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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恐怕没这么简单。”向灵冷笑一声,“这招叫做一石二鸟。”
伤狂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是啊,林雪这情况让寻常人看了只会以为是时疫,可是只要帝君派见多识广的东古来看,就一定会知道这不是疫症那么简单。而查下去就会发现是满族的蛊毒……
这摆明是要向灵顶这个黑锅。
“太狠了。”
“没想到进宫还不到一个月已经有人开始剔除异己了。”向灵笑着摇摇头,满眼的冷冽。
“会是谁呢。”伤狂实在想不出谁会做这种事。因为那八个人在他看来都不像心狠手辣的人。
“也许就是他们。”向灵看着窗户。
伤狂知道他说的是刚才九清那一行人,问:“你的意思是,凶手就在这群人中?”
“也可能没来。”向灵看着伤狂,那好看的容颜任谁看了都会嫉妒,“反正你和夜嫔的嫌疑都可以洗掉。”
“哦?”伤狂好奇了。不知道向灵为什么可以这么相信自己,更不知道他怎么会相信几乎没什么人缘的辛昀。
向灵笑了笑,“满族人会看眼睛。你的眼睛是赤诚的。至于夜嫔……可能是个连我也不知道秘密。”
伤狂咀嚼着向灵最后半句话的含义,什么叫连他也不知道的秘密?他记得册封那天辛昀出人意料地说了两句满语,后来向灵还对他毕恭毕敬地行礼,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剩下的人,都有嫌疑。”
向灵轻轻地敲了一下桌子,似乎是在思考。
伤狂看着他,“这毒你能解吗?”这是他正关心的事。
向灵看他,犹豫了一下,“解倒是能解,可是材料不够。”
“都需要什么?让帝君派人去找。”
“呵呵。”向灵轻笑着,伤狂不解地看着他,“怎、怎么了?”
向灵摇摇头,反盯住伤狂,“你知道为什么这个蛊毒在满族排名第二吗?”
伤狂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因为……它不易被识别?”
向灵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伤狂一时间脸色羞煞的红。寻思着怎么这个平日板着脸的人笑起来这么没心没肺的样子……
“诶呀,你真是有趣。不过倒也算是一个原因吧,”向灵渐渐收敛笑势,“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解毒不容易,需要的材料世间少有。”
伤狂心里咯噔一下,“多少?”
“嗯……怎么形容呢,”向灵眨眨眼,“百年难得一遇吧。”
伤狂的脸色铁青下来,向灵看火候差不多了,话锋一转,“不过。”
伤狂抬眼看他,殷切地等着下文。
向灵笑着,“你可以去试试。”
“我?”伤狂一头雾水,自己和这个药有什么关系?
“嗯嗯。”向灵点点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三王爷可能有办法弄到。”
“三王爷?”伤狂愣了,千下,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
“对啊,他可是天下第一神医,手里的药材一定很多,你不妨试试。”向灵试探地看着伤狂的表情,那是一种惊讶又复杂的表情,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
早在入宫之前就听说过无伤臣和邪君之间的绯闻,看这模样,怕是都是真的。
“不过为难就算了,找出下毒之人兴许也会有解药。”向灵观察着伤狂,以为他会顺势从自己给他的台阶上下来,谁知伤狂一直盯着他,他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回应着伤狂的目光。
久久,伤狂轻声道,“毒,根本就是你下的吧。”
向灵一愣,看伤狂那蓝眸里犀利的光芒,一时语噎,“你在说什么……”
伤狂蹙着眉头,把额上包扎着的绷带都蹙到了一起,“差点我就相信你了。不过你还是自露马脚了。”
“什么?”向灵下意识地问道,问完才发现自己这么问根本就是默认一样。
伤狂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铺平宣纸,抬眼看了下向灵,像教书先生看学生一般,娓娓道:“一开始你说这个蛊毒是满族的,这无疑是把自己放在了刀尖上,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个谎撒的很高明,取得了我的信任,让我真的顺着你的话相信是有人在一箭双雕想要害你们。”
向灵看着他,没说话。
“可是接下来你又说你相信我和辛昀。”
“这又怎样,你的眼睛确实赤诚。”向灵本身就会看人,所以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
“可是你知道我的鼻子吗?”
没来由的一问让向灵愣住了,他不知道眼睛和鼻子有什么关系,不解地看着伤狂。
伤狂认真地、惋惜地看他,“我的鼻子天生和别人不同,可以嗅出各种气味。你在提到辛昀的时候有一种类似崇拜一样的气息,但是提到我的时候却没有。”
“这能说明什么?”向灵对伤狂的拐弯抹角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这不能说明什么,这只是一个人正常的表现。”伤狂的表情变得严肃,“因为你心里尊敬辛昀,所以流露出那种气息,而我对你不过是个普通人,你没感觉是正常的。可是你知道正常人在提起三王爷的时候身上是什么气息吗?”
