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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孤进去。”帝君行向承欢殿门,夜辛昀不由苦桑个脸,跟了上去。
二人跨进门,林继德正要进来,帝君突然道:“你,在门外候着。”
“是,帝君。”林继德看了一眼夜辛昀,见夜辛昀嗔了自己一眼,立刻匆匆闭门出去,在外候着。
只是再回身看时,灯却是已经熄了。
“小……”林继德还没来得及喊出“主”字,承欢殿内就响起一阵狂乱地喊叫声——
“帝君!啊!帝君!救命啊!呜呜……”夜辛昀的声音慌乱而急促,似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帝君隐匿在黑暗中,盯着夜辛昀的黑影疯狂地乱抓着、撞着,听着他尖锐的叫声,久久道:“你来承欢殿做什么?”
“啊!帝君!”夜辛昀听见黑暗中低沉阴冷的声音,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转身向声源扑来。
帝君敏捷地躲闪开,再次问道:“你来承欢殿做什么?”
“呜呜……帝君,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臣妾……”夜辛昀不住地抽泣着,蹲在地上,就近靠在什么东西上,似是桌子,又似是柜子。他蜷缩着身子,环抱着小腿,睁大着眼睛,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似乎这样他更有安全感。
“你只需告诉孤,你为何来这里。”帝君冷漠地盯着他的身影。
夜辛昀痛苦地抓着头发,啜泣着,帝君又一声逼问,他似是疯了,突然站起身子喊到:“臣妾还不是害怕你和那个辅学先生入禁吗!呜呜……”
周围又安静下来,夜辛昀头皮发麻,叫喊着,四下里乱抓着,撞着。正这时,他撞到了一个结实却又有几分柔软的胸骨上,一双有力的手臂环绕着他,冷漠地声音中多了一丝柔情,道:“好了。”
帝君拿过桌子上的火折子,吹了一口,火光忽闪着映在二人的脸上。
此时的夜辛昀已经是头破血流,狼狈不堪了。他一见火光,先是一笑,旋即立即背过身子去,捂住脸,身子瑟瑟地颤抖着。
帝君点亮了桌上的油灯,罩上灯罩,从背后将夜辛昀转了过来,冷声道:“把手拿下来。”
今天状态不好,头疼脑热……真是倒了霉了,被老叔传染了,让胤修安静的回去睡死到天明吧。(送花、收藏……)
第二十四章:留灯()
心底住着一个人。
当我凝视着天窗,我会期盼那沉寂已久的门被他轻轻叩响,然后我飞奔着去开门的时候,他会给我一个拥抱,在我耳畔呵着温热的暖气,耳语道:“我回来了。”
“……”夜辛昀不动。
“少爷们都沾了血了。”帝君似是非常了解夜辛昀,一语中的,夜辛昀立即松开了手,双眼直勾勾地打量着双手。
帝君趁其不备,抓住他的双手,此时夜辛昀突然反应过来,立刻别过头去,说什么也不让帝君看他的模样。
“把脸转过来。”
夜辛昀心中不愿,越发地向后扭着身子。
“恩?孤现在说的话,对你没用了吗?”帝君声音更是低沉了几分。
夜辛昀吓得一哆嗦,双腿顿时没了力气,就要倒下去,帝君抱住了他,语气缓和了几分,道:“孤已经知道了孤想知道的,你不用怕了。”
“……”
夜辛昀不说话,除了他有些害怕的缘故外,还因为他在生帝君的气。
帝君也不和他多说,双臂一撑,将夜辛昀抱了起来,大步迈到床边,将之放下,命令道:“坐好。孤给你上药。”
说罢,帝君打开殿门,对门外焦急徘徊地林继德道:“去给你家小主打盆温水来。”
林继德想看一眼夜辛昀,无奈帝君挡着,便是恭敬地退身去打水了。待林继德走后,帝君这才走到柜子边,从其中取出一盒药箱来走回床边。
等了一会儿,敲门声响了。是林继德打水回来了。
帝君开门让林继德进来,夜辛昀却极力反对。据理力争之下,帝君随了他的意,从林继德手中接过水盆,让他回了幽兰轩去,说是今夜留他家小主在此过夜。
折腾半响之后,帝君才彻底清了夜辛昀头上手上的血渍,取了金疮药洒在夜辛昀的伤口之上。
“臣妾是不是不好看了?”夜辛昀突然抓住帝君上药的手,焦急地问道。
“没有。”帝君专心地上着药。
“……哦。”夜辛昀摆弄着手指,停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唤道:“帝君……”
“说。”帝君盖好药瓶,放回到箱子里,取出纱布来。
夜辛昀犹豫了一下,问道:“帝君,你为什么非要问臣妾为何来这里?”
“……”帝君不语,但是眉目之间满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帝君?”夜辛昀提醒道,“你在听吗?”
“恩。”帝君起身为夜辛昀额头缠上纱布,动作缓慢,时刻留意着夜辛昀的表情,生怕他是忍痛不说。
缠了一圈之后,帝君这才说道:“孤不久前卜了一卦,卦象说,你会出卖孤。”
“什么?”夜辛昀激动地险些掉下床来,稳住身子之后,他阴柔地声音横生怒意,一对燕眉倒竖着,问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这样逼问臣妾?防着臣妾?这天下人之中,难道还有比臣妾更爱你的人吗?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出卖你,臣妾也不会。夜辛昀怎么可能出卖帝君!”
