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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通红,几乎使尽了全身力气,然而那铜棍却似生了根一般,仍旧是纹风不动。
孔宣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自负神力盖世,想不到今日竟在一名女子面前出了丑。他骑虎难下,一时间涨红了脸手足无措。
张天山见张莲儿倚仗凭修为接连捉弄孔宣,心中隐生不快,大步上前握住铜棍一把拔出,横握在胸前递给孔宣,道:“孔大哥勿怪,都是小弟管教得不够。”随即转身向张莲儿低声道:“我辈修行神通,岂是为了炫耀和捉弄取乐?”
孔宣讪讪地接过铜棍,忽然发觉棍身竟然被拉得细长了几分,对张天山的力道更是骇然,讪讪地道:“张兄弟,原来你不是我辈凡俗中人,这一路可瞒得孔某好苦。难怪你要去寻访大雷音寺那种神佛圣地。既然如此,小王爷命孔某沿途随行,岂非多此一举?”想到一路之上,在张天山二人面前自吹自擂,他不由得羞惭无地。
张天山正色地道:“实不相瞒,邀孔大哥随行正是小弟的主意,那杨天赐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为了不让你起疑拒绝才出此下策,有冒犯孔大哥之处,小弟当面赔罪。”说着向孔宣弯腰长揖。
孔宣既知张天山乃是传说中的修士,无异于仙佛般的存在,哪还敢受他的大礼!慌忙张臂扶住,道:“不敢不敢,只是不知仙长为何执意邀我同行?若有用到孔某的地方,还请仙长明言。”连“张兄弟”三字也不敢再称呼了。
张天山却神色如故,正色地道:“孔大哥此言差矣,难道我邀你同行,就一定是别有用心,想利用你去做什么事情么?我敬佩孔大哥的仁义和勇武,不愿让你埋没于俗世的尘嚣中,故而想邀你一同修炼,岂有他意?”
孔宣吃吃地问道:“什、什么,你说要传我修炼的功法?我只是一介武夫,也能修炼吗?”
张天山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观你体格魁梧,天生神力。若是修炼练体的功法必然事半功倍。”
孔宣仍旧感到难以置信,犹疑地问道:“可是,我听说无论中原的青城仙派,还是西域的大雷音寺。都是择徒极严,法不轻传……”
张天山纵声笑道:“哈哈哈,说什么法不轻传,说到底还不是门户之见?以孔大哥的仁义胸怀,纵千万人中也难寻,难道还不够修仙的资格么?神仙佛陀,无不来自于凡俗,我原也只是个猎户,而莲儿以前也只是个村姑,机缘巧合下才踏上了修炼之途。若每个修士都秘技自珍不肯授人。那仙道传承岂不是要中途断绝!”
孔宣听张天山侃侃而谈,这才相信他是诚心想要引自己修炼,当下大喜过望,翻身就要向他跪拜,却被张天山单臂扶起。道:“孔大哥,小弟虽传你炼体神通,却不敢厚颜为师,你我还是平辈论交吧。”
孔宣还想坚持,只听张莲儿在旁嘻嘻笑道:“孔大将军,你若坚持想叫我师姑,那就拜小山哥为师也是不妨。”一句话说得孔宣面红耳赤。进退维谷。
张天山眉头皱起,拂袖喝道:“孔大哥,你刚才还是豪气冲霄的好男儿,现在怎么反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孔宣猛然醒悟,哈哈一笑道:“倒是孔某太拘泥于形迹了,只要感念在心。兄弟义气也不见得输与师徒情谊!既然蒙张兄弟传授神通,但不知我们是属何门何派,有什么门派规矩须遵守?”
张天山沉吟片刻,缓缓地道:“小弟师承于青城仙派,算来也应是青城仙派门下。我青城仙派不比江湖门派有诸多的规矩。创派祖师广成子只传下一条遗训:青城道法只用于斩妖除魔,不得滥加于凡人。青城历代弟子千百年来,一直都凛凛遵循不敢逾越。”
孔宣浓眉一扬,反问道:“这么说来,孔某若是学了青城道术,便不能再驰骋疆场,杀敌报国了?嘿嘿,那孔某纵然习成盖世神通,与国与民又有何用?”
