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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以来,整座幽州都在风传一件事:那位最强的修行人在望南涧、奔子栏和梅里雪山都显露过踪迹。
那里正好是数百年以来难得一见的热闹。
柳凄说道:“赵师叔说过要在寒歌城里碰面。如果师姐要这么走的话,花费的时间会长很多。”
夏虫说道:“我又不是参加考核的弟子。”
柳凄无奈说道:“师姐,你这是耍赖。”
夏虫忽然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这次幽州行事会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柳凄一怔,还在思索夏虫的话以及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物集里又走进来了两个人。
“他已经死了吗?没想到这么快。”
自物集之外听到的那声蝉鸣响起不过才过去了一会儿,陈曳没想到这位寸法境的修行人却死的如此之快,甚至都没有做出什么反抗?
情绪不现于表的白慢看到躺在地上的王抱山,眼中很难得的出现了一抹惊异。
那日在物集的时候,他曾亲眼见到过这位寸法境的修行人,知道对方是掌管风城物集的人,实力可以说是强劲无疑,没想到在面对寒山弟子的时候,却是死相怪异,死的如此之快。
夏虫看着陈曳,说道:“你来的也太慢了吧。”
说完,夏虫看了一眼站在陈曳旁边的白慢,眼中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不懂修行的寻常人在这里出现。
陈曳注意到了夏虫的神情,微微笑道:“我准备等幽州事情结束之后,引荐他入寒山。”
听到这句话,夏虫又看了看白慢,说道:“他不是寒歌城的人,过不去黑山,而且赵师叔不会答应的。”
陈曳知道夏虫的意思,自当年幽州杀人事过后,执法堂的赵行尸师叔对于幽州便更加慎重了许多,一位自幼生活在幽州城外的少年断然不可能得到应允。
站在一旁的柳凄开口说道:“澄山师兄当年不也是从幽州来的吗?”
夏虫摇了摇头,说道:“他虽然也出身幽州,亦不是寒歌城的人,不过不太一样。”
“林师弟他是在映州的那座寺庙里出生的,受过主持的佛光普照,是不可能被神魂夺舍的。再之,如果真的有比那位主持还强的修行人想要夺舍,他就算远在千里之外也能过感受得到。”
陈曳想了想,说道:“没事,幽州之事应该还要不少日子。”
夏虫点了点头,说道:“那接下来你准备干吗?”
陈曳说道:“既然物集的这个修行人已经死了,那接下来就是去找阵基。只要能够控制阵基,也就不用怕张家的那些上客或是别的修行人。”
“风城的这件事情也就算结束,我想要去补天局的三蚕城看一看。”
柳凄忍不住说道:“三蚕城和风城可不一样,那里有补天局,比前些日子那两人还要强的修行人一定存在。”
夏虫说道:“补天局比较棘手,我听师叔说过,三蚕城里有一位解意境界的修行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天赋很高,在十年之前同样是清弄境却差点杀死元镇。”
“杀死元镇师兄?”柳凄惊疑了一声,接着说道:“就算是师姐你在相同境界的时候,应该都做不到这件事啊。”
夏虫说道:“修行界里对于年轻一代修行人的认知本就存在偏差,就像元镇同不为天南知晓一样。幽州因为这片雾气的缘故,也不会有什么极负名声的天才,只是我曾经听师叔说过,沉舟当年来幽州的时候,与三蚕城里的那人战过,却未分胜负。”
“她叫采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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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心藏大恶()
没有人知道当年同是清弄境界的采红衣究竟是如何差点杀死元镇的。
也没有人知道那位从风雪楼远道而来的沉舟又是如何与她未分胜负的。
自然亦没人知道她如今的境界何如,是美还是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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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凄只觉得这样有些危险,既然对方当年便有那份天资,想来如今也断断不会是一位平平之辈。
她犹豫再三后,还是看着陈曳说道:“去三蚕城还是有些危险,往风城西南去可以避开。”
陈曳想了想,说道:“我的境界太低,实力太弱,其实这样正好。”
柳凄接着追问道:“那物集的事呢?那两位补天局的修行人现在应该也会在三蚕城。”
陈曳说道:“做些伪装即可,既然他们这么着急离去,说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发现我的几率并不大。”
夏虫补充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分开行事比较好。”
陈曳点了点头,这个提议显然也是为他着想,柳凄会天南遁法,夏虫更是实力卓绝,她们的安危并不用过多担忧。
倒是陈曳如果与她们二人继续同行的话,遇到危险时很难自保不说,还有极大的可能拖累她们。
“对了,还有那些被关在物集里当做货物买卖的人。”
陈曳突然想起了此行来的主要目的,既然决定要像师兄一样救下更多的人,首先要从物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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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集里的建筑较为简单,只是一连片寻常的黑檐低瓦房。
每座房前都停放着从补天局或是其他地方来的货车,那些拉车的马耷拉脑袋,眼中黄浊一片,毫无一丝一毫的灵性。
白慢看着这一幕,说道:“这些马因为吸食雾气的缘故,寿命极短,而且大多都会在拉货的途中便死去,就算还活着的也会被利用好最后的时光,去繁衍更多的幼马。”
陈曳有些不解,问道:“它们为什么不能像棕兔一样吸食这些雾气生存?”
