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湖上,姜红莺随调起歌,音色醉人。
乾隆邀傅恒下棋,心却随着红莺的曲调远去,听到绝妙处,乾隆淡淡问道:“究竟是谁在那里抚琴放歌呀,可真是要人命!”
傅恒微微一笑,回道:“是一江南女子,颇有些姿色。”
乾隆不再收敛,乐道:“爱卿,这抚琴女子是谁家的姑娘?”
傅恒自责道:“奴才愚昧,奴……奴才不知。”
乾隆耳语道:“不是你安排的?”
傅恒愣愣地看着乾隆,木呐地摇头:这都什么时候,谁有心思安排这些。
乾隆急道:“傅恒你速速将这位女子招来,让她替朕抚琴伴棋。如此仙乐,不洗耳恭听,岂不成‘过宝山空手而返’了。朕真是好奇,你说这样的女子究竟会有何等的样貌!”
傅恒似乎根本没在听乾隆说话,只慢悠悠顾自俯首道:“万岁爷,奴才不敢领旨。”
乾隆说道:“傅恒你想抗旨?”
傅恒说道:“奴才不敢。”
乾隆不依不饶:“那朕劳烦你去把这位姑娘给请来!”
傅恒伏地谢罪道:“奴才万死!”
乾隆压着声音,咬牙道:“自你来朕身边,你从未违抗过朕的旨意,今日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傅恒无奈道:“眼下风声正紧,奴才担心此人是天地会派来的花刺客。”
“刺客?”
“嗯!”
“哈哈哈哈!”乾隆忽然间哈哈大笑,只见他吩咐道,“好!给朕抓起来!”
第7章 水船咚()
姜红莺被五花大绑着来见乾隆。
乾隆初见绝色,惊叹道:“适才抚琴歌曲的是姑娘你?”
姜红莺毫不反抗,娇俏地微微点了点头,装无辜道:“是小女子,可小女子只是小女子,不是什么花刺客。”
乾隆闻其声,楚楚然凄凉弱弱,顿添几分怜悯。
“给姑娘家看座!”乾隆挥挥手命左右松绑,傅恒则亲自搬来一把椅子。
待姜红莺落座,乾隆将傅恒唤来跟前,说道:“你看她的侧脸跟谁有几分相像?”
傅恒说道:“确实有几分像!”
乾隆兴奋不已道:“朕要跟这位姑娘单独聊聊,你们先退下。”
“主子,天底下跟我姐姐相像的人多不胜数,而且您别忘了江湖上有一门邪术叫‘易容术’。”傅恒都要哭了,他太了解自己这位皇帝姐夫的心思了,可又毫无办法,只能领着众人赖在原地不走。
乾隆九五至尊,自以为鸿福齐天,又见傅恒等人不肯离去,便孤身一人登上芳舟红船去和姜红莺畅饮对曲。
众大臣敢怒不敢言,眼见乾隆独自上了红船,一个个心里打鼓,窃窃私语着。
傅恒更是急得抓耳挠腮。
红船上只留乾隆与姜红莺两人。船舱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雾。
抚琴劝酒前,姜红莺行礼道:“小女子谢皇帝爷不杀之恩!”
乾隆亲身上前搀扶,微微一笑:“想不到姑娘这里,早已备下了酒菜。”
姜红莺说道:“小女子仰慕皇帝爷,所以用了些心思。”
乾隆乐道:“这心思用得好,朕很是喜欢,很是受用。”
说着,乾隆忍不住摸了姜红莺一把,至于摸了哪里,您自个儿想吧。姜红莺假装害羞,娇滴滴说道:“原本只想遥琴歌舞,替皇帝爷助兴,未想黄天不负有心人,皇帝爷您亲临草船,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
乾隆狂喜道:“好,讲得好!快快为朕这个皇帝爷抚上一曲。”
乾隆温柔地抓过姜红莺的玉手,轻轻抚摸着。
姜红莺假装羞涩,只见她抽回双手,似乎不愿让乾隆摩挲抚弄,其实欲擒故纵。
乾隆说道:“姑娘不必害怕,为人父母者,都是要……”
姜红莺见时机成熟,急忙献上事先预备的毒酒,说道:“皇帝爷,贱婢不是害怕,贱婢只是有些娇羞。”
乾隆推脱道:“朕喜欢你的娇羞——酒今天就不喝了,回头还要批阅奏本呢。”
姜红莺假装生气,模样凶凶地撒娇道:“不可以!贱婢得敬皇帝爷一杯,多谢您不杀之恩。”
乾隆一震,接过酒杯略微观察了一下杯中酒,推辞道:“你不是刺客,本就不该牵扯。呵呵,这酒不忙,可否为朕歌舞一曲,先助助酒兴如何?”
