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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齐天远见与他同为天罡七剑的周天城,竟然莫名其妙地败给了御物境界的后学末进,忽然感到一阵索然无味,挥手道:“既然再无人挑战,本次大比就此结束吧。”
顾天成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向齐天远大叫道:“大师兄,且慢。记得你刚刚说过,挑战胜出者,可以从真武殿内随意挑选宝物一件,无论法器、道诀均可。张师兄挑战获胜了,你还没让他挑选宝物呢!嘿嘿嘿,那面昊空镜可不能算啊。”
齐天远微微迟疑了一下,只好道:“张天山,你随我到真武大殿来,自己挑选吧。”
张天山沉吟片刻后,朗声道:“不必挑选了,听说当年怒雷真人曾有半部法诀遗世,能否请大师兄见赠?”
齐天远点头道:“唔,你修炼的是雷属灵力,这半部法诀对旁人无用,对你却刚好是物尽其用。天池师弟,劳你到真武大殿内,将那怒雷真人写的那半部法诀取来吧。”
张天池应声而去,过不多时,取来了一本泛黄的册子,轻轻塞给了张天山,一边若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张天山如获至宝般接过,只见册子上写着两个泼墨大字:雷遁,他不敢在众目睽睽下细看,忙收入须弥袋中。
第二十七章 儿女情伤()
第二十七章儿女情伤
“老大,你今天可是威风透了!”
回到长生峰后,顾天成就围着张天山喋喋不休,罗嗦个没完没了,那股兴奋劲儿,比他自己挑战周天城得胜还要热切,“这次大比,我们长生峰可算是占尽风头啦,虽然没得到紫苏旌旗,但比起天罡七剑的名头,那面紫苏旌旗算个屁啊!老大,你是没瞧见赵天机那张脸,看到你打败周天城后,简直都变绿啦。他不是狂得很吗?有本事也去抢一个天罡七剑的名头来啊!哼,只会变脸顶个屁用。”
相比顾天成的兴高采烈,赵天玲烈却是闷闷不乐,出于女孩子敏锐的直觉,她感到张天山回来以后似乎性情大变,此次下山他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这件事情说不定牵扯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否则,他不会对她表现出这样的冷漠。
不,应该不会的!
赵天玲抬头瞟了一张天山冷峻的脸庞,又急忙羞怯地低下头去,心中极力安慰自己:他一定是脸皮薄,当着师尊和尹师兄、顾师兄他们,不好意思跟我表露心意,才摆出这副臭架子来。哼,得了开阳剑的名头就好稀罕么?到了晚上,看你对我还拽不拽!她索性也别过头去,对张天山视若不见。
长生峰虽然在大比中占尽风头,但所有的风光都是张天山、顾天成和赵天玲拼力得来,尹天仇身为师兄,却是毫无作为,尤其看到众人如群星拱月般围着张天山,他更是心头不快,回到碧灵观后,他就托词要修炼道术,独自回静室去了。
端木先生见顾天成还缠着张天山说笑没完,而赵天玲独自远远地站在一旁,头扭向一边对他们不理不睬,似乎在使性子负气,他忍不住眉头一皱,道:“天成,天玲,你们先退下去吧,为师有话要单独问天山。”
赵天玲和顾天成都是一怔,随即都无奈地退下了。碧灵观的大厅内,只留下了端木先生和张天山师徒二人。
端木先生沉默片刻后,缓缓地道:“天山,这次你争得了开阳剑的名头,令我长生峰声名大振,就连为师脸上也与有荣焉。只是,你此次下山为何耽搁了这么长时日,连大比之日都没能赶回?”
张天山并不答话,只是取出那块长条状的青玉,双手呈给端木先生,问道:“师尊,你可识得这是何物?”