白慢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在幽州能够吸食雾气生存的野兽只有棕兔、麝熊、蛇鳞以及临仙江畔的鬼马。”
“我曾经听说棕兔还好,麝熊、蛇鳞和鬼马因为这雾气的缘故更加可怕,甚至比一些修行人还要强许多。”
夏虫在一旁补充道:“我也听师叔说过,临仙江畔的鬼马能够在幽州日行千里而丝毫不受雾气影响,它们族群和寒歌城的关系很好,我曾经在山上见到过一次。”
陈曳点了点头,慢步走到第一座房屋前之后,他轻轻推开了木门。
屋内的面积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狭窄,在稍显昏暗的光线之中,首先映入陈曳眼中的是几双充满恐惧的眼睛。
与那日在物集里拍卖的情形一样,这些被铁链锁在房内的女子也尽皆都是物集上准备出售的卖物。
她们的手脚因为长期被铁链锁住的缘故,已经被擦去了一大片表皮,有些停留了许久还未曾卖出去的甚至开始伤口溃烂,流脓。铁链锁在墙上,一块有些破损装着冷饭剩菜的瓷碗就随意的摆在她们面前。
在陈曳刚刚推门进来时,甚至还有一位女子正艰难地抻直了脖子,将头抵在碗上用尽力气去。。。。。。吃饭,还有两三位女子目光木然的蜷缩在角落里。
白慢面无表情的说道:“就算是物集里也会有货物优劣的区分,这些应该就是在他们看来的所谓的下等货。”
那天藏见师兄在物集里无风自来,一剑杀掉那位叫作午意城主的时候,正好就有一位在牢笼里的女子此刻被锁在这间屋子中。
这位披头散发的女子慢慢认出了陈曳以及旁边的柳凄,渐渐紧咬住了有些干裂的嘴唇。
“你们。。。不是风城的人吧,能。。。。。。”
“救救我吗?”
女子的双眼红肿,声音嘶哑,长发散开的时候脸上的鞭痕还清晰可见。
泪流不止。
陈曳叹了一口气,既是因为这些女子的悲惨命运,也是因为刚刚的那一句话。
幽州之雾同样也存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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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救了她们,为什么不让她们离开呢?”
青石大街上,夏虫看着走在一旁的陈曳,有些不解的问道。
柳凄想了想,说道:“师弟应该是怕她们就算出了城去,也同样会被人抓走吧。”
陈曳说道:“风城有阵法守护,当然是比城外更加安全的地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让她们留下都是更为安全的决定。”
夏虫点了点头,但看着还微蹙着眉头的陈曳,又说道:“这里的事情到现在也快差不多结束,接着按照你所说的,阵基大概也有了眉目,所以你还在想什么?”
看着走在自己身前沉默不语的陈曳,白慢心里早已猜到了几分,平静说道:“他或许是在想,为什么刚刚那第一个女子说的是救我。”
夏虫一怔,疑惑问道:“这有什么好想的?不说救我,难道说杀我吗?”
