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景殊斜了他一眼:“怎么,冥王要召我回去了?”
广平说:“这回去天界开会,上界不少老熟人没见到你都问起。冥王就说,你有些私事要在人间界办,快回来了。言下意思,不也是希望你早早归来?更何况,你这一走不要紧,你们殿里一大摊子事都落我们几殿头上。本来各殿分管的事就不少,还得抽空分摊你的业务。老五、老六他们个个怨声载道,老七还说你害得他没空陪媳妇约会,性/生活都不和谐了。”
“卧槽!”景殊骂了一句,“性/生活的事也能怪我头上?你们就趁着我不在,使劲在背后让我背祸!”
“谁叫你不在?你要在,那几殿能不老实?”
广平也笑了笑后,脸色忽然正经了起来:“其实冥王也希望你早点回去。我来之前他还说,让我劝劝你,别那么倔。你只要写个报告,认个错这事不也就掀过去了吗?冥王也不可能将你的认错报告公开出去,有什么好丢脸的?”
景殊“切”了一声,很不客气地说:“我就知道冥王那老小子就憋着等我认错。我有什么错?我堂堂十殿阎君之首,背了那么大一个黑祸,身为我的上司,不想着替我洗涮冤屈,还指望我去认错?想当初,我们十个跟天界那帮混蛋叉架的时候,他都还知道出来给我们兜着脸。这回怎么就不知道给我兜个面子?”
广平知道他还为当初的事憋着一口气,劝道:“你说你跟冥王较什么劲?难道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拧着,不回冥界了?那你阎君之位还要不要?我们能替你分担得了一时,可分担不了一世。”
景殊看着前方程小花的背影,忽然沉默了。
广平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程小花一眼,幽幽叹息:“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真喜欢就把她带回冥界去,反正现在三界的风气都开明了,人妖恋、妖鬼恋比比皆是,人神恋也算不得什么。”
景殊说:“容我再想想吧。反正有你们几个在,我在人间界多逗留个十年八年的也不成问题。”
广平微微一笑:“我倒是无所谓。不过老七估计要难受些了,少不得要找你抱怨。”
景殊也跟着一笑:“无妨,我会把他拉黑。”
广平:“”
所以兄弟就是用来拉黑的吗?
清明时节鬼过节()
熊猫馆里大人、小孩子都不少;都隔着玻璃墙;观赏着熊猫憨态可掬的模样。
玻璃墙里有两只成年熊猫;也是望江市唯一的两只熊猫。
其中一只趴在半人高的木桩子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本来大熊猫的睡姿就很萌;那货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忘记了;睡着睡着就翻了个身;因为不是在平地上,自然就翻空了,一下栽了下来。
正好底下有个不是很深的小坑;那只是肥肥的熊猫头下脚上的就栽进坑里去了。然后猛然惊醒,前爪抓,后腿蹬努力地想把身体从坑里弄出来;可是大约是太胖了折腾得半天才出来。引得周围的人都笑不停口。
连程小花忍不住说:“太可爱了!摔个跤都摔得格外萌。”
此时;却广平嗤笑了一声:“原来这货现在混成这样了。啧啧,真是辜负了祖先的威名。”
程小花扭过头问广平:“你这话什么意思?”
景殊很不乐意广平和程小花靠得太近;硬是挤到了两人中间;给程小花科谱道:“远古时期的熊猫可比现在这货凶猛多了;那时地位也更高;乃是黄帝的坐骑;当初黄帝就是骑着大熊猫打败了蚩尤。不过后来这货猛是猛,就是脑子有点抽;又贪嘴,有一次肚子饿了就把黄帝的兵器给啃了;黄帝一怒就封住了他的神力。”
程小花以前倒是在山海经里看到过关于熊猫的传说;当时也只当是故事,并没当真。现在听景殊一听,才觉得原来神话故事也不全是虚的。再看那两头憨憨、肥肥的熊猫时,真心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实在想象不出这货当初是怎么迈着小短脚背着黄帝冲锋陷阵的。
恰好这个时候,玻璃墙里头的那头熊猫在专心地抠着自己肥厚的大脚掌。
程小花忍不住感叹道:“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好汉不提当年勇。”
当年威猛华夏大地的好汉,如今落得靠卖萌为生!真可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动物园的规模不算太大,可程小花一行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逛完整个动物园。
主要原因是山猫不论看到什么动物都要掏出手机拍几张照片,再发个朋友圈,实在太费时间了。
没错,他依然是一张照片一条朋友圈的频率。一直到程小花都被他刷屏刷烦了,才发现他不会发九宫格那样的整组照片。
等程小花教了他怎么发多张照片时,他两眼放光,由衷地称赞:“小花姐你真厉害,居然还知道这么有用的办法。”
程小花一阵无语,真心不想说他蠢啊。
从动物园出来后,广平就回冥界去了。
本来程小花还想请他吃个中饭的,结果景殊来了句:“吃得多拉得多,不吃还省得半道找厕所。”
也难为广平确实修养极好,被这么挤兑还能保持微笑,对程小花说了句:“希望以后能在冥界再见,”而后化作一道帅气的银光倏地远去。
程小花目送着那道银光,似有所思。景殊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你看他干嘛?本君飞起来比他还帅,想看我飞给你看。”
程小花回过神来白了景殊一眼:“瞎吃什么醋呢?我只是在想,广平为什么会把孟婆的助手打下猪道。是不是像你被罚出冥界的那样,被谁冤枉了?”
