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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这才开口,“听说你们对面的一品斋的糕点不错,应该让阿七多买一些的。”
小二探着耳朵听着,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忍不住多看了苏岑几眼,刚开始以为是个男子,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位夫人,只是为什么把全身都包裹了起来?小二也没敢多看,上了茶水,就匆匆退了下去。
苏十一忍不住道:“夫人,就算苏七找到人,如果那人不愿见您,那要怎么办?”
苏岑看着窗棂外的风景,眼底空茫茫的,“他会来的。”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她能看出来,萧如风对阿渊很关心,所以,萧如风不会让阿渊死,只要他有这个心,就不会不来见她。
苏岑没有推断错,一炷香之后,包厢的门被敲响了,苏十一前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苏七,而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只是眼窝极深,看着人的时候,眸仁几乎能把人吸进去。
萧如风抬步踏了进去,房间的门,随即被关上了。
苏七与苏十一守在厢房外,不让闲杂人等进去。
萧如风看到苏岑并不差异,从当初第一眼见到苏岑,他就感觉到这女子不一般,苏岑来的目的,他大概也猜到了,这也是他前来见苏岑的原因。
萧如风走到苏岑对面坐下,“渊儿知道你来见我吗?”
苏岑抬起手,拿过茶盏替萧如风倒了一杯,“他不知道,他不肯让我查看他的脉搏,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萧如风讶异。
苏岑一直垂着眼,听到这一句,抬起头,静静望着萧如风,“我趁他不注意,探过他的脉搏,发现他身体里有毒,而毒……已经入了心脉。”
萧如风神色也凝重了下来,半晌,叹息一声:“我也猜到你已经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他不想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苏岑长长的睫毛遮下来,盖住了眼底的情绪,“他中的是什么毒?”
“陵慕端在百丈峰给他下的是疯毒,只能让他暂时神智错乱,不是致命的毒药。而致命的,是他体内,不知何时就被下的‘七次绝命’。”
“什么是‘七次绝命’?”苏岑抬眼,眸色深深的。
“是一种致命的毒药,前六次下到身体里,根本察觉不出来,只有第七次达到分量,才会显露出来。毒发的很速度,因为渊儿体内灵力太强,所以,才能活到现在。”萧如风不忍,可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他还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他直觉的,觉得她应该是有办法的。
他不想让陵云渊死……
第228章 欺骗,不重视她()
苏岑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点点收紧,“知道毒事从什么地方来的吗?”
萧如风颌首道:“‘一品阁’的毒,无解。据闻是‘一品阁’的阁主专门研制的,唯一一种没有解药的毒,所以……”他从知道之后,也在发愁,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可依然找不到解药。
苏岑的眸色更凝重了,他们面对的敌人总共也就两个,这毒,不是陵帝也就是陵慕端了,而她偏相信是后者,陵慕端擅长药理,可同时,如果他想制毒,比药理更加简单。
她想起来当初她问过陵慕端的话,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他被逐出师门的师兄。
如今想来,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准备动手了吧?
苏岑深吸一口气,才慢慢抬起头,乌漆漆的眸仁落入萧如风的眼底,其间的寒意,让萧如风一怔。萧如风张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叹息一声,“抱歉,这么短的时间,完全找不到任何解毒的办法。”
苏岑问道:“阿渊……还剩几日的命?”
她的声音很低,没有什么起伏,可萧如风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种决绝的难过,他心尖跳了跳,才压制住亏欠,“……六日。”
苏岑的指尖慢慢嵌入掌心,等了片许,才慢慢站起身,弯了弯嘴角,“好,我知道了。我今日来找你的事情,你别告诉他,可以吗?”
萧如风看着她沉静的怪异的目光,“你……想做什么?”
苏岑笑笑,眉眼温和,可眼底却透不进光,让萧如风心里很不安,“我会想办法救他的。”她一定会救他的……
萧如风一怔,在苏岑转身的时候,蓦地挡住了她的去路,“你不要乱来,你如果有事,渊儿不会独活的。”他太了解他了,从小那么固执一个人,可等他这次再来,他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这足以让他感觉得出来,这个女子对他的重要性。
如果她出事了,他难以想象陵云渊会变成什么模样。
苏岑叹息一声:“我会想办法的……”低喃的声音带着一种难掩的叹息,她也不舍,可她同时却也很清楚。如果他们之间如果只能独活一人,他会把独活的机会让给她;而她,亦是如此……
苏岑把披风重新拉了起来,遮住了面容,匆匆走出了厢房。
萧如风颓败地坐下,久久回不过神,他不知道自己今日的举动到底是对是错,他已经懊悔一生,难道……他也要让陵云渊走这条老路吗?
可如果不走,他就必须死……
萧如风猛地抬起手,捂住了脑袋。
苏岑出来茶楼上了马车,苏七跟了进去,苏十一驾着马车徐徐前行,苏七担忧地问苏岑:“夫人,你脸色很不好,殿下到底怎么了?”