姜红莺仍不死心,莺莺语娇声抚媚道:“皇帝爷,您就不肯先受了小女子这杯酒?”
乾隆见姜红莺如此模样,心生疙瘩,随即信口胡编一词,推脱道:“哎,姑娘误会了,近日朕的身体且安,不适饮酒。万一喝了姑娘的美酒,做出什么不敬之事,那岂不坏了姑娘的一番美意。”
“呵呵呵呵……”姜红莺被乾隆的一席戏言逗乐。
“姑娘你笑什么,朕说的不是实话吗?”
“要当真是那样,贱婢求之不得呢。这船舱里的香雾,正是为此准备的。”
“姑娘真是有心之人!”
“不然何以接近皇帝爷——皇帝爷不是怕酒里有毒吧?”
乾隆不料姜红莺如此犀利,直觉姜红莺并非常人,举措有欲盖弥彰之嫌,便笑颜试探道:“姑娘就不怕嘛——不怕朕?不怕酒里被人下了毒?”
姜红莺以退为进,边扯衣衫边娇羞地说道:“不怕!只要能和皇帝爷在一起,死就死呗!皇帝爷您要是不信,贱婢这就先干为敬。要是‘醉死’了,今夜,贱婢的身子是皇帝爷您的,呵呵呵呵……”
“不要不要,万一酒里真的有毒,你……”乾隆急忙阻止,却不知是否故意说漏了嘴,“噢,朕不是这意思,朕是说……”
“啊呀,你真坏!”姜红莺投怀送抱,腰如蛇柳,痴缠撒娇道,“皇上,您冤枉人,这酒都是自家酿的,又不是外店买来的,哪里来的毒!”
乾隆说道:“是是是,怪朕信口胡说,着实因为见得姑娘你如此这般的貌若天仙,实在让朕有些不知所措,一时嘴瞎舌笨了。这酒是姑娘家自己酿造的,那当然不会……”
姜红莺假装抽泣:“呜呜呜……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就会欺负弱女子,你欺负人,欺负人!”
乾隆落低酒杯,假托龙体欠安道:“朕今日确实是龙体抱恙。此酒形浊,酒醇却有一丝异味,朕就不饮了。姑娘若真想陪朕对饮,朕的行宫里有的是延年益寿的美酒。”
姜红莺无计可施,转而倩步来到琴侧,抚琴吟道:“原来皇上是嫌奴婢的酒粗菜俗,那奴婢先抚琴一曲,为皇上助些酒兴。”
乾隆鼓掌道:“好好好,甚好甚好!”
一曲奏罢,姜红莺决心放手一搏,自然端起酒杯敬道:“皇上——叫皇帝爷——皇帝爷,小女子敬您一杯,祝皇帝爷青春无敌,万岁万岁万万岁!”
言罢,姜红莺接连喝下各色毒酒三杯。
乾隆心中疑虑渐消,见姜红莺面色绯红,宽衣莺歌,龙颜大悦。声色迷幻间,乾隆也接连喝下毒酒。稍许片刻,乾隆有些伤然:“好!姑娘好酒量,想不到江南女子之中,竟然有姑娘……姑娘,你真像朕的孝贤纯皇后那般……”
言未及地,乾隆身感些许不适,摇摇晃晃之间,却见姜红莺一言不发,端坐甲板上,已在行功驱毒。
命休当下,乾隆心中暗惊:这酒有毒,此人必定是天地会派来的花刺客。
乾隆不及多虑,即刻坐下来运功驱毒。
二人都没想到,这些“毒酒”其实是一种罕见的催情烈酒,愈是行功逼迫,愈发走遍全身。
半顷,两人面色绯红,乾隆情难自禁,大喊一声,将姜红莺扑倒在了……
男女伊伊呀呀“船咚”之事,此不闲表,省去N个字。
“章泰,你带五十弟兄绕到后院四处放火;周仓你带三百弟兄埋伏在大门外,等后院火起,即刻正面佯攻;刘直你带五百弟兄迂回到东面,翻墙而入,杀他个措手不及——不许伤着一个女眷;陈福你兄弟三人带其余弟兄把守住各个路口要塞,绝不能放走一个女人,都给我好好地带回来。”
——青莲堂也见到了孔明灯发出的暗号。
陈庭桑亲自督战,精神抖擞道:“攻下行宫,活捉太后,别让洪顺堂的人小瞧了咱们!”