明明这种事情,更像是景殊会做的事才对。广平那么温和,那么好说话,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冲动暴力的神呀。
景殊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程小花说:“这么说是真的?”
景殊说:“当然是真的,那个女鬼修也确实暗恋了广平很多年。广平执着于修练与阎君殿里的公务,从来没有把那些男女情爱的事放在心上。后来女鬼修憋足了勇气找广平表白,广平还傻呼呼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女人嘛,面子薄,说完之后见广平没有回音,就以为是被拒绝了,伤心之下跳入轮回明志,结果一不小心跳到了畜生道。不明就里的人,就以为是被广平推下去的。”
“这”程小花一阵无语。原本一段可歌可泣的暗恋,居然以这么喜感的结局收尾。而广平分明就是背锅侠嘛。
“既然不是他推下去的,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
“解释?地府司的职员谁敢当着广平的面说这事?不过是个别私下的风传而已,身为阎君难道还要向那些低级职员挨个解释?别逗了!”
“还有和天界打架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景殊说:“几千年前,妖界渐渐势大,他们没有能力和天界争权,便妄想取代冥界,掌管人间生死。当时我们十位阎殿都是刚刚上任不足千年,冥界不如现在这般稳定。天界当时与冥界的关系并不如现在这般亲密,表面上对于冥界和妖界争权持中立态度。暗中却派人来故意挑衅,想探一探我们冥界的实力。当时那场仗,与其说是私人恩怨,倒不如说是事关天界能否支持冥界的重要一仗。我们几个打赢了那场架,证明了实力。后来妖界被天界和冥界联手压制,从此一崛不振。”
程小花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简单事,背后居然藏着这么大的玄机?”
景殊说:“冥界、天界、人界看起来是各成世界,但都是相互制衡,息息相关。一举一动,当然都是别有深意。不过以前我们冥界一直被天界所压着,如今天界的那些大神们日子也不好过了。”
“哦?怎么说?”
“细说起来,那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了。反正这事也与我们无关,不提也罢。已经下午,你晚上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那赶紧走,再晚了菜市场就该关门了。”
冬至后第108天就是清明节。清明对于很多阳间人而言,是假期,是值得期待的。
而对于阴间鬼而言,炼狱的大门打开,许多业罪未消的鬼魂在服刑期间表现良好,被允许回到阳间接受亲人的祭祀。
鬼差们也都休假不再拘魂,自然也不会到馄饨铺吃工作餐了。
这一天夜里,444号馄饨铺都不再营业了。
就连送货的李大宽也因为表现良好,也被允许回家探亲。
李大宽生前也是望江市人,死了60多年,难为他的儿子、孙子还记得他。
当年他死的时候,儿子才满周岁。一晃多年过去了,儿子已经老了,孙子都已经27岁了,是他们老李家独苗苗一根。
李大宽在墓园里享受完了香火、祭品,就悄无声息地跟着儿子、孙子一起往回走。
此时,他的儿子李昆正在训斥着孙子李明朗:“你说你年纪不小了,到现在也不惦记成家,我在你爷爷坟前都不好意思交待。”
孙子李明朗垂着头低低回了句:“你不也30多岁才结的婚,你当年都不急,我急什么?”
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他爸一记狠的:“还敢犟嘴?你老子当初是因为穷才拖到30多岁结婚。能跟你现在比吗?27岁你还以为你还小啊?相亲要不要时间?谈恋爱要不要时间?再不抓紧,30岁前能给我生出孙辈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能不能别再啰嗦了?”
“不啰嗦你能上心?大好时代、大好年纪,二胎都开放了,你连一胎在哪还不知道。你对得起国家的良苦用心?对得起人民的殷殷期盼吗?”
“爸,别上纲上线行不行?我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跟国家、人民有什么关系?”
“再犟嘴!”
李昆抬起巴掌就要往儿子头上招呼,手都抡到了半空,忽然觉得怎么都打不下去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手。
连李明朗都看出父亲的不对劲来了,问道:“爸你怎么了?”
