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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玉一听这话,也是怒了,小暴脾气蹭的就上来了,转过身,冷嘲热讽:“小皇凭什么不能带回去?既然皇上开了口,那么,小皇倒要问问,你东陵国就是这样对待一个皇子的?”白翎玉说完,走上前,把小孩从韩百川怀里抱出来,解开小孩身上裹着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破旧的衣衫,因为先前被三个太监踢打的缘故,破破烂烂的,解开外衫,小孩干瘦的小身板上,青一块紫一块,旧伤交叠这新伤,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淤血,惨不忍睹。
四周瞥过来的满朝文武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根本难以想象一个孩子竟然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一时间,金銮殿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好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小孩身上的伤给震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衣服剥开的瞬间,一条银白色的小蛇游到了小孩的后脖颈处,躲在了他的耳根后,蛇尾险险挂在了小孩的耳朵上,离得远了,根本察觉不到。
白翎玉身为武者,对内伤和血的味道本就敏感,可真正看到了,冲击力还是很大,一双眼红通通的,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华服裹住了小孩,紧紧抱在怀里,气得眼神发狠:“今天如果不给小皇一个交代,那小皇就让整个天曜大陆都瞧瞧,你堂堂一个东陵国君主,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的!有这样的父皇,还不如没有!”白翎玉最后这句话也是说狠了,可同时所有人也很清楚,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脑大了,陵傲天的形象恐怕在整个东陵国都会一落千丈。
虽然天曜大陆以武为尊,却也极为遵从孝道,一个对于幼子都这样凶残的人,怎么会真心对待自己的子民?
陵傲天心里咯噔一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神也变了,一个眼刀扫向韩百川身后的太监总管刘全:“这是怎么回事?渊儿怎么会是这个模样?”冷宫里虽然不受待见一些,可也不至于这么惨。
刘全打了个哆嗦,立刻跪了下来,眼珠子一转,就开始把事情念叨了出来:“禀、禀告皇上,奴才也……也不清楚!冷宫属于后宫,不归奴才管,奴才也是第一次知道七皇子竟然被这么刻薄虐待,皇上恕罪啊!奴才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也会把那死掉的三个太监查清楚!”刘全这一句话,看起来很惊慌害怕,却是先把自己的责任给推掉了,第二,就是把这件看起来虐待皇子的事情给转移视线到了三个死掉的太监身上。
果然他这句话一落,皇帝愣了下:“死掉的太监?怎么回事?”说完,视线就危险地扫向了白翎玉怀里的小孩,很显然,刘全跟在陵傲天的身边这么久,极为了解他多疑的性子,三言两语,就让陵傲天的怒气上升了一个台阶,不过发怒的对象却转了一个弯,到了小孩那里。
陵傲天的眼神太冷,明显的怀疑让白翎玉气得差点跳脚,如果不是在乎这两国的邦交,相信白翎玉能当场在金銮殿上和陵傲天打起来!
“陵帝,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你还怀疑渊儿能杀得了那三个太监?你也不看看,渊儿已经九岁了,可这身子骨,哪里像是一个九岁的孩子?!”白翎玉的怒吼声,平底起了雷,把陵傲天那些怀疑的种子都给炸没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七皇子似乎从小就没有灵根,虽然心里对这样的废物带了几分厌恶与不屑,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也不至于真的无情:“朕也没有说不信,不过是问问而已,三皇子你发这么大的火,难道你心疼渊儿,朕就不心疼了?朕这不是已经让人去查了?”
白翎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很显然对陵帝的态度极为不满,可这里毕竟是东陵国,他身为别国的皇子,到底是束手束脚的。白翎玉的两个使臣朝他示意了一眼,白翎玉强压下胸膛里的气愤,却也松了口。
他倒要看看,这陵帝能查出点什么来?
