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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因贪而死。”
和善大师合什道:“阿弥陀佛;贪婪之地;才会诞生贪婪之兽。这位小哥说得不错;最可怕的敌人并不是外在的妖魔;而是内心的yù念。六根清净;无yù则刚。”
众人闻言皆是默然不语;王囧嘴巴动了一动;却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贪兽根本就是对自己一行人的考验;其实贪兽经脉能容纳的真气就是按照自己九人的真气多寡而定;否则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众人的灵气正好用尽;也正是贪兽爆体而亡之时。
造化古地;王囧真的对这个地方的兴趣越来越大;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呢?他的心中有一丝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在原地休息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众人才算是恢复了五六层的真气;若是要恢复如初;怕是还要两个时辰;众人心系另外四只妖兽;一致决定不再停留;继续前行。
临走之前;当然不会忘了将贪兽的头颅割了下来;书生将头颅收藏妥当;决定等到凑齐五个头颅之后;才回到天柱所在之地;将头颅塞到天柱的孔洞之中;否则一来一回也是颇为浪费时间;而时间对于现在的众人来说;正是最为宝贵的东西。
众人继续往前而行;又是走出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又是遇到了特殊的地势。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石林;黑压压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每根石柱都是黑sè的;不知是蕴含了什么矿物本就是黑sè;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
石柱的高度参差不齐;有些高达三丈;有些则短一些;但是最短的石柱也有两人那么高;可以预料;进入石柱群;就如进入了迷宫一般。
但是众人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唯有遇人杀人;一往无前;方有开启造化之门的可能。
慕容缇娜取出后土剑;猛地用剑砍了一下那些石柱;发现坚硬无比;铛的一声清响;便被柱身给弹开。
石柱上虽然也是扬起一阵碎石;但是仅仅被削去一小截外壳而;里面依旧完好如初。
众人鱼贯而行进入了石林;甫一进入石林;就觉得气氛陡然压抑起来;而且因为那些石柱离得过近;使得吹过的风在石林间形成了风鸣。虽然不妨碍众人的脚步;但是耳边一直有些嗡嗡的声音;总是令人胸口憋闷;心生烦闷之感。
王囧想蒙住耳朵;但是发现那戌鸣无孔不入;生生从指缝间倔强地钻入耳际;敲打着自己的神经。
而其余人虽然有手段暂时关闭听觉。但是在步步惊心的石林中;却是没有人敢行此托大之举。
众人在石林中越来越深入;差不多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入目的除了四面八方的石林;就别无他物。
莽汉走在最前面;他并不想作出头鸟。他虽然外表粗犷;但是个xìng却是有些怯弱;
可是之前艳妇不断的轻视和嘲讽;触动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媚视艳行的艳妇很对他的脾胃;可是偏偏对方看不起自己;莽汉心里憋着一口气;他要证明自己远比那个小白脸要更加爷们。
“公子。你没事吧?”
风声将艳妇sāo媚入骨的声音一丝不留地传到了莽汉的耳朵里;这个女人又在卖弄风情;若是这里没有旁人;怕是就要脱光了衣服;倒贴到小白脸的怀里了吧!这个可恶的sāo女人;为什么眼里只有小白脸;却没有我!
“走得太快;小心闪了腰。”
一句充满调侃的揶揄之言随着风声进入了莽汉的耳朵里。小白脸!莽汉的脸sè铁青起来。刚才不留情面点破自己藏私的就是这小子;现在自己落力表现;竟然还是讥讽自己。你们两个勾勾搭搭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嘲笑我;为了让渺小的自己衬托你的凛然吗?
莫非你真道爷们就是任你揉捏的面团吗?我是打不过你;但是你真的也奈何得了爷吗?
莽汉的心头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独目客一人走在最边缘的地方;因为特殊的身份。他喜欢独行;就如他的眼睛一般;他也是孤独的。
孤独的人不容易相信别人;因为他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也不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他曾经因为相信别人;而失去了一只眼睛;为了不失去另一只眼睛;为了不失去他的生命;他决定自己宁负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负自己。
他用yīn骛的目光扫视着石林中的一切;这里的气氛压抑未知;不安全的地方让他这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更加不安。
下一刻;他的余光瞟到了走在不远处的中年男子。
这个男人和自己年纪相仿;虽然也如同自己一般;言语不多;但是众人显然更加愿意亲近信任这个男人;因为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一种自信;这种东西自己也曾有过;后来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独目客看见中年男子的嘴唇动了一动;随即一个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林子里太黑;离我走得近些。”
虽然石柱挡住了他说话时的表情;但是那种语气包含的可怜意味却是不会听错。
虽然我只有一只眼睛;但是我比谁都看得清楚;我为什么要你可怜;我不需要人可怜!
独目客的右手紧了一紧;一股寒冷刺骨的感觉传入手心;漆黑如墨的铁剑就在他的手心;剑名残心;他的心已残!
