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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山却横了他一眼,冷冷反问道:“冲明大师,你终于肯出来了。”
冲明脸上一红,勉强笑道:“请施主恕罪……”
张天山正色道:“岂敢。适才我二弟作法毁了贵寺的山门,还要请你恕罪才是。”
冲明被他这一顿抢白,脸色阵红阵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天山索性不再理睬他,向寺门内朗声道:“青城仙派掌门张天山,携长生峰首座顾天成,大离皇朝玉门关大将军孔宣造访大雷音寺。贵寺置若罔闻在先,倚势动武在后,难道这就是佛门宝刹的待客之道吗?”声若滚雷,震得众人耳鼓嗡鸣不绝,滚滚直传入寺内深处。
冲性等众僧都是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个打扮得半僧半道的年青人。竟敢自称是青城仙派的掌门!而他身边的两位,身份也是赫然不凡,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过了片刻,从寺内遥遥传出一个平和的声音:“阿弥陀佛,本寺数百年来与道门素无交往。并不认识青城仙派的掌门,故不敢冒昧出迎。阁下自称是青城仙派的掌门,不知有何凭据?”语气虽然平缓,传入众人耳中却字字分明,比张天山的声若滚雷又胜了一筹。他只对张天山的身份提出质疑,至于顾天成和孔宣的身份,则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
张天山疑惑地瞥了一眼冲明,难道冲明没有把他身怀五色指环的事情禀告住持?冲明神色尴尬,低声道:“住持之意,五色指环只是死物,并不足为凭。”
张天山皱眉道:“那依住持之见,如何才能让你相信?”
住持的声音略略沉默,随即缓缓地道:“本寺原有四大护法明王,可惜金刚明王已然圆寂……”众僧闻言都是大惊,纷纷失声惊呼:“空无神僧已经死了?”目光都聚焦于冲明身上,冲明是空无神僧在寺内的唯一传人,依照佛门惯例,师尊的生死音讯应由他亲口宣布。
冲明目光泫然,合什道:“阿弥陀佛,我师为清理门户,已与孽徒冲宝同归于尽了。”说完歉疚地望了一眼张天山,以空无的身份声望,自然不能当众道破他受弟子所制,只能说他与冲宝同归于尽。只是这样一来,就抹去了张天山的功劳。
孔宣闻言怒不可遏,喝骂道:“你这贼和尚――”张天山却是从冲明的眼神中会意,摆手制止孔宣的喝骂,低声道:“神僧已逝,为了点点微末之劳,就不要折堕他的威名了。”声音低若蚊蚋,只有身侧的冲明、孔宣和顾天成听得清楚,其他僧众正是群情激涌,根本无法听清。
冲明感激地望了一眼张天山,低声念道:“阿弥陀佛,施主恩情,贫僧此生绝不敢忘。”
住持的声音继续传来:“……现在本寺还有孔雀、大轮和不动三位护法明王,智慧神通均足与金刚明王比肩,分别把守在通往大雄宝殿的途中,今天日落之前,张施主若能沿途逐一胜之,便足以自证身份,本座当于大雄宝殿前降阶相迎。但施主若是中途败退,那便请离开本寺,从此不得踏入大雪山半步。”
第十九章 三头八臂()
张天山仰天一笑,道:“好,有幸逐一领教三位明王的神通,也算没白来大雷音寺一游。”昂然大步走向寺门,众僧被他的qi shi 所慑,身不由己分开一条通道。顾天成和孔宣相互对视一眼,紧随其后跟上。
冲明暗暗跌足叹息,该来的终究还是无法避免。但事已至此,他已无力挽回,只得一边和冲性等众僧一起遥遥尾随,一边苦思如何暗助张天山。
“阿弥陀佛,本座空智,在此迎候张施主。”
大雷音寺建在山麓,各重殿宇由下而上呈阶梯状,台阶也是蜿蜒向上伸展,有些地方还甚是陡峭。一声清亮的佛号忽然遥遥传来,张天山运起破幻佛眼望去,只见一个神采奕奕的青年僧人正站在十丈外的石阶上,向他合什作礼,泥丸宫内一尊佛胎灼灼生辉,修为竟不在金刚明王空无之下。
张天山微感惊讶,稽首还礼道:“大师想必是三大明王中的一位了,想不到这般年青。”
冲性在后嗤笑道:“这般年青?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孔雀明王智慧通达,早已到长生不老、返朴归真的境界,岂是常人可比?”
