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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这衣服的确是穿在他的身上,可他并没有出暮云殿,又要如何杀了夏竹?
可他却又很清楚,陵帝不会听他的解释的,他现在已经认定了夏竹就是他杀的,直接就断定了他的罪,甚至想现在就杀了他而后快。
小孩的眼底越来越冷,黑漆漆的眸仁里,闪着让人浑身发毛的寒光。
陵帝怒极:“是不是?!”
陵云渊慢慢抬起头,定定地仰着头瞧着陵帝:“是,一个时辰前,这衣服的确穿在儿臣身上,可儿臣,没有杀夏竹。”
陵云渊抱着最后的一丝希冀,他希望陵帝能找专人来查,他没有杀夏竹,那么只要是诬陷,就不可能不留下半分痕迹。
可很显然,陵帝听了小孩的话,怒极反笑,根本没听进去小孩的后半句解释,直接看向韩百川:“韩统领,把七皇子压入刑部,朕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即使是朕的皇子,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陵帝这一句话,直接断定了小孩的下场,如果不是当着众人,也许陵帝会因为小孩的天赋把他留下来,可今个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陵帝决不允许这样一个污点存在自己的四周!
陵云渊一直仰着头看着陵帝,陵帝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耳中。
小孩眼底的光慢慢散尽,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浑身失了力气般,一个字也不愿再解释。
他即使说得再多,陵帝认定了他的罪,甚至根本没有找别人来看,只局限于这表面的这些所谓的证据。而就在陵云渊周身感觉不到半分暖意的时候,一抹冰凉挂在了他的脖颈上,虽然很冷,却奇异的让陵云渊周身如坠入冰窖的森冷缓解了下来,他僵硬地眨了下眼,才缓缓转过头,对上了苏岑担忧的蛇眸:“他不信你,那你就证明给他看。”
小孩那一瞬间的眼神,让苏岑觉得心酸,真不知道陵帝到底有没有脑子,只是一件衣服,只是一个能够作假的死亡时间,就能定罪?
可偏偏陵帝还就信了,所以,小孩如果想要脱罪,只能自救了。
而另一边,韩百川听到陵帝的话,浑身僵了僵,虽然的确现在都指向了七皇子,可他还是觉得事情哪里有这么凑巧的?
似乎一切都指向七皇子。
这夏竹据说是在暮云殿发现的,如果真的是七皇子杀的,怎么会蠢到在自己的宫殿里杀人?
这不是明摆着证明了自己的罪?
而另一边的白翎玉也是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盯着陵帝,猛地就要站起身,却被暗卫压下,这件事他们不便插手,而且,现在一切都对七皇子不利,只能再想办法了。
白翎玉虽然知道自己起来了也没用,可却不忍心……可对上暗卫深沉的目光,最后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没有再动上分毫。
韩百川刚张开口,就对上了陵帝森冷的目光。
韩百川叹息一声,看来陵帝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现在只想快点让这件事结束,就仿佛急于摆脱一个毒物一样。如果今个儿换了哪怕另外一个皇子,陵帝也许都会多上几分耐心。可偏偏是这最不受宠的七皇子,所以,只能被这样牺牲掉了。韩百川心里虽然不忍,可如今只能先按照陵帝的话来办,等宴会结束了之后,再想办法替七皇子求求情了。
只是韩百川还没有走近陵云渊,就看到原本一直垂着头的小孩,突然抬起头,深邃的眸仁里,几乎透不进半分光亮。
但是,神情却坚韧得让韩百川莫名打了个寒颤:“父皇,儿臣不是凶手。”
“朕不想再听到你的狡辩!”
陵云渊眸底的深邃愈发漆黑:“如果,儿臣知道谁是凶手,知道是谁嫁祸给儿臣的呢?”
小孩这句话一落,所有人的视线刷的一下都看向了他:凶手还有别人?