王囧走在人群的中间;这是众人的一致决定;因为他的实力明显要弱上一截;这让王囧有些不太自在;虽然之前两次切中要害的建议;让他的地位大升。但是自己需要别人保护;特别是慕容缇娜的保护这一点;让他还是胸中有些堵闷。
进入石林时候;王囧的灵觉一直觉得很是不妙;不仅是因为前途充满着未知;更因为好像有什么人在窥视自己一般;可是这造化古地中只有九人;还有谁会在暗处窥视;难道是妖兽?
王囧摇了摇头;想不出头绪;耳边的风声完全让他不能集中注意力。
“又怎么了!”
王囧忽然听到了慕容缇娜的声音;虽然风声很嘈杂;但是慕容语气中的不耐还是显露无疑。
王囧不知该如何是好;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转头想看看慕容缇娜的神sè;但是却被石柱挡住了视线;只能看到她的玉容在晦涩中有些yīn沉。难道是慕容缇娜觉得自己修为太低;帮不上忙;所以嫌弃厌恶自己了?
王囧觉得身上起了一阵寒意。一阵阵绝望刺激着大脑的皮层;伤心、害怕、紧张、无助、疑惑;多种复杂的情绪;同时冲进了他的大脑;一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
慕容缇娜的语气刺伤了他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
和善大师走在队伍的最后;他是修持佛法的僧人;修佛之人信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他走在了最后。
离他最近的是邋遢道人;僧道修持不同;如今却是走在了同一条道上;能走到最后吗?和善大师心中也有一丝动摇。
到底是什么力量造成了如今的局面;是人力。是天意;还是那冥冥的力量?冥冥的力量啊。和善大师觉得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不自觉地双手合什;低声宣了一声佛号。
“还真是一个得道高僧啊!”
牛鼻子的话里满是揶揄;和善大师虎目一瞪;须发皆动!
石林忽然发出了数声愤怒的嚎叫;几对人影纵横交错。已然斗在了一起;莽汉发疯似的向书生攻击;闪着金sè光芒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向书生击去;书生勉力支持着;之前和贪兽的一战让他伤了元气;每一记带着无限愤怒的拳风;都透过了他的护身之气。催动震荡着他的心脉。
独目客的突然发难;第一时间被中年男子发现;他虽然迅捷地做出了反应;但是那漆黑的铁剑还是在他肩臂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中年男子也是勃然作sè。
王囧的血鳄吻也是在空中挥舞着;虽然根本及不上慕容缇娜的一丝衣角;但是他还是像发疯了一般。想要宣泄着心中的愤懑;既然你看不起我;为什么还要收我为徒!为什么你就不能多一点耐xìng;让我变得和你一样强!
“阿弥陀佛!”
一声慈悲之音。同一时间传入了卷入了打斗中的几人耳中;王囧觉得心神一震;他的心神恍惚起来;越琢磨越不对劲;那声佛号就好似在黑夜中出现的一道闪电;王囧虽然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本能地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到底又是着了什么道?
想到这里;王囧用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全身一震;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几分;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爆满青筋的手;手里握着一把暗红的匕首;那是自己握着火鳄吻的手。
王囧艰难地抬头一看;之间慕容缇娜正以一种惊诧的眼神看着自己;但是惊诧背后的那丝关怀和焦虑;却是让他胸口压着的大石顿时一松。‘啪啦’一声;火鳄吻从王囧的手中掉落了下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我用厌恶的口气和你说话;为师是看你脸sè有些难看;出于关心才这么问的好不好;‘又怎么了’;难道你就听不出这chūn风化雨的语气吗?”
慕容缇娜听完王囧的解释;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叉着小蛮腰教训这试图弑杀慕容的不肖徒儿;不可避免地几块小石头在王囧头顶接连落下。
类似的对话同样在两人身边发生。
书生喘着粗气;一脸肃容地解释自己完全是看莽汉走得太快;才出于好心;方才语气诚挚地提醒了一句;至于什么揶揄之事;向来为自己所不齿;儒门弟子;胸襟坦荡;有话一向皆是直言。而艳妇也是矢口否认自己挑逗书生;还拍着高耸的胸部;一脸没好气的模样;难道她是如此不分诚之人吗?中年男子更是摇头叹息;表示自己从无看轻独目客之心;说那句话也是看独目客似乎有些走神;离众人也是走得远了一些;方才好心提了一句;真不知道为何会受了这无妄之灾。
听着对方的解释;挑动争斗的几人均是怔在了当场。若是只有一人含恨出手;那倒还能可以接受;但是同时有三人都是含恨出手;而且原因都是因为一句被误解了言辞;这就不得不由他们思考其中的原委了。
王囧眼神有些呆滞;自己向来就不是冲动的人;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做出如此鲁莽的行为呢?更为蹊跷的是怎么同一句话;出自她口;进入我耳。语气就会截然不同了。
一块石头再次在王囧头顶爆开;慕容缇娜大力地拍着他的后背道:“王囧;还不相信我的话啊?我才懒得来嫌弃你;嫌弃一个人很费力气的;好不好!”
王囧的口中有些干涩;他的喉头费力吞咽了一下;方才涩声道:“我们的对手太难以捉摸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煮是炖;是炒是炸;竟然完全地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王囧的话有些没头没脑;再加上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慕容缇娜却是没有听得太清;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什么刀俎。什么鱼肉?谁玩弄你了;我可没有这份兴致。”
王囧猛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有些茫然的慕容缇娜;有扫视了一眼依然互相戒备的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家不要相互猜疑了。我们又上了着了这造化古地的道了!”
