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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镶有荣耀宝石的油灯,给幽暗却温暖的室内带来一些神秘色彩。
只是,坐在桌边的年轻贵族,始终保持着一脸愁苦,给人一种不得志的印象。
当然,这幅表情很符合当下帝都的威廉姆斯世子殿下所面临的情况。
威廉姆斯世子殿下,在帝都可以算是花花贵族公子外加一点愤青的代名词,很多贵族青年争相效仿的对象。
他在帝都东部一千里,那个富庶的黄金海岸,有着自己家族别样美丽的庄园,然而,这位殿下却宁愿守护在帝都,随时等候陛下的调遣,虚心向大学士尼古拉求教。
他掌管着皇家大书馆,里面典藏的各种历史人文科技的书籍,这个从小就被这些书籍浸泡的青年贵族,是一个本分又勤奋,处处为皇家考量的人,是一个标准的有着良好教养的贵族,与他的父王,那个策乱谋反,与约克拉神为敌的大威廉一点不一样。
帝都一直流传着一句话,一个邪恶的父亲,生了一个贤能的儿子。
这句话让很多皮匠木工看到了希望。
烛台对面,这位尼古拉大学士,始终用一种略带焦灼的目光看着他的学生。
“谁干的?”威廉姆斯费力的剥着一只橙子,皮很厚,汁液弄湿了他修长的手指,他丝毫没有感受到一种诸如背叛洁净之类的事物,他只想快点吃到橙子。
“这件事我会去查,只是,很多人说是骑士团为了杀人灭口,殿下,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急于知道这个结果为好。”
“您知道尼古拉大人,与那些冤死鬼生前的关系,我不过是想为今后积蓄一些财物而已,如果说这也是一种罪,那就都算我头上吧!”愤青殿下的优越感再次上头,却很直接。
老学士的目光原本就很深邃,只是在看着年轻的威廉姆斯的时候,才会感受到那目光中隐含的一丝温存。
“我的殿下,约克拉神在看着下面这个世界,如果说您非要这样认为,他会多么难过……快收起您的仁慈,不过是几个商人不值钱的命,您没必要为此过多的介怀。”
“可是,他们是为我而死不是吗?从多年经营的血汗到被人无情剥夺生命,您不觉得这两件事里面有太多的疑点?不说啦我的大学士,我要亲自去问问休斯顿,我要……”
苍老的学士看到年轻人的躁动,面目表情不由得又苍老了许多,“不,我亲爱的殿下,那不会是休斯顿的人干的。”
见老师说的这样肯定,威廉姆斯直起身,把扒了一半的橙子丢在桌子上,“那您说?会是谁?是我?”
尼古拉苦笑着摇摇头,“殿下,您难道不去想象一下,这件事本身就对休斯顿不大好,毕竟得罪您,对他休斯顿有什么益处?难道说休斯顿打仗打得痛快,一闲起来就找事情?恰巧又找到您的头上?”
年轻的殿下没有反驳,但也没有表露出接受大学士的观点。
“殿下,虽然这里是帝都,可您想,眼下联盟的敌人还没有撤离干净,帝都有一些龙蛇混杂的歹人也不算不正常,再加上前阵子大公爵的整个势力被陛下端了窝,肯定会有残存的余党,即便是不存在这些,出现几个劫匪,看着几个衣衫华丽的商人临时起了歹意,这又有什么可证实的呢?”
年轻的威廉姆斯点了点头,随机微微皱眉地叹了口气,“大学士,我知道您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听您的。”
尼古拉大学士终于如释重负,慢慢站起来,施礼告辞。
第8章 搅局()
休斯顿发现自己真的老了,这阵子的麻烦可以说接踵而至,他甚至怀疑,自己一定那些地方令约克拉神不是那么满意。
先是崽子们那次连自己都没想到的打砸抢,不久又出现了黑夜杀人事件……虽然说帝都每天晚上都有人死去,只是这几个死鬼太容易令人产生联想了。
哎!单单这些还好啦,最近这几日,里里外外的棘手事情便都找上门来!先是元老院对骑士团巡防不利启动了弹劾的司法程序,随之是神罚所把几件扰民事件与打砸抢及商户被杀案联系在了一起,并派出了调查官进入了骑士团,虽然是看自己的面子,不过是走走过场,但毕竟这个消息放出去了,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
大骑士预料的没错,昨天正午开始,广场上聚集了很多人,有普通的民众,激情的愤青,还有一些隐藏得比较深的老学究,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年都蛰伏在哪里,呼啦啦蝙蝠一样一下子全冒出来了。
他本以为摩罗二世会责难他,可没想到,今天觐见向陛下汇报军情的时候,自己说了那么多,可陛下昏昏沉沉毫不感冒的样子让自己着实难堪。
更令他费解的是,自己凭借这么多年的君臣关系,简要又隐晦地说了最近糟心的感受时,陛下居然给了他一个非常容易的解决办法……一个刎颈的手势。那意思是,老头你不必烦恼,统统杀掉便是了。
这让休斯顿非常不安,他怎能下得去手?
