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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我儿子”它审视着自己如今这副可怖的鬼样子,就跟着害怕了起来。
之前它虽然神思不清,泯了人性,可它还记得自己曾下一下子就撕掉一位山民的头。它也记得在那小河沟里,自己悄悄地把两个游泳的孩子拉到水底淹死。
那个山民、那两个孩子,和她都是一村的,基本她活着的时候,还和他们聊过天,给孩子吃过糖。
“太可怕了!我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它抱着自己的头喃喃地自语着。如果不是记忆尤在,它怎么都不会相信,那些事是它做下的。
它急得团团转:“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程小花说:“春姐,你走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该去的地方?哪里?”
“地府,所有亡魂都要去地府报道。”
“所有亡魂都要去地府报道”它木讷地重复着,忽然戾气大现,仰开嘶吼一声:“我不能放过你,我要拉你陪葬!”
吼罢之后张牙舞爪地跑了,很显然,它的怨气又占据了理智。
程小花想再提灵力催动冥音铃,可铃声只发出几声微弱的“铃铃”,对鬼魂失去了制衡之力。她也能明显地感觉到丹田里的灵力十不存一。
“不用试了。”景殊忽然在她身后出现,“就你那点微弱的灵力,随便用用就耗尽了,至少得一天一夜才能缓过来。还愣着干什么?追那女鬼去啊!”
程小花一看李春秀是朝山下的村子跑去,拔脚就追,边追边喊:“春姐,回来啊!那个王八蛋都死了,你到村子找不到他!”
然而,李春秀已然失了人性,根本听不见。一阵风似的,就已倒了山下的清水村。
此时已经半夜2点多钟。村子里的人都已经睡熟了,倒是村头村尾的狗们敏锐地嗅到了什么,一个接一个地吠着,打破了村子里的宁静。
有村民听到动静,刚披着衣服走出家门,忽见一道黑影从家门前闪过,在快要消失之前,那个影子忽然扭过头来,露出一张狰狞的鬼脸。
“啊!”那村民惊呼一声,当时就晕了过去。
程小花一路追到村子里,只听到村子里狗吠叫不息,村民们都感觉到不对劲,觉也不睡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家家户户的灯也都亮了个七七八八。
孙名扬和山猫也迎了出来,一看到程小花和景殊,孙名扬就问:“怎么回事?村里人怎么都知道闹鬼了?”
景殊冷笑:“知心姐姐没当成,反倒把女鬼的戾气引出,这女鬼火气上头冲下来报仇来了。”
山猫眯了眯眼:“小花姐,不行的话,还是让我一口把她给吞了事!”
程小花说:“想我被万鬼噬身,你就直管吞!”
村道纵横交错,早就看不见女鬼的去向。不过程小花想它既然想报仇,肯定是往方国良家去了。尽管人性是没有了,却还记得仇人的住所。
方国良家正在办白事。
因为警察已排除他杀,定是意外死亡。方家也没办法,只好先把丧事办起来。
小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先失了母亲,又死了父亲,成了彻底的孤儿。
今晚,两个叔叔说孩子要长身体不能熬太晚,就叫他先去睡着,他们替他守。
可小健哪里睡得着?躺在床上抹了会儿眼泪,就又穿了衣服起来了。刚刚走到灵堂前,两个叔叔的对话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老大死了,帐上还有七十多万,小健还是个学生哪里用得上?”
“就是!我早想盖个新房了,正好先挪一部分出来给我个盖房。”
“老三,盖房能先缓一缓,我儿子这头在说亲,女方是城里人,非要在我们在城里买房才肯结婚。要不等我们这边事办完了,你再盖房?”
“城里的房了多贵,等你买完了房,哪还有余钱给我盖房?老二,你甭想独占老大的钱!”
“难道盖房子的花费就便宜了?我看是你想独占吧!”
“行行!咱们也甭争了,一人一半,这总公平吧?”