小孩不知何时飞快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一幕,又重新敛下了眉眼,苏岑藏在他耳后,也只不过瞧清楚了他抬头的动作,却是看不清他的神情。不过他心里肯定不好受就是了,父皇不待见,这小皇舅却是有心无力的。就算是真的跟着白翎玉回了南晔国,恐怕局势也不会比在这里好多少。
所以苏岑并不认同小孩回南晔国,他现在不受待见不过是因为没有灵根嘛,就算没有,也可以后天养成不是?
苏岑心思百转千回,看着小孩垂着眼的模样,就觉得可怜兮兮的。伸出蛇尾,无意识地探出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她原本是想安慰小孩的,可真的看到小孩浑身愣了下,随即转过眼,黑漆漆的眸底不知闪烁着什么时,苏岑被他小兽般的小眼神瞧得心脏软软的。所以,等苏岑再看到小孩耷拉着小脑袋窝在那里时,就觉得心里极不舒服,斗就斗吧,小孩是无辜的,弄得这么惨,怎么瞧着都觉得让人狠不下心。
罢了,反正已经趟了这浑水,干脆就走到底算了。
只是苏岑这时候却忘记了,小孩当初醒来时的冷静与沉着,可是半分可怜的神情皆无。等后来苏岑意识到这一点时,后悔莫及,却也难以脱身,舍不得丢下不管。
第5章 沐浴,溅她一身的水()
陵帝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只是却查不出到底是什么人杀的那三个太监,可是却查出来那三个太监这些年来,可是没少欺负七皇子,轻者不给饭吃,重者就是拳打脚踢,这一次恐怕是下手狠了,不知道得罪了谁,所以被灭口了。再问小孩,却是被吓到了,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白翎玉听到这九年来,小孩就是这样在冷宫里长大的,差点气疯了,不管不顾的也要带小孩回南晔国。
小孩垂着眼不说话,小狼崽一样缩在白翎玉怀里,也不说话,却也不表态。
陵帝是不可能让人把自己儿子给带走的,这传出去他堂堂一国之君可丢不起这人,一旁的苏后苏沐颜一直没说话,可只扫一眼就明白了陵帝的心思,这时才悠悠然开了口:“皇上和三皇子都稍安勿躁,听臣妾一句,既然你们两边都决定不了,就让七皇子自己决定好了。是愿意继续留在宫里当正儿八经的皇子,还是愿意和三皇子你回南晔国?”
苏沐颜这句话提醒了陵帝,他当即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再看向白翎玉时,表态道:“朕既然已经知道了,自然是不会再让渊儿待在冷宫那种地方,以前只是因为生气,所以才怠慢了他,以后自然不会了。”说到这,眼神也柔和了下来,看向白翎玉怀里一直不出声的小孩:“渊儿,你愿意原谅父皇吗?父皇以后肯定会对你很好的……”
小孩听了这句话,小身子抖了抖,才慢慢抬起头,一双黑漆漆的大眼里,盈满了湿意,像是一只渴望亲情的小兽,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有人来接他,那小可怜的模样,足以柔软任何一个人的心。其中一个就是陵帝,他虽然一向心硬,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尤其是小孩这会儿眼巴巴地瞅着他,仿佛在小孩眼里他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他的所有依靠一般。
陵帝虽然有不少的皇子,可被这样全身心地信任依赖着,却还是第一次,顿时心窝都软了,哪里还记得这小孩曾经是被他嫌弃的,当做弃子的废物?
甚至站起了身,亲自走下龙椅,走到白翎玉面前,朝着小孩伸出手:“父皇真的错了,原谅父皇?”
小孩眼圈更红了,小兽般呜咽一声,朝着陵帝伸出了小手,陵帝听着这一声眼圈也红了,把小孩抱紧了怀里,当软软小小的小孩被他环着,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难得涌上陵帝的心窝,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学着自己看到的画面,拍了拍小孩的背,把人直接给抱上了龙椅,坐了下来。
满朝文武都被这一幕给惊住了,这什么情况?
不过是一个眼神,七皇子做了什么吗?竟然让皇上亲自把他抱上了金銮殿?顿时心头百转千回,甚至连最得宠的太子都没受到这种待遇啊?