端木先生接过一看,忽然激动得掌心剧颤,急忙问道:“这是道家瑰宝青帝玉啊,从形状来看,这应该是一条**。天山,此物你从何得来?若能顺着**挖掘剖解,必能得到完整的青帝宝玉,对我道家的修行大有裨益。”
张天山黯然摇头道:“不瞒师尊,这青帝玉正是生成于弟子的家园??长生村,是包藏于一块巨石之内。六年前,弟子年少无知,误引妖人到长生村,那妖人见宝起意,不仅盗走了青帝玉,还将全村百姓屠戮一净。可怜我的爹娘叔伯,都是与世无争的猎户,结果都惨死在妖人的手下。”说到这里,他的喉咙情不自禁地哽咽了。
端木先生动容道:“哦,这么说你这次下山不光是去祭拜爹娘,还去向那妖人寻仇了?难怪耽搁了归期。”
张天山冷冷地摇了摇头,道:“不,那妖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天城!”
端木先生霍地站了起来,失声道:“你说什么,是周天城?天山,兹事体大,你可莫要搞错了!”
张天山咬牙切齿地道:“弟子抽丝剥茧,绝不会错。而且今天在演武坪上,周天城已然亲口承认了!”
端木先生木然坐下,沉默良久后,问道:“天山,你可有证据?”
张天山悲愤地道:“弟子正是因为苦无佐证,无法当众揭穿他的恶行,才行险当众向他发起挑战,逼得他不得不应战。本想与他拼个玉石俱焚,却不想上苍有眼,竟然让他的飞剑失灵被弟子收取,使弟子险死还生,反败为胜。”
“奇怪,他若垂涎于青帝玉,直接取走就是了,想来那些猎户也无力阻拦他,他却为何要滥杀无辜?”端木先生喃喃低语,然后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还要饶过他的性命?”
张天山道:“弟子也是万分不解,故而制住他后逼问原由。他约弟子明晚子时在真武大殿相会,给弟子一个明白的交待。事关父母血仇,弟子不愿草率行事,故而才暂时饶过他的性命。”他低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此事是弟子与周天城之间的私怨,与我长生峰无关。弟子明日夜里诛杀此獠后,定会向掌门禀明一切,独自承担所有罪责,杀剐存留任由掌门发落,绝不致牵连师尊。”
端木先生默然不语,半晌后挥了挥手道:“你去吧。”
张天山恭敬一礼,转身大步出了碧灵观。端木先生凝视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半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掌门师兄啊,你终年闭关潜修,如今也该到了现身出来,主持大局的时候啦。”
张天山回到山腰的木屋,只见屋内灯火如豆,一个一个俏生生的身影正倚门而望,宽大的道袍在夜风中紧贴身体,勾勒出她丰盈诱人的身材。张天山强按住满腔的激情,故作冷漠地和赵天玲擦身而过,独自进了木屋。
赵天玲在夜风中怔了一会儿,才返身跟进屋内,脸上勉强挂着微笑,柔声地道:“小山哥,今天一路奔波回来,又跟周天城激斗了半天,累坏了吧?”
张天山低低地“嗯”了一声,顾自坐到床榻上,淡淡地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赵天玲仿佛没有听出他言语间的冷漠,笑嗔道:“瞧你身上的袍子,都落满了尘土,都快赶上泥菩萨啦,快脱下来给我吧。”
张天山懒洋洋地脱下道袍,露出了袍下那身黑光流转的癸阴软甲。赵天玲的眼中忽然泛起万种柔情,轻声地道:“小山哥,还记得你下山前的那晚,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只要你遵守对我的承诺,下山后无论睡觉吃饭都不脱下这件护甲,等你回山后,我就亲手帮你脱下它。”
张天山心中一颤,别过头去置若罔闻。赵天玲在他的身旁盈盈坐下,伸出纤纤玉指去替他解除甲索,却被张天山侧身避过了。张天山霍地站了起来,背对着赵天玲道:“赵师妹,夜深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于你的名节有碍,我还要修炼,你还是速速回去吧。”
赵天玲这次完全怔住了,她忍了半天终于按捺不住,怒道:“赵天山,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现在想起我的名节了,当初离山前的那晚,却为何那般对我?你,你忘记对我说过的话了么?”说到最后,她已是声音发颤,一双明眸饱含伤心的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张天山木然地道:“赵师妹身份尊贵,冰清玉洁,张某绝不敢痴心妄想。以往种种,若有令赵师妹误会之处,还望海涵。”
赵天玲死死咬着下唇,素手无意识地绞着张天山脱下的道袍,忽然发现道袍处处针脚密布,似是严重破裂后又被细心地缝合过,望着这绵密的针线,她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副情景: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在灯下仔细地缝补着一件衣袍,想象着心仪的男子穿上她缝一新的衣袍后的俊朗模样,一张脸蛋儿洋溢出羞涩的甜蜜……她一字一顿地问道:“小山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这次下山,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子了?”