小健气得浑身发抖,冲出来对两个叔叔吼着:“那钱是我妈的买命钱,你们谁都别想拿!我就是全烧了也不会给你们!”
二叔板起了脸说:“小健,你这孩子怎么和大人说话的?你还是学生,能管得好这么大一笔钱?我和你三叔还不是为你好?”
三叔说:“就是就是!有事咱们好好商量,都是一家人,我们也是为你好。”
“滚,你们都滚!我爸不用你们守灵,我妈的买命钱你们也别想要!”小健顺手抄了根扁担,乱挥乱打。
两个叔叔促不及防地挨了几下狠的,一路退到了大门口,忽然觉得身后刮过一阵阴风,莫名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看小健的表现,忽然脸色一变,手里的扁担“咣当”一声落地。
两个叔叔感觉不对劲,慢慢地回过头去,对上的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脸颊上的皮肤还有好几处被撕咬的痕迹,带着点点的血痕。凌乱的长发不住地有水滴落,隐约中还能听到“嘀嗒、嘀嗒”的滴水声。
“鬼,鬼?”二叔吓得浑身发抖,想逃,可偏偏两条腿不听使唤。
“是,大嫂?”小叔依稀认出了它,吓得更狠了,他的腿倒是能听使唤,可不等他跑,就被扼住了脖子。
冤魂的弱点()
削瘦而锋利的鬼手如大钳子一般;一手捏住一个叔叔的脖子。
这副鬼样子;哪有一点活着时候慈眉善目的模样?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变成我妈的模样!”小健心里也害怕;可是还是大胆子把扁担给拾了起来;带着几分警惕瞪着李春秀。
李春秀充耳不闻;吼一声:“该死;都该死!”鬼爪稍一收力;只闻“咔嚓”一声,二叔和小叔头一歪,就不再动弹了。
鬼手一松;两个叔叔就跟两只小鸡仔似的,软趴趴地摊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你;你杀人!别;别过来”虽然刚才小健还想狠狠揍那两个叔一顿,却没想过他们会死啊。他怕极了;转过身就逃;却一不小心被门褴纠倒;摔了个结结实实。
不等他爬起来;鬼爪已经攀上了小健的后颈;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该死,都该死!”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怨气。
小健极力地掰着鬼手;“你,是谁”
李春秀冲着他低低地嘶吼着;露出锋利的尖牙。尖牙旁边的则豁了一颗牙。
小健无意中一看;眼眶忽然就红了起来,“妈,你真我妈吗?我是小健,你为什么要掐我?”
当年李春秀骑车时磕掉了一颗雅,她舍不得装假牙,就一直豁着。
小健开始也发现它像自己的妈妈,可是他的妈妈一直是那种温和善良的人,绝不会这么凶残。大概只是正好长得像而已吧。
可再像,不可能连豁牙都一样吧?
儿子认出了妈,妈妈却被怨念所控制,一边嘶吼着:“该死,都该死!”一边手上收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节削尖了的桃树枝忽然刺中女鬼的手。
桃树枝有辟邪之效,特别是在白朝露事件上起到了大作用,所以程小花走到哪总是随身带上一截,以备不时之需。
女鬼吃痛,放开了小健,嘶吼一声就朝程小花扑来。
程小花不能用直接靠灵力催动冥音铃,只好手动摇铃。好在铃声对鬼魂还有克制之力,铃声一响,女鬼就抱头哀嚎不止,显得十分痛苦。
可是效果也仅限于此,程小花摇了一会儿手就发酸了,扭过头一看:景殊、山猫、孙名扬都蹲在一边,显得颇为悠哉。
孙名扬打了个哈欠,来了句:“要不咱们仨再斗会地主?看这架式,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完的。”
程小花欲哭无泪:“你们有没有点同事之情了?我情况这么紧急,你们还想着斗地主?”
