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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人本来还想一争,可想到好在皇上这次已经肯选秀了,万一逼急了,皇上直接不选了,倒是他就只能继续长跪不起了。
陵云渊一眼就看到了苏岑,耳边听着薛忠的长篇大论,等他说完了,直接拿过玉牌,径直朝着苏岑走了过去。
众人的心随着陵云渊的动作而起伏了起来,苏岑甚至能够听到四周女子微倒吸气的声音。被周围女子情绪感染,苏岑的心脏也跳了起来,不知不觉抬起头,对上了陵云渊越来越近的身影。
陵云渊大步往苏岑的方向而来,只是就要快到的时候。
苏岑前方先前注意到的那个女子,她头上的披风突然就滑落了,露出了先前遮挡的极为严实的面容与发色,陵云渊刚好走到了她身前两步外。因为视觉的冲击力太过强烈,陵云渊的步子硬生生顿了下来,眸仁里有那么一瞬闪过怔愣。
苏岑一直注意着陵云渊,所以他脸上眼底的情绪并未错过,陵云渊一向面瘫,能让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苏岑的视线落在女子背对着她的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上,今日的风拂过,卷起她一头的银丝,微风掠过,让苏岑心底深处涌上一层难以言喻的不安。
四周仿佛静止了下来,陵云渊捏着玉牌的手慢慢捏紧了,脸上的神情渐渐恢复了冷静。
虚眯起眼,目光在她脸上一扫,重新转开了视线,抬起步子,朝苏岑走来。
只是在经过女子身边时,女子突然抬起手,握住了陵云渊的手臂,她的动作太过突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忍不住回身,偷偷看去,只是在对上女子的面容时,都忍不住惊愣在原地,难以置信望着女子日光下绝美的姿容。
陵云渊只是轻轻一挣,女子的手就滑落了下来,继续朝前走了一步。
“阿渊……”女子突然低低喊了一声。
低声的轻喃如同一击闷雷敲在了苏岑的心尖上,她听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再看着女子转过身时,露出的极为熟悉的半张侧脸,身体从头到脚僵了下来。头皮发麻,后脊背蹿上一股寒意,死死盯着女子的脸,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了起来,却止不住浑身的颤抖。
陵云渊面无表情地抿唇,薄唇微掀,带着一抹森冷的寒凉,“朕的名讳不是你喊的,再有下次,别怪朕心狠。”
女子眼底闪现一抹凄绝的苦笑,颓败地站在那里,泪珠一颗颗从眼底滚落下来。
却像极了沾了雨露的雪莲,空灵妩媚,颤人心魂。
第274章 冒充,一模一样()
苏岑站在原地,浑身发凉。她望着五步开外的画面,就像是站在局外,看着局内发生的一幕幕,想要嘶声呐喊,却半分力气也无。脑海里十五那日的情景浮现在眼底,舞姬当时露出的一双眼,让她心尖一跳。
她不应该大意的,她当时就应该察觉到情况不对,可陵云渊的安抚还是让她觉得,也许真的没什么。
苏岑清明的眸底浮现出女子的面容,唇瓣抿得紧紧的。
陵云渊墨瞳极快地缩了缩,并没有为之所动,而是继续迈步上前,走到了苏岑的面前,垂眼,瞧着她眼底的空茫,心骤然一疼,忍不住摸了摸她发凉的脸,无奈探了口气,又不信他?他说过了,即使一模一样,不是她就不是。
苏岑直到看到陵云渊走过来,一颗心才重新回到了肚子里,越过陵云渊的身体,视线落在女子的身上,女子不时何时转过了身,视线难以置信地从陵云渊的身上,随即落在苏岑的脸上,先是一愣,随即眼底的痛色更加浓烈。
她的表情太过悲绝,让苏岑甚至觉得自己才像是冒充的人。
她忍不住扯住了陵云渊的衣袖,攥紧了,心才沉了下来,陵云渊把人拦腰抱了起来,并未直接从女子身边经过,而是绕道而行,与此同时,薛忠赶紧上前两步,打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氏有女苏云惜,德才兼具,品性淑良,特封银妃娘娘,入住琼华宫,钦此。”
薛忠说完,陵云渊已经抱着人走出很远,他忍不住偷瞧了那低垂着头的女子一眼,也忍不住心肝儿颤了颤,天啊,这女子还真能美成这样?这样的姿容,恐怕跟当年的银月郡主也相差无二吧?
尤其是那一头银发,也不知道是不是戳到了皇上的痛处,竟然没封这女子为妃。
不过这模样留在宫里,恐怕早晚……薛忠心眼一转,这才继续颁布其余的旨意,“其余秀女,充当各宫宫女,来人,带各位秀女前去管事房,静候分配。”薛忠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一眼,然后前去跟上陵云渊之前,招来小太监去打探女子的出处。
苏岑的脑袋搁在陵云渊的胸膛上,半垂着眼,小脸还在泛白,陵云渊走了几步,忍不住俯身,“还不高兴?”
