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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慕端眼底有光微微一掠,却是没出声,犹豫很久,才轻声道:“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从怀孕的时辰,与出现蛇鳞的时间,先前应该只是出现一些征兆,所以才会在手臂上出现蛇鳞,现在随着孩子的成长,所以受的痛苦恐怕……”
陵慕端顿了顿,看陵云渊没说话,才叹息一声:“渊儿,这些话虽然我不应当说,可人与灵兽,本就不合伦理,你们也许并不在乎世俗,可……到底是不容于世的。”
陵慕端点到为止,陵云渊背对着陵慕端许久都未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查查古书,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陵慕端没有多待,他怕自己因为方才看到的画面而暴露出自己的情绪,直到去了药炉,直到隔绝了所有的视线,陵慕端才猛地攥住了自己的手,才能防止自己毁掉药炉里所有的药草。
苏岑再次醒过来时,精神好了不少,举起自己的爪子,才发现两个手臂上都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她哭丧着脸瞧着,好难看。
不过想起来自己的脸,立刻艰难地伸手摸了摸,当摸到光洁如玉的肌肤时,才松了一口气。
可她还是不放心,刚想坐起身,就看到床幔被掀开了,陵云渊一张冷峻的脸下一刻就出现在眼底。
苏岑先是一怔,随即,想到自己的脸,连忙拉了起来,只是手上动作一块,就碰到了伤口,疼得她呲了呲牙。
陵云渊把药放在一旁,无奈地瞧着她,把她扶了起来,坐在她身后:“身体还疼?”
苏岑摇摇头,只是想到自己那么狼狈的一面被陵云渊看到了,莫名有些小不自在,而且,让陵云渊知道了自己……
她心虚地垂下头,怕陵云渊会说她。
只是陵云渊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看并没有出现后遗症,下颌在她脖颈上抵着,声音很轻:“要喝药吗?”
苏岑鼻息间还能嗅到血腥味,而且身上极不舒服,道:“我想……沐浴。”
陵云渊应了声:“好,等喝完药,我让他们抬木桶进来。”
因为端王府后院并没有浴池,主院倒是有,可是让苏岑去陵慕端那里,她却是不愿的,听到陵云渊说也没反对:“好。”
为了快些把身体洗干净,苏岑倒是这次没再怕药苦,只是喝了一口,还是让她的味蕾受到了严重的折磨。
可偏偏这些折磨,与昨夜的痛苦相比,又不算什么了。
苏岑捧着碗,一口一口把黑漆漆的汤药全部都喝了下去。
陵云渊沉默得瞧着,眼底流露出的心疼被他很好掩饰了去。等苏岑喝完了,才把药碗放到矮几上,然后喂苏岑吃了蜜饯,安顿好,才起身让苏七就安排,很快,一桶桶的热水被抬了进来,陵云渊挥退了所有人,才重新撩开了床幔。
苏岑大眼瞪着陵云渊:“额……你怎么把夏兰也赶出去了?”
陵云渊挑眉:“你觉得夏兰能抱得动你?”
苏岑仿佛想证明自己能起来,撑着身体想起身下床来,可浑身的确没什么力气,挣扎了半天没挣扎起来,可……可……一想到让陵云渊帮自己沐浴,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吗?
“可是……”她会不好意思啊,卧槽!
陵云渊无奈:“我闭上眼?”
苏岑想了想,好吧,这样也是可以的。
于是,等苏岑褪了衣服,陵云渊过来把她抱了起来,一直放到浴桶里,苏岑抬头,看到陵云渊一直闭着眼,才松了一口气,可因为她两只爪子都受了伤,所以根本沾不得水。
于是,苏岑眼睛更是瞪大了,这次死活不可能让陵云渊出手了:“你、你去让夏兰进来。”陵云渊听了这话,眯着眼低头瞧着她红透的耳朵尖。
第206章 放弃,他怎舍得()
陵云渊忍不住眼底浮现一层笑意,知道她脸皮薄,也没坚持,走出去,把夏兰喊了进来。等苏岑沐浴完,夏兰走出去,才把陵云渊喊了进去。
苏岑一张小脸被雾气蒸腾的红通通的,脸色好了很多,没有先前的苍白了。
陵云渊这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拿过长袍把她一裹,抱了起来,动作极轻柔地放在了床榻上。
烛光透过床幔照进来时,打下的暗影让苏岑昏昏欲睡,陵云渊挨着她侧躺下来,摸了摸她微凉的眉眼:“睡吧,我在这一直陪着你。”
苏岑贴着他的手掌蹭了蹭:“你不回宫吗?”
