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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在山上多浪费时日,便打算早些向师兄辞行。
这一日,太玄峰,一间厢房内,一人正坐在蒲团上入定,这时,门外进来一青年。
“师兄。”开口的正是谷梁正。
“谷梁师弟,什么事?”
“我想下山。”
“怎么了?吃不惯山上的饭菜了?”
“不是不是,师兄,我下山有事。”
云淞看着谷梁正,慢慢说道:“什么事也比不得身体要紧,你这会伤还没好,山路陡峭,不易下山。”
“这山路我很熟悉的…”
“你下山几年了,刚回来,也好让为兄好好看看你,何况你乐清师兄还未回来,你不想见见他吗?”
“我想见乐清师兄,只是…”谷梁正话音未落,就被云淞打断道:“眼下玄灵会武在即,你留在山上,也好开开眼界,多交些朋友。”
谷梁正还想争辩,却见师兄摆了摆手,便退出了厢房。谷梁正自幼便对这云淞师兄极为敬佩,师兄年纪轻轻便担任掌门,山门之事料理的井井有条还未耽误自身修行,上得长辈喜爱,下得门人尊重,在谷梁正心中,云淞更是亦兄亦友,这会师兄不许他下山,想必是担心他身体,谷梁正暗下决心,赶紧养好身体,再向师兄辞行。
……
既然这会不许下山,在山上又打听不到关于《太玄密录》和河洛三碑的消息,谷梁正便决定自己找线索。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卜安命,央求卜安命将那《太玄密录》的残卷带出玄箓阁。只是卜安命当日看过之后,随手将这仅有几页的残卷整理到书架上,多年未动,这会再去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原来这玄箓阁坐落于太虚峰,一共六层,存放着太玄门全部的典籍;下三层为一些入门和低级的玄灵之法、丹方符箓,卜安命负责打扫的便是这三层,说是打扫,其实是个闲职,整个玄箓阁都是用上等的金丝檀木筑建,阁中置燃尘灯,燃苦海鲸油,卷录自是不染尘埃。三层之上,便是高深的玄灵之法、丹方符箓,卜安命修为有限,自是不能进入。话说这玄箓阁最初并不分等级,太玄门内弟子均可入阁参详功法,尔后不时有弟子为求功法精进,根基未稳便强练高级功法以致走火入魔,玄箓阁这才将卷录分层,并设定了参详的标准。新晋弟子若想参详功法,须由峰主同意,高级的功法,更须由传功长老审批。
谷梁正玄灵二脉尽毁,修不得玄灵之术,更进不了那玄箓阁,既然找不到《太玄密录》残卷,便让卜安命寻一些太玄事典纪要和记录神州浩土奇物轶闻的书籍,盼能在其中找出一点河洛三碑的端倪。
……
这天午时,太玄峰一厢房内,一青年手捧一卷靠在床边,卷首写着《神州轶事录》,那青年正是谷梁正。原本谷梁正想在后山茅草屋休息,可是云逸师兄为师傅守孝,谷梁正自幼对这师兄又敬又怕,也知这师兄素来喜欢清静,所以便向云淞要了一间太玄峰上的厢房。
“谷梁小师叔!”一声清脆悦耳的喊声,只见门口多了一鹅黄短衫的可爱少女。
“宁素素?”谷梁正赶忙起身,要说这师侄,可算他的救命恩人,“你怎么来啦?”
“嘻嘻,”宁素素一笑,便闪进屋里,这才看到,她中提着一个竹篮。
宁素素刚一进屋,谷梁正便嗅到一股清神醒脑的香气,竟是勾起了腹中的馋虫。只见宁素素走到桌边将竹篮打开,从中取出一个小盘放在桌上,盘中放着一玉白『色』的糕点,宁素素说道:“小师叔快点吃咯,过会大魔头要来了你就吃不了啦!”