张天山背对着她,却并不回答,似乎默认了她的猜测。她的心直往下沉,继续问道:“这件衣袍,就是她替你缝的,是不是?”
张天山站立不动,半晌后才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都看到了,何必再多此一问。”
“我就要问!”赵天玲负气地追问道,“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出身?长得漂亮吗?”
张天山顺口说道:“她叫张莲儿,是天狼城一个贫苦农家的女子,秉性纯朴善良,也算是救过我的性命。”
赵天玲喃喃地道:“我明白了,因为她救了你的命,所以你就喜欢上了她。就像当初你救了我的命,我喜欢上你一样。难道谁救了谁的命,也就顺便挖走了他的心了吗?”
张天山背对着她轻叹道:“张某见异思迁,自知愧对师妹的拳拳盛情,不过我观顾师弟纯真烂漫,对师妹又是情谊深重,想必会是师妹的道侣良配……”
“张天山,你住嘴。”
赵天玲一声凄厉的怒喊,打断了张天山句句诛心的“安慰”,双眸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格格地笑了起来,笑声说不出的凄楚?人。片刻后,她缓缓收住笑声,森然地道:“张天山,算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你的为人。不过你也不用急着李代桃僵,离开了你,难道我就没人要了么?哈哈,开阳剑有什么了不起?放眼青城山,比你强的修士比比皆是,我现在就去找一个给你看看。”说完扔下道袍,掩面出门狂奔而去。
可惜赵天玲出门时,没有回头看一眼张天山,否则定会发现他早已是泪流满面,痛彻肺腑了。目送赵天玲的背影渐行渐远,在夜幕中消失不见了,张天山却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如木头般僵立着一动不动,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已随赵天玲而远去了。
“唉,和尚真是不明白,明明是两情相悦的一对儿,却为何要这般伤人自苦。”屋顶上忽然传来了疯和尚的自语声,“还是我和尚好啊,逍遥来去天地间,没有这些情孽负累。”
张天山抬手抹去泪痕,道:“让前辈见笑了,请入屋内一叙。”
只见一道灰影掠入室内,待张天山回头望去时,疯和尚已经笑嘻嘻地坐在了床榻上,击榻叫好道:“今日你击败周天城荣膺开阳剑,和尚都看在了眼里,果然是气冲牛斗,技压四座,真不枉了和尚这几年的悉心指点。”
张天山热泪盈眶,双膝跪倒拜谢道:“晚辈能有今日,全是前辈栽培教诲之功,前辈之恩纵粉身亦难报答,请受晚辈一拜。”说着重重磕下头去,额头将地面撞得“咚咚”有声。
疯和尚也不阻拦,待张天山重新站起后凝视他半晌,喃喃地道:“奇怪啊,你并没有修炼成六转真身啊,按理说挡不住那周天城的飞剑,他那开阳剑怎么会伤不了你,反被你收了呢?”
张天山茫然地道:“对于此事,晚辈也是大惑不解。”他取出那柄青??鞯目?艚#??值莞?韬蜕小7韬蜕薪咏t谑郑?成?溉痪绫洌?辽?氐溃骸斑祝?谷皇巧慊曛?鳎 ?p》 张天山不解地问道:“前辈,什么是摄魂之器,跟飞剑法器有什么不同?”