陵云渊低声安抚:“不回去了,已经让人进宫告诉陵帝了。”
苏岑身子骨耗掉了太多的精力,应了声,有陵云渊在身边,她很安心。
至少,有他在,仿佛一切苦难都能够忍下去一般。只是她怕自己晚上会再出现那种状况,她怕被陵云渊看到自己如此痛苦歇斯底里的模样。可她太累了,很快睡了过去。
陵云渊直到她的呼吸变得绵长,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墨黑的眸仁落在她的身上,神情格外的怜惜,撑着身体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他会一直陪着她的,她痛,他也痛。
苏岑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身上没有再出现蛇鳞。
可同样的,她的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了下去,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下巴更尖了,窝在被褥里,愈发衬得小脸苍白如雪,美得惊人。
陵云渊除了必须要去的早朝,干脆把所有要处理的事情全部都搬到了端王府。
陵帝大怒,可陵云渊以苏岑生病为由,其余的,一概不理会。
他生冷不进,陵帝越发恼怒,可偏偏不能表现出来,毕竟,现在陵云渊的身份在整个东陵国,与灵力暴露之前,又是天壤之别。
如果他故意针对陵云渊,被别国知晓,恐怕会沦为三国的笑柄,陵帝思前想后,忍了下来,他在等一个机会,即使不能惩办他,他也能给他添堵。
苏岑这样过了几日,手臂上的伤口开始复原,原本以为会留疤,可等陵慕端前来为苏岑换药的时候,揭开纱布,等看到已经光洁如玉的手臂时,不仅是陵慕端,苏岑也愣了一下。
不过,更多是高兴,至少,没有哪个女子不是真的爱美的,留疤与不留疤相比,她还是喜欢不留疤的。
陵慕端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除了身体虚弱一些,孩子很好,让她好好将养。
苏岑因为高兴,在傍晚的时候,让陵云渊把她抱到了房间外,两人半躺在软榻上,望着日暮夕阳。陵云渊从身后拥着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怕极了情况会愈发糟糕,可陵慕端的话,这几日却未曾忘记,就像是一根刺,刺在他的心尖。
可他不敢轻易做决定,孩子……他能感觉到她对孩子的重视,那份欣喜,她当时与他说时眼底的亮色,灿若星辰。
他舍不得,舍不得她眼底的晦暗。
可陵云渊到底是高看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当夜,他陪在苏岑的身侧,苏岑痛苦的低吟一响起来,他猛地惊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苏岑痛苦地躺在他的怀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紧闭着眼,死死咬着下唇,浑身痛苦的颤抖着。
而有银白色的光从她身上不时泄露出来。
陵云渊颤抖着手解开她刚刚恢复的手臂,上面再次出现了蛇鳞,甚至比第一次出现的更多,指腹碰触间,冰冷冷的蛇鳞让陵云渊一双墨瞳猩红一片。
把苏岑紧紧抱在怀里,一边哑着声音吩咐:“苏七,去请端王过来。”
苏七正在房门外站岗,猛然听到愣了下,可随即怕是苏姑娘又出了事,连忙应了声,就马不停蹄地去请。
苏岑已经把下唇咬出了血丝,陵云渊连忙松开了她的唇,怕她醒来更加痛苦,直接点了她的昏穴。
可即使昏迷中,苏岑依然痛得浑身发抖,额头上一层层的汗珠滚落下来,陵云渊替她一一抹去。只是很快苏岑不仅是手臂上,连脸上也开始出现了蛇鳞,银白色的光从床幔中透射出来,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陵云渊眼圈血红,紧紧抱着她,把体内的灵力往她身体里输送,可苏岑脸上身上的蛇鳞依然没消失。
甚至,到了最后,疼极了,竟是在昏睡中醒了过来,猛地睁开眼,一双眼里满是茫然,随即痛苦挣扎。再次死死咬住了唇,仿佛嘴里的痛苦溢出来,陵云渊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把自己的手送了过去,苏岑的利齿立刻就把他的手咬出了血。
陵云渊顾不得这些,低声安抚她:“别怕,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他一遍遍地唤着,苏岑的意识渐渐回拢,瞳仁的焦距渐渐落在陵云渊身上,乌漆漆的眸仁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慢慢呈现银白色的鬼魅。
只是大滴的泪珠从眼眶里慢慢滴落下来:“阿渊……”好痛……
她想这么说,可即将出口的话,被苏岑硬生生压了回去,只是却止不住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
明明她一个人的时候,即使再痛,再难过,她都觉得自己能够撑下去。
可看到陵云渊眼底的心疼与怜惜,委屈的感觉再也控制不住,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闭着眼,宛若孩童。
陵云渊把她拥得更紧,动作安抚地一颗颗吻去她眼底的泪珠:“乖,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陵云渊被她哭得心都揪成了一团,眼圈泛红,薄唇紧紧得抿着,低哑的嗓音破碎不堪。
可他从她后背输送进去的灵力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闭着眼,狠狠心,再次点了苏岑的昏穴,只是却对苏岑没有半分作用。
陵云渊痛苦的出手,对着她的后颈,砍了下去,等苏岑浑身软在怀里,陵云渊浑身都在颤抖。
陵慕端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因为知道苏岑恐怕又出现异状了,所以他进来的时候,让其他人都留在了外面。
进来,就看到房间里银白色的光大盛,光芒照得眼睛几乎睁不开。
陵慕端眼底有浓墨的黑,与眼前的银白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沉默了很久,才平复好情绪,喊了声:“渊儿?苏姑娘怎么样?”
陵云渊没说话,陵慕端快步上前,掀开了床幔,就看到苏岑脸上的蛇鳞若隐若现,他惊得向后退了一步,重新遮住了床幔,不知过了多久,陵云渊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三皇叔,可有止痛的药?”