“没,只是心里不舒服。”当年澜妃与颖妃已经像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了。
可没想到,如今端王竟然弄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她想骂人,可更多的是惶恐不安,那女子不仅姿容一模一样,甚至连动作神态都惟妙惟肖,她看着女子,甚至有种看自己的错觉,这种感觉,很惊悚,也让她烦躁。
陵云渊没再说话,一路把苏岑抱回了御书房,把她放在御案前,认真地捧着她的脸,“只是模样一样,我不会认错你的。”
“可……她看起来,很不一样。”苏岑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暗莫名。
即使是看到秦楚歌,她也没有这么担忧过,秦楚歌与这女子完全不一样,苏岑仰起头,清亮的眸仁清楚地倒映出陵云渊的身影,“阿渊……”她想说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分辨不清了,要怎么办?
可话到了嘴边,对上陵云渊墨黑的眸仁,她那些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陵云渊自然知道她的顾虑,饶是他当时第一眼看过去,也有片刻的怔忪,只因为太像了,他先前就觉得陵慕端不可能只拿秦楚歌过来试探,毕竟,秦楚歌可以说破绽百出。原来,秦楚歌只是一个开胃菜,正膳却是在后面。
“你要信我,我会不认错你的。”陵云渊的声音很轻,仿佛能从苏岑的耳边飘到她的心底深处,抚平她心底的焦躁。
陵云渊把她的头按在胸膛上,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他敛下的眉眼底,有冷冽一晃而过,虚眯起眼,瞳仁黑得凉薄,他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苏岑没想过陵云渊为何会这么肯定,可那女子到底先是一根刺,刺在了心窝里,拔出来疼,放任它在那里,却又极不舒服。
御书房的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薛忠的声音。
“皇上?”
“什么事?”陵云渊看向门外,面容依然恢复冷寂。
苏岑看了看自己此刻的状态,从御案上翻了下来,站在一旁,脸色已经好了很多,阿渊说得对,不过是一个女人,就算是再像又如何,她能仿得了容貌,难道她还能知道她与阿渊的点点滴滴?光是这些,她就能把那女子逼退了。
苏岑的精神头又回来了,站在一旁,当花瓶,偷偷瞧陵云渊,陵云渊坐了下来,却直接把她也拉了过来,坐在身侧,这才抬头,看向房门外,“进来。”
薛忠这才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跪下来,“皇上,秀女已经都分配到各个皇宫,不知……银妃的琼华宫可要分配?”
“不必了。”陵云渊脸上没什么表情,手臂揽在苏岑的腰间,另一只手闲适得搭在椅子上,半垂着眼,视线落在薛忠身上,“银妃以后直接住在养心殿,琼华宫只是摆设罢了,你自己下去安排就好,还有,替银妃寻一个专属的御医前来,朕自有安排。”
她不可能一直这样痴傻下去,若要恢复,那就需要一个理由,而从御医着手,至少一两个月,就可以直接恢复了,到时候就自然破解了流言蜚语。
薛忠心里诧异,不明白皇上怎么会突然对苏家这个痴傻的五小姐这么看重了?
竟然住在养心殿,那岂不是以后皇后……薛忠心一抖,觉得自己是不是多事了,可想到那女子的姿容,薛忠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皇上,那个……先前那个秀女要怎么安排?”
“什么秀女?”陵云渊虚眯起眼,随即一想,就明白了薛忠话里的意思,脸色也忍不住难看了下来:“怎么,朕的意思先前表达的不够清楚?”
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让薛忠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去安排!”薛忠吓得额头上虚汗一滴滴滴落下来,生怕皇上下一句就让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陵云渊一直没说话,薛忠的心才重新回到了胸腔里,知道皇上这是饶过自己了。
跪着退了出去,到了御书房外,出了一身的冷汗。薛忠刚站起身,转身就看到身后的苏九,又吓了一个哆嗦,抚着额头,“九、九公子。”
“皇上发火了?”苏九看他一脸灰败惨淡,眉头皱了皱。
“没……没发火,就是、就是奴才说错了话,惹皇上不高兴了。”薛忠很清楚他们这些人跟苏九这些心腹的地位是不一样的,自然不敢得罪,又想到九公子跟着皇上时日不短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九、九公子,劳烦提点一下,那……银妃到底是什么人?”
苏九扫了他一眼,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才道:“你只要记住是你不能得罪的就行了。”苏九想来,应该是这薛忠自作主张了,触了霉头,下次也该记住了。
薛忠一怔,反应过来,苏九已经进了御书房。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觉得自己还真是办错事了。皇上本来性子就够阴晴不定了,这入眼的人,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苏九进御书房的时候,就看到苏岑百无聊赖地翻着面前的奏折,陵云渊则在一旁批改,听到动静,两人同时抬起头,陵云渊只看了一眼,又重新垂了眼,“查清楚了?”
苏岑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她一回来,就没看到苏九,那么很可能就是去查那女子的身份了,她也很想知道,那女子到底是谁?可跟端王有牵扯,能从她身上得到端王的下落吗?
