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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开大门时,有那么一瞬间,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苏黎白又很快否认了这种想法,他这五妹从一生下来就痴傻,寻过无数的大夫也毫无方法,应该只是他看错了。老妇人是自小照顾苏岑的老嬷嬷了,她一向畏惧这个给人感觉极为冷淡的大少爷,也觉得自己这次太过失态,听到苏黎白的话,连连应了。
可又担心苏岑一个人穿不好衣服,就小心翼翼道:“大少爷,老奴要进去服侍五小姐……”
苏黎白挥挥手,转身站得远了些。
老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小心推开门,因为先前苏岑这个身体一向没有意识,从头至尾就像是一个木偶,她一向照顾着,即使敲门也不会得到回答,所以老嬷嬷都是自己替苏岑做决定,才导致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如果是别人,恐怕今日的事情会毁坏五小姐的声誉,老嬷嬷心里自责,看苏岑的目光也格外怜悯。
“五小姐,你别怪嬷嬷,嬷嬷不是有意要让大少爷进来的,是这苑子太久没人来了,所以……就忘记你与常人不同了。不过,姑娘你今天应该很高兴,大少爷说要带你出去走走,有大少爷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的。”老嬷嬷边说边替苏岑穿衣洗漱,然后梳理一头青丝。
老嬷嬷打理着那一头长发,觉得似乎比往日还要乌黑,云缎一般,光滑柔软。
而老嬷嬷没有看到的是,苏岑在听到可以出去时,一双空洞的眼睛瞬间迸射出亮光。
要出去了?
这对她来说可是个好消息,至少,待在这个苑子里,她什么都不能打探,晚上出去围堵小婢女,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难保不会引起注意,到时候暴露了,绝对是惨事一桩。
苏岑把一个无意识的呆子表现的淋漓尽致,乌黑的眸仁放空地望着前方,脑袋一直垂着。
头顶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因为怕苏岑脸上的红痕太过引起注意,老嬷嬷更是用一边的长发挽了一个云髻,想要尽量遮挡住,所以,显得苏岑的模样愈发奇怪。
老嬷嬷却觉得满意极了,扶着苏岑站起身:“姑娘,好好去玩吧。”
苏岑虽然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肯定呆透了,可不得不说,这老嬷嬷对这五小姐倒是唯一真心实意的了,当然了,至于外面那个,还有待考察。
老嬷嬷牵着苏岑的手走出房门的时候,苏黎白回头,就被苏岑这模样给震了下。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很淡,只是皱了下眉,却没说什么。
他走过来,很自然地牵起了苏岑的手,他心里只是把苏岑还当成几岁的无意识的孩子。
老嬷嬷看到这,却是忍不住提醒道:“大、大少爷,这……于理不合。”
苏黎白的视线顺着她闪烁其词的目光,到了两人握着的手上,才意识到什么,松了手,不过却让苏岑扯着他衣袖的一角。
苏岑对这样的反应很满意,默默为老嬷嬷点了个赞,如果老嬷嬷不出手,她也要想办法把苏黎白的手给甩开了。如果不是这人看起来一本正经,她如今这模样又着实不能入眼,苏黎白这样,还真像个登徒子。
苏岑不知道苏黎白要带她去哪儿,他们一路出了府门,就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外是很普通的样式,可到了里面,却格外宽敞,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位置上铺着厚厚的狐皮,雪色的毛绒,坐下去,身子都几乎要陷下去,苏岑呆坐在那里,也不动。