连陵帝都诧异地挑眉,死死盯着小孩,不确定他到底是打算狡辩,还是别的什么,可今晚上已经丢脸丢多了,他可不想再听到什么,刚想开口。
可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陵慕端,却突然开口:“皇上,臣弟倒是觉得,可以听七皇子说说看,毕竟,只是凭借一件衣服,和所谓的死亡时辰,太过武断了。”陵慕端静静地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莫名能安抚人的情绪。
陵帝张张嘴,看陵慕端温润的眼底都是坚持,也不想拂了陵慕端的面子,随便摆摆手:“你说,谁是凶手?”
陵云渊多看了陵慕端一眼,连已经窝在小孩肩膀的苏岑也多看了陵慕端一眼。
小孩觉察到苏岑的视线,不知想到了什么,敛下了眉眼,沉了沉心思,才按照苏岑方才告诉他的,开始缓缓叙述出来。
“儿臣先不说这凶手是谁,就先说说,这凶手,是如何杀了夏竹,然后嫁祸给儿臣的。”
第36章 逆转,步步紧逼()
“那人先是等儿臣换下衣服之后,然后让暮云殿的人拿走了儿臣这套衣服,把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到了提前约好了夏竹的地方,趁夏竹不注意的时候,杀了夏竹。然后,故意让夏竹拽到了肩头,撕下了一块,随后,就派人去通知了夏兰,告诉她夏竹死了,凶手是我。再给夏兰以方便,让她把事情闹大,夏兰于是就来到了这里。”
陵云渊说完,就抬起头,直直盯着夏兰:“是这样吗?有人去告诉了你,凶手是我,然后,让你来告御状?”
夏兰的脸刷的一白,怔愣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台上的颖妃眉头一拧,在夏兰开口之前,掩着唇似乎有意无意道:“七皇子这说的,还是有些不妥啊,你说有人把七皇子的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可这整个皇宫,能穿上七皇子衣服的,并没有吧?”说完,嘴角无意识地勾了勾。这计划可是她们一早就设计好的,天衣无缝,谅他怎么也想不到原因。
陵云渊仿佛没看到颖妃话里的嘲讽,只是深深盯着她:“这宫里,的确没有人穿得上本皇子的衣服,可不代表不能用别的方法。”
颖妃瞧着陵云渊镇定自若的模样,心里打了个突突,浑身一僵:这小畜生不可能知道的!
不可能!
颖妃勉强镇定下来:“哦?不知七皇子说的方法是什么?”
小孩嘴角诡异地勾了勾,慢慢吐出三个字:“缩骨功,本皇子以为,颖妃应该很清楚的。”
颖妃的脸刷的白了下来,而她身边的如意,也变了脸色:“你……你胡说什么?本宫怎么可能清楚?”
小孩却只是静静地瞧着:“这可就奇怪了,颖妃难道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贴身宫婢,可是缩骨功、寒冰掌的好手。既然栽桩陷害的过程已经清楚了,那么,就来说说这凶手了,如意,你觉得本皇子说的对吗?”小孩说完,抬起头,直直地看向颖妃的身侧,一脸雪白的贴身宫婢如意。
如意浑身一抖,反应过来,猛地跪在了地上:“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都不会!根本不知道什么缩骨功,不知道什么寒冰掌!”
小孩却是慢慢站起身,径直往前走了两步:“是吗?既然你不会缩骨功,又如何会使用澜骨香?澜骨香应该是修炼缩骨功的人,修炼时,才会点燃的吧?”
如意听到“澜骨香”三个字,浑身已经开始打颤,只能勉强跪在那里:“……奴婢没有!”
“是吗?”小孩缓步朝着如意走了过去,众人也被这突然逆转的一幕给惊呆了,甚至忘记了阻止陵云渊,就看到他走到了如意的面前,小手探过去,在她的腰腹间,不经意一抹,再抬起手,指腹间染了一层荧蓝色的粉末。他径直走到了一旁陵慕端的面前:“三皇叔会医术,不知道这可是澜骨香点燃后的粉末?”