“中了毒,只有六日的性命。”苏岑不打算瞒着他们两个人,毕竟,如果她想要救人,想要瞒着陵云渊,需要他们两人的帮助。
苏七神色蹙然变了:“怎么……会?”
苏岑垂着眼,苏七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绪,只听她问:“阿渊还有多久回来?”
苏七回道:“大概一个半时辰。”
苏岑点了头。
苏七被苏岑刚才惊得话还没有回过神,茫然道:“夫人,现在要回皇子府吗?”
苏岑摇头,“不,拐个弯,去苏府。”
苏岑在一个时辰后,才从苏府出来,苏七不安地等着她,看到她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把马车架了过去,等苏岑上了马车,才忍不住询问道:“夫人,你去找苏家主做什么?”
苏岑敛下眉眼,“我想进一趟皇宫。”如果她想瞒着陵云渊,绝不能以银月郡主的身份进入皇宫;如果想去,只能借助苏家主,而他想要什么,她也清楚。
进宫一次,换得他苏家实力的扩充,他也不吃亏。
“苏七,我今日来见萧如风以及来苏家的事,不要告诉殿下,知道了吗?”
苏七沉默许久,才神色凝重地颌首:“是,属下知道了。”
苏岑这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静静望着前方,脑海里,想起大婚那日,那一抹雪白,国师那八个字,充盈在脑海里,让她的眉头深深拧了起来。
他那么说,定然是……已经知晓了吧?
苏岑回到皇子府的时候,陵云渊还没有回来,他似乎很忙,他要处理很多事情,包括陵帝很可能接下来的施压,包括怎么让苏岑以后能顺利逃离陵帝的掌控,否则,东陵之大,莫非王土,他要想到一个完全之策,护她周全。
陵云渊想到了所有可能想到的事情,他只是把自己给忽略了,忘记了自己只有六天的命。
他踩着疲倦的步子回到皇子府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苏岑猫儿一般蜷缩在软榻上,正在看一本话本。晕黄的烛光打在苏岑沉寂的小脸上,仿佛她的四周都镀上了一层光,温馨、安宁,给他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可这种安宁之下,却是攒动的危险。
陵云渊走过去,从她的身侧揽住了苏岑的腰肢,脑袋埋在苏岑的后颈间,用鼻子轻轻蹭了蹭,“怎么还没休息?”
苏岑歪过头,眼底隐隐浮现笑意:“等你啊。”
“如果我回来的晚,你可以早些睡的。”
“可我睡不着怎么办?”苏岑眨眨眼,低着头,把玩着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如玉的手指修长如玉,指骨分明,只是连他自己的都没有发现,指甲的末端,已经开始泛黑。
苏岑眸底有黯淡一掠而过,又很好的被她掩藏了去。
转过身,正对着陵云渊,脑袋抵在他的胸膛上,控诉道:“阿渊,你一点都不重视我啊。”她的声音很低,软糯好听,更像是撒娇。
陵云渊眼底有笑意潋滟而动,双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怎么会这么想?我哪里有不重视你。”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她待在一起。
苏岑半坐在软榻上,脸侧贴着他的胸膛,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她怕自己忍不住泄露出情绪:“我好不容易在陵帝那里给你请了半个月的假,可是你倒是好,照顾着忙事情,把我一个人留在府里,好无聊啊……”
陵云渊一怔,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再忙两天,剩下的时间都陪着你好不好?”
苏岑抬起头,乌漆漆的眸仁格外的认真:“真的?”
陵云渊用额头抵了抵她的,动作很轻缓地蹭了蹭,“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岑眼底有光潋滟,在陵云渊发现之前,快速低下头,“好了好了,就再信你一次好了,可我这两天怎么办啊?”
陵云渊:“先让苏七他们陪着你?”
苏岑摇头:“他们不好玩啊……”
陵云渊抬起她的头,亲了亲她的眼睛:“那你说怎么办?”