好在苏黎白似乎很久都没见过苏岑,并未说什么,把暗格里的点心拿出来,放到苏岑手里,然后,抬起她的手,再放到嘴边。
苏岑就开始吃,机械的慢动作,咀嚼着嘴里的点心。
苏岑一尝就知道是一品斋的梅花糕,入口香甜,鼻息间都是梅花的清香。
如果不是要绷着脸上的表情,苏岑几乎要整个人燃起来了。
她既享受又痛苦地啃完了一块,苏黎白又给她拿了一块,苏岑这次吃着的时候,苏黎白才开口:“一会儿去的地方人会很多,但是景致却很好,我一直会跟着你,你不用害怕。”
苏岑心想,他说这些,也要“她”懂才行啊。
果然,苏黎白嘱咐了半天,看苏岑半分反应也无,才轻叹一声。
等了一会儿,看苏岑吃完了,拿起帕子替她擦干净了手,喂了几口清茶,就没再说话。
苏岑的鼻息间却还弥漫着梅花糕的清香,她想,这算是折磨吗?至少是精神上的。
同一时刻,都城最大的青水湖,三年前在湖的尽头,开辟出了一座孤岛,岛上种满了芙蓉花,四面环水,所以,以芙蓉岛命名。
芙蓉岛常年四季如春,芙蓉花盛开,微风拂拂,芙蓉岛四周的湖面,却一只小船也看不到,也没有人敢在这湖中划船行舟。
据闻,这芙蓉岛是一个身份颇为尊贵的人所建,有人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可只听说去过芙蓉岛的,就没有再回来的。
所以,即使再湖岸遥遥望着岛中盛开的芙蓉花,渐渐也没人敢去。
这岛屿,被称作芙蓉岛,却还有个别名,无人岛。
只是今日这湖岸附近却是颇为热闹,正是一年一度的乞巧节,无论是名媛贵女,还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都想在乞巧节的才艺赛上,一争高下,毕竟第一名能获得当今圣上的亲自赏赐,这是何等的荣耀。
所以,这一天格外的热闹,与芙蓉岛的静谧形成两个极端。
苏岑从撩开的马车里被苏黎白抚着往下走时,刚站稳,就被这人山人海的一幕给惊呆了。
她默默瞧着:这只是人多么?这完全是人潮好吗?
苏岑已经不想吐槽苏黎白了,对于一个需要装傻扮痴的人,对于这样的热闹,她有这心,可没这精力啊卧槽。
苏黎白是体会不到苏岑的各种内心os,他带着苏岑绕过人潮,拐了一大圈,然后,到了一处暗门。
暗门边守着几个人,看到苏黎白,恭敬颌首:“大少爷。”
苏黎白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带着苏岑就踏进了门内,苏岑垂眼亦步亦趋跟着,苏黎白的步子很大,不过他走得很慢,等苏岑跟上了,才继续走。
暗门似乎是一条密道,拐来拐去,最后竟然豁然开朗,直接到了举办才艺比赛的擂台的下方。
出了暗门,就直接是第一排,苏岑看着宽敞的首位,再瞄了一眼身后高手阻挡之后的人潮,默默想了想,果然……不愧是苏家啊。
为了一个才艺比试,竟然挖了条暗道,还能更壕吗?
不过余光一转,在看到另外三大家族的人,不时有从另外三条暗道走出来的人,苏岑:“……”
苏岑眼神呆愣地跟着苏黎白直接朝第一排主位去,到了正中央的男子面前,道:“父亲。”
“嗯,来了。”中年男子声音低沉,听起来很耳熟。苏岑目不斜视,可从苏黎白的话中,却是知道恐怕这面前的人,就是苏家主了。
苏岑有种微妙感,毕竟,在她的意识里,她有种昨天还跟苏家主在一辆马车上共进退,下一刻,就变成了他二弟的女儿了。
苏家主的话刚落,一旁突然响起了一道尖细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苏岑依然目不斜视,眼神发呆,在心里默默念着:我什么也听不到,别有反应……别有反应……
既然苏黎白敢带她来,应该也有这个能力保护她。
果然,苏黎白眼神凉了下来,掀起眼皮扫了出声的女子一眼,“四妹,你能在这里,为什么她不能?”
苏青燕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被苏黎白这样一说,张开的嘴就这样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瞪了苏岑一眼,坐了下来。她就是看不惯那傻子,为什么明明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大哥还要这么护着她?