老头抽着涵洛人的劣质烟草,百思不得其解地思索着。看来,真正能发挥自己作用的还是战场啊!还有个去处,回到自己的庄园……老头抬手给自己胸口一下,呸,我这两个月不到,想了两回家!那泼辣娘们真的那么值得我想?!
……
“和平,自由,毁灭,忠诚,背叛,奸佞……,这应是约克拉秩序的全部,有人说我违反星月的意志无异于背叛,但我一直反对那所谓的为自由而追寻的事物,其实,仔细想来那并不单纯,这样追寻的结果,最终会违背神旨,只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支离破碎……”
楠五瞌睡着,发现艾伦没了声音,才又振作起来,难为情的笑笑,“能不能跳过这段,看看最近的消息?”
这几日,帝都关于骑士团的事情不可能不传到楠五耳朵里,可这位一点也不着急,好不容易,艾伦经过十来天的准备,终于可以将巫师印记大致能捋顺了。
艾伦正解读得投入,发现主人并没有仔细的听,稍微表示了一下无奈,只好顺着星月印记,寻找最新的消息。
“如果没有遗漏,这位巫师应该死去两年了。”
“这样艾伦,看看他临死前的记忆吧。”
对于解读一个死去人的生平,楠五真的没什么太多的兴趣,他希望得到一些有用的事儿。
艾伦微微一笑,继续解读,不过很快,她的笑容便僵住了。
蓉丝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递给艾伦一杯帝都特有的玫瑰奶茶。
整理了一下情绪,艾伦继续,“如果说,一个毁灭一切的力量,曾经被人类与神合力打败,但失败并不等于毁灭,这种力量一定会再次来临,能够给他这个便利的,只有人类,所以,约克拉不能单靠人类这样肆无忌惮的统治,可我,也无法说服我的同类执意去替代人类,因为巫师也不能独立承担这一切……”
“等等,他是指什么?力量?”
艾伦微微皱眉,“这或许是一种与死亡相关的神秘力量,类似于亡灵或者恶魔之类的,关键的地方我也无法解读,这位巫师习惯用自己的思维来描述一切事物,大人……”
艾伦顿了顿,“最近的记忆就这么多,我也实在无法解释得太清楚,您别见怪。”
楠五摆摆手,对艾伦的超常发挥表示了满意。
“我大概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肯定有一股邪恶势力,这个势力将来,不,在很久之前曾经差点毁灭约克拉,当人类与各方面势力齐心合力消灭了这股势力之后,本该平分战利品的人类表现出来贪婪的一面,所以呢,巫师不甘心,但不是想得到自己的那一部分,而是要把人类赶尽杀绝,但这位老巫师先生一定是个智者啦,他不同意由巫师去单独承担未来的一切,只是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在这个心结没解开之前,就……”
“换句话说,他是反对巫师与人类为敌的对吧?”蓉丝若有所思的帮着副队长补充。
“也可以这样认为。”艾伦点头。
楠五揉揉眉弓,“可不可以假设为,这位老巫师先生是背叛了自己的阵营,才被杀掉的?然而他坚持自己的觉醒,有意把这个记忆留给人类?”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艾伦点点头。
楠五也点点头,看了眼蓉丝又看看艾伦,“今天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吧?”
蓉丝满脸黑线的起身离开,倒是艾伦,微微笑了一下,随即也跟上蓉丝。
被甩掉的楠五拍了拍自己的脖子,苦笑着,她俩还有什么不可以信任的呢?我是不是太虚伪?
艾伦这阵子已经习惯和蓉丝一起起居,在外人看来,艾伦应该是队长蓉丝的跟班,而绝非楠五的侍从。
如果说骑士团内部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对于楠五来说,那就是艾伦。
别看他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按照蓉丝给他的评价,老奸巨猾的等级绝不在休斯顿之下,要么说,若非长得真的不是很像的话,说他们是父子俩都没人怀疑。
帝都的夏季,足矣令人上不来气,尤其一身铠甲,还没有贵族才有的冰块儿,楠五看着艾伦远去的背影,心里倒是泛起一丝的凉意。
从艾伦真实身份看,她是大公之女,却先于大公落难之前而离开,随之又让大公委托休斯顿来寻找,这里面的意味很深。
至少,说明一个原因,艾伦与大公之间,真未见的有什么浓重的亲情,或者,她原本就是被寄养在大公爵的家里。
换一个方面,如果一个年轻的贵族小姐,在失去亲人的同时,也会失去大公应有的东西,土地肥沃的庄园与田产,多如牛毛的侍者与下人,这本身对于任何一个青年贵族来说,等于是暗无天日的。
然而,艾伦表现出来的情绪,就像这些对于她早就是浮云一般,可有可无。
从自己把她从金丝笼子里救出来那一瞬间,她那从容的状态始终未变,要么她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蠢女孩,要么就是一个心怀天地的奇女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楠五发现自己已开始就有了研究艾伦的兴致。
他曾经私下对蓉丝说过,“美丽的小姐谁不喜欢?”
可从蓉丝轻蔑的眼神中,他发现,对方根本不信他说的话。
这样,难免就尴尬了……难道,艾伦是专门为搅局而存在的?