苏岑凑过去气势很凶,却很轻地咬了咬他的下巴,“我要出去逛逛,待在府里很无聊的。”
陵云渊怕陵慕端再作怪,“可……”
“安啦,我会让苏七他们跟着的,到时候我出去的时候,易容一番好不好?”苏岑眨着眼,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扇小刷子,让陵云渊根本舍不得拒绝,沉吟片许,才勉强点了头,“好,让苏七紧紧跟着你,过两天我再来陪你。”等他忙完了,就好了……
苏岑笑着点头,“好!”只是揽着陵云渊的脖颈时,眼底却流露出一抹黯然,阿渊啊,你这是……在安排自己的身后事吗?你可知道,你舍不得,可又怎么忍心留我一人?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苏岑再次很清楚的感觉到陵云渊压抑痛苦的声音,她让自己的呼吸保持绵长,等了没多久,陵云渊再次翻身下了床,穿好衣服出去了。
苏岑等陵云渊离开之后,睁着眼,望着头顶垂下的流苏,眼圈微微泛红,她很快揉了揉脸,把眼底的泪意给逼了回去。
她怕陵云渊回来看出什么,她不能让陵云渊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一切的决定,要等明日她见过国师之后再说。
陵云渊第二天一早就起了床,看苏岑还没醒,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吩咐苏七与十一好好保护苏岑,这才走了出去。
等陵云渊一离开,苏岑缓缓睁开了眼,眼底清明一片,半分睡意也无。
只是眼睛有些红,她昨夜没睡好,心情起伏不定,忐忑不安。
她怕即使见到国师,得到的依然是不好的结果。
苏岑与苏七、苏十一出了府,到了一处茶楼之后,包了一间厢房,苏岑易容乔装之后,无声无息地出了茶楼,去了与苏家主交代好的位置。看到停在巷口的马车,苏岑上去,果然看到一脸稳重冷漠的男子,正端坐在里面,自成一股冷漠的气势。
苏岑在心底称赞,不愧是四大家族之首的苏家家主,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倒是很想与他合作。
苏家主眉眼很淡,眼神却极为深沉锐利,“老夫带你入宫,东西呢?”
苏岑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书卷,“喏,我一向信誉很好的。”
苏家主多看了她几眼,没说话,只是掀开书卷随意翻了翻,鹰隼般的眸仁蹙然亮了起来,显然极为满意,微微颌首,“老夫会带你去见国师,只是国师愿不愿意见你,就另一说了。”
第229章 抉择,让他活着()
苏家主是苏沐颜的亲哥哥,也算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算是这东陵国的国舅爷了,他带着苏岑入宫,并未引起注意。只是他要求见一见国师,寻求问题,倒是让陵帝警觉了一番。
苏沐颜昨日就得到了消息,早一步在御书房,帮苏家主解释了一番,才打消了陵帝的疑虑。
从颖妃失踪之后,陵帝对这宫里的女子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生怕下一个就是另外一个颖妃,亦或是派来刺杀他的人。唯独出了苏皇后苏沐颜,至少苏家的根底都在都城,牵一发而动全身,苏沐颜没这个胆子敢拿一族的人做赌注。
所以,陵帝在这个节骨眼上,反而相信苏沐颜更多。
苏家主得了令牌,就去了皇宫里一个特殊的存在,几乎高耸入云层的塔楼,而最顶端,就是国师所住的地方。至少很多代传下来,几乎没有人见过国师的真面目,所以,国师在东陵国,几乎是一个传奇的存在。
苏家主拿着令牌,只带了易容之后的苏岑一人,上了塔楼,一层层阶梯而上,苏岑越往上走,心里竟然起了一种很微妙的崇敬感,仿佛越是靠近,她整个人却是轻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微妙。
苏岑敛下眉眼,想着那神秘的国师,心里微微起了涟漪。
苏家主与苏岑到了塔楼的最顶端,守在殿门口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童,模样极为精致,眉心朱砂一点,看到两人,垂眼,“国师说了,只见银月郡主一人。”
苏家主讶异地转过头,他并未提过银月郡主的事,可这国师事如何知晓的?
苏家主想到那些传闻,也没多说,站在一侧,让开身,让苏岑踏进了殿内。
苏岑推开寝殿的门,整个殿内雾气袅袅,素白的纱幔随风而动,香炉里的檀香发出让人沉醉的幽香。苏岑走进去,身后的殿门再次无声无息地关起。苏岑继续朝前走,一直走到了纱幔外,望着里面侧卧在软榻上的一个模糊的身影。
苏岑出声唤道:“国师,我来了。”
纱幔里,国师慢慢坐起了身体,模糊的面容看不真切,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来找吾,何事?”
苏岑苦笑一声,“国师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你那日也说过了,我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你。”
国师沉默片许,才再次缓缓开口:“你确定吗?”
苏岑一愣,垂了眼:“确定,我不能看着他死,既然国师你那日来寻我,应该是看出来了,我想知道,国师当初在御花园的那两句相悖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随着苏岑音落,那一直让她不解的字眼,重新缓缓响起:“三劫三难,命中相克,不得善终……百世姻缘,相克相容,至死不离……”
苏岑心被扯痛了一下,“我想知道,既然当初国师你说过可婚配,为何还会如此?”
国师低凉的嗓音随着风幽幽而起:“吾也说过,你们命中注定相克,不得善终。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苏岑身心猛地一震:“国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注定不能再一起。即使这一次,吾帮你们渡过这一劫,下一次,依然不知生死,天人永隔。”
苏岑脸色惨白一片,“为什么?”
国师慢慢站起身,似乎靠近了一些,突然走到了纱幔前,素白的手慢慢掀起纱幔,露出了一张恍若谪仙的俊颜,他与陵慕端却又不同,国师是真的给人一种近乎超脱世俗的感觉,苏岑忍不住看得一愣,就看到一袭白袍的国师,披散着一头如墨的长发,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