谷梁正还在纳闷谁是大魔头,只听门口传来一女声:“说谁是大魔头呢?”谷梁正转身一看,只见冷玉蝉已然走进厢房。
谷梁正尚未开口,却听冷玉蝉斥道:“你这嘴馋的小丫头,居然敢偷寿糕。”
只见宁素素赶紧躲到谷梁正背后,拽着谷梁正的袖子小声说道:“小师叔救我!我是为你才去偷的!”
谷梁正疑『惑』道:“为我?”却听冷玉蝉说道:“寿糕每人一份,谷梁师叔的那份子平、子念已经帮忙取走了,想必过会就会送到,倒是你这馋嘴小丫头,敢打着师叔的名号偷拿寿糕,快随我去请罪。”
“我不去,”宁素素拉着谷梁正的衣襟,委屈道:“子平师兄和子念师兄根本没打算给谷梁小师叔送寿糕,他们俩早就把小师叔的寿糕平分了…管寿糕的又是他们那护短师傅,我告状没用,这才偷拿寿糕的。”
“额,”只听谷梁正尴尬道:“我…我吃过了,这块寿糕送回去,想必素素就不会受责罚了吧?”
只听宁素素在一旁小声道:“小师叔连撒谎都不会…”
冷玉蝉闻言愕然,宁素素的『性』子她极为了解,知道这师妹从不说谎,何况师叔谷梁正自幼在山上受人欺负,恐怕错过这寿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原来这寿糕乃太清峰的“特产”,之所以名为“寿糕”,是因为这糕点会依照年份不同,仿造凡间塑十二生肖造型。每逢节日典礼,太清峰总要制作一些寿糕,无论修为高低,人均一份。这寿糕有清灵固玄的功效,食之对修仙问道大有益处,也幸亏太玄门家大业大,供得起这开销。如今玄灵会武将至,东胜神州正道门派已全数上山,为尽地主之谊款待众人,云淞便令太清峰做这寿糕。
……
山野小径边,两名青年相对而坐,只见二人中间放了一块白布,布上放着三块糕点。
“真的不给他送过去了?”一人开口问道。
“切,那废物也配享用这糕点?”另一人答道。
“这样,不太好吧,他可是掌门人的师弟。”
“掌门人会看重那种废物吗?”
“也对也对,这块糕点,咱们一人一半。”
“嗯,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晓得,哈哈哈。”
二人说着,便将中间一块糕点一分为二,一人一半,享用起来,不时谈笑两句。
片刻之后,二人享用完毕。
念及那白布上还有两块糕点,只是目及之处,空空如也,白布之上,两块糕点竟是不翼而飞。
二人顿时变得神『色』凝重起来,隐有相互戒备之意。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也好意思问我?说好的平分他的,你却连我的也占去,想一人独占三块么?”
“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想独占三块!”
二人对峙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忽然,看到不远处走来一瘦高身影。
“咳咳”,那瘦高身影咳嗽了两声。
二人见此,慌忙行礼道:“见过戒律长老。”来人正是太玄门戒律长老逾道真人。
“天『色』不好,在山上吹风容易着凉的,早些回去休息啊。”
二人闻之,赶忙同声道:“遵命,多谢长老关心。”
“嗯嗯”,逾道冲二人略一点头,便继续行路。走到二人面前时,却是『舔』了『舔』手指,啧啧道:“真好吃。”
二人闻之,顿时脸『色』煞白,却见逾道真人跟没事儿似的越走越远。
……
“呦,这么热闹。”只见厢房门口又走进一人,高高瘦瘦,身着黄袍,正是太玄门戒律长老逾道真人。
冷玉蝉、宁素素赶忙行礼道:“太师叔好。”谷梁正也放下手中的书,执礼道:“见过师叔。”
“好好好。”逾道径直坐到了桌子旁边,“咦,这也有寿糕?”
