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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铁马家的体魄一向如此。
更遑论他是铁马当心,魔宗奉天阁杀三也杀不掉的铁马当心。
陈曳站在小院三尺外的地方将这一幕看得真切,但他不在修行者的世界之中所以看不明白。
在他看来,铁马当心不过是突然向前跑了几步,而屠二却不知为何愣在了原地。
前半句并不像他所想,后半句却相差无几。
屠二看到那座宛若小山一般的三米高黑影开始向自己冲来,带着浑厚的打铁声。
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阁里的杀三会杀不掉对方,他也因此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一拳自己接下必死,因为属于自己的世界已经被那人冲撞得支离破碎。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屠二终于作出了决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意,是对自己的狠意。
人不能妄图去实现力所不能及之事,但逃跑并不在这其中。
奉天阁有两种遁法,一为丈厘之间,一为血遁。
丈厘之间更为出名,在奉天阁里也备受尊崇。
但这并不代表它便是魔宗内最强的遁法。
无论是从诡异程度、速度又或是遁法距离来看,血遁都要在丈厘之间之上。
只是它的缺点也很明显。
会瞬间抽空修行者体内的灵气,甚至还会折损到寿命。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魔宗门人愿意使用这门诡异的遁法。
但,眼下便是使用血遁的唯一时机。
屠二苍白的脸颊突然有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站在小院门口的徐三以及老城主付落蓦然感受到了他体内此刻如同沸水一般涌动的灵气。
这情形与修行者的自爆有些类似。
彭!
铁马当心一拳重重轰来的时候,屠二的身体便怦然炸成了一团血雾。
五万四千四百四十九滴暗红色血珠悬浮在空中,之后,猛地四散疾射而去。
小院的积雪在刚刚那一瞬之间已经被铁马当心右拳带出的猛烈拳风四处震散开来,撞到了小院的墙面上。
之后,墙面也裂开了许多细小的石缝。
铁马当心收拳而立,他对于屠二的血遁并不感到意外。
陈曳站在原地也看见了这玄妙的一幕。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一幕,那些四散而去的血珠在即将射出小院之时却仿佛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
悬浮在空中却无法寸进。
“修行人都知道徐三有灵湖之感,连魔州魔宗都对此有所耳闻。只是也有许多人不知道的是,灵湖之感可不仅仅只是有探查的手段而已。”老城主付落站在小院门口摇头失笑道。
他眯着眼望向那些被困在空中无法逃出的许多血珠,脸上笑意便更加盎然了些。
“如果境界相仿,这世上估计没有几个人能拦得住魔宗的血遁。当然,徐三的灵湖之感并不在其中。”
铁马当心走过来说道,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轻松。
虽然他的境界实力要比屠二强上许多,但是面对魔宗的血遁他也没有什么头绪。
飘在半空中的小人正在缓慢、匀速地往内一圈一圈收缩,五万多滴血珠能够活动的空间也越来越少。
最后,当只剩下不过半尺之地的时候。
五万四千四百四十九滴暗红色的血珠又聚合到了一起。
屠二面色惨白的瘫坐在院子里,他浑身的灵气都已经被血遁一气抽光,自然便没有了逃离的希望。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奉天阁的血遁为何会逃不出徐三的灵湖。
“这没有什么道理。”屠二摇头说道。
“如果没有时间布置的话,我的灵湖没有一线希望拦住你。”
徐三叹了口气说道,尽管刚刚他确实拦下了对方的血遁,但是其间付出的精力也只有他知道。
他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
因为灵湖之感耗的便是修行者心神。
如果屠二能够再多坚持一刻,两人之间的胜负手恐怕便会反转。
屠二瞬间便明白了这一点,他也想起了自己一直没有开口询问的那一个问题。
“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这的?”
第14章 魔州,北国和长安()
“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这的?”