陈曳苦笑了一声,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情,白慢生活在幽州多年,对于旁人的情绪以及心理确实都把握得极好,完全不像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年。
白慢接着说道:“在他的设想里,那个女子既然已经知道了你们不是幽州的修行人,那么该说的就应该是救我们而不是救我。”
“幽州之人大多不会去理会旁人的生死,就算是被当成货物的她们也如此,这样的事情你只要还在幽州便一定会遇到更多。”
柳凄突然说道:“我听说过今年外门考核的事情。其实师弟你的天份不错,但是唯独这心境太过柔和。”
“你初来幽州如果只想着救人又如何能够走地更远,就像藏见师兄,他即便身负神田大海也不过只走到了风城而已。”
这样的话题其实有些沉重,同样也是陈曳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仅仅只是走到了风城,自己便已经有无数的人想要去救,按照这样的救法,又如何能够顺利地继续走下去?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幽州之事里最难的是什么——
当雾的浓黑遮断了人心,每个人都会渐渐变得如此:心藏大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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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无人知的痛哭井()
青石大街去往那座铁山的路程并不遥远,在此之间,仍然有许多意味不明的目光从远处、暗处望来。
发生在那处幽深庭院里的事情无人知,所以即便张庶和张季都已经死去,分属于他们二人的修行者依旧在尽职尽责。
倘若陈曳没有出现的话,这场争斗最后应该是张饮的胜利,因为尽管这些幸存的修行人大多都属于张庶,可他终究是最先死去的。
张季在城中的安排还有很重要的一环,那位面目慈善的行医先生。这原本就是他用来准备要挟敖歌的手段,后者当然也十分清楚,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一剑斩死。
除此之外,还有风城张家的长媳,还在城外拼杀的何苦与那名修行人等等。
风城之事若是细看到这里确实还未结束,不过剩下的都是一些琐事。
陈曳也很想看看,若是交给白慢的话,他会如何选择去做。
如何救城、救人,又如何杀人。
这是这位幽州少年在入寒山之前的最大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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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锈迹铁器山出现在眼前。
一位背着缺角铁斧的苦汉正欲走过之时,眼中有些很警觉的味道。
眼前的这二女二男停留在铁山前的时间有些超出他的预计,而对方那不断扫视打量的视线更是代表着某些威胁。
他停下了脚步,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说道:“这里常有破碎的刀斧跌落,实在很危险,各位公子小姐还是不要在这里逗留的好。”
陈曳看了这位苦汉一眼,发现对方的表情看着确实很是真切,然而这句话的问题实在太大,于是说道:“其实这么说并不如威胁来地直接。”
苦汉笑容依旧,说道:“我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
陈曳说道:“我想来看看阵基。”
苦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很快,他便沉默着佯装低下头去。
电光火石之间,这位苦汉又突然一手摘过后背上的断斧,两手竖握地向着陈曳狠狠砍去!
他的境界确实不高,只是清弄中境而已。
他的攻击也并不突然,只是有些狠辣罢了。
基础拳式里有一手捞月落,陈曳面对着那一斧砍来,仅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在斧风之间侧闪而过,然后起手以这一式捞月落。
苦汉被击倒在地,面目表情还未发生什么变化,又很快长啸了一声!
紧接着,铁山旁出现了极多的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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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蝉凄切,蝉鸣本就是夏虫在听过数百乃至数千遍寒蝉凄叫后想出来的剑法。
就像很久以前说过的,她最喜欢也最擅长将一切事物都糅合进剑法之中。
于是这门剑法去除了寒蝉的寒意,极致突出一点:寒蝉凄切的叫声。
铁山旁有极多的苦汉,却没想到也有极多的神田。
但这对于夏虫来说都一样,又实在有些无聊,就像脚下出现了蚂蚁,一只蚂蚁是一脚,无数只蚂蚁同样也是一脚。
不过她没有杀人,因为在她出剑之前,陈曳就已经先一步开口阻止了。
夏虫有些不解,看着被陈曳最先击倒在地的苦汉更是如此,说道:“这些是属于张家的修行人,如果不杀尽,风城以后还会有麻烦。”
陈曳点了点头,说道:“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夏虫问道:“有什么奇怪的?”
旁边的柳凄以及白慢同样将疑惑的目光投来。
陈曳接着说道:“太多了。”
夏虫一愣,接着问道:“什么太多了?”
陈曳说道:“修行人太多了。”
“这些苦汉能够被你的剑法困住,说明他们都有神田。也就说,他们都是修行人。一个不大的风城,张饮是如何培养出这么多修行人的?难道你不奇怪吗?”
夏虫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群清弄境的修行人,横山城每年都会出现很多。”
陈曳无奈的一笑,还未说什么,一旁的柳凄却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师弟的意思是,这或许与风城的阵基有关?”
“可是,阵基在哪儿呢?”
夏虫一脸茫然地扫视了四周,除却那座铁山之外完全没有感应到任何奇怪的气息。
过了片刻儿,她又有些惊疑地说道:“难道阵基真的在这座铁山里?可是除了那些微弱的灵气之外,并没有其余的味道啊。”
陈曳说道:“不如把这山斩开看看吧。”
这句话落下,夏虫奇怪的发现其余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柳凄更是理所当然的说道:“师姐,你还在等什么呢?这里除了你之外,可没人能做到这件事了。”
夏虫忽然有些后悔来到风城,将铁山斩开确实是只有她能够做到的事,但问题在于,这件事情太累也太麻烦了。
那些铁器虽然生锈、破损,但并不乏以往的灵品,更何况,在这座铁山里岂止是千把、万把铁器。
数十万把铁器堆成的铁山,简直可以说是一件上等的名器。
。。。。。。
片刻过后。
夏虫一边愤愤不平地御使着那把四四方方的黑色宽剑斩下,一边听着旁边那些虚情假意的关心。
“师姐,还差一点,要不先歇会儿?”
“嗯,其实这事也不着急,可以吃完饭再来。”
“夏虫前辈的剑真厉害啊。”
伴随着又一声的砰响。
铁山被宽剑斩落了无数铁器,露出了一个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