白翎玉显然也没想到自己怀里的小狼崽还没捂热呢,就被人给抢走了!顿时瞪圆了眼:“渊儿你……”
使臣在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毕竟血浓于水,皇子,大事为重啊。”
白翎玉抬抬手,最终无力地放下,也是心疼那孩子,可既然他决定了,自己只能在离开东陵国之前,让他以后在宫里能过得好一些。
只是白翎玉以为的是小孩还是贪恋父子亲情的,可只有苏岑在小孩被陵帝抱过去的瞬间眼底敛下的一抹深沉,哪里还有半分的可怜与无辜,明明就是一只会咬人的狼崽子吗?她甚至奇迹地懂了小孩的心思: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欺负了他九年,他凭什么要挥一挥衣袖离开?不闹得整个皇宫鸡犬不宁,他怎能甘心?
苏岑默默用尾巴捂住了眼,她是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教小孩示弱,教小孩装柔弱,可是为了让他摆脱这杀了三个太监的罪名,可没想到他竟然能举一反三,直接拿下了陵帝。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而她也有一种预感,恐怕以后这东陵国皇宫,将不会太平了。
原本在苏岑心里应该有的一场风波竟然在小孩一句话没说的示弱中解决了,陵帝最后大手一挥,直接把小孩从冷宫里接了回来,因为小孩已经九岁了,虽然看起来才五六岁的样子,可年纪到了,已经不适合再交给宫妃养了,陵帝直接给赐了暮云殿居住。
苏岑跟着小孩一起回了暮云殿,到了殿里,陵帝赐下的宫婢和太监也都到了,而那些宫婢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服侍小孩沐浴更衣。
苏岑走了一趟金銮殿,这才知道了小孩的名字,陵云渊。
苏岑瞧见小孩没事了,也打算偷偷溜回流华宫,只是还没游走半步,就被一只小手捏住了尾巴,苏岑不满地回头瞪了小孩一眼:“嘶嘶……”扯她尾巴做什么?
小孩也不怕她,只是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珠里黑得透不进半分光亮,被苏岑瞧了,又慢慢垂下了头,属于孩童稚嫩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要走了吗?”
苏岑:“嘶……”她当然要走了,她都饿了一天了,再不走真的会死蛇的!
小孩自然是听不懂她的话,垂着眼,也不管苏岑听得懂听不懂,絮絮叨叨地喃喃:“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他们以后要还欺负我怎么办?这里好冷清,我一个人很怕……你别走行吗?以后有好吃的,我都让给你吃……”小孩后来还絮絮叨叨说了什么,苏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只听到了关键的三个字——好吃的!
苏岑眼睛滴溜溜滚动了两下,想到自己回去流华宫也是自己找吃的,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小孩自己会把吃的送到自己面前!
苏岑顿时就软了一颗蛇心,好吧,为了可怜可怜这小狼崽,自己就勉为其难地留下来吧。
不过……好吃的呢?
苏岑蛇身一转,眼巴巴地瞅着小孩,红艳艳的蛇信儿忍不住吐了吐。
小孩原本还在哑着嗓音低喃,突然手背上就被舔了一下,顿时小身板一僵,飞快抬起头,就看到苏岑正巴巴瞧着他,一双蛇眸里极狭长的一部分贼亮,同时,不时伸出蛇信儿吐了吐,不经意间会碰到他的手背。小孩闭上了嘴,怔怔瞧了很久,就反应过来了什么,立刻抬起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对着早就被他挥退到外间的宫婢道:“准备一些吃的,送到这里来!”