屠二想不明白,因为这本就没有什么道理。
他藏在积雪和泥土之下,院中更是布置了奉天阁的阵法丈厘之间。他浑身的灵力偃旗息鼓没有一丝多余的波动,甚至还有阁内的诸多手段。
他相信自己的隐匿功夫,毕竟在临仙州的奉天阁内他足以排得上前三。
所以即便徐三的灵湖再如何细致入微,照理也应当发现不到自己的踪影。
但他还是被发现了踪影,因此而问道。
“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不难。只要你先说出你又是为何不远千里来到这拒北城,我们自然便会告诉你答案。”
老城主付落看着屠二说道,他的面色依旧凝重,心中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拒北城之事关乎重大,即便已经抓到了屠二也不能说便是高枕无忧。
要知道临仙州距离北国极远,再加上其已经不处在大唐之内,而奉天阁更是被世人称之为魔宗,所以屠二北上的路程一定会有诸多风险。
冒着风险行事,便已经不是魔宗的风格。
这其间,定然有猫腻。
屠二沉默不语。
他当然不可能回答老城主付落的这个问题。
他也并不担心面前的这三人能够从自己身上知道什么。
因为从临仙州奉天阁出来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有此后手,留下了阁内那人的手段。
世上还没有人能够破解那人的手段,徐三不行,铁马当心也不行。
至于酷吏严刑?这在阁内本就是门人每日的功课,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看来只能试一试搜神了。”
老城主付落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愿意用搜神的手段,毕竟搜神也是对修行者自身神识的消耗。
在这其中,还存在着双方神识碰撞较量的风险。
只是如果不用搜身,那么显然无法得知什么。
徐三的神识因为灵湖之感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而铁马当心本就不是注重神识修炼的修行人,朔州铁马家向来只重视体魄。
所以搜神的唯一人选,自然便落在了老城主付落的身上。
修行之境,一是清弄,二是灵韵,三是寸法,四是不羁。
其五便是解意。
老城主付落便是解意境的修行人。
他于此间修行多年,神识和灵气皆有入寒之意。虽然没有徐三那般的极玄妙手段,但也胜有年岁所累积下的深厚。
老城主付落脸上的皮更加皱了些,他伸出右手按在屠二头颅正中央的灵泉穴上,浑身的衣裳随之无风鼓动了起来。
一道神识顺着屠二的灵泉穴进入了他的识海。
如果识海此时能有修行者,那么便会发现那道神识在进来之后便化成了一道乳白色的朦胧光。
其中正是老城主付落的面容。
老城主付落皱着眉头,他的神识进入了屠二识海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是空荡一片。
无论是修行人还是寻常人的识海都不应当是如此。
每个人的识海之中都会存有人的记忆碎片,而搜神便是一种强行掠取识海记忆碎片的手段。
只是屠二的识海却是一望皆无。
。。。。。
。。。。。。
许久。
“唉!”
老城主付落轻叹了一声,而后将手从屠二的头颅上收了回来。
“如何?”
徐三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无法。”
“这般手段我从来都不曾见过。”
“对方远在我之上。”
老城主付落摇头之间,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三句话。
“魔宗之人的手段还是太过神秘。”徐三也只能叹道。
魔州脱离大唐已经有数百年之久。
在这之间,没有人知道去往魔州的路怎么走,也就没有人知道魔州之内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魔宗隐在魔州之中,世人除了知道它叫奉天阁外便再一无所知。
而这本就是一种危险。
“既然如此,恐怕只能去长安里试一试了。”铁马当心突然说道。
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住在长安之中的人。
那人没准能破解魔宗这神秘的神识手段。
“长安?”
徐三和老城主付落皆是楞了一下,但紧接着,他们便明白了铁马当心话中的意思。
徐三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恐怕不妥,那人毕竟姓李。”
那人姓李。
这便是此事不妥的原因。
无论是谁都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长安城内的李姓之人仅有一家。
尽皆住在那座深宫的红墙之中。
“搜神手段存有一定风险。如果出了什么意外,”
老城主付落的声音很是沉重,他并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这后面的意思无论是铁马当心还是徐三,又或是站在小院外的陈曳都能轻易明白。
如果出了什么意外。
谁来担当此事?
又或者说,谁又担当得起呢?