疯和尚沉默许久后,反问道:“小道士,你可知何谓修真?”
张天山沉思片刻,迟疑地道:“我道家的修真,不外乎修炼灵力打通周身的经脉穴窍,凝聚成一口先天灵力,贯通十二重楼结成金丹,最后金丹破碎而成元婴,凝婴成胎后脱离*,霞举飞升,与天地同寿。”
疯和尚点头道:“不错,我释迦佛门的修真途径与你们道家迥异,练肉强筋,凝血炼骨,锻髓化丹,固腑结胎,讲求的是由外而内,最后不死不灭肉身成佛。佛道两家修炼虽然起始迥异,但最后却是殊途同归,其目的都不外乎淬炼神魂,使之不断茁壮强大。虽然做来极为艰难,却是循序渐进没有风险。但这世间,偏偏有些急功近利之辈,既不愿耗费时日修炼灵力,也不肯旷日持久的淬炼筋骨,而是想另辟捷径修成仙佛,他们先是用法器封印妖兽的精魂,将法器炼成摄魂之器,然后再将摄魂之器放出吸取他人的神魂,将神魂镇压在体内并吞噬融合,以期达到壮大自身神魂的目的。这种修真法门虽然进境极为神速,却是靠不断抽取、吞噬他人的神魂来提升修为,令无数受术者神魂俱灭,永不超生,极为残忍恶毒,而且对施术者的风险也是极大,一旦摄魂之器失控甚至被毁,他们体内的无数神魂就会开始反噬,轻者神魂破灭,一身修为最终化成乌有;重则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唉,想不到青城山号称道家修真圣地,竟然会有修炼这种邪术的妖人存在。或许你的雷属灵力至阳至刚,正是这种邪术的?w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这件法器竟然没伤得了你,反而被你收取了下来,真是万幸啊。”
张天山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六年前的那副惨烈景象:
长生村内尸骸遍地,唯一的幸存者豹子叔,于垂死之际抓住自己的足踝,指着长生石吃力地道:“妖魔……妖魔……”
他是在提醒自己什么?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根本不知道妖魔为何物,是看到了何等惊心动魄的场面,才会让他喊出这个恐怖至极的名词?
张天山木然地问道:“前辈,你可知这些妖人是怎么抽取神魂的?”
疯和尚摇了摇头,道:“和尚也没亲眼见过,只是听说他们将法器插入受术者的头颅,将肉眼可见的淡淡神魂从体内生生抽离,情状惨烈至极……”
张天山想起长生村内的尸体,无不是头顶被击出一个深深的血洞,白色的脑浆混合着殷红的鲜血,淌得满头满脸皆是,形状惨不忍睹,他脑子里嗡地一声响,终于明白了豹子叔口中“妖魔”的蕴意了,肯定是周天城掠走长生石内的青帝玉后,为了灭口索性杀了全部村民,并且抽取他们的神魂来供他修炼那种邪术,却不料被唯一的漏网之鱼??豹子叔于重伤垂死之际,亲眼目睹了他施法抽取神魂的经过,被那副骇人的景象给吓得疯了,垂死之际又不知该怎么对自己形容,只能对其冠以“妖魔”之名了。
张天山仰望夜空,心是默默祝祷:豹子叔,你说得没错,周天城就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妖魔,你若在天有灵,就看着我亲手诛杀这个妖魔,替你,替爹娘,替长生村所有的乡亲报此血仇。
疯和尚听完了张天山的诉说,若有所悟地点头道:“唔,难怪你不顾六转真身未成,便执意要挑战周天城,这一阵可是胜得好险啊!若非他将飞剑炼成了这摄魂之器,阴差阳错地被你破解掉了,你今日难逃一剑穿心之祸,就算你身上的这件癸阴软甲,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张天山心中不服,故意赌气地道:“前辈,照你这么说,咱们的终究还是对付不了道家的飞剑,再继续修炼又有何用?”
疯和尚正色地道:“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