张天山不解地道:“我辈修成神通,可飞天遁地啸傲寰宇,何必再与凡俗之辈计较逞威?”
孔宣戟髯怒张,大声道:“张兄弟,你既知神仙佛陀皆出于凡人,怎么也说出刚才的遁世迂腐之词?嘿嘿,神通只用于斩妖除魔,不得施加于凡人。难道我辈修成神通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世间祸害横行,百姓遭难?凡人之中,难道就没有妖魔的存在了吗?何谓妖魔,在孔某眼中那些恃强凌弱、贪图无厌者,便是妖魔!就以那群马贼为例吧,他们滥杀无辜凶残成性,难道不是世间的妖魔吗?”
孔宣这一番话震聋发聘,听得张天山耸然色变,张莲儿默然沉思。半晌后,张莲儿仰脸笑道:“孔大哥,说得好!听你这一席话,我好像刚从睡梦里醒过来,心里一下子敞亮多啦。”说完愤愤地横了一眼张天山,嗔怪道,“哼,刚才都怪小山哥心慈手软,否则怎么可能让那三个马贼逃掉?”
张天山喃喃自语,道:“恃强凌弱、贪图无厌者,便是妖魔!咦,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张正气凛然的面容,正是张天池。当年接引自己和顾天成投入青城时,他的那句教诲似乎犹在耳边:
“……虽即是兽,若潜心向道悲悯苍生,便是神兽;即便是人,若恃强凌弱贪图无度,便是妖人。”
张天山犹如受醍醐灌顶,顷刻间大彻大悟,在长生峰时,疯和尚曾向他、赵天玲和顾天成询问修道何为,他曾答曰:仙佛、妖魔之别,不在其身,而于其心,最终搏得了疯和尚的赞许,坚定了传他易筋洗髓经的决心,当时他对妖魔的辨析是何等的明悟,而今神通隐成,怎么反而执迷于前人的遗训,失去了自己的决断了呢?
一念既通,张天山胸中豪气顿生,广成子祖师的遗训又如何?青城仙派传承千年的门规又如何?我张天山只要问心无愧,便逾越了、违背了又如妨!正所谓不破不立,广成子能立下这样的遗训,我张天山为什么就不能打破他的窠臼,给后人另创新规?否则,还妄称什么千古修真第一人!
张天山突然纵声长笑,笑声乘风远荡,响彻天地。笑声停歇,他向孔宣道:“孔大哥刚才教训得极是,青城仙派的门规对你我而言就此废止。若大哥不嫌弃,小弟愿与你八拜为交,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孔宣大为高兴,正要开口答应,却听半空中响起一声朗笑,道:“老大,你好不讲义气!与人结拜居然不带上我。”
一道碧青色的流光划过天际,在张天山等三人的面前落了下来,只见来人一身碧绿的道袍,眉目清秀丰神俊朗,正是阔别了半年多的顾天成。
第十章 除恶务尽()
“阿成,是你?”
张天山又惊又喜,张臂迎了上去,两兄弟把臂互视,神情激动恍若隔世重逢。张天山问道:“你怎么来了?咦,你居然已经结成了金丹!”
顾天成嘻嘻一笑,半真半假地道:“你把大师兄也杀得刹羽而归,至此天罡七剑在你手下一死六败,再无谁敢来惹你。掌门震怒惊忌,偏又修炼至紧要关头不能轻离青城,见我在这个时候结成金丹,索性以我补足了天罡七剑之数,命我借昔日的兄弟之情诱劝哄骗,觑机将你制住捉回去。嘿嘿,他似乎料定我顾天成大驾一到,你张天山便只有乖乖就擒的份儿了!”
张天山微微一怔,随即哈哈一笑,豪气干云地道:“要想捉我回去,除非紫虚老魔亲临。他既然异想天开放你出来,你正好也不用再回去啦,咱们兄弟携手闯荡天下,他日修为大成并肩杀回紫霄峰!对了,玲儿近来好么?”