“这是唯一的办法。”
铁马当心沉默之后依然这般说道。
他知道徐三和老城主付落心中的顾虑,即便是他自己心中也举棋不定。
他也知道拒北城在这数十年来已经处于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当代圣上对于北国的微妙态度,天水宗的虎视眈眈等等。
但是他也知道,大雪原外的那些雪魔并不仅仅只是如传闻那般,是一些茹毛饮血的野兽而已。
大雪原的凶险,远远在世人所想之上。
因此即便这是唯一的办法,他也愿意一试。
铁马当心的沉默便是他的决心。
徐三和老城主付落明白了他的意思,最后也终于有了自己的论断。
“既然如此,”
“等到拒北城的事情结束,就去长安一趟吧。”
徐三和老城主付落并没有说谁去长安。
所以这话中的意思便是一道去长安。
等到拒北城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们会跟着铁马当心一起,南下去长安。
铁马当心点头,沉声道:“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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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读巷里所发生的属于修行人之间的那场战斗便这样落下了帷幕。
除了陈曳之外,便再也没有人知道那场间发生之事。
从魔州奉天阁而来的屠二被关在了扶人客栈之中。
在送他南下到长安城之前,暂时便由铁马当心和徐三一起看守。
老城主付落依旧回到了城主府中。
陈泥从陈曳口中知道杀人的修行人已经伏法之后,终于关门大哭了一场。
在这之后,失踪的王切和田保二人也有了正式的通告。
二人是死在城外的雪灾之中。
城主府没有将他们死于修行人的事情告知家属,尽管有人疑惑为何他们会在大雪之日出城,这事不合乎情理等等。
但终究还是被城主府压了下来。
陈曳明白老城主付落的用意,因为徐三也跟他说过。
大雪原魔物袭来的日子将近。
而来到拒北城里的修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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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酒馆从来只有喝酒和说话两件事()
北巷附近的那间小酒馆近来很是热闹。
前些日子从拒北城外来的那十数位修行人,闲暇无事之时便会来这间酒馆喝喝酒,说说话。
原因有几处。
一、小酒馆的老板姓孟,已经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但他梳着寸头,从不戴毡帽,因此看着极精神。
二、他酿的酒也最是烧烈,较之天南那些酸酸甜甜的酒水来说,更合北国修行人的胃口。
三、因为这里真的很偏僻。
深巷小道。
僻静无扰。
更像是修行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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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曳来到这间酒馆的原因并不在于修行人。
而是因为他曾经答应过死去的王叔,请他来这里喝一顿酒。
他没忘,因此便来了,来喝一碗酒。
只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有些意外。
酒馆的小屋之中已经只剩下了一张空桌,并且有一人已经坐在了那张桌子旁,正端着一壶烧酒,吃着两三叠花生米。
除此之外的三张酒桌都坐满了人,各自聊着闲话。
没想到修行人也喜欢喝烧酒。
陈曳心里这样想着,只好移步走到了那人身后,轻声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那人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想了想,然后说道:“可以。”
声音清脆,是一位姑娘。
陈曳这才发现对方虽然是仅仅露耳的短发,但确实是一位姑娘。
尽管这位姑娘穿着一身黑衣,背后绑着一把黑色的铁剑,喝酒直接对着壶嘴,显得有些粗鲁。
但总之,她确实是一位姑娘。
毕竟那被酒桌挡住的胸前风光实在是有些凶险。
难不成是修行的结果?
陈曳有些不太确定的想道。
之后,他坐在了那位姑娘的对面,位置正好背对着酒馆的门口。
从墙上的窗户望出去,视线之外是有些积雪却没什么人的小巷,还是那副熟悉的光景。
“小子,来些什么?”
看着很是精神的孟酒站在柜台后笑眯眯问道,那有些油光的寸头看起来也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滑稽。
陈曳曾经在心中想过,孟酒年轻之时一定是一位油腔滑调的无赖地痞,以至于他到现在这般年龄了却还是操着一副为老不尊的基调。
但好在他还有一位孙女,小家碧玉,贤良淑德。
世俗的套路大抵便是从这总结而来。
“他每次来不都是一两烧酒和两碟花生米吗?”
柜台后的厨房里掀起了门帘,一位面白如雪,双颊微红的女子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女子系着青色围裙,看着孟酒,面无表情说道:“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声音柔糯很是好听,只是在陈曳听来却并不如此。
他连忙说道:“清秋姐说的对,孟爷爷,还是老样子。”
“什么老样子?谁是你孟爷爷?”
孟酒斜着头瞥了陈曳一眼,同时又转过头来看着孟清秋,没好气说道:“你看看这小子,白头粉面的,油腔滑调,油嘴滑舌。”
“哪不好坐?非挑人姑娘身旁凑,一双贼眼盯着胸口半天都不打转,一会喝点烧酒趁着酒劲岂不是还要轻薄于人家?”
果然。
系着青色围裙的女子将目光转了过来。
孟酒的声音并不算大,但问题便在于此时在这酒馆之中的,十之有八九都是修行人,听力自然不能与常人相比。
坐在陈曳对面,那位穿着一身黑衣,背着黑色铁剑的姑娘同样也是一位修行人。
那么她自然也听到了。
她秀眉上扬,有些怀疑地看着陈曳,心里不太肯定对面这长相清秀的少年怎会做这无耻之事。
但老人之言又怎会胡乱说道呢?
如此,黑衣姑娘很是生气地瞪了陈曳一眼,而后便咕咚咕咚地一气将酒壶中的酒喝光了。
之后,她用袖子擦了擦嘴,冷哼了一声便背着那柄黑色的铁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酒馆。
在这之间,系着青色围裙的女子一直将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