谷梁正、冷玉蝉、宁素素三人均是愕然,只见冷玉蝉开口道:“师叔祖,这寿糕是我偷…”还未说完,只见逾道长袖一挥,桌上盘中又多了两块寿糕,这一下三人都呆住了,只见逾道故作高深似得在一旁捋着那八字胡微笑。
“师叔祖,你怎么有两块寿糕啊?”宁素素率先开口问道。
只见逾道左顾右盼之后,对着三人小声说道:“我偷的。”
这一下谷梁正、冷玉蝉、宁素素三人是彻底傻眼了,戒律长老不守戒律,虽是小事,但传了出去,恐怕也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这时,只见宁素素笑嘻嘻的靠了过来,指了指盘中的寿糕,对着逾道真人轻声说道:“那一块,那个白『色』的,我偷的。”
逾道闻言大喜,竟是对着宁素素略一执礼,说道:“幸会幸会,想不到这山门之上,竟也有同道中人!”
宁素素竟是学着逾道也略一执礼道:“缘分使然啊。”
这一老一少没大没小的在那儿窃窃私语,交流偷盗心得,看的谷梁正和冷玉蝉是哑口无言。
“嗯”逾道真人又开口道:“我观小友这块寿糕略有瑕疵,待我拿去让门人重做。”也不等宁素素答应,一挥衣袖,盘中寿糕就少了一块。
宁素素诧异道:“那这两块怎么办啊?”
“这两块自然有人吃咯”逾道真人说道。
“给谁吃啊?”宁素素问道。
“那人叫什么来,唉,老了,不记事了”,逾道真人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几年前有一小贼,不到天明便在我房前挂两条金鲑鱼,害的老夫腹中馋虫早醒,睡不好觉,对了,我去捉两条金鲑鱼吃,或许能想起来…”说着,竟是自顾走出了厢房。
只听宁素素疑『惑』道:“师姐,山上真的有贼啊?”
冷玉蝉掩口而笑,拉起宁素素的手便向屋外走去,边走边说:“走啦走啦,别耽误小贼吃东西了。”
……
第14章 紫薇将陨()
话说东胜神州正道大昌已有数千年之久,修仙门派、问道世家多如林立,其中又以太玄门、圣哲门、菩提寺是为庭柱,三派之间互成犄角拱卫之势,共同引领正道镇守东胜神州。
然三派修行方法不一,圣哲门讲究入世修行,治世以养浩然正气;菩提寺讲究出世修行,断七情六欲以淬炼本心;太玄门则讲究道法自然,明镜于天下以求返璞归真。
又因道法不同,以至三派偶有摩擦,然三派互为犄角共同镇守东胜神州缺一不可,因此也是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尔后便商定每十年聚鼎一次,由三派轮流承办,邀请东胜神州正道世家散修,以武会友,减少摩擦,维护东胜神州的祥和之气,时至今日,便演变成了玄灵会武,且只限正道新晋弟子参加,修仙人士一生也仅有一次参赛的机会,因此,在新晋弟子之中,这玄灵会武更显得尤为重要,是修仙问道浩瀚生涯的第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
本届玄灵会武,就由这太玄门承办。
……
太玄山上,近些天来格外的热闹,无二,只因这十年一届的玄灵会武即将开始,东胜神州正道的新锐力量,此刻也多半汇集在这太玄山上。太玄山风景秀丽,终年常青,太玄门子弟自是习以为常,而其他门派弟子却是如临仙境般,逛的如痴如醉。
掌门人云淞事先放出话来,本届玄灵会武夺魁者得铁精元母一枚,次者得千年寒铁一枚,再次者得蕴灵铁一块,而后者,均有灵丹妙『药』相赠,以助修行。铁精元母、千年寒铁、蕴灵铁无一不是铸造神兵利器的必备材料,自是引得青年一辈趋之若鹫,然而大部分弟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即便能得到那灵丹妙『药』也是极为欢喜的事。
玄灵会武前前后后十余天,但真正的比赛要等到最后几天才开始,在这之前的时间是留给弟子们交流准备用的,即便不能在玄灵会武上取得个好名次,也能交得二三好友,日后历练行走也多有助益。
