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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安定了下来。
苏黎白翌日一早,准时出现在临水苑外,苏岑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陵云渊的身影。
苏岑掩唇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因苏黎白的缘故,老嬷嬷也早些进房帮她洗漱更衣,等老嬷嬷打算再按照先前的装扮帮她挽发髻时,苏岑瞅着铜镜里的人想着自己要怎么开口拒绝。
很显然,苏黎白也想到乞巧节那天她的装扮。
隔着一道门,适时开口:“嬷嬷,帮五小姐随意挽个发髻就行了。”
以鬼医乖戾的性子,到时候虽然有他在,万一看不顺眼了直接拒绝,他也拿人没办法。
等苏岑上了马车,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帕子遮住了脸,既然要探听到消息,她可不认为装傻就能打探到。
可不装傻就会暴露,倒不如直接隐瞒了身份。
苏黎白瞧见她的动作,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并没有反对。
苏黎白带着苏岑去了城东尽头的一个极为隐蔽之处的药炉里,那药炉格外的隐蔽,四周了无人烟,杂草不生,苏岑扫了一眼地面,从干裂的土质来看,应该是被一层层洒了剧毒,才会导致这种局面。
苏岑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药炉,默:这得多见不得花花草草啊。
两人还未靠近药炉,三道利箭就从药炉中射了出来,苏黎白抬手迅速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一挡,软件被震得嗡嗡嗡作响,才堪堪把那三道箭的力道挡了回去。
“鬼医,是我,苏黎白。”苏黎白无奈,只能报上名来。
药炉里这才没有再射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苏岑对这鬼医倒是生出了好奇,孤僻、乖戾,紧紧这两条,也足以让他不怎么讨喜。
可偏偏她却生出几分探究,这鬼手毒医真的如陵慕端当年说的那般,害人无数?毕竟,孤僻的人,大多懒得麻烦。
除非这鬼医太过偏执,或者性格疯狂,用人来试毒。
可苏岑一路走过药炉,却在四周看到了不少的惨尸,却都是一些虫蚁恶兽,甚至还有一些枯萎的花草。
苏岑眯了眯眼,对这鬼医愈发好奇了。
苏黎白带着苏岑终于到了房门前,苏黎白叩了叩门,半天无人响应。
苏岑感知了一下,也没从房间里察觉到气息,诧异:难道没人?可那利器又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苏黎白等了片许,只好自行动手。
推开门,苏黎白抬步走了进去,看到角落里正在侍弄花草的男子,才松了一口气。
“鬼医,你在就好了。”苏黎白错开身,露出身后的苏岑,“这就是我上一次与你说的人,脸上这些年先前的一小块红,如今几乎布满了整张脸。”
苏黎白让开,苏岑这才看清楚了背对着两人的人,首先入眼的,是一袭灰白色的长袍,以及那头及腰的灰白色长发。随意用同色的绸缎束住,随着侍弄药草的动作,微微晃动。从背影上来看,与其说面前的男子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鬼医,倒像是一个深居简出的道士。
鬼医没理会苏黎白,等差不多把要分拣的药草做完了。
才慢慢转身。
苏岑这才看清楚了对方的脸,脸色灰白,看起来气色不好,可一双灰色的眸仁却极亮,不经意扫过去时,像是一把利剑,直刺心间。
鬼医的模样只是普通,可那一身的气质,却很莫名。
苏岑说不清什么感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鬼医身子骨不好,甚至连普通人都赶不上。
整个药炉不小,除了摆满了药草,就是一些瓶瓶罐罐,里面除了药粉与毒粉,苏岑还能听到西边角落的那几个瓶罐里,发出东西碰撞的声响。
苏岑眯了眯眼,那些东西,很像是蛊虫。
鬼医走近了一些,苏岑能很清楚的嗅到他身上的药香,鬼医掀起眼皮,淡漠地扫了苏岑一眼,苏岑揭开面纱,露出了右脸的红痕。
鬼医看完,眼睛一耷。
“治不了。”
“为什么?”苏黎白一怔,“这红痕是怎么回事?”