李昆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李大宽的墓,心底莫明地冒出了股寒意,结结巴巴地说了句:“没,没什么。可能是你爷爷心疼你了。”
李明朗心觉好笑,老爸又开始迷信了。虽然他每年都会来祭祖,但并不妨碍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李大宽对他这个孙子很中意,近两年还借着职务之便偷偷看过他几次。趁着今天是清明放风的机会,一直跟到孙子的家里。
孙子回到家就开始忙工作,李大宽就坐到他旁边唠唠叨叨地说着闲话,“你爸也是为你好呀,结婚生子确实是顶要紧的。要不然百年以后的清明,祖坟上的香火就该要断了”
那口气跟他儿子可谓是如出一辙,也不在乎孙子根本听不见。李大宽是条老鬼,虽然是能现形,但根据阴间的律法不能在亲人面前露面。他是老实鬼,一直以来都严格遵首这条规定。
鬼托梦(一)()
李明朗工作很忙;哪怕是节假日还忙着加班。
一直工作到半夜12点多;他方才冲了个澡;躺下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觉到有人在喊他:“明朗;明朗!”
李明朗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床边,眼神幽怨地看着他。
李明朗问了句:“王川,你回来了?”那种口气就好像以前大学时期;他们同住一个宿舍时,对方每晚打工回来,他顺口问的一句一样;再平凡不过。
可王川却忽然就红了眼睛;“明朗,我回不来了。”
李明朗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倏地惊醒了。想到了刚才的梦;他躺在床上失神了许久。
王川是他大学时的好友;四年大学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人一个教室学习;一个食堂吃饭,一个宿舍睡觉。关系好到彼此钱包里的钱都能随便用。
大学毕业后;王川去了米国求学,此后两人就再无联系。越好的关系;一但产生了裂痕;溃败得也就越惨烈。
本以为梦到王川只是一次偶然,可是一连好几晚,都梦到了王川。有时就站在床边看着他不说话,有时抽抽泣泣地哭着。
李明朗晚上睡不安稳,白天又想着夜晚的梦,心神不宁。工作中也是屡出岔子,被老板批了好几次。
当然他也没忘记去打听王川的事,可是问遍了通讯录里的同学,都不知道王川的近况。
本来,王川这个人性格就十分的敏感、内向。大学四年,也就是和李明朗走得最近,和其他同学的关系都很一般。他不主动联系其他同学,其他同学也都几乎快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人。
于是李明朗又打算,等周末休息的时候回一趟学校。找以前的老师帮忙调一下王川读书时留下的家庭资料,应该能找到他父母的手机号。
然而,还没等到周末,这一夜他一睡下时王川就又来到了他的床边喊他:“明朗,明朗!”
李明朗本来还有点迷糊,以为还身处在大学宿舍里,在对上王川幽怨的眼神时,思绪忽然一清,想起他已经出国了三年了。三年来,两人没有联系过一次,就连同学聚会时,也打听不到王川的任何消息。
想到过往的亲密,想到毕业后的绝决,李明朗心中一酸,眼泪也几乎快要坠下。
“川,你还在恨我吗?这些年来你一直不肯跟我联系,是不是还为当年的事记恨着我?”
王川没有回答,只是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痛苦,“明朗我想回来,你带我回来好不好?”
“国外过得不好你就回来吧。”李明朗说着也有哽咽了起来。
王川还是没有应他,只是一个劲地说着:“明朗我想回来,你带我回来吧!我想家,想祖国”
他说着想回来,可是人影却在往后飘,离床边、离李明朗越来越远。
“王川!”李明朗一着急就扑过去拽住了他的手,本想将他拉回来,一碰到他的手,就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僵住了,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气。
低下头,他一眼就看到王川的整个手上都是血,腥红腥红的血水也不知道是打哪冒出来的,顺着王川的手一直吧嗒吧嗒地往下滴。
与此同时,王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痛苦和绝望,失声哭了起来:“明朗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不来带我回家?”
然后李明朗就看到王川的满身满脸也都是血,血红血红的,将记忆里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染成可怖、狰狞的模样。
李明朗一惊之下松开了手,而王川就慢慢地往后飘,嘴里还哭着喊道:“明朗救我,明朗带我回家”
“王川!”
李明朗猛地惊醒时,房间没有开灯,马路上昏黄的路灯灯光从未拉严实的窗帘处透了起来。房间里能看到桌、椅、柜的残影,独独没有王川。一切依然只是一场梦。
李明朗浑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就着黑呆坐了许久心跳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忽然回过味来:王川肯定出事了,也许这就是他在给自己托梦!
等不到周末了,王川第二天就跟领导请了个假匆匆赶到学校,还好没花多少功夫,要到了王川父亲的手机号码。
王川老家是农村的,父母在一线城市打工,家里条件一般般,供他读大学问题不大。但出国留学的钱就完全靠奖学金,和他自己半工半读。内向寡言的王川一直都是很努力、很上进的人。
还没等出校门,李明朗就急不可耐地拨通了王川父亲的电话。他没敢多说,只称是同学,好久没联系了想问问他的近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李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