陵慕端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小孩,抬起手,指腹捻起那荧蓝色的粉末,放到鼻息间嗅了嗅,再仔细查看一番,面容也凝重了下来。
陵帝回过神,急了:“三皇弟,可是?”
陵慕端缓缓颌首:“这的确是澜骨香的粉末,也是修炼缩骨功需要点燃的那种。”
如意和颖妃的脸色因为端王这句话,彻底白了下来。
小孩权当没有看到,依然站在陵慕端的面前。小孩的肩膀上,苏岑一双蛇眸直勾勾盯着近在咫尺的人,蛇信儿无意识地吐了吐,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随后,听着小孩娓娓道来接下来要做的:“既然已经麻烦了三皇叔,希望三皇叔再帮渊儿一个忙。”
陵慕端这会儿的目光也凝重了下来,毕竟,如果真的是陷害的话,就真的可恨了。
如此为难一个九岁的孩子,这是真不应该。
陵慕端点点头:“渊儿尽管说,只要是皇叔能帮得上的,都不遗余力。”
小孩偏过头看了苏岑直勾勾盯着陵慕端的蛇眸,再看向陵慕端时,眸光深了深:“……渊儿希望,三皇叔能确定一下夏竹的真正死亡时辰。渊儿记得,寒冰掌应该能够让身体变得僵硬,不知道可能改变死亡的时间?”
陵慕端一愣,眉头拧了起来,点点头,从桌子上走出来,站到了宴会的正中央:“皇上,这件事看来还有很多疑问,不知臣弟可否查看一番?”
陵帝也被刚才那一幕给震住了,如今看到局势发生了变化,认真想了想,如果他这七皇子能洗脱嫌疑,对他,倒是没有坏处。
于是,陵帝挥挥手:“三皇弟尽管去看,朕相信三皇弟。”
相信整个东陵国,也是信三皇弟的医术的,更何况,三皇弟可从未说过谎。
陵慕端领了命,就和小孩一起,重新走到了夏竹的尸体旁,夏兰从听到小孩开口说出过程,就陷入了震惊,夏竹的死的确是有人告诉她的,她也的确是听信了一面之词,如今细细一想,一切太过顺利了,顺利的让她此刻回想起来,后脊背都蹿上了一股寒意。
所以,等陵慕端询问她的意愿时,夏兰怔怔摇头,就看到端王把夏竹先是检查了一下她胸前的衣服,除了一把匕首,并没有异样。
陵慕端随即扶起夏竹的尸体,而当尸体的后背露出来,离得近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夏竹整个后背都湿透了,甚至还透着一股子寒气,只是因为一直躺着,所以根本没有被发现,而且,因为夏竹死状太过恐怖,也没有人敢真的上前检查什么。
陵慕端从夏竹后背上用手指抹了抹,入手冰寒。
看到这情况,恐怕一切都昭然若揭。
陵慕端把夏竹放下来,这才站起身,转身看向陵帝:“皇上,夏竹的尸体被寒冰掌冰过,所以,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往后再推迟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所以,应该是在宴会期间被杀害的。七皇子那时候,已经在宴会上了,所以,夏竹不是七皇子所杀。”
众人被这一番给震住了,看向陵云渊的目光带了同情,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这么狠心设计陷害七皇子?
想到七皇子所说的凶手,纷纷看向了如意。
再想到如意的主子是谁,忍不住又看向了颖妃……
颖妃整个人都木了,根本想不到他们精心准备的计划,竟然就这样破了,她摸透了皇上的心思,他根本不会细查,所以,自然看不出夏竹身体的异样,可没想到,这小畜生竟然三言两句,就把局势给扭转了?
可她决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失败了,她白着脸,在陵帝说话之前,转过头,泪水立刻落了下来:“皇上,这件事臣妾不知道……”
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让陵帝的怒意浇熄了一半。
“那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婢女会缩骨功?这宫婢是不是如意杀的?”