“天生的。”依然直白的三个字,让苏黎白脸上的神情略僵硬。
可偏偏鬼医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叹气。
苏岑却是毫不在意,重新把面纱给戴了回去,完全没有半分失落,倒是对这鬼医极为好奇。
想到自己先前的打算,就转头看向苏黎白,“大哥,鬼医欠你一个人情啊?”
“是啊。”苏黎白奇怪,他昨日不是告诉她了。
“可既然他医不了,那人情不是还欠着么?”苏岑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更像是一只小狐狸。
“嗯,的确是欠着。”苏黎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依然顺着她的话说,反正是来了,这个人情也是打算用在她身上的,她既然想讨了去,那就随她的意吧。
鬼医的身体僵了僵,重新转过身,眸仁深了几分。
“再找一个,来医。”鬼医说话很慢,也很简短,苏岑怀疑他曾经伤到了舌头。
他吐字也略微不清,却努力想要说清楚。
不细听的话,根本察觉不到。
“医人多没意思,不如教人如何?”苏岑眼睛极亮,夺目耀眼。
“什么意思?”鬼医虚眯着眼,眼神不知是日光的缘故,还是因为本身灰色的眸仁,看起来像极了一头野狼,攻击力十足。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拜鬼医你为师,不知鬼医,意下如何?”苏岑不退反进,完全没被他吓到。
“呵。”鬼医凉薄的笑了声,“拜我为师?你要学什么?杀人还是毒人?”
苏岑听出他话里的嘲弄,却更多的,是带了自嘲。
“自然是解毒救人,我略懂制毒之法,却不擅长解毒,所以,想学解毒。”苏岑眼眸晶亮,目光坚定沉定,溢满了势在必得。
鬼医似乎还没遇到过竟然有人被他如此讥讽恐吓,还能直视他的人,眼底翻滚着凉薄的意味。
薄唇微动,吐出一句冷冰冰的话。
“你要学,我就要教吗?”鬼医重新转过身,背对着苏岑,走到角落,拿起了一个罐子,随着他的动作,里面的蛊虫用头撞击着罐壁,发出“吱拉吱拉的声响”。
第271章 挑衅,见死不救()
鬼医重新回身时,脸上带着一种苏黎白看不懂的诡笑。
苏黎白直觉挡在了苏岑的面前。
“鬼医,你这是做什么?如果你不想教,那就不教。”苏黎白不懂苏岑为何突然想起来学制毒了?
“大哥你让开,我倒是挺想看看鬼医要做什么。”苏岑并不怕他真的做出什么事,越是想他这般性格孤僻乖戾的人,肯对一个人情做出承诺,且真的打算兑现。
苏岑并不以为,面前的男子真的会当着苏黎白的面伤害她。
所以,她在赌,鬼医也在赌。
他们一个在赌他的善心,一个在赌她的承受力。
孰赢孰输,其实在苏岑看来,早就注定。如果鬼医真的是心狠手辣之人,必定是惜命的,可他如果真的惜命,为何要用自己试毒?