令旗一挥,青莲堂的弟兄如狼似虎地扑向行宫。
青莲堂的人没料到官兵早就张开口袋等着他们了,可怜几百号弟兄连行宫的围墙都没触及,已被砍得稀里哗啦,惨不忍睹。
红船上,乾隆醉醒,见红莺依然酣卧身侧,略一摇头……待帮其盖好床被,轻身蹑足出来舱外。
遥望夜空,乾隆春风满面,坦坦然舒展开经络,思忆此前与红莺的缠绵,神情显得相当的快慰。
岸上,傅恒等大小臣子见灯下的乾隆神采飞扬,稍稍气爽。
不久,舱内传出一声凄凉的声音。
乾隆急道:“姑娘,千万别做傻事,怪朕一时乱了心神辱没了姑娘的名节。朕一定会好好待你,信朕!”
舱外,悲喜交错的乾隆听得“扑通”声,警醒中急忙冲入船舱。
舱内空无一人。
舷窗摇曳大开。
湖面涟漪未散。
乾隆以为姜红莺是想逃遁离开,便高举灯笼不住向岸边比划,示意傅恒不得阻拦。
烛光闪烁,乾隆见姜红莺身在湖中,久久未见浮沉,深感不妙。
乾隆跺脚急喊道:“来人呐,快,快救人!傅恒——太医——护卫——人都到哪儿去了,快来救人!”
“堂主,红莺姑娘已经跳湖了,再不救人就晚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救她何用?”红船上发生的一切,被本应前去接应的洪顺堂堂主伍福山尽收眼底。
“爹,少主从奇兽山取药回来了。”伍勇仁来到山颠,告知其父。
说话间,万千军已经到了跟前。
万千军手握血魔眼,强压心中怒火,说道:“伍堂主可记得总舵主交予你的任务?”伍福山诧异道:“当然!”万千军急道:“那你还不赶紧救我莺妹!”伍福山大手一挥,说道:“这就下令出旗,贤侄莫急,耽误不了总舵主的大事。勇仁,出旗!”伍勇仁请出令旗,那些早就埋伏在湖边的洪顺堂弟兄依令虚张声势,只见这些人一个劲地冲着湖心大喊,却没人真的去救姜红莺。
“你……”
“贤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从奇兽山回来了!怎样,他陈少棠是否已被军师派去的人做掉了?”见手下们只是四处摇旗呐喊,伍福山哈哈笑道,“好,就这样给我喊,使劲地喊!唉,贤侄,你为何如此这般盯着我!——我这招借刀杀人怎么样?哼哈哈哈哈,贤侄啊,我这也是替你着想,别为了一个女人……”
“你知不知道,陈少棠已经死了。”
说完,万千军想要亲自去救姜红莺,却被伍福山挡住了去路。
“谁敢拦我救莺妹,我宰了他!”
“贤侄,你难道不明白?!”
“让开!”
“爹,你就实话告诉他吧!”
“实话告诉你,红莺姑娘也是总舵主的亲生骨肉……”
“不可能,绝不可能!”伍福山的话,犹如晴天之霹雳。
山下,突然涌出大批清军,前去护驾。
此时,洪顺堂的人跑来报喜:“堂主,这招借刀杀人果然管用,姜红莺这回死定了,哈哈……”
“干得好!”
