的正门以及偏门。出于安全考虑,早在开国之初,《宫规九卷》之中便是明令——若要路过此地,必是要经得帝君的同意。
一开始,帝君倒是让御膳房的人过去,可一日三遍,反复的询问,渐渐地,喜欢安静的帝君有些不耐烦了,便是让御膳房的人做了饭,一并送到御书房,再由自己的内侍们替伤狂送去。
“恩。”伤狂点点头,搁好笔,绕过书案走到床边,床上已经叠放好更换的衣服。
伤狂捧起衣服,对裴度笑道:“等会儿人过来了,你让他们将饭菜放到正堂就好了。我且去先九长池泡泡。”
“是了,先生一日都站着作画,这日头从窗里过来都尽数晒着先生,真是要洗个澡舒爽一番的。”裴度取了手巾来给伤狂放上。
“恩。”伤狂一笑,“不耽搁了,这便去了。”说罢,伤狂便是出了房门。
这九长池隔在御书房和学五居之间,有百米宽,千米长。虽说不大,但却是有一个天然的泉眼,冒着热水。这是寻常宫里不具备的。
这泉眼在九长池的最北边,是历代帝君专门沐浴的地方,以石块儿圈住,四围还设了栅栏。称之为龙池。
因为学五居出入并不方便,这热水更是难打,所以帝君便是恩准了伤狂在龙池内沐浴。至于裴度,下人都是去宫浴监清洗身子的,他也不例外。
伤狂轻车熟路地来到龙池边,试了试水温,正好。他笑了笑,向四下看看,见无人,便是轻结衣带。
第三十一章:入画()
相视一眼,感慨万千,不知眸中何物,心变。
这龙池很偏僻,背靠宫墙,四面环石,还有绿荫遮掩,更重要的是,无人敢来此处,所以伤狂才敢如此大胆地褪去衣裳。至于帝君……虽说伤狂每日都来,可是他却并未见过帝君一次,他甚至怀疑帝君根本不用沐浴。
褪去衣衫,伤狂玉足点水,缓缓地走进池中。脚踝、膝盖、纤腰……最后连这削瘦的锁骨都是没入了水中。
他靠在一旁被泉水温热的石壁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你来了。”
这声音?
伤狂惊讶地回过身去,只见帝君正站在自己身后,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自己。
“帝、帝君。”伤狂情不自禁地向水下潜了几分,水已经没过了他的下巴。
“刚才孤去学五居给你送膳,裴度说你来此了,孤便过来找你。”帝君蹲下身子,坐在一旁巨大的卵石上,竟是撩拨着泉水给伤狂自上而下地浇灌。
伤狂受宠若惊,他不由缩了缩身子,问道:“帝君去学五居送膳?可是有什么是要伤狂做的吗?”
“当然没有。”帝君淡淡地道,“孤只是近日里来未曾见你,过来看看罢了。”
“哦……”伤狂忍住笑面对着泉水。不知为什么,自己心里竟然有些窃喜。
“你笑什么?”帝君不禁勾起伤狂的下巴,哪料这一看,只见伤狂的脸被蒸汽熏的红嫩,长长地睫毛上坠着蒸汽化作的雨珠,与精致的蓝眸映着,竟是有足以媲美千下的诱惑。
帝君一时看呆了。
被帝君这样看着,伤狂一时之间竟也乱了方寸,竟也这样尴尬地回看着。他突然想到自己未完工的画,不禁看向帝君的薄唇,研究着如果帝君露出一抹微笑,那它的弧度应是如何的。
“……”帝君突然松开勾住伤狂俏脸的玉手,猛地站起身来,冷面俯视着伤狂,显然,他是察觉到了伤狂灼热的目光,“你竟敢对孤有非分之想。”
“呃,帝君……啊,不是你想得那样。”伤狂着急了,他可不愿意帝君误会他,“我刚才在画中勾勒你的五官,可是我没见你笑过,不知道这唇该如何去画……我发誓,我……”
“你不必说了。”帝君退了一步,“是孤错了,不该与你走得太近。”说罢,帝君不等伤狂解释,便是扬长而去。
伤狂无奈地扶额,“伤狂啊伤狂,你看你做得好事……”
本来沐浴的美妙,如今是尽都散去。伤狂心中烦躁,也不愿再停留,匆匆擦了身子更衣,往学五居去了。
刚一进门,裴度就迎了上来,意味深长地笑道:“先生,有没有看到帝君啊?”
“……若非看到,也不至这般模样。”伤狂摇摇头,将手中换洗的衣服递到裴度手上,便是进了正堂。
一进屋,就见到桌上提饭的木桶,不禁回身问道:“阿度,帝君和谁一道来的?”
“没有啊,帝君自己来的。”裴度一愣,笑道,“嘿嘿,先生,帝君好关心你哦。”
“恩。”伤狂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坐下来,抬手道:“开盖吧。”
“欸。”裴度笑着上前打开桶盖,先是小菜、糕点,再开一层,米饭、素汤,通通放好,摆在桌上拼着,裴度一躬身,“先生,请用膳吧,嘻嘻,帝君送的饭,一定很美味……”裴度别有深意地笑了。
“行了,你下去吧,让我一人呆着。”伤狂挥挥手,似是情绪不高的模样。
这时裴度也是看出伤狂的不对劲,但也不好多问,道了声“是”便退下去了。
伤狂执起银筷,吃了几口白饭,便是无心再吃下去,无奈,只得站起身来,唤裴度进来把饭菜吃掉,自己则是躲进卧房中去了。
躺在床上,伤狂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帝君站起身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很奇怪,似是生气,又似乎还有些别的情绪。
而自己也很奇怪,当时那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真的对帝君有非分之想,完全可以冷静而平淡地对帝君解释……这下倒真显得自己是……
“唉。”伤狂叹了口气,坐起身来,一瞥就看到了桌上还摊着的宣纸,不禁又行到桌边,看着那画中的人,竟是有些出神。
难道是因为帝君和千水长得相像吗?伤狂在心中问着自己,他不知这心中的异样感来自何方。
“先生。”裴度掀帘进来,打断了伤狂的思绪。
“恩。”伤狂继续盯着画中人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那眼神背后的意味。
正盯着,他似是着了魔,飞快地摊开一张新纸,执起笔,蘸墨、运笔,一气呵成。直到画完,他仍久久盯着他的画作,一言不发。
裴度吓坏了,他从未见过先生这个模样,不由叫道:“先生?先生?”