那一头灰白的头发加上脸色,恐怕他身上各种毒混杂,难以计数。
虽然还活着,可内里却早已毁败不堪。
“可……”苏黎白还是担心,可到底是被苏岑眼底的坚韧说服了,让开身,却只站在近旁,一旦鬼医真的做出什么事,他好第一时间把苏岑给拉过来。
鬼医提着罐子站到苏岑近前三步处,慢慢抬起手,罐子不大,有掌心那么大小,托在掌心里。
“把里面的蛊虫拿出来,却不被它咬到,我就考虑考虑。”他灰色的瞳仁转了转,就像是扒开人的表皮,直望入心底深处的恐惧。
“哦?只是考虑,这可不划算。”苏岑只扫了一眼,重新抬眼,对上他的灰眸。
“嗯?说。”依然是简短的几个字。
“我如果没被咬到,那么,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赌注就是我这个徒弟,你也不吃亏。”苏岑扯了嘴角,扬起一抹特“真诚”的笑。
鬼医沉默良久,沉声:“怎么赌?”他还真不信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真的不怕死。
“今日来药炉医病的第一人,我们看谁解毒解的快。如果我赢了,那么你就得收我为徒,实打实的教真功夫的那种;如果我输了,那大哥的人情就算是两清了。如何?”苏岑虽然知道一些制毒之法,可到底是对这个大陆不是很了解,还是差了几分火候的。
所以,她除了真的想学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从鬼医口中更多的了解陵慕端。
她总觉得,鬼医是个突破口。
她见到的陵慕端,已经披上了一张温柔的表皮,可鬼医当年见到的陵慕端,尚显稚嫩,必然不会如此圆滑,滴水不漏。
陵慕端当初说他师承药王的时候,鬼手毒医已经不在了,可他说是一回事,事实到底是不是真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呵?你确定?跟我比解毒?”鬼医扬起右边的嘴角,对于解毒,在这世间,他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是啊,晚辈就跟鬼医你比了,那么,鬼医你敢接吗?”苏岑眨眨眼,眼底溢满了挑衅。
“哼,输了不要哭鼻子。”鬼医掌心往上抬了抬,想比试,还是先过了这关再说。
“哭鼻子?那倒不会,只要到时候,鬼医你不要赖账就好。”苏岑垂眼,美眸落在那灰褐色的蛊罐上,慢慢抬起了手。
“五妹!”苏黎白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还是觉得不妥。
苏岑转过头,呲着一口小白牙笑着,“大哥,你不信我?”
许是她脸上的自信太过浓烈,苏黎白反倒是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可这到底是蛊虫,不是别的。
“我有分寸。”苏岑不以为意,看着苏黎白犹豫着,还是松开了手。
这才重新抬起手,摸着蛊罐,拿起来,托在了掌心上,蛊罐是由木芋头封住的。苏岑面无表情地拿起来,里面的蛊虫察觉到光亮,在罐子里飞快地爬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很不好听,且,极诡异。
“你如果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如果你被咬到了,还要我救你,费药。”鬼医面目凉薄,只是灰眸却随着苏岑的动作开始专注。
“都临头一脚了,再退回去,多难看?”苏岑抬手,在鬼医虚眯的眼中,探入了手。
即是那一瞬,鬼医瞬间遏制住了苏岑的手,把她的右手拽了出来。
只随即拽出来的,还有她掌心躺着的蛊虫,似遇到了恐惧的东西,在苏岑的掌心乱爬着,却奇异地并未咬苏岑。
鬼医眉头深蹙,快速扫过蛊虫,重新封在了蛊罐里。
等做完,才快速抬手,执起了苏岑的右手,仔细瞧了瞧,发现她掌心荧蓝色的粉末时,才放了下来。
“你倒是聪明。”
“不过是小聪明,让鬼医看笑话了。”苏岑拿过帕子擦去手上荧蓝色的夔草粉,是虫子的克星,至少几分钟之内会让它们不安。
所以,当看到鬼医这药炉外种的有这种草粉时,她就瞬间摘了两株。
鬼医灰眸在她脸上扫了扫,没说什么,转身重新回到了角落,把蛊罐放好,就重新回到原处,继续侍弄花草。
苏岑走过去,搬了个小凳坐在一旁,看到不懂的,就问。
鬼医虽然不理她,可她问了,他就回答。
苏黎白瞧两人的背影,只觉得头疼,果然是两个怪物,要是他,根本想不到鬼医种外面那些花花草草,本来就是用来相生相克的。
看鬼医这意思,看来是默认了那赌注。只是不用比,结局早就注定了。
五妹怎么可能胜得过鬼医?
否则,她也不用要拜他为师了不是吗?