向灵的瞳孔顿时涣散,似乎知道伤狂要说什么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求医()
“很多人,一提起三王爷就是恐惧,即便是胆大的人在说三王爷的时候也不可能如此镇定。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不害怕,可你在提到一位陌生人的时候,会露出这样的杀伐之气吗?”伤狂犀利的眼神仿佛要看穿他。
向灵失神一般地呆了好久。突然,他笑了,“是,毒是我下的。不过我没想过害林氏,只是为了吸引你过来……”
“然后就可以通过我找到三王爷。”伤狂接替过向灵的话头。
向灵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眼神一凛,朱唇轻吐道:“我要杀了他。”
这五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向灵里面波涛汹涌的感情瞒不过伤狂敏锐的观察。
“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在伤狂的印象中,千下虽然是个不守规矩的人,可是也不至于伤天害理。
向灵冷笑一声,“不为什么,单纯的讨厌。”
伤狂愣了,向灵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像是在撒谎,可是这算一个什么理由呢?看年纪,向灵比千下应该还大一点,绝不会是世仇。
正在伤狂想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向灵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一丝——爱慕!对,那种眼神分明是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流露出来的。
“你喜欢他?”伤狂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要说忌婉那样的人小时候邂逅千下而喜欢上他还说得过去,可没理由一个久居府巷的满族内族的公子也对千下情有独钟吧?虽然千下长得很俊美,但他的恶名可是闻名天下的啊!
向灵愣住了,怀疑地看着伤狂,久久,泄气一般,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还真是……”伤狂嘟囔了一句,不过转而就回归正题,“那你既然喜欢他,干嘛又突然想杀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向灵喜欢千下的时候,伤狂的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向灵皱起了眉头,似乎这里面还有一番耐人寻味的隐情。
不过还没来得及问出答案,那边厢房跑来的宫侍就以突然的推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他们同时看向杵在门口紧张兮兮的宫侍,“怎么了?”伤狂问。
“林、林小主好像不行了。”宫侍犹豫着说了出来。
伤狂一怔,偏头看向向灵,向灵歪头看到一边,似乎想避开伤狂眼神的询问。
“你先下去,我们随后就到。”伤狂站起身打发着宫侍,淡淡一笑,“辛苦你了。”
宫侍一愣,旋即给了伤狂一个疲倦的笑容,“不辛苦,我退下了……”说完,扭头就关门跑了。临了又对着伤狂所在的屋子外多洒了一圈药水,美滋滋的。因为晨起的时候伤狂一进宫门就去探望林佳人——丝毫不在乎他是不是时疫的缘故,就已经让宫侍对这个嫔位的主子很有好感。要知道就连宫侍们都不愿染上这病,何况身居高位尽享荣华的人?而刚才他又对自己那么温柔,实在是想调到无伤宫的心思都有了。
“你这人心收买的……”向灵捕捉到刚才那宫侍脸上的欣慰,忍不住说道。
伤狂错愕了一下,旋即一笑,“你这么说也可以,我用我的心买了他的心。”
向灵复杂地看着他,这人到底是个什么境界的。
“别看我了,快说,你到底有解药没有?”伤狂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向灵也不得不正襟危坐了,“没……”
“你……”伤狂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因为他明显看到向灵脸上的愧疚之色,又不忍心了,改口问:“算了,三王爷是不是真有办法?”
向灵看着他,乖乖地点了点头,还不等伤狂说话,他又飞快地摇了摇头。
伤狂着急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我、我不知道。”向灵颓然地蔫在椅子上,“应该有吧。”
“天啊,你就这样对林氏?”
向灵满脸羞愧,“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伤狂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因为谁都有冲动的时候,他实在不愿意埋怨向灵。可是林雪怎么办?
“不然先找三王爷过来?”向灵小声地问。
伤狂看了他一眼,“你不会对他下手吧?”虽然嫁给了帝君,可是他对千下始终还有几分说不清的感觉。
“不、不会……”向灵皱着眉头无力地说道。
伤狂是不怎么相信他,但是林雪那边不行了,他此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心念一动,红楼中的人就感受到了。
“他需要我……”千下心一紧,立即放下手中的事,临走瞥了一眼书桌上的药瓶,顺手一取,身形一动,就飞离了红楼。
向灵看伤狂踱步开门出去,以为他是要去找邪君,立即跟上,“你现在就去?”
“当然,林氏现在需要我们去看他。”伤狂自然地说着。
向灵一愣,“不是,你不打算叫三王爷过来?”