伤狂似是魂归,猛地惊醒,看一眼画卷,那是一双犀利地眼睛,眼神中包含着千万种情绪,伤狂不禁退了一步,这眼睛——竟是帝君。
“先生,你怎么了?”裴度吓得上前掺住伤狂,向画纸上一看,皱眉道:“这眼睛好熟悉……是,帝君?又不大像,帝君没有虽然冷漠,可是并不这样凶啊……”
伤狂失神了。
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说起来,他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可以画出未来的某些东西,虽然那时他没什么意识,而且这种状态也极少发生。
他有时画的是一朵落花,有时是一些文字……不过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在画后不久的某一天见到自己所画的东西。或好或坏,但他从未画出过与人有关的东西,何况是一双如此传神的眼睛。
“把这画收起来。”伤狂匆匆甩甩衣袖,避过那画中人咄咄逼人的目光。
裴度似是也有些发怵,闭着眼睛摸索着把画卷卷了起来,露出下面乘风飞翔的帝君画。
伤狂松了口气,向屋外步去,道:“我出去走走,不必跟着了,早些休息吧。”
说罢,伤狂径直出了门去。因为学五居被“困在”御书房的这一边,伤狂无法离开这一片,只得围着九长池漫步。
他神情恍惚,回想起自己出宫这快三个月的经历,他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千水那日从天而降,救自己于危难,相守相伴,那一句娶婚的承诺,竟是乱了自己的心……可惜,这一切都是虚幻。
第一次见千下,是从梦中醒来,他美丽妩媚,红瞳勾着自己的魂魄,那一眼,竟不亚于第一次见千水时的感觉。
而且千下对自己也有救命之恩,虽相处时间不长,但他满满的心意自己是感受地到的。他对自己的照顾丝毫不弱于千水,他更是把自己托付给了北国至高的统治者帝君,以此来保护自己的性命。
若说自己对此二人有情,还说的过去,可与帝君又是如何?第一次见帝君,平平淡淡,自己要杀他时,他眼中也未起波澜……也许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小角色。
他并不像千水的轻浮,也不像千下的痴情,他好像高高在上,坐在世界的顶端,俯视着每一个人,对所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可一切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会让不该发生的事发生。
自己无论在他眼皮低下做什么,他都不在乎,可一旦自己企图抬头窥视那至高者时,他便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打入地狱。
还好,自己并未喜欢上帝君……
“帝君,回去歇着吧。”
伤狂听见声音,猛地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竟是绕到了忘仙亭外。而亭子里坐着的那人,便是帝君。
他悄悄地躲了起来,因为他还未想好如何面对帝君。也许过些日子,帝君就会忘记今日的尴尬了。
“你们下去吧。孤要在此坐着。”帝君挥挥衣袖,币元便带着人退下了。
忘仙亭中就剩下帝君一人。这时,帝君突然轻声唤道:“伤狂。”
伤狂心中一惊,立时缩回脑袋,屏住呼吸,莫非帝君已经发现了自己?
紧接着,他听见帝君道:“为何孤会想你?”
想我?伤狂心中更是起伏不定,帝君他……
“孤真是错了,错了……”帝君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伤狂听见规律的呼吸声,他这才探出头来一看——帝君竟是睡了。
伤狂望着帝君熟睡的模样,不禁是有些心疼。帝君日夜失眠,也仅仅是在这忘仙亭中才得以小酣一二,这是多么痛苦的事啊。
“唉。”
帝君一声叹息,吓得伤狂又匆忙躲了起来。原来帝君并未熟睡,他终究还是无法睡去……
正想着,就听见一阵衣服摩擦的窸窣声,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天,帝君在向这里走来吗?
正在伤狂忐忑不安之际,帝君的步伐终于是停在了忘仙亭的边上,原来他只是想站在这里看看风起云涌的天空。
“要下雨了么……”帝君喃喃道。
感谢读者★£?v?????︶ㄣ╱的推荐。鞠躬。
新读者:局域网读者(ip。192。168。**),感谢。
胤修签约又失败了,呃,许是真的差吧。如今胤修已经不想签约了,没钱有读者也是蛮欣慰的。胤修会坚持更文的,不想每一本都因为没能签约的缘故而太监。《伤狂》是有读者的(虽然只有几个),这就是胤修的信念。感谢那为数不多的粉儿们。
第三十二章:大雨()
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若是每天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心里的那个他——这世间怕是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伤狂听见这话,也是抬头看看天空,只见乌云密布,天低云厚,似是真的要下雨了。
似乎为了印证二人所说所想的,一道破空的闪电,一声惊天的雷声,便是如千风万雨出征的号角般突然出现,紧接着狂风大作,万雨齐下。
起先伤狂还能咬牙坚持,可帝君迟迟不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