夜辛昀越发激动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帝君没有说话,只是缠好纱布,拿来一把木梳,为夜辛昀梳着三千青丝,一梳、一梳的,尽都梳到了底。
沉默了一会儿,帝君道:“自你儿时孤就与你相识,最是了解你……孤自然不信,但是孤的卦,还未曾错过。”
“错了!错了!就是错了!”夜辛昀生气地嘟着嘴。还不待帝君接话,他就直接了断地结束了这个话题,道:“反正臣妾不会伤害你的。哼!”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帝君放下梳子,让夜辛昀躺下,为他掩好被子。
“才不会。”夜辛昀赌气地别过头去,见帝君没有接话,他又激动地抓住帝君的手,“哼……你相信辛昀好不好?辛昀真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恩……”帝君松开他的手,将其放入被子中,点了点头,“睡吧。”
“恩。”夜辛昀乖巧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可这刚闭上眼,他就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不由又睁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帝君。
“说吧。”帝君真的十分了解夜辛昀,只是看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想做什么。不过,也许只是夜辛昀天性单纯,所以藏不住心事、掩不住情绪吧……
夜辛昀迟疑着,没有说话。
“不愿说的话,孤便不听了。”帝君冷目之中透着笃定的坚决。
夜辛昀着急了,犹豫了一下,终于大声道:“我说!”可是这二字一出,他又胆怯了,顿了顿,小声地哼唧道:“恩……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恩?孤的听力虽好,可也经不起你这样考验。”帝君微微皱起眉头,夜辛昀说的话虽然说得不清楚,但是他却是听懂了,只是他心里也不知如何回答,所以装起了糊涂。
夜辛昀哪里敢过问帝君的事,这一句也是在内心争斗了一番才说出来的,哪还有勇气再问一遍。虽然好奇,但是他也只得摇摇头,不甘心地笑了笑:“没事……”
“哦,那睡吧。”帝君站起身来。
“你干什么去?”夜辛昀警惕地抓住帝君的衣角。
帝君轻轻脱开他的手,道:“孤还有奏章未批,这便去御书房了。灯给你留着,别怕。”
“……辛昀,辛昀还以为你要……哼,那你留臣妾在这里做什么?”夜辛昀埋怨道。
帝君摇摇头,道:“你又忘了吗?孤说过,一日不娶你,便一日不会碰你。”
“那你娶臣妾啊!”夜辛昀心下委屈,自己苦苦等了十几年,帝君却从来不松口。
“……”帝君看了看窗子,幽幽地道:“时候还未到。好了,你休息吧。”
说罢,帝君将床头边的油灯点亮,以防万一,他又把承欢殿所有的烛台都点了,这才退出房去。
夜辛昀坐起身子,摸了摸头上的伤口,喃喃道:“我不明白,你对我这样细心……为何却又不肯娶我……”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伤狂停了笔,从内室走了出来,看着门外立着的黑影。心中猜测到来人,应该不是裴度,他向来没有叩门的习惯,更何况,这身影如此高大,哪里是裴度那十五六岁的少年可以相提并论的。
“是孤。”正想着,门外一道冷漠地声音响起,似是有些疲惫。
帝君?
伤狂一愣,匆匆前去开门,一见帝君,立即就要行礼。还不等他跪下,帝君径直道:“免了。”
说罢,帝君就跨步进来。
卧房正中设了一张方桌,蒙着垂地的四方淡蓝色绸布,上面摆了一樽乳白色的玉净瓶,圈着两枝叫不上名字的淡紫色鲜花。瓶子边上还倒扣着两只青花瓷茶碗和一提青花茶壶。
桌子两边站着两个圆面高凳,上面也贴心地蒙了一段淡蓝绸布,以防掉落,还用一圈紫色绸带围着,打了八字结。
帝君直奔高凳,坐下。伤狂跟了过来,取过茶碗,为帝君倒了被茶水,“帝君。”
“恩。”帝君接过茶碗,抿了一口,放下,四下看了看,道:“你这里还缺什么吗?”
伤狂愣了愣,摇摇头,笑道:“什么也不缺。劳帝君费心了。”
帝君点点头,又抿了一口茶。
伤狂不由问道:“帝君,不知您深夜造访……”
“孤累了,便出来走走。”帝君目光闪烁着,“见你这里还亮着灯,就来看看……坐吧。”帝君虚手一抬,示意伤狂坐下。
伤狂微微躬身谢过,这才坐了下来,等着帝君说话。他自认为和帝君并不是很熟,虽然自己莫名其妙做了帝君的无伤臣,可他毕竟才入宫几日而已,还并未找到那种君臣相融的感觉。
沉默了许久,帝君一杯茶也是饮尽,伤狂准备再添一杯,却被帝君抬手拒绝了。帝君道:“孤有个问题问你。”
“恩?”伤狂微微一笑,儒雅地抬手道:“帝君请说。”
帝君想了一想,终于还是放弃了,道:“算了,孤还是自己参透吧。恩……你这里有几张床?”