第9章 我是来催命的()
亨德利教士原本是一个勤恳而务实的牧师,也是神罚所公认的老实人。他因曾经在约克拉最为贫苦艰难的地区带领一干修士完成了学业,而后被主教看中,直接推荐给神罚所的大主教。他待人热情,也善解人意,每一次大主教都愿意把可做可不做的事情交给他打理,他总是能出色的完成使命,令主教大人又一次重新认识了这个勤奋的人。
约克拉新历375年8月13日,这个变成神罚所纪要题头的日子,令亨德利教士印象颇深。
大主教临时的任命,让这个老实教士十分看重。他的任务是前往驻扎在帝都城外的帝国骑士团,随时留意这支军队的动态,包括内外氛围及所呈现的等等,每天再呈报给神罚所,用来判断是否对大骑士休斯顿采取一些必要的制约甚至和元老院那帮家伙的态度一样直接让他滚蛋。
只是今天,亨德利并没写出什么细节,而且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因为高傲的休斯顿大骑士在军团内部,发布了自无涉谷和平日以来,最激动人心的演讲。
如果非要摘录下来的话,大致意思是,军队是为整个约克拉国民服务的,在帝国骑士团内,绝不容许有任何形式的以强凌弱,同时,颁布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酷的军规,单是亨德利速记下来的就是七百多条。
很多诸如以民为本,效忠绝对不是愚忠,还有每一个士兵的背后,都有无数个肯为你付出的牧民等等,这些辞令让自诩饱读神圣传道之书的亨德利眼前一亮。
只不过,他也遗憾地发现,在整肃军队过程之中,依然有类似的军痞无赖,那个总是抱着臂膀斜眼看着天际有着一个副队长身份的年轻人就是一个特例。
“楠五,你有什么想说的?”
大骑士休斯顿看着这个始终令自己头疼欲裂的小朋友。
于是,这个年轻队长开始了以青年和希望为主题的演讲,大致意思就是,如果没有神罚所的介入,军队永远不可能具备信仰,从而形成战斗力并让帝国迎来一次又一次的曙光,随之他歌颂了大主教这些年来的傲人业绩,并且很巧妙的将惩戒年轻的女巫说成是排除异端最为理智的抉择,提前挽救了一个又一个幼稚无知的灵魂。
就连一向脸皮比战靴还厚的休斯顿也对这位爱教青年的演说至少咧了七次嘴巴。
这几乎是亨德利最为深入地了解骑士团动态的一次了,而且大骑士一再叮嘱他,不要把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报告大主教,那些年轻人不过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思维简单的很。
最后并没忘记给亨德利备足了这些天在军营中的身体营养损失,但愿那些金币可以弥补骑士团的恶劣条件对教士大人造成的残害。
在帝都那充满了民主气息的广场,愤青们一波接一波的演讲引来了无数民众的参与,他们有皮革匠,有车夫,有杂货店老板,还有一些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还有一堆堆以先知为中心的小型集会,在给那些找不到方向的年轻人指点迷津。
任何吟游诗人到这里,都会被这里的氛围所感染,也会把一个又一个即将成名的先知的名讳牢牢记住。
然而这种祥和又民主的氛围刚开始不到一个月,这天就发生了一件令人惊诧的事件。
沉重的铁履声震撼了整个黎明大广场,数以百计的骑士团及士兵顷刻间围住了整个聚集区,就像一圈银亮色的花环,把所有人隔离在出口之内。
一名年轻的带队骑士,率先走进广场正中,他高大结实,虎背熊腰,背握着马鞭,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态。
这阵势,让一个正在亢奋之中的青年演讲者出现了失语,呆望着这些不速之客,以至于忘记了从那人工搭建的临时木台上下来。
“谁是主使者。”
壮硕的军官走着方步,目光不时地朝着有嫌疑制造事端的人群中心掠过。
众人多半低下了头,只有一个年纪苍老的先知,并没有低下头颅,相反,用异常淡定的目光回敬了骑士的注视。
“你,出来。”
骑士充满堂音的嗓子并没使出战斗呐喊的亢奋劲儿,却已经在广场上空回荡。
风声,只有风声在盘旋,一群远去的黑鸦预示着它们随时还可以再回来等候一个残酷的结果。
为了方便老人走过来,起先把他围住的人群纷纷闪开,这里也包括接连几日始终如一地向他讨教的虔诚的学生。
既然那位骑士大人这么看重老师,让他老人家上前去传传智慧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吧?很多人想到这儿,一颗罪恶的心灵似乎得到了救赎。
“你是……”
汉斯看着这位头发几乎掉光的老人,就像西方那些往返西里岛与帕米高原沿岸的僧侣一样,从来不知道烈日与饥渴,对真理的求索胜过一切。
“来自奥斯的智者,游吟诗人,曾经的泛大陆明灯,米歇尔。”
汉斯的表情开始有些惊异,没到眨眼的工夫便显露出兵痞的不屑一顾与看破一切的世故神态。
“你被捕了。”
骑士有意提高了嗓音,生怕在场的人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