此刻山门之上熙熙攘攘,服『色』各异的修仙之人川流不息,或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讨论神州奇闻轶事,或是几人盘聚一处,若有所思的交流历练心得,又或是众人围成一圈,观看青年一辈斗法切磋,围观人群中也不时传来叫好之声,场面甚是热闹。
……
深夜子时,太玄峰一厢房内,站了三人,一人着素布袈裟,一人着黄『色』长袍,一人着青衣黑冠,三人均是神情严肃。
只见那黄『色』长袍道人略一作揖,开口道:“委屈了缘大师、谷青艾兄深夜出来相谈,想必这会儿二位都已清楚所为何事。”
那二人均是略一点头,只听谷青艾开口道:“此刻形势不明,圣哲门中也有贼子身影,为了天下苍生和正道长存,青艾在所不惜。”
了缘大师捋了捋自己的长眉,沉思道:“这次假借玄灵会武上山,不知能否避得众人耳目。”
云淞道:“玄灵会武依旧,不会出现破绽。只是眼下贼子所为何事,尚不清楚…”
“这些年东胜神州渐不太平,几年前,掌门师兄已分别派出门人去西牛贺州、南瞻部洲、北俱芦洲打探消息,可惜…”谷青艾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惜时至今日,一人未归。”
只见了缘大师闻言双手合十,默念佛号。
“如今紫薇若隐若现,隐有将陨之势,七杀贪狼破军尚未聚合,此事或有回旋之地…”云淞疑『惑』道:“不知谷青衣掌门、了尘掌门可有口信?”
谷青艾、了缘听闻后相视点头,分别从手中拿出一张纸条,放到中间的桌子上,云松见此,也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说道:“事先我向元一太师叔也求了口信。”
谷青艾率先打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写了一个“忍”字。云淞略一点头,看向了缘大师。了缘大师也打开了纸条,纸条中写了一个“静”字,云淞冥思片刻,点了点头。
这时谷青艾、了缘一齐将目光看向云淞,云淞打开手中纸条,三人同时『露』出惊愕疑『惑』的神情,只见纸条上竟是一片空白…
……
太玄峰上,一厢房门前,猛然闯进一宽硕的身体,对着屋内喊道:“快穿衣服,快穿衣服!快快快!”
只见屋内床边,坐着一手捧书卷的青年,疑『惑』的问道:“什么事啊?”这二人正是卜安命与谷梁正。
只见卜安命走上前来,得意的从怀中掏出了十来枚铜板,在手中掂了两下,神秘兮兮的说道:“买好东西去!”山门之上铜板自是稀罕之物,十来枚铜板已是非常巨大的金额。
“哦”,谷梁正答应了一声,便穿起了外衣,忽然想起什么,伸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小袋子,只听袋子中叮叮有声,卜安命问道:“什么东西响啊?”
“铜板啊。”谷梁正答道。
“铜板?”
“嗯。”
只见卜安命一把夺过袋子,将袋子中的铜板一并倒在床上,自顾数了起来“一、二、三……哈哈哈,够了够了,足够买下全部的了!”卜安命兴奋的两眼放光,看着谷梁正说道:“谷梁师叔,你挽救了我这玄箓阁首座的颜面啊!”
谷梁正听的云里雾里的,憨憨的笑了笑道:“你不是要买东西吗?走吧。”原来这些铜板是谷梁正原本打算买碗筷的,受伤之后就一路带到山上来了,这会卜安命用的到,他自是极为高兴,总算觉得自己有点用了。
……
山路小径旁的一块空地上,几名青年人聚在一起,神秘兮兮的在商讨着什么,其中便有卜安命,而谷梁正此刻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山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胜唏嘘:“自己在山上呆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山门如此热闹,堪比那饶安城的闹市。”
谷梁正还在出神,只听旁边传来卜安命的声音:“师叔,走了…”谷梁正赶忙跟了过去,问道:“买的什么啊?”