张天山被冲性这般当众抢白,不觉恼羞成怒,正想回头喝斥,却听空智展颜笑道:“本座惭愧,今年已痴长了一百三十岁,忝居本寺的孔雀明王。适才寺内弟子无状,还望施主恕罪。冲性,你出言莽撞无礼,去戒律院自领二十脊杖。这就去吧。”语气虽缓,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冲性连申辩也不敢。只应了声“是”便匆匆地去了,竟是片刻不敢耽搁。
空智又扫了一眼其他僧众。淡淡喝道:“张施主乃本寺客人,你等跟在后面是何道理?寺内杂务繁多,还不去各执其役?”
那群僧众闻言四散,转眼间走了个干净,石阶上只剩余张天山、孔宣、顾天成以及冲明和尚。冲明不等空智开口质问,主动上前道:“回禀师叔,住持命弟子接引张施主一行直至大雄宝殿,使命未完,故而不敢擅离。”
空智微微点头。向张天山温和地道:“张施主助本寺清理门户,又深入魔巢救出冲无师兄,于本寺功劳甚大,本座在此谢过了。只是既然住持有命,本座也不得不向施主讨教一二。”
张天山听他语气温和,神情和蔼可亲,油然而生一股敬意,稽首道:“扫除邪魔,正是我辈所应为。不敢当大师谬赞。”
空智面绽微笑,颔首赞许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所言,正合我禅宗教义。也罢。本座只在此站立不动,只守不攻,只要施主能破了本座的守势。或者逼本座挪动半尺,便算是过关了。如何?”
空智话音刚落,冲明抢着说道:“空智师伯已修成三头八臂法身。在本寺号称近战无敌,张施主若是自问不敌,现在认输退出还来得及。”
空智若有深意瞟了一眼冲明,低眉合什不语。
张天山暗暗感激,却假装傲然地道:“冲明大师好大的口气,在下倒要好好领教一番。”
顾天成忽然抢上一步,哈哈一笑道:“二哥暂且稍待,先让小弟这个‘长生峰首座’试试这位大师的神通。”他伸掌往地上一按,喝道:“地煞罗网,现!”
十数条绿藤钻出地面,犹如长了眼睛般蜿蜒伸向空智,转瞬间已缠至他的肩头和双足。顾天成的已至结丹境界,这“地煞罗网”的威力较当初也不可同日而语,每根绿藤都粗若手臂,青翠欲滴,蕴含了强大的木属灵力,对手只要被缠上轻则四肢受缚,重则将被缠绞而死,轻重只取决于施法者的心意。他听出冲明言下之意,这空智的近战似乎极强,而他的木属道术和飞剑正擅远攻,便当仁不让主动请缨。
空智只是微微一笑,念道:“阿弥陀佛。”站立原地不动,左右肋下突然生出三对臂膀,连同原先的双臂顿时成了八臂之相,八只手掌每只捉住一、两条绿藤,掌心突然喷吐出滚滚烈焰,十数条绿藤生机尽灭,同时化成了片片飞灰。
顾天成法术瞬间被破,这才知道这个孔雀明王的厉害,再使出别的道术也是枉然,只得动用最强的攻击手段――飞剑。他轻叱一声,青离剑已经破空射出。空智对他的飞剑似乎有些忌惮,八只手掌轻轻一抖,已经多了双鞭、双剑、盾、斧、杵、伞八柄法器,每柄都是宝光幢幢,烈焰腾腾。顾天成瞧出空智的火属法器正是他木属飞剑的克星,青离剑不敢正面硬撼,只拣空智目光难及的两侧和背后攒刺,孰料空智的颈后突然又生出了两颗头颅,一共是三头八臂,三双眼睛将四面八方都尽收眼底,八件法器把自身护得密雨不透,只瞧得顾天成目瞪口呆,御使青离剑在空中游弋不敢稍落,乍一看来似乎是个僵持不下之局,但一方只守不攻引而不发,一方只攻不守仍无可奈何,孰高孰低已经一目了然。
这就是三头八臂法身!