未等报喜的人笑完,却见万千军怒拔长剑,一剑结果了来人的小命。跟着,怒不可遏的万千军又将长剑对准了拦阻在自己面前的伍福山,他似乎要将心中的那道无名火完全发泄出来。
伍勇仁见状,一把抱住万千军,替父求情道:“少主,事已至此,千万别让青莲堂得了便宜。少主,大局为重!”
伍福山急道:“陈少棠死了,少主已然少了一大对手,而青莲堂过了今天也不再是我们洪顺堂的威胁,贤侄,你可要体谅总舵主和范军师的苦心。红莺姑娘她……明说了吧,这一切都是你师父和总舵主……”
“嗖嗖嗖”,暗中射来三支毒龙箭,正中伍福山的胸口和眉心。伍福山口吐黑血,当即倒地毙命。伍勇仁胆小如鼠,见老父横死在侧,吓得口不能言。忽然,万千军将手中剑掷在伍勇仁跟前,伍勇仁当即瘫倒在地,差点就翻了白眼。伍勇仁以为万千军要杀了自己,连连磕头求饶,却见万千军疾驰下山,赶着救姜红莺去了。
第8章 飞天螣()
岸边那些清兵,随傅恒一路从京城护驾到此,这些人大多不习水性,只能望湖兴叹。
不过,要救姜红莺一人,有那么几个也就够了。
“杀呀,杀啊!”洪顺堂的人开始虚张声势。
这边,乾隆正要犒赏救美有功的将士,听见岸边有人躲在暗处呐喊,吃了一惊。
“护驾,护驾!”岸边,护卫们察觉到异样,大声喊叫起来。
当即,大批清军从地底钻了出来,前来护驾,只是怎么也找不见洪顺堂的人马。
正当清军将士们疲于奔命四处追剿之际,万千军带着一大波洪顺堂的人悄悄地朝红船潜水而来。
不识水性的傅恒察觉异样,在岸边急得直跳脚:“快给我去找船来!护驾——护驾——皇上当心……”
三两下,洪顺堂的人马干掉了十几个刚刚救了别人性命,还来不及上岸的勇士。
“大人,不好了,码头上的船让他们给毁了!”
傅恒更急了:“护驾,护驾——”
乾隆站在船头喊道:“爱卿勿惊,几个江湖毛贼,不是朕对手。”
傅恒明白乾隆这话的意思,可眼下自己怎么冷静得了:“给我跳下去,游过去!”
傅恒的手下大多不习水性,人是跳下去了,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前进不了半寸。
这时,只见越来越多的洪顺堂的人游向红船,将乾隆团团围在当中。
乾隆眼见自己身边的侍卫一个个被万千军的人拖下水去,人影无踪,而岸边的兵丁大多不识水性,不禁神情沮丧,无心恋战。
“爱卿,快来救驾——”
“皇上莫惊!”乾隆的喊声未落,一张黑影突然从天而降,踏着兵士的人头飞身来助,且行且喊,“无影子前来救驾!
万千军的人马不料乾隆身边有如此高人相助,都不由得瑟瑟发抖,更有人掉头逃去。
“死相,要不要老娘助你一臂之力!”胡氏在岸边喊道。
“娘子放心……”无影子话锋一转,恰如两口子拌嘴般,“哎,我不跟你讲了,等收拾完这帮小崽子,再与你说。”
胡氏听得哈哈大笑,却见傅恒又喜又悲。
“……被一个叫无影子的江湖中人给救了……至于少主,受了些许小伤,已全身而退……还有红莺姑娘,她被官兵救起后不明去向,生死不知……”
江南分舵,藏身假山的刺字蒙面客正向总舵主万提喜诉告战报时,范武神色匆匆,不请自来。
万提喜匆忙挥手,示意蒙面客先行隐去。
范武气愤填膺,咄咄逼人道:“擅改部署却不予我知晓,总舵主真是一日千里呐!”
“帮中出了奸细,风口浪尖,为兄是让你避避嫌……”
“不是日日年年都在抓奸细嘛,今天总舵主却要怀疑我……我这个跟你出生入死几十年,不顾自家性命,助你登上大位,你口口声声的贤弟,也是奸细?”
“贤弟多多担待,要知道为兄是信任你的。”
范武苦笑道:“这叫什么事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