门外很快送过来很多珍馐,小孩也不吃,等宫婢退下后,把盘子都推到了苏岑面前,看着直着半个身子吐着蛇信儿的小银蛇,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眼神里却带着期许。
苏岑早就饿了,闻着香味用尾巴一卷,就开始送到了嘴边……余光扫见小孩还盯着她瞧,苏岑来到这宫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盯着吃东西,顿时不自在了,蛇尾朝着一旁快放凉的木桶甩了甩。
小孩低下头瞧着一身的褴褛,想了想,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再搬着凳子站到了木桶的边缘上,快速褪下身上的衣服,就进了木桶里。
苏岑全神贯注都在面前的美食上,可等了半天没听到声音,咬下去的鸡腿怎么都咽不下去。
这狼崽子……别是个头小,淹死在里面了吧?
苏岑回头瞅了瞅木桶的高度,再想了想小孩那身板,顿时扔了鸡腿就蹿到了木桶前,用尾巴勾着木桶的边缘,探着蛇脑袋就往水面上瞧,可偏偏水面上被那些宫婢洒了不少的花瓣,挡住了视线,怎么瞧都瞧不清。苏岑这才急了:“嘶嘶……”小孩?狼崽子?
就在苏岑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推翻一个凳子引起外面的人注意的时候,水面突然破空而出,溅了苏岑一身的水。
小孩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视线立刻就被苏岑给吸引了,黑漆漆的眸仁里露出一抹疑惑,瞧了瞧被水打湿的蛇鳞,再移到桌上吃了一半的鸡腿:“你……也想洗?”
苏岑无力地甩了甩尖脑袋:“嘶嘶……”洗你妹!
感情人家在泅水啊,让你多事!让你多事!
苏岑默默顺着木桶爬了下去,再重新爬上桌面,甩了甩身上的水,继续自己的美餐,泄愤似的咬着嘴里的肉,直到肚子实在是吃不下了,苏岑躺尸一样挺在桌子上,默默转了转脑袋,瞧着背对着她沐浴的小孩。
一头墨发被清洗干净了,因为从出生就没有剪过,长得不可思议,此刻披散在木桶的边缘,显得格外的漆黑柔顺。
苏岑困意很快上涌,蛇眸里极狭长的一部分慢慢合拢……
所以,她也没有看到此刻原本瘦弱的小孩此刻转过身,露出了一张虽然稚嫩却极为漂亮的脸,即使瘦弱,依然挡不住小孩那惊心动魄的姿容,凤眸半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情绪,再掀开,黑曜石一般的眸仁深得不可思议。小孩歪过头,沉寂的脸上瞧着挺尸的苏岑,难得露出一抹疑惑,随即释然,嘴角弯了弯,伸手拿起上好的绸缎华服,一件件套上,等再转过身,无论是从气度还是风姿,都像是一个真正的小皇子,根本难以想见他一个时辰的模样。
第6章 心狠,杖毙了!()
陵云渊走到苏岑面前,他的个头此刻也不比桌子高多少,因为太过瘦弱的缘故,看起来有几分单薄。
他伸着小手把小银蛇捧起来,慢慢绕过屏风,来到床榻前,把她放进了锦被里,这才站起身,小手摸着那上好的绸缎,眸底愈发沉了几分。转过身,却又是一副模样,虽然面无表情,却带了几分柔弱之气,加上他长得好看,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是个乖巧的孩子。陵云渊朝寝殿外走去,只是走了两步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走回到了软榻上。
陵云渊俯下身,黑漆漆的眸仁落在缩在锦被里只露出一个小尖脑袋的小银蛇,想了想,还是动作极轻地把小蛇捧了起来,放进了胸前的怀里,不放心地摸了摸,这才心里踏实了,重新走出了寝殿,而原本守在外面的宫婢和太监,就那样眼睁睁瞧着,突然都愣在了原地。
这……这是七皇子?
先前那个瘦不拉几黑乎乎的小皇子?
开玩笑吧?这画风明显不一样啊!可他们是亲眼看着七皇子进去的,这会儿出来的,那就只能是……
十几人齐刷刷地站在那里吞了吞口水,就看着陵云渊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虽然个头小,可气势却是十足十的,一身月牙白的小衣服,腰间竖着镶金边的同色腰带,蹬着一双靴子,因为冬天的衣服穿得厚,所以看起来没有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