“老大放心,我把赵师姐照顾得妥妥贴贴的,不过她的进境比我慢了一些,要结成金丹还要花上一阵工夫……”顾天成目光闪烁欲言又止,张天山却是曾经身历其境,深知修士从御物境界到结成金丹无异于天堑鸿沟,需要的不仅是不辍的努力,更需要某种顿悟和机缘,缺一不可,否则数十年甚至终身止步于御物境界的,历数青城仙派各代也是大有人在。顾天成以先天木灵之体,短短的七年光景便结成金丹,其资质已然远远胜过了张天池等天罡诸剑,便是较齐天远当年也不稍逊色,这样想来,赵玲儿暂时未能结成金丹也不算意外,在他看来反倒是正常的。
顾天成见张天山沉吟不语,急忙故作叹息道:“你我兄弟刚刚重聚,你都不问问我怎么样。就迫不及待地问赵师姐,也太伤我的心了吧!”
孔宣不住从旁问道:“张兄弟,这位是?”
张天山笑道:“孔大哥,他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顾天成,也是我在青城仙派的师弟。”与顾天成得以意外重逢,令他喜不自胜。
孔宣惊疑地道:“你刚才口中的紫虚老魔,可是你们青城仙派的掌门紫虚真人?这位顾兄弟,怎么又说是贵派掌门派来捉你的?” 青城道教被大离皇朝奉为国教,他做了大离皇朝多年的大将,自然对青城仙派掌门的名号不会陌生。
张天山也不隐瞒,将自己如何身怀血仇,如何亲手斩杀仇人周天城,又如何叛出青城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顾天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举拳重重擂在张天山的肩头,大笑道:“老大,我就知道你光明磊落,绝计做不出那种弑师灭祖的恶行来。”
张天山望向孔宣,温和地笑道:“孔大哥。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可还愿意与我结拜?若是被紫虚老魔探知你是我的结拜义兄,恐怕会给你惹来无穷的麻烦。”
孔宣哈哈一笑,道:“张兄弟,听你刚才一番话,孔某对你的为人深为钦佩你。有恩必报,有仇必雪。斩妖除魔,虽千万人吾往矣,这才是大丈夫所为。你既不嫌弃孔某一介凡夫,孔某又岂会瞻前顾后,不敢结交你这位青城仙派的掌门?”说完哈哈大笑,当下抢先叙了年齿。却是比张天山年长了五岁,比顾天成年长了七岁。
顾天成笑道:“孔大哥,斯言快哉。我和老大同生共死,你们要结拜却不可拉下了我,不知孔大哥愿意否?”
孔宣脾性原本粗豪。当即一口答应。三人之中孔宣虽只是一介凡夫,却因年齿之故被共推为老大,张天山居次席,顾天成排最末。三人撮土为案,插草为香,正要结拜,顾天成却注意张天山身边还有一位妙龄女子,正低着头若有所思,主动招呼道:“这位姑娘,既然恰逢其会,不如也一同结拜如何?”
张莲儿脸上一红,摇了摇头道:“我、我不跟你们结拜。”说完转身袅娜地避开了。顾天成满腔热忱,不防却碰了这一鼻子灰,自我解嘲地道:“这位姑娘好怪的脾气,就算不愿结拜也不用走啊!”
孔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嗔怪道:“天成,这可是你莽撞啦。你可知莲儿姑娘是天山的红颜知己,若和天山结拜成了异姓兄妹,日后结成神仙伉俪岂不是于名份有碍?”
嗯,她便是张莲儿!顾天成闻言脸色蓦变,打量张天山的目光也变得冷漠了几分……
三人结拜已毕,掸了掸膝盖上的泥土刚刚站起来,西方突然响起了滚滚如雷鸣般的马蹄声,孔宣脸色倏变,急忙俯身将耳朵贴地去听。
张天山淡淡地道:“大哥不用听了,总共有一百骑,刚刚逃脱的那个匪徒在前面领路,瞧架势是冲我们来的,距我们不到三里了!”他神识张开,敌骑的数量、距离和奔度对他而言犹如掌上观纹,一清二楚。
“一百骑!”