大雷音寺果然集炼体功法于大成,想不到炼体还能成就这般惊人的神通。
张天山瞧了一眼冲明,沉声道:“三弟,你不是孔雀明王的对手,退下去吧。”
顾天成收回青离剑,悻悻地道:“大师果然佛法精深,顾某输得心服口服。”
空智晃身收回六臂两首,低眉合什道:“阿弥陀佛,本座毕竟痴长了百十年,论辈份年纪都在施主之上。顾施主年纪轻轻便有这番修为,已经不能算输了。不过要想从本座身边过,怕还不能。”
张天山哈哈笑道:“大师的法身神通,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想必大师已经知道,我曾师承贵寺的空相大师。蒙师父指点也练成了几种武技,今日就请大师一并指点。”足下一顿。身形已如劲箭般扑出,右掌在虚空划过一抹金虹。直斩空相的胸口。
空智微微一笑,赞道:“能将断金碎玉手练到这般地步,也算是难得了。”他与空相同为“空”字辈的僧人,此时索性毫不客气以长辈自居,点评起张天山在“断金碎玉手”上的进境,左掌竖起如盾,已然轻轻封住了张天山的这一击。
“断金碎玉手”是大雷音寺中的一门粗浅武技,寺内武僧倒有大半习过,但都是浅尝辄止。练成后威力也只是能断木劈石而已,像张天山这般掌生金光的确实罕见,不由空智不心生赞叹,即便如此,他仍没将这门武技放在心上,张天山若想凭这门粗浅武技打破他的守势,无异于痴人说梦!殊不知张天山修炼的“断金碎玉手”乃出自上所载,与大雷音寺所传大不相同,以他此刻六转真身的修为催动。掌上的威力直可断金如泥,碎玉成屑!
空智的左掌与张天山的掌缘一触,只觉一股刚猛无俦的力道尽数吐在他的掌心,令他整条左臂都是一麻。他暗道不好,无暇细想立即现出三首八臂法身,另七只手或攥拳或成掌。打向张天山头、颈、胸、腹各处要害,攻其必救以解自危。暗想:就算不能一举制胜,至少也要把他逼退身前。解了眼前的危胁。
孰料张天山虽没有八臂法身,出招之速却是快似闪电,两只手掌幻成了一团肉眼难辨的残影,几乎在电光石火间,在空智的七只手掌上各斩了一记,力道虽不如第一击之强,却也足以抵消空智的这七记突袭。
张天山以意御掌,断金碎玉手快似星丸跳掷,眨眼间已在空智的八只手掌上斩了一轮,接着便是第二轮,第三轮……直斩得空智的八只手掌软筋酥,堪堪破灭,空智忽然一声低喝,八只手掌同时腾起滚滚烈焰,才一举将张天山逼退,暂时解了眼前之危。
张天山虽退不乱,一退即高高跃起,在空中发出了“大日如来印”,一团磨盘大的金铸掌印如泰山压顶般拍落。
“大日如来印!”
从冲明返寺后的禀报中,空智已知悉张天山身怀这门佛祖亲创的神通,此时身临其境更不敢大意,八只烈焰腾腾的手掌一齐上迎,双方这一次较量的非但是武技,更包含了真法的硬撼。只听“嘭”地一声炸响,震耳欲聋,张天山被巨力震得冲天飞起,空智虽站立原地纹丝不动,双足却陷地足有三寸,鞋面与地齐平。
张天山倒飞在空中,胸腹间如江翻海沸,恶心欲呕,内腑显然已受震伤,但他精气神合一,修为已到了江海互汇的境地,在半空中几个呼吸伤势便恢复了大半,精神重振自空扑落,喝道:“再接我一记大日如来印!”