陵帝气得不行,锐利的眸光扫向如意。
如意整个人都差点吓晕在那里,可如今一旦承认,只会连累了娘娘,所以,她只能咬着牙否认,猛地磕了一个头:“皇上,这件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的确会缩骨功,可奴婢和这夏竹无冤无仇的,干嘛要杀她?奴婢真的不是凶手啊,求皇上为奴婢做主啊!求娘娘给奴婢做主!”
颖妃看到如意否认,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也可怜兮兮地瞅着陵帝:“皇上,如意怎么会杀一个宫婢?肯定是有人陷害七皇子和臣妾的,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这……”陵帝也犹豫了。
小孩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经意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是他被怀疑,他的好父皇立刻把他压入天牢。
到了他的宠妃,他倒是心疼了……
那他何时心疼过自己?
小孩眸底深深沉沉的,眼底的浓墨,也因为今晚的一切悄然发生着变化,一点点的加重,到最后,连他自己甚至都拯救不了自己。
小孩一定望着陵帝,等他唇动了动,刚想开始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陵云渊再次开口:“父皇,如意说她不是凶手,那么,儿臣有件事要问上一问?”
陵帝直觉地转过头:“什么事?”随即一顿,想到自己刚才的态度,陵帝低咳了一声:“渊儿想问,就问吧。”
陵云渊漠然地转过头,径直走到了如意身前:“你先前可认识夏竹?”
如意立刻否认:“奴婢不认识!”
小孩听了这话,却是笑了:“是吗?那不知道你一个时辰内在流华宫约见夏竹做什么?夏竹死之前,为何要去流华宫?又为何要见你?”
如意浑身猛地一震:“奴、奴婢……不、不懂七皇子在说什么?夏竹是……是七皇子暮云殿的人,怎么可能回来流华宫?怎么……可能……”
众人也是听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小孩嘴角扬起一抹嘲弄:“是吗?你说夏竹没去过流华宫,可为何,她的鞋底会有流华宫才会有的三色泥?本皇子记得不错的话,整个皇宫,也只有流华宫才有?而你的脚底,恰恰也有,这泥土还未干,是刚沾上没多久吧?现在,你来回答本皇子,你在流华宫见夏竹做什么?夏竹死之前为何要见你?她又怎么会出现在流华宫,后来又死在暮云殿?”
如意被小孩一句接着一句的逼问给问傻了,根本忘记了反应。
第37章 下手,大快人心()
而一旁的韩百川,听到小孩的话,立刻走到如意的身后,看了看她的脚底,果然沾满了三色泥,她是流华宫的人,所以,倒是没什么,可是韩百川走到夏竹身边,却发现她的脚上也沾满了三色泥,泥土还未干,显然是才沾染上去的。
韩百川回禀陵帝:“皇上,七皇子的话是对的,夏竹和这如意的脚底都有三色泥。”
韩百川这一句,彻底让如意浑身软在了地面上。
辩解的话,说不出来一句。
夏兰听到这,哪里还不清楚,疯了一般想要站起身冲上去,被身后的侍卫按在了地上,却止不住夏兰嘶声喊叫:“如意,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妹妹,夏竹到底怎么碍着你了?你说啊——说啊——”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所有人的耳膜,也让颖妃脸色惨白如雪。
小孩站在一旁,小脸上淡漠一片,只是在夏兰喊完了之后,目光静静地从如意死灰的脸上扫过,落在颖妃脸上:“为什么要杀夏竹,这就要问问颖妃娘娘了。”
颖妃猛地抬起头:“七皇子!你胡说什么?本宫怎么知道?”
小孩平静的和她对视:“颖妃娘娘,前几日,你利用赵嬷嬷陷害我偷了你的手钏,想要把我赶出皇宫,最后,赵嬷嬷帮你脱了罪,我顾念着你是长辈,不想让父皇为难,可没想到,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夏竹和暮云殿如今的管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