孙名扬说:“斗地主也是怕不小心睡着了,不能在旁边给你打气了。”
搞得你玩斗地主就能给我打气似的。
山猫由衷地说:“小花姐,其实我是真的很想帮你。”
“山猫,你就蹲那就成,千万别动!”她还真怕他一个冲动,直接上口把李春秀的魂给吞了。
最后也能指望着景殊了,程小花继续摇着铃扭头对景殊说:“殿下,现在怎么办呀?求赐教?再摇下去,我手就要断了。”
景殊说:“印堂是鬼魂的精气所在,你想办法用桃树枝刺进她的印堂里,只要刺中它的力气就能卸掉八成。至于怎么让它恢复人性,本君也没办法了。本来冥音铃在你的灵力操纵是最有效的办法。可你倒好,非要充什么知心姐姐。现在就算你灵力恢复了,冥音铃也很难再唤回它的人性,它已彻底被怨念操控了。”
程小花说:“行了行了,我知道错。殿下先告诉我印堂在哪?”
“印堂你都不知道,地府司的系统居然会把你招进来,也真是搞笑!”景殊一口心头血差没被她给气出来:“印堂就是两眉中间的位置。人活着的时候精气、元神聚于印堂。而人死之后,印堂处就聚集了所有的凶气、怨气。刺住印堂,就能暂时封住她的怨气。怨气封住了,依靠怨气而形成的力量自然也会减少。”
“原来如此,那你刚才直接说眉心不就完了?”
程小花瞅准时机,用力地将桃树枝刺进女鬼的印堂。
“啊!”女鬼仰天惨嚎一声,瘫坐在地上,鬼爪想将桃树枝拨下,可一触到碰到,手上就跟被电击了一般,刺得它不敢再触碰。
“妈妈!”小健看女鬼不再猖狂,反而显得极度痛苦,就忍不住想走近。
程小花急忙拦下了他:“别靠近,小心伤着你!”
小健泪眼朦胧:“它真的是我妈妈吗?我妈妈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程小花说:“是死了,成了厉鬼。现在它已被怨气操控,泯失了人性,也不记得你。”
小健一听,眼泪淌得更汹,“我妈,我妈变厉鬼了?”
如果程小花的任务只是收服厉鬼,那到这样就算完成了。可惜,任务的要求是化解怨气。该怎么化解呢?
程小花试着走近到李春秀身边,“春姐,我是小花,你醒醒”
李春秀一个鬼爪就呼了过来,幸好躲得快,要不然身上肯定要挂彩。
程小花又转过头想去问景殊,不成想,旁边那三位居然真的掏出牌开始斗地主了。这种时候,竟然还知道带牌出来,也真是服了。
知道这仨是指望不上的,程小花只好摸出手机。她记得地府app有时会给任务提示,希望这次也有。
按了按app里那个“问号”的标识,果然里头跳出几个小字:
[弱点:孩子。]
我去,给提示,能不能给多点?再说了,谁不知道它的弱点是孩子?可那是生前,是人性还在的时候。现在都成了厉鬼了,且还是怨气大到连亲儿子都险些杀了的地步!
景殊将手上仅剩的一把一扔:“赢了!这局开始算钱,五块钱一把。快给钱。”
山猫说:“玩之前你也没说要钱?我没钱啊。”
景殊眉一挑:“不要钱玩得有什么意思?”
孙名扬嘿嘿地笑着:“殿下好牌技!不过我现在也没钱,要不以身相抵吧?”
“滚你妈的!”景殊飞起一脚,直接就把孙名扬给踹翻了。
程小花问景殊:“人性大概是唤不回来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强行把怨念打散的?”
只要能把怨念打散,她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景殊说:“这也简单。先把它用桃树枝钉住,等你的灵力恢复之后,凝火烧了她。你的火灵之力是地府司奖励的,来自于火狱,虽然有些弱,但烧得久点依然也可以燃烬鬼魂的三魂六魄。在燃烧的过程中,怨气也会慢慢散去。”
程小花:“燃烬三魂六魄?魂魄都没,那不就也不能再投胎转世?”