空智三首齐昂,只见那团金灿灿的掌印愈加凝实,宛若一道飞火流星坠落九天,qi shi 之盛令人不可仰视。他既有言在先不能闪避,就只得八臂齐举咬牙硬接,这次由于双方都使了全力,震荡之势更加厉害,直激得沙飞石走,烟尘弥漫。
张天山飘身而退,向空智遥遥稽首道:“还请明王指点。”他这一番倏进倏退,短短数十息工夫迅若闪电,看得冲明、顾天成和孔宣目眩神驰,冲明几乎不敢相信,三头八臂法身神通在寺内公认近战无敌,而他居然敢近身硬撼,而且还占了上风。
待烟尘散尽,冲明定睛望去,只见空智颓然站在十数丈外,所站之地离原先那个没入地面的足印约有一丈远。依照战前的约定,他便算是输了。
空智黯然地道:“阿弥陀佛,佛祖亲创的神通果然威力绝伦。本座认输,几位可以过去了。”
张天山洒脱一笑,道:“多承大师相让,在下只是侥幸而已。”他此言倒也并非谦虚,空智刚才站立原地只守不攻,无异于自缚手脚,他才得以发挥出最强战力,即便如此,也只是把空智震退一丈而已。若是空智抛开束缚全力施为,胜负确实难以预料。
空智侧身让开道路,张天山稽首作礼,率先从空智身边走过,当两人擦肩而过时,只听空智低声道:“阿弥陀佛,下面遇到的该是大轮明王,此僧性情狭隘偏激,所修的神通也是杀性极重,施主切不可大意。”
张天山郑重地道:“多谢大师良言,在下自会小心行事。”说完,率顾天成、孔宣相继从空智身边走过。冲明走在最末,尾随众人经过时,空智对他深深凝视一眼,目光中似大有深意,随即眼皮一垂,低声道:“阿弥陀佛,一念之嗔,永堕轮回;一念之善,超脱成佛。佛魔无主,唯人自招。”
冲明嘴角一抿,只是合什向空智匆匆一礼,便尾随张天山等人而去。空相目送他的背影渐逝,神情似悲似喜甚是复杂,万般心事最后只化作喟然一叹,转身从另一条小径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大轮明王()
“二哥,你的修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连怒雷剑都没用,就把那个孔雀明王打得自动认输了!”顾天成一边沿着石阶走,一边无不艳羡地调侃张天山。
张天山道:“刚才能侥幸过关,其实大半是孔雀明王存心相让,若是真正放手相搏,我未必斗得过他的三头八臂法身。”
顾天成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张天山好奇地反问道:“咦,你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顾天成轻轻叹息道:“想当初,我们一起投入青城仙派,我被几位首座测出先天木灵之体,公认是修真的奇才;而你身具雷灵之体,被断言此生无法踏入修真之途,禀赋似有天壤之别。转眼八年时光过去,你而今却后来居上,一身修为已远胜于我,回想起来,造化弄人之奇,真是无可捉摸啊。”脸上神情怅然若失。
张天山暗暗苦笑,顾天成只看到他今日的修为之强,却体会不到他当初淬炼筋骨的万般辛苦,更想像不到这几年来他所经历的重重艰险。瞬时间,这八年来所经历过的景象在脑海中纷至沓来,似乎在眼前一一闪过,他仰天轻叹道:“是啊,造化弄人,直教人身不由己。阿成,其实我倒是羡慕你呢,学成这一身道家法术,可纵情逍遥于天地间,以你的资质禀赋只要持之以恒,百年之后当飞升有望。不像我肩负血海深仇,蒙受弑师冤屈无法洗雪,纵使修成通天彻地的本事。又哪有半分kuai le可言?你我兄弟情同生死,如果你有意。我可将刚才施展的‘断金碎玉手’、‘大日如来印’两门功法倾囊相授,如何?”
话音未落。尾随在后的冲明目光大炽,真恨不得代顾天成答应下来,却见顾天成双手连摇,迭声道:“还是算了吧,我知道这两门都是炼体的功法,要我学你当初那样满山发疯,我可学不来。呵呵,我刚才也只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