第237章 垂青,近在咫尺()
苏家主只是摆摆手,苏黎白带着苏岑坐在了一侧,在苏家主的右手边。
苏岑睁着眼静静地望着前方,余光却是把四周的情况尽收眼底,四大家族看来对这乞巧节的比试很重视,四大家主竟是都来了,分坐在四个方位,而台阁,就在正中央,四大家的人把台阁围城了一个圆,视野也极好。
而包围圈之外,则是前来观看的百姓,毕竟,平日里那些名门贵女,他们可是难得一见,今日难保不想一饱眼福。
苏岑无聊地垂着眼,对这些压根不感冒,不用回头,她也能感觉到苏青燕的视线恶毒地落在她身上。从苏青燕出声,她就听出来这就是她一醒来正在打她的苏府四小姐苏青燕。
对一个傻子出手,这人品,特差了点。
苏岑敛下的眉眼底,暗色潋滟而动,不要让她找到机会,否则,她绝对要报了这个仇。
芙蓉岛。
一阵微风拂过,芙蓉花瓣徐徐降落,而岛屿正中央的一棵芙蓉树下,身形颀长的男子微仰着头,勾勒出完美的侧脸,薄唇紧抿,眉宇隆起,神态间带着宁静的黯淡与沉寂。只是,男子突然睁开了眼,一双锐利的墨瞳,掠过一道不耐。
薛忠瞧出陵云渊的不悦,连忙出声:“皇上,怎么了?”
陵云渊慢慢转过身,凉薄的目光透过芙蓉树,落在一个方向,“怎么这么吵?”
薛忠也顺着陵云渊的视线看去,细想了下,道:“回禀皇上,应该是乞巧节比试呢,今日是七夕。”
陵云渊一怔,没说话。
薛忠不安地询问:“皇上,可是扰了您的兴致?要不要奴才派韩统领去说一下,改日再……”
陵云渊斜睨了他一眼,薛忠就不敢再吭声了。
他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如果皇上真的这么做了,岂不就成了昏君?
薛忠连忙跪地:“奴才该死!”
陵云渊袖袍一甩,转身朝着芙蓉树间林立的一栋阁楼大踏步走去,“玄儿还在睡吗?”
薛忠听他语气没有发火的痕迹,松了口气,连忙爬起身,弓着身紧跟着,“回禀皇上,小殿下还在睡,估摸着是昨夜没休息好。”
陵云渊身形高大,脚步跨得很大,不多时,就到了楼阁前。守在阁楼外的侍卫恭敬把门打开,陵云渊抬腿走了进去,墨黑色的绣金锦袍,把他的身形勾勒的高大健硕,再配上一张冷峻的脸,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只可惜,太过冷,是骨子里透出的凉薄,加上眸光锐利深沉,反而让人不敢抬头直视。
陵云渊踏进去的时候,小家伙正窝在锦被里睡得酣甜,团成一团,只露出半张凝脂白玉的小脸。
软软的头发铺在一侧,愈发衬得小脸白生生的,格外的精致好看。
陵云渊动作极轻地坐在床沿边,望着小殿下那张小脸出神。孩子长得像陵云渊,不过眉眼却是更像苏岑,尤其是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点漆如墨,格外漂亮。
薛忠没敢打扰,小心翼翼地把门给关上了,只留下他们父子两个。
似乎是感觉到身旁有人,小殿下很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小胖手揉着眼睛,长长地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缓缓掀开,看到陵云渊,眸仁瞬间亮了起来:“阿爹,抱~”说完,躺着也不动,伸出两只小胳膊。
陵云渊望着他乌溜溜的眸仁,正在发呆,墨瞳似乎透过他在看着一个人。听到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声音,眸色软和下来,“嗯”了声,把人抱了起来,托着放在了肩头,抚了抚他的后背,“还困吗?”
小殿下伸着小胖手掩唇打了个哈欠,“不困了。”
陵云渊应了声,没说话,却是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大氅,把他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里面还带着未醒来的睡意。可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他不想睡过去啊。
薛忠一直注意到房间里的动静,听到声音,就连忙推门进来,看到陵云渊抱着怀里沉甸甸的小家伙。
上前:“皇上,奴才抱着小殿下吧?”