伤狂看他,指尖探上自己的眉心,“已经叫了。他马上就到,我感受到了。”
原来红泪也可以反向的感受千下的距离。
向灵看着伤狂额头上缠的一圈绷带,据他自己说是摔得——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绷带下面的是他梦寐以求的红泪。这么看着,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嫉妒,只是背过身去的伤狂已经看不到了。
推开门,伤狂让裴度法印继续候在门外,借口说不想让他们染上时疫。他们自然不想主子独涉险境,可是耐不住主子的命令,只好站在门口。
向灵也打发了下人,自己则紧紧地跟在伤狂的后面。
“关门。”伤狂背着身对他说道。
向灵下意识地关了门,跟上伤狂,“你想做什么?”
伤狂没回他,走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不停呢喃着“姮父”的林雪,心头一紧,上前握住他的手,“雪儿,再等等。你一定会没事的。”
向灵看着这一幕,有些难堪。平时自己虽然不怎么和林氏说话,但他一直对自己很友善,昨天还邀请自己和他同进晚膳——而自己居然狼心狗肺地趁机下蛊毒害他。
等待的时间实在很难熬,听着林雪的呼吸声,向灵试探性地问:“你不会告诉帝君吧?”
伤狂偏头看他,“不出人命,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向灵心里咯噔一下,伤狂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那个“人命”怎么不像是在说林氏?难道,他看出来我要对邪君下手?
“你的气息乱了,我希望你别干傻事。”伤狂叹了口气,“你已经是帝君的妃子,不管你和三王爷有过什么,我都希望你能放下。”
听到这话,本是内疚的向灵不由冷笑一声,“你说得轻巧……帝君的妃子?我怎么不觉得?你在说我还是说你自己?蓝伤、红泪……你什么都有了,现在跟我说这些话?”
伤狂垂下眼帘,不禁想起在地牢里的那两个月,想起午川和帝君的种种,暗自神伤地说:“各有各的苦而已……”
向灵却不觉得伤狂有什么苦处,只当他是在博同情,所以缄默不言了。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惊呼,“邪君!邪君!”屋外乱作一团,伤狂听见这动静就立即起身推门出去,迎面撞见要进来的千下,一时大脑一片空白。
昨夜他对帝君说的话自己是一个字都没放过地听在耳中、记在心里,还好,他并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醒着的。
“怎么了?”千下没察觉到伤狂的异样,径自开口问道,“是不是伤口疼?”说着千下的手就要触上绷带。
“没……”伤狂躲开了。闪躲的时候他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向灵,一时之间倒真觉得自己和千下有几分暧昧了。
“本王给你带了生肌丸,你服下去,这伤就好了,不会留痕迹。”千下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药瓶递给伤狂,伤狂看着,暖暖地感动。
“接着啊,发什么愣。”
他俏脸一红,匆匆把药瓶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所以叫本王来,是作什么?”千下向伤狂身后看了看。
伤狂立即想起正事来,侧过身子指着里面,“有个人中了蛊毒,快不行了……”
千下皱起眉头,他的医术是绝世无双的,可他的冷情也是“声名在外”的——他非常不喜欢别人来向他求医——即使他有这个能力。
身为北国上流人士,深知这一点的向灵看见邪君蹙起的眉头,觉得马上会有好戏上演了。
谁知伤狂情不自禁抬起手拂上千下的眉心,“怎么皱眉了,不美了……”
千下愣了一下,笑了,“人在哪?”
伤狂指了指里面,挂心地说:“治不好也没事,别有压力。”
千下看了看这怕他也像别人束手无策而丢了脸面的人儿,心里一阵暖流淌过,他知道,伤狂心里是有他的,他感觉得到。他笑了笑,淡淡地说了句“你要治好的人,不会治不好”,就抬脚进了内室。
向灵看着这一幕,心里好不嫉妒,更让他介意的是,邪君一眼都没有看过他——邪君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无伤臣。
“你不进去?”伤狂问着发愣的向灵。
向灵看向他,五味杂陈地冷笑了一下,“进去杀他?”看见伤狂错愕了一下,他立即笑道:“本宫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药童()
“伤儿,孤回来了。”
下了早朝,帝君就飞快地回了御书房。今日事多,足足拖到晌午才结束。心急难耐,人还没进屋,这声音就到了。
“帝君。”门口的裴度和法印立即为帝君推开了房门蹲身行礼。
帝君刚准备进门,突然想起什么,又把脚收了回来,视线抓住他身侧的法印,问了句,“你们小主在做什么?”
法印愣了一下,回答道:“在里面等您用膳啊。”
“三王爷没有来?”
法印愣住了。帝君这语气不像是在质问,这模样也不像是在怀疑小主,只是随便问问?该怎么回答呢?
“裴度。”帝君立即转脸问裴度。他面孔本就冰冷,这声音也没有起伏,裴度只觉得帝君是在问罪,立即跪下身子,“帝君直接问小主吧,我等不好开口。”
帝君吸了口气,无奈。这些宫侍在深宫呆久了,对自己总是这样畏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