苏岑的目光太过恳切,看得苏九一怔,回答道:“查到了。”
苏九犹豫了下,才道:“皇上,那女子名唤郁璃儿,是郁老将军的孙女,一直养在深闺里,倒是没人见过她的容貌,这次入宫选秀,郁老将军本是不愿,不过老将军一生都守在了边陲小镇,觉得亏欠了自己的孙女,就把人送进宫来了。”
“郁璃儿?”苏岑转过头,望着陵云渊,“要让人找画像吗?别人不知道,可就近照顾她的人,必然很清楚。再不然,郁老将军肯定是知道的。”
陵云渊颌首,“派出消息,让人去找,郁璃儿那边,先不动声色。”
原本想找个机会把人给处理了,可牵扯到郁老将军,陵云渊沉默了下来,那就再多留几日好了。
郁老将军三代精忠报国,即使是陵帝当初那么在乎权力,也从未打过郁老将军的主意,如果郁璃儿死在皇宫,那么,岂不是寒了三千将士的心?
此事,一个处理不好,就牵扯到很多,也有可能埋下隐患。
陵云渊想到了,苏岑也想到了,觉得自己如果还斗不过一个假冒的人,那她就太弱了,陵慕端有王牌,那她就给他一击背后炮,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第275章 重遇,挫骨扬灰()
苏九离开之后,苏岑的脑袋耷在了御案上,整个人都不好了,“阿渊,为什么端王就不肯安生下来呢?这什么是个头啊?”
她本来还想着,终于能进宫,终于能与阿渊玄儿待在一起了,结果现在倒是好,又冒出来一个郁璃儿,让她分分钟想要暴走的节奏啊。
陵云渊指腹摸了摸她的下巴,被苏岑嗔怒了瞄了一眼,“阿渊,你逗猫呢?”
“哪里敢?这是在安慰你。”
陵云渊说的一本正经,一双乌漆漆的眸仁,让苏岑忍不住扑了过去,手猫在他的腰间,挠着他的痒痒。
陵云渊本来还是绷紧着表情,可到了最后,嘴角也扬了起来,终于受不住,把人一捞,揽在怀里,抓住了作怪的手,拥紧了,呼吸拂在苏岑的额头,“端王的事,我已经派人查了,你只管安心待在宫里陪着我就好,他如今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只能耍些这种小把戏,等他忍不住了,就会出手了。”
郁璃儿也不过是一枚陵慕端的棋子,就看陵慕端打算怎么下了。
不过,能把人装扮的这么像,看来他这三皇叔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的。
苏岑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她其实并不怎么担心,毕竟,就算是模样再一样,可习惯与一些神态不可能真的丝毫不差。
虽然她承认那么一刻她的确是担心了,可看着陵云渊眸仁里的坚定,苏岑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只要有他与玄儿在,她别的一概都不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苏岑没想到的是,第一次交锋这么快就来了,苏岑怕耽搁了陵云渊批改奏折,干脆就跑去养心殿去找小殿下了,她进宫来还没有见过小殿下,心里也想得很。
只是苏岑还没从御书房出来走到养心殿,就遇到了不知是刚好遇到,还是就是在原地等着她的郁璃儿。郁璃儿站在一块假山旁,脚下踩着青石小道,即使是穿着宫女的衣服,依然显得眉目若画,整个人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苏岑头疼,如果是别的美人,她看到了,指不定还会欣赏一番,可望着面前这张让她整个人都觉得很微妙的脸,苏岑的心情也相当微妙啊。
“郁姑娘,有事?”
苏岑瞧着那眉眼,那一头银发,觉得再看下去,她真的会做恶梦,这种照镜子的感觉,太不舒服了。
苏岑也不担心郁璃儿动手,她的四周至少有两个暗卫,陵慕端既然派人来,也不可能派过来一个绣花枕头,郁璃儿如果有灵力的话,那么应该是能感觉得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郁璃儿一开口,就让苏岑头疼。
“我做什么了?”苏岑忍下翻白眼的冲动。
“你为什么要假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郁璃儿唇瓣紧抿,美目锐利,那发怒认真的目光,简直比她还像她自己。
苏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恶人先告状还这么振振有词的。
“这话反了吧?就算是假扮,也是你假扮我才对吧。你来这里是什么目的?”苏岑反击回去。
“你不觉得好笑吗?我与你,无论让谁看都是你假扮的我?”郁璃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那神态表情,真真让苏岑为她的好演技给惊呆了。
“大姐,不是说你把脸整的跟我一样,你就是我了好吗?当然了,虽然我这脸的确是磕碜了点,可只要阿渊觉得我是,那么你就是再像,也是白搭知道了吗?”
苏岑并不怕在这女人面前表露出来,既然她打着主意就是想假扮自己,她也不笨,自然是清楚阿渊才是关键。
所以,她也不可能做出让阿渊厌恶她的事情,苏岑也不想吃亏,似笑非笑地靠近了,“所以,你还是安分守己的好,到时候被扒了美人皮,可就不好玩了。”
“你!就算阿渊现在觉得你是,那也是先入为主的关系,等他知道了你才是假冒的,你就等着被阿渊挫骨扬灰吧!”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是发怒的美人也这么美,苏岑对着自己曾经这张脸,除了微妙感,倒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