两人默契十足,一个问,一个答,去都暗自在等今日第一个上门前来求医的人,能找到这里来的人,并不多。
毕竟,连阿渊都不清楚鬼手毒医竟躲在这里,所以,苏岑其实并不怎么担心。
一直等到接近正午时分,药炉外终于有了声响。
苏岑站起身,直了直药,呲牙一笑。
“鬼医,人来了。”
“嗯,把血株草放到左边的框子去。”鬼医头也不抬,直接把一把草递给了苏岑。
苏岑接过来一看,却是歪着头笑了。
“鬼医,这明明就是血灵草吗?虽然有两个字相同,可我刚问过,还没记性这么差。”不过,他这是已经开始考验自己的了吗?
苏岑眼底亮晶晶的,鬼医静静抬眼看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
苏岑耸耸肩,把血灵草放到原本的位置,这才伸了个懒腰,朝苏黎白走去,顺便把脸上的面纱给重新戴上了。
来人一共有两个,一个灵力很雄厚,探测不出,另一个却是气息紊乱,呼吸粗重,苏岑敛了眉心,细细思索,房门在这时敲响了。
鬼医依然不理会,两人敲了门之后,在外面与苏黎白一样,等了片许,没等到人出声,径直推开了门。
门一打开,就对上了两双直勾勾的眼睛。
来人吓了一跳,等心情平复了些,视线一转,看到鬼医,抱着怀里的人大步走了进来。
“鬼医,劳烦救一下舍妹。”来人把怀里抱着的人放在了鬼医近前。
“先让身后的人去看。”鬼医手上动作未停,头也未抬。
来人一愣,转身,就对上了苏岑乌溜溜的大眼,苏岑对着他挥了挥手。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来药炉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秦钰祈,北秦国那个最年轻的丞相,而被他称作舍妹的,苏岑歪了歪头,看着那姿容,分明是无双公主秦双儿。
秦双儿此刻面色呈现黑色,气息紊乱,脉搏微弱,是走火入魔加中毒之症。
医得好了,就是活;医不好了,就是死。
秦钰祈显然不信苏岑的解毒之术,言辞恳切,“鬼医,她……到底是你的……你真的见死不救?”
鬼医的动作僵了僵,依然没说话。
苏岑站起身,“公子,既然鬼医都觉得我能胜任了,你何不信一回?”
秦钰祈桃花眼里溢满了急切的光,转过头,扫了一眼鬼医,再看看苏岑,鬼医显然没打算动手,只好重新抱起秦双儿,放在了药炉里唯一的榻上。
咬牙切齿道:“劳烦了。”
他心里对苏岑并不抱太大期望,一则,苏岑看起来太过年轻;二则,走火入魔需要疏通经脉,一般的人根本克制不住。
可如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他肯来,也是着实没了办法。
怪只怪双儿太过急于求成,上一次走火入魔依然不思悔改,这次反而更加来势汹汹。
苏岑走过去,搭了脉搏,也是诧异,毒不是很重,重的是逆行的心脉,一个时辰内纾解不回去,那么药石无用。
苏岑抬眼扫了一眼秦钰祈,“你的战气到达几重天了?”
秦钰祈眉峰一隆,视线落在苏黎白身上,又重新回到了苏岑脸上,才沉了沉心神,“五重天中阶。”
苏岑讶异挑眉,行啊,这么高。
看秦钰祈也不过二十五岁光景,看来能这么年轻到达丞相这个位置,倒是有些本事。
“能不能治?”秦钰祈看秦双儿脸色又继续黑下来去的趋势,急忙问。
“能啊,不过,救之前还是需要问一个问题。”苏岑把秦双儿重新放了下来,视线从秦钰祈的脸上,移到了背对着他们的鬼医身上。
第272章 异变,他的隐瞒()
“你要问什么?”秦钰祈以为苏岑是要问他,抬眼看向苏岑,只是苏岑的视线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