陵慕端连忙应了声,从药箱里翻找出来一个药瓶递了过去。
陵云渊接过来,快速打开,给苏岑喂了进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觉到苏岑不再疼得冒冷汗,从松了一口气,一张俊脸白得吓人,不比苏岑好多少。
陵慕端一直坐在床幔外,听着陵云渊低声的安抚,他垂着眼,眼底的痛苦挣扎与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再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捂住了头:如果……如果他不是白凝月的儿子就好了,也许……也许他会放过他们。
可他偏偏是的,所以……他没有回头路,绝没有了!
一直到后半夜,苏岑身上的蛇鳞才退了下去,陵云渊帮她盖好被褥,才慢慢走了出来,一身的里衣早就湿透了,墨发披散在身后,有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下来,沿着下颌向下,一直隐入衣襟里。
陵慕端抬起头,神色复杂:“渊儿,苏姑娘她……”
陵云渊摇头,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已经没事了。”
陵慕端无意识地应了声,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你……”张嘴,还是没说出来,最后,无奈地叹息一声:“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陵云渊目光落在一处,久久没有回过神。
苏岑痛苦挣扎的模样,清晰地映在陵云渊的脑海里,心就像是在被用刀划着,一下接着一下,直到鲜血淋漓。
苏岑天快亮的时候醒过来,浑身虚弱软绵,歪过头,看到陵云渊,嘴角扬了扬:“阿渊……”
陵云渊摸了摸她的脸:“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岑动作很慢地摇头:“没事了。”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可昨夜的记忆却渐渐回拢,她挨着陵云渊,小声道:“阿渊,我这样,是不是很不正常?”
陵云渊:“别多想,没有的事,已经找人去查办法了,总归会解决的。”
苏岑小声应了声,随即身体一绷:“孩子有没有事?”
陵云渊愣了下,随即摇头:“没事,三皇叔说了,孩子安然无恙,没事的。”
苏岑这才松了一口气,手放在肚子上,心软得一塌糊涂:“……还好孩子没事。”即使有再多的苦,她也能忍,只要孩子没事就行。
陵云渊俯身,动作极轻地在她嘴角亲了亲:“没事的。”
只是在苏岑看不到的地方,一双墨黑的眸仁深邃痛苦,把她揽在怀里,心底无数的情绪纠缠在一起,不让苏岑看出异样。
可她这么在乎孩子,他怎么舍得她难过?
可同时他却又在怕,怕事情会超出他的预期,会真的如三皇叔说的那般,他们……总归是不容于世的。可就算是如此,不到万不得已,他也想要争一争,他不想放弃……也不想让她难过。
第207章 抢人,不能忍受()
陵云渊很想留在端王府陪苏岑,可陵帝之所以不敢动他,一方面是不确定他的深浅,另一方面就是找不到他的大错。早朝他不得不去,所以,等苏岑再次疲倦地睡过去时,陵云渊起身,安排好苏七苏九夏兰照顾好苏岑,就带着苏十一进了宫。
往常陵帝恨不得见不到陵云渊,只是这次下了早朝,陵云渊刚想出宫,就被陵帝身边的大太监刘公公喊住,说是陵帝在等他。
陵云渊眉头拧了下,却并未说什么,绕过小道,却意外的发现陵帝正在前方等着他。陵云渊上前,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父皇。”
“皇儿啊,我们父子两个也好久没有好好说会儿话了。”说完,转身向前走,挥挥手让旁人离远一些。
陵云渊不紧不慢地跟着,不知道陵帝在打什么主意。
等走到快到御书房的时候,陵帝站在了一处隐蔽处,停下了脚步。视线深深浅浅地落在陵云渊身上:“听说银月郡主病了?可严重?”
陵云渊:“不严重,不过需要好好将养一番。”
陵帝:“那可需要派御医去瞧瞧?”
陵云渊拒绝:“多谢父皇好意,已经让三皇叔看过了,并无大碍,并不会耽搁半个多月后的大婚。”
陵帝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落在陵云渊身上的视线,却冷了很多。
想到自己要说的话,眉眼深了几分:“渊儿啊,你如果早说你与银月郡主的事,朕也不至于……”
陵云渊眉峰一隆:“儿臣不知道父皇的意思。”
陵帝也不把话说的这么明了,只是笑了声,只是那笑声却带了几分意味深长:“先前不知道银月郡主是你的人,你也知道,父皇五年前就对银月郡主一见倾心,所以当初在养心殿的时候,可能……做了对不起皇儿你的事,让皇儿你受委屈了。可既然你们事真心,那朕……只好成全你们了,只是,皇儿你可不要因为父皇做的荒唐事,对银月郡主有什么想法。”
陵云渊的眉头狠狠皱了皱,如果他这时候在不知道陵帝打什么主意,他就真是蠢了。
看来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这龌龊的主意,竟是要挑拨离间。别说他根本不会信,就算是真的……也是他用了什么手段,他怎么可能会怪她而不是怨恨他?
他根本就不会放手。
陵云渊抿着唇,继续装傻:“儿臣没听明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