“……两张。”伤狂回头看了看,他身后有一张小床,不过那是裴度的,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才吞吐地答道。他不知道帝君问这话是要做什么。
“哦。那今夜孤便留在这里了。”帝君说话间面无表情,但听在耳里的伤狂却不能平静,他知道,帝君除了御书房可以休息外,还有承欢殿供他卧榻……而如今,他却要留宿学五居,莫不是还有其他企图?
伤狂怪异地看了一眼帝君,帝君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伤狂迟疑了一下,笑道:“帝君,这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个孩子,怕是没有多余的地方供你注意了。”
“孩子?”帝君愣了愣,转言问道:“裴度?”
伤狂点点头。
“哦,让他回内侍监睡着吧。孤累了,不想走了。”帝君站起身子,就要向小床边走,伤狂见劝他不动,便是道:“那帝君你在里屋休息吧,我在外躺着。”
身体好一点了,马不停蹄地给这一章重写了……希望还来得及吧。再次感谢每天十二点之后准时跟书的读者,感谢你们对胤修的支持(虽然没有鲜花,没有评语,没有狂刷点击……)
第二十五章:信封(上)()
提笔,写一封书信;点蜡,问一声平安。
伤狂掀开帘子迎着帝君,帝君也不客气,端直地走了进去。
里屋比外面大了许多,也更亮堂,正对面还有一张宽大的书案,上面悬着一幅笔墨,写道:一片冰心。
帝君不禁道:“冰心?何为冰心?”
伤狂看着笔墨,笑道:“便是淡泊名利,心无杂念。”
“……”帝君看向他,“你能做到吗?”
伤狂一愣,摇摇头,“心无杂念,我做不到。”
“恩……孤也做不到。”帝君若有所思地踱步到书案边。眼睛一瞥,却看到书案上正摊着一卷宣纸,上面绘着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裙幅散开,坐在地上,周围洒满了花瓣。帝君不由睁大了眼睛,这眉眼、这打扮,分明是自己的三弟,邪君千下。
帝君观察着画纸,墨迹未干,笔还蘸着红墨,正躺在笔搁上,显然画的主人正在绘制。帝君心中一动,问道:“你画的这是千下?”
伤狂自然地笑道:“是啊。千下真的很美,令人见之一面,便毕生难忘。”
“是吗?”帝君看着画中人的眼睛,那双红瞳正勾魂地看着他,他不由称赞道:“你画工真是了得,竟是真的画出了千下的神韵。”
还不等伤狂回应,帝君话锋一转,“可惜。”伤狂立刻问道:“怎么?是不是哪里画的不好?”
帝君摇摇头,道:“你这画,运笔流畅,色泽分明,不仅形似,更是神似,是好画。”
伤狂认真地听着,帝君继续道:“只是你看千下看得并不仔细,这眼睛,还少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伤狂好奇地看着帝君。
帝君摇摇头,走向床边,道:“自己去看吧。有些东西,别人说的,你终究体会不到。”
“哦……”伤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站在边上候着,看帝君还有什么吩咐。
帝君斜靠在床边,缓缓地舒了口气,看来他是真的累了。久久道:“你画千下做什么?看上他了?”
“呃?怎么会……没有。只是想练笔,却不知道画什么,一时之间想到的而已。”伤狂笑着摇摇头。
“练笔?”帝君睁开狭长的丹凤眼,黑色的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你练这做什么?”
“……”伤狂回避了一瞬帝君的视线,笑道:“只是尽一个先生应尽的本分。”
帝君一愣,他当初只是随便选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给伤狂,是为了有个名头给他俸禄,并不是真的了解他有什么才华或者能力。
在他看来,伤狂作为无伤臣,也只是陪他说些无法与旁人说的话,甚至不说话,仅仅站在边上陪着,也是他从前不敢奢望的。所以他没有想到伤狂会在意这个自己随便说说的职分。
“哦……”帝君眨眨眼,“可以了。你画得不错,比起那些谓学堂的先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孤先前与他们说过,让他们好生招待你,你去了,他们自然会对你恭恭敬敬。你明日便去教学吧。”
帝君袖袍一挥,似乎这事在他看来很是随意。他先前并不了解伤狂的才能,如今见了,便是知道他能胜任,所以也并未多想。
只是伤狂的心里却并不这样想,且不说自己只有十九岁,比起谓学堂的先生实在是太年轻,单是自己是帝君亲自介绍进去的这一点,他就不可能凭这样的才华就去教书。今日在谓学堂受了尴尬,他便是想了清楚,自己必须要提高,才能让众人都赏识自己,心甘情愿地聘请自己做辅学先生。
“帝君过奖了。”伤狂笑了笑,“我还是再练些时日吧。”
帝君看着他,见他眸中清澈坚定,便道:“随你吧。何时去,孤都会命人接待你的。”
“谢帝君。”伤狂躬身作揖。
“免了。”帝君说这话时,无意用袖子扫过床榻,正被伤狂瞧见,他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件烦扰他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