“你说什么?着什么道?”
王囧虽然沉默寡言;但是言出必中;众人也是冷静下来。听着他的下文。
“我也不知从何说起;也许自打我们第一步踏入这石林开始;陷阱就已经铺开了。我想诸位都是有类似的感受;这石林里面气氛十分压抑;而且风鸣声更是令人心生烦躁;我们就是在这样郁闷的心境下;听到了那点燃怒火的言语。事后我们知道对方确实说过那邪;但是语气却是完全不同。是我们听错了吗?不是;那么是他们骗我们吗?谎言不可能同时发生在他们四个人身上。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众人听到这里;也是停住了呼吸;静静等着王囧的答案。
王囧重重用手一指;高声道:“就是这石林;就是这风鸣;声音是靠气流传动的。风鸣改变了气流;所以才会让我们听到了语气截然相反的话。再加上这密集的石林;挡住了彼此的视线;所以根本不能看清对方的面容。看不到对方表情的我们;只能通过语气来判断一个人立场。所以我们这些本自被风鸣扰得不胜其烦的几人;才会在那一刻被点燃了怒火;失去了理智。”
王囧一席话完;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有惊诧;有恐惧;也有犹疑。
深受其害的莽汉忍不住问道:“这是真的吗?”
王囧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难道你们已经忘记了那勾起我们贪yù的绿洲了吗?人有五yù心魔;贪嗔痴慢疑;绿洲以‘贪’字让我们迷失心智;而这石林却是想用‘嗔’字让我们自相残杀!”
王囧的语气斩钉截铁;而且言之凿凿;无懈可击;由不得众人采信了这不可思议的答案。
众人的眼中均是露出了几分恐惧之sè;这造化古地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如此玄奇的陷阱?
不过还未等到众人来得及深思;一声‘咿呀’的巨响打断了各般思绪。就在大多数人还在惊疑不定之际;王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贪婪之地;对手是贪兽;这嗔怒之林;来的应该是嗔兽吧?
鹿身;头如雀;一排粗壮的鬃毛从脑际一直沿着脊柱延伸到了尾椎处;最为令人生畏的是它突出的红sè眼珠;只有一圈很小的银白sè瞳孔。
这就是嗔兽吗?
“啊——”莽汉第一个冲上了上去;大金剪蓦然暴涨;对准了嗔兽的雀头。嗔兽的脖颈一缩;没有似贪兽般硬生生地等着被攻击;而是以迅雷之速擦着金剪而过;伸出的利爪已然触到了莽汉脸上的胡渣。
莽汉没有料到嗔兽会反守为攻;而且速度如此迅捷;此刻想要转身逃走已然是痴人说梦;只能将自己的背心暴露给嗔兽;所以莽汉硬生生将身体一斜。
‘刺啦’一声;嗔兽的利爪被护体金刚稍一阻碍;便轻易贯通了莽汉的左肩;莽汉咬牙忍住剧痛;连忙飞身往后退去。
嗔兽腥红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厉sè;还想穷追猛打;幸好中年男子已然杀到;黄铜棍狠狠地照着嗔兽的顶心砸去;和善大师和书生也是shè出佛珠和扇骨;瞄准的地方正是嗔兽的几处关节。
嗔兽脖子一歪。避开了来势汹汹的黄铜棍;利爪往后一拍;直指中年男子的胸肺要害。
中年男子反应极快;黄铜棍改打为扫;一棍结结实实地扫在了嗔兽的利爪上;自己则借着一棍的反弹之力;远远遁了开去。
中年男子的一棍显然给嗔兽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吃痛之下;嗔兽的身形也是有了刹那的停顿。
‘噗噗’声不断;扇骨和佛珠下一刻也是准确shè在了嗔兽的关节上。
嗔兽接连受创;身躯一颤;竟然从嘴里吐出了一些类似妖血的东西。众人见状大喜;想不到竟然如此就能击伤嗔兽。
“咿呀——”
嗔兽发出了咆哮。背后的羽翎陡地竖了起来;血sè眼珠中的那丝白sè全然不见;众人虽然距离皆在三丈之外;但是也能感受嗔兽的怒气。
哇的一口;嗔兽脑袋一抖;一道火红sè的熔浆火柱喷shè而出;火柱浓稠如实质。散发炙热的火系真气;而且速度极快;直直冲向了中年男子而去。
中年男子根本来不及闪避;黄铜棍陡然粗涨了几分;像一道铜柱般挡在了胸前。
‘滋’的一声;熔浆火柱直接洞穿了黄铜柱;不过中年男子也是借着这一挡之机;双手脱棍。一个翻滚;躲到了三丈之外。
‘当啷’一声;被烧穿了的黄铜棍落到了地上;已然没有了半丝真气;彻底成为了一件废铜烂铁。
众人都不难看出中年男子的铜棍至少也是上品法器;虽然不是一件防具;但是竟然连熔浆火柱的一击也是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