景殊白了她一眼:“废话。”
程小花转目看了看李春秀,虽然觉得它生前的经历太过可怜,可是事到如今,似乎也别无他法。
她试了试灵力,感觉目前只恢复了三成,想要全部恢复估计得到明天晚上吧。
她从孙名扬那里借来了锁魂链,正想要给李春秀套上,小健忽然冲了过来,挡在厉鬼的身前大声说:“不许伤害我妈妈!”
他刚才听到程小花他们说的话,知道他们想毁坏妈妈的魂魄,让妈妈不能再股转世。于是便也顾不得害怕,想要保护妈妈。
程小花脸色顿变,“快走开,小心”
然而,为时已晚。
厉鬼的鬼主爪已扼住了小健的喉咙,那一节桃树枝也在它的动作中掉落,失去了对厉鬼的制约。
鬼口张开,一口就咬在小健的肩膀上,刹那间鲜血直流。
“李春秀,快住手!”程小花赶调集刚刚恢复的三成灵力,想催动冥音铃,可终因灵力太弱而告败。
李春秀更加痛苦,张开大嘴嘶吼着,又想对孩子下口。
“妈妈别吃我,妈妈,我是小健”小健放声大哭,眼泪滴落在鬼手上,融进了它腐烂的血肉之中。
李春秀灰白色的眼睛慢慢地恢复了一丝清明,它的脸上的神情先是愣愣地,而后张大的血嘴,慢慢地合上。紧接着,又因听孩子呜呜的哭声,它猛地像想起了什么,看向身前的孩子:“小健?我的孩子!”
小健哭得更伤心了:“妈妈,妈妈你认出我了?我是小健啊,妈妈,我好疼啊呜呜”
李春秀的鬼手颤抖地摸了下孩子被咬下一块肉的肩膀,孩子因疼而瑟缩了一下。
“这是?妈妈咬的?”李春秀能感觉自己的嘴里还残留着血和肉,是自己子的血和肉!
转目间,它又看到大门边上倒在血泊里的两具尸体,“老二、老三,也是被我杀的?”
“对不起,对不起,小健,妈妈不想伤害你,不想害无辜的人。可是妈妈控制不住自己。”它突然把小健往外推:“你走,你快走!”
小健哭着喊着说:“我不走,妈妈你别不要我啊。”
李春秀心如刀割:“妈妈是怕伤害到你,妈妈怎么舍得不要你你走,走!”
程小花赶紧引导:“你控制不住自己是因为你被怨恨挤退了人性。你憎恨所有的活物,会撕咬、杀害所有的活物,包括你的儿子在内。”
任务完成()
儿子身上的伤口还在汨血;李春秀想到刚才上嘴咬的那一下;后怕不已。若是刚才咬的是脖子它不敢再深想;匍匐着爬到程小花的身边;抱着她的腿哀求着:“杀了我;杀了我。我不能再这样鬼活着!你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小健拉扯着他的妈妈喊道:“妈;你别求她!她刚才想烧了你;让你魂飞魄散不能投胎转世!”
李春秀凄凄一笑:“魂飞魄散就魂飞魄散吧,做人太苦了,何必再投什么胎?”
程小花听她语气淡然;不似再有怨气,便试探着问:“那你还想不想报复谁了?”
她不敢再提方国良,怕一提女鬼又要暴走了。
李春秀摇了摇头;目光柔和地看向小健:“只要我儿子能好好的活着;我不再怨那个人了。好歹他也是孩子的父亲,我要是弄死了他;我孩子心里也不好受。”
“叮咚!”手机传来一声响亮的提示音;程小花赶紧摸出来一看;顿时大喜;欢呼一声:“我任务完成了!”
景殊嗤笑一声:“区区小事折腾了大半夜才搞定;真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
任务一完成,程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