孔宣望着从西面疾扑而来的大队马贼,突然脸色大变,因为遥遥看到那些马贼已然扬起了无数架弓弩,只待进入射程后就要漫天齐发。他久在军中对这种弓弩的威力再清楚不过,两百步之内可以洞穿重甲,百步之内可贯穿数名甲士,他即便再骁勇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挡住这密集的箭雨?急忙叫道:“不好,这群马贼居然有军队制式的机弩――”
张天山却若无其事地道:“此番不劳大哥动手,且看小弟的手段。”张口吐出一道蓝色的光蛇,迎风涨成一柄长剑,向顾天成笑道,“三弟,上次蒙你以青城剑术相赠,今日总算不辜负你抄录的苦心,让你一观我剑术的进境。”将手一指,剑光一化为二,二化成四,四化成八……转瞬间化成了六十四点剑光,在虚空中熠熠生辉,犹如星河闪烁,映照得众马贼骇然色变,看到这神仙阵仗哪还敢上前厮杀?有许多马贼在里许之外便纷纷勒住座骑。欲掉头逃走。另有一些骁勇的马贼居然反而加快了骑速,企图抢先射出弩箭,在张天山发动剑术之前便将他射杀。
可惜仙俗之差距,犹若天壤云泥。
张天山低喝声“去”。半空中的剑光准确无误地射入马贼群中,道道剑光轻盈转折,或直射,或斜绕,甚或穿透马贼的躯体后再回返,只听战马嘶鸣声不绝响起,匪徒们连扣上了弦的弩箭都不及射出便同时殒命,尸身纷纷倒撞落马。只留下了一名马贼侥幸逃得性命,他吓得肝胆皆碎,哪还有暇顾及同伙的生死?拨转马头。向来路落荒而逃。
张天山一剑之威,便令百骑匪徒几乎全部覆灭,瞧得孔宣在一旁目瞪口呆,几乎神飞天外。顾天成却是眉头微皱,摇头叹道:“用青城剑术对付这群匪徒。真是牛刀杀鸡啊。”
张天山收回怒雷剑,转向顾天成笑道:“三弟,瞧我这一招‘夜落星殒剑’威力如何?”
顾天成望着眼前尸横遍野的马贼,自言自语地道:“你的飞剑怎么会半途变向,居然每剑都不落空?我青城的夜落星殒剑,在你的手中怎么会有这般神妙?”
张天山笑而不答,顾天成未曾见识的炼神法门。当然无法想像将神识融合于剑术后的神妙效用。他朗声笑道:“大哥,三弟,今日我们结成异姓兄弟,不如联手做一件大事以作纪念,如何?”
孔宣和顾天成相互对视了一眼,孔宣问道:“二弟。你想做什么大事?”
张天山目光炯炯,望向马贼逃去的方向,道:“今日听大哥一席话,小弟心中豁然开朗。我辈既然拥有凡人所不能企及的力量,自当扫除妖邪为民除害。这群马贼如此嚣张凶残。你我兄弟今日便将其扫庭犁穴,彻底铲除,如何?”
孔宣抚掌赞同,顾天成却是显得有些迟疑,道:“二哥,莫非你忘记了青城仙派祖师的遗训……”
张天山正色道:“不错,广成子祖师确实留有遗训:不得将神通施诸于凡人。但我辈修真的宗旨,无非斩妖除魔、扫除妖邪!那些马贼荼毒苍生,为祸天下,难道不算是妖邪恶魔吗?再者规矩是前人定的,但后人若是死守不放不敢逾越,却只会让前人嘲笑悲叹。阿成,还记得你的父亲叔伯是怎么死的吗,今日你我身怀神通,难道就能忘了昔日的丧亲之痛,坐视其他凡俗百姓被他们屠戮吗?”
顾天成听张天山侃侃而谈,居然将青城弟子遵循了千年之久的祖师训诫随口破解,并且还作出了新的注释,他细细思来竟是找不出一词以驳,不得不由衷折服。他猛一咬牙,慨然地道:“好,我听二哥的便是!反正从离开青城山的那一刻起,我这条命就算是交给二哥了。”
张天山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笑道:“好,那就让我们三兄弟联起手来,为西域百姓除此大害。”
孔宣目送那三名马贼绝尘而去,叹道:“唉,可惜这名马贼已经逃得远了,我们追不上了,否则说不定能从他的口中逼问出匪巢所在。”
张天山笑道:“大哥无需多虑,小弟已在他身上种下了一道神识,放他回去正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