小殿下不依了,瞪了瞪小腿儿,可怜巴巴地探出半个小脑袋,唤道:“阿爹……”
陵云渊把他重新裹好,直接越过薛忠,朝外走去。
薛忠知道这是拒绝的意思,连忙不敢多说话,就跟上前。
出了阁楼,小家伙又打了个哈欠,小脑袋抵在陵云渊的肩膀上,一点一点的,外面虽然不冷,可他身子骨弱,吹不得风,加上刚会变身,身形不稳,陵云渊怕再出现先前奶娘的情况,就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小殿下刚一出阁楼,鼻息一动,就闻到了芙蓉花的香味,眼睛顿时亮了。他探过小脑袋瞧去,面对这么多的芙蓉花,惊讶地张大了嘴,“阿爹,这里好漂亮啊……”
陵云渊摸了摸他的后背,没说话,抱着他开始往前走,能让他不用转头,就能把所有的景致都看全了。
小殿下没多久就看累了,小脑袋歪在陵云渊的颈窝处,小胳膊搭在陵云渊的肩膀上,捏着大氅的衣角,整个人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懒懒的,不过一双眸子依然晶亮。
不多时,陵云渊走到了离湖水很近的地方,喧闹声传了过来,小殿下耳朵一动,就偏过了头,看着波澜微荡的湖面,再往前看,远远的,人头攒动,似乎……很热闹啊。
小殿下咬着手指,歪过头,巴巴瞅着陵云渊,“阿爹,那里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多人?”
陵云渊从他眼底看到了渴望,指腹在他眉眼抚了抚,略低凉的体温,让他脱口而出想要带他去的想法给压了回去。
“今日晚了,改天阿爹再带你出宫?”
“……好吧。”小家伙眼底的光黯了黯,可不想让陵云渊讨厌他,所以他要努力当一个乖宝宝,阿九叔叔说这样爹爹就会很喜欢很喜欢他了。他把小脑袋在陵云渊脖颈上蹭了蹭,望着水面,心生希冀,“那,能从那里走吗?”看一眼也好啊。
陵云渊不忍让他失望,他们来时,是从密道过来的,不过如果只是看一眼,不吹风,是没有问题的。
陵云渊歪过头,让薛忠去准备。薛忠没想到陵云渊会真的答应小殿下从湖面上离开,虽然担心会有危险,可一想到自家皇上那变态至高无上的灵力,默默觉得自己瞎操心。
恭恭敬敬应了声,“是,奴才这就去准备。”他匆忙转身就去安排,不多时,远远的,湖面上游来一艘画舫,停在了陵云渊的面前。
陵云渊歪过头,看到小家伙睁着骨碌碌的大眼,正好奇地瞧着。
他一脱离母体,就被养在了护灵珠里,但是其间出了一些问题,差点没命,这样一直在护灵珠里养了三年才得以脱壳出生,最开始的形态一直是小灵蛇,沉睡不醒,陵云渊为了护他,输送了不少的灵力给他。身子骨现在养得稍微好了些,可也比普通的奶娃娃弱。
陵云渊垂着眉眼,怜惜的安抚道:“以后还有机会。”
小殿下乖乖应了声,“好。”
台阁前,苏岑百无聊赖,眼睛空茫地落在一处,她一不能表现出自己能看懂,二还要时刻警惕着自己别出乱子。这样一个多时辰坐下来,苏岑觉得心累,身体更累。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装傻子这么难?
她现在如果装晕,苏黎白能好心把她送回去不?
好在终于快要接近尾声,乞巧节以巧为主,苏岑只是睁着空茫的眸子睨着那个不认识夺了第一名的女子,姿态婀娜,离得远了,倒是看不出是不是个美人。
不过苏岑的脸色随着苏青燕落败愤愤回到位置的嘀咕,变